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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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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许目视这眼前渐渐落幕的繁华,手搭在膝盖上,无意识的抚着下摆的一处褶皱:“没有,今日宫中有宫宴,公主要陪宴,所以今日去拜访了几位父王生前交好的大人。他们虽已经退隐朝堂,但均有门生在朝中。”
安棠却道:“其实这时候不一定要结交太多大人,反而会让季秉儒对你有戒心不如和金阳公主多接触接触。她与你自幼交好,如今都主动来找你,不是吗?”
“什么意思?”季知许回问,带着疑惑和不可置信。
安棠扬起的笑让人心惊:“没什么意思啊。你是姜尚她是鱼。既然愿者上钩,你为何不接受这样不管是季秉儒太要监视你还是你想利用金阳达到目的都会方便的多。既然参加博弈,自然是有意思的会更刺激一些。不是吗?”
季知许被安棠的想法震的有些不敢相信:“金阳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何必将她牵扯进来?”
“呵。”
涉世未深的姑娘安棠心头一堵,觉得胸口闷得慌,也真是自己作的,陪他来这京城,不浪费一玄的一番心思和牺牲,他却还顾念着别人死活,若如此顾念他又何必拉她陪他进这油锅?
她深深看了一眼季知许,抱着枕头站了起来,夜风忽起,袍袖翻飞。半是无奈半是嘲讽,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的他: “说得好像我不是一样,我也被牵扯进来了不是么?不过可能是我活该……上辈子欠了你和二白的。”
“三夏!”
季知许长眉一锁,喝了一声,不知道是怒还是愧。
“是我说错了。还请王爷您恕罪吧。早些休息。明天”说完知道气氛不对,再说就该吵架了,安棠放下一句不咸不淡的道歉,轻轻一跃,跃下了屋顶,稳稳落在了地面,慢悠悠回了自己屋子。
自从再见,她在自己面前就经常是这边老成,说出来的话也不是一个花季姑娘该琢磨的了。可偏偏对着董黎,她仿佛又是邻家的小女孩了。
回到屋里,发现烛火重新点了起来,玲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见她进来轻轻笑了,放下了手里的香炉: “想起来忘记给姑娘屋里点驱蚊香了。早膳的时候王爷看见您胳膊上有红包,特意吩咐了大夫配的。”
“驱蚊的”
安棠喜荷花,季知许安排的这屋子离一处池塘不远,屋里缸中也培了几盆小睡莲,水一多,就容易有蚊虫。安棠到没特别在意,提鼻子闻了闻那驱虫香的味道,没料错的是荷花香。
“谢谢。我睡了,麻烦姐姐熄一下烛。”
安棠闻着这荷花香满心凌乱,撂下一句话就把枕头扔到了床上,整个人趴了上去。玲珑应了一声,见她睡下了,帮她掩上了床幔,熄了烛火退了出去。
等玲珑退下了,她翻了个面,瞪着床帐顶好一会儿,想想刚才同季知许说的话,自己也发现了不太对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皇位的事上,她比季知许都偏激,这几年的修行在这上头真的不小心就控制不住了。今天也是这段时间来她看季知许脸色最难看的一次。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睡着。
宫廷内苑
季秉儒自登基以后就难得有机会陪金阳了,今天正好宫宴散的早,他同金阳坐在她寝宫外的石阶上,金阳坐着,头依靠在他的肩头,一起静静的看满天星斗。
“金阳,之煦待你好么?”季秉儒问道。
金阳挽住了他的胳膊,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小脸每一个表情都是极美的。而此刻这小脸蛋的双颊微微泛起红晕:“阿爹怎么突然问这个”
季秉儒笑了笑,拉住了女儿的手:“别以为阿爹不知道,你最近总往晋王府跑,白天疯玩,晚上回来半夜的在哼哼不舒服。”
金阳微微诧异,抬头看看自己这无所不知的爹:“这阿爹都知道?是韩嬷嬷告诉你的叭。”
季秉儒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韩嬷嬷是心疼你。身子不适可以喊之煦到宫中陪你,何必总出去?”
“不用。”金阳极快的否决了,浅浅一笑道:“煦哥哥不喜欢宫里的规矩。我也不喜欢。很多人天天跟着我。还是宫外自在些。”
“哦?”季秉儒认真了些:“那把你许给之煦如何?这样你便是晋王妃了。可以和之煦在一起,也随时可以回宫来。”
“啊”金阳眼睛睁大了些,松开他的胳膊坐直了看着季秉儒,沉寂了一会后特别严肃道:“我不要!”
“为什么?”
金阳嘿嘿一笑,像八爪鱼一样重新黏回了季秉儒身上,长长舒了口气,像说话稳重的不像她: “因为如果金阳不在宫里。就更没人陪阿爹了,阿爹会很孤单的。”
金阳郑重一语,季秉儒心头一震,他的表情微微的发生了些变化,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松开了,展开臂紧紧把自己这小棉袄搂了搂,十多年来一直是金阳陪着他,他也陪着金阳,如果乍要她嫁人,他果真还是有些不舍,不由的叹了一句:“丫头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嘻嘻”,听见季秉儒感叹,金阳笑的甜美:“可不嘛,金阳今年都十六了。当然长大了!”
季秉儒也笑了,应和道:“是是是,我的金阳公主长大了!”
……
可不管这么说,身在帝王家,半点不由人。
就算季秉儒无限感慨金阳会心疼人,他早也做好了决定,要让季知许娶金阳,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都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