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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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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这儿是医务室,不是礼堂更不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别大吵大闹的。你们可以晚点再来听斯奈德小姐讲述她比赛中的精彩表现,但她现在需要休息,其他在这里的学生也都是这样。”庞弗雷夫人插着腰,看了一眼另一边床上满头红疹的科珀——看来当今天正在进行全学年最精彩的一场魁地奇赛时,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却不得不在阴冷的地窖里,面对着斯内普教授更加阴冷的脸色上魔药课,这倒是让一些斯莱特林学生更欢快了——好在庞弗雷夫人怒气冲冲的模样还是震慑住了那些乱哄哄的挤在门口还挥舞着绿色旗帜或是横幅,满是激动的学生们。
“我要给斯奈德小姐的脚施展夹板咒。”她看向梅鲁拉的右腿,它的方向看上去和一条正常完好的人腿已经明显不太一样了,这让梅鲁拉的脸色非常苍白。“所以我总说魁地奇是件危险的麻烦事。”庞弗雷夫人不满的抱怨着:“把它弄回原样并不难,但这会很难熬的。”她才刚轻碰了一下,梅鲁拉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我认为有个朋友在一边会好许多,如果你们有人愿意帮忙的话倒是可以留下,只需要一个人。”
“你今天表现的很棒,希望你早日康复,斯奈德。”
但大多数人在听到庞弗雷夫人的警告后,也都在留下了与罗齐尔类似的祝福后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巴纳比.李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但随即也跟着人群离开了。或许是弗里吆喝着让大家回休息室继续庆祝的喊声太过大声了,让他没听清楚庞弗雷夫人最后的几句话。
“卢克,我们也回休息室去吧,弗里说队长准备了黄油啤酒。”罗温说道。
“夫人,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但卢卡斯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医务室。
“不是帮我的忙,是帮斯奈德小姐。”庞弗雷夫人说。
卢卡斯必须承认他的心里顿时腾起了一丝犹豫,但就算只是为了颜面他显然不能重新退回门外,而且他能看得出梅鲁拉的脸色似乎在李离开的瞬间显得比先前更加苍白了一些,这让他鬼使神差的将另一只脚也踏进了房间。
“只是,习惯了。”卢卡斯耸了一下肩,做了个尴尬的表情,望着身后惊讶看向他的塔利亚。
“好吧,你的职业素养的确让人钦佩,既然这样,我们就只能祝你今晚愉快了。”塔利亚吐了吐舌头说,“但愿你能早点回来。”罗温看起来稍稍有些担忧。“斯奈德今天,我想她不会有什么坏点子了......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来。”卢卡斯说。
“很好,好极了,卡雷尔先生,你坐到这儿来。”庞弗雷夫人用魔杖指着一把凳子将它移到梅鲁拉的病床边。
卢卡斯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后悔的情绪更重了。
“你是特地留下来看我笑话的吗,卡雷尔少爷?!”梅鲁拉恶狠狠的瞪向他,压着声音质问。
“我可不是你,少不识好人心。”卢卡斯冷哼道。
“别离的那么远,坐的离床再近一些,卡雷尔先生。”
忙着熬煮药剂的庞弗雷夫人压根没注意到他们俩的争吵,“现在这样。”庞弗雷夫人拽着卢卡斯的手,就好像那是医务室里任何一件任人摆布的医疗辅助用具:“一只手按在斯奈德小姐的肩上,一只手压在这儿,身子下倾一些。”
“可是,夫人,我觉得这不太合适......”
“别开玩笑了,离我远一点,卡雷尔。”
卢卡斯和梅鲁拉同时抗议起来,他们怒视相对,四目之间不过四五英寸的距离。有些短促的带着淡淡薄荷牙膏味道的温暖气流不规则的喷涌到卢卡斯的脸颊上,吹拂过散落在鬓角的头发让人感觉浑身都有些发痒发热。他无所适从的胡乱移开视线,不去看梅鲁拉脸上同样难以自制飘起的浅浅的绯红色彩。
“好了,都准备好了吗?一定要压紧了,卡雷尔先生。忍一忍,斯奈德小姐,如果乱动的话,一会儿就可能得调整夹板的位置,那可得多受不少罪。”庞弗雷夫人说,然后她不由分说的挥舞起了魔杖:“夹板紧扎!”
庞弗雷夫人肯定是唯一一个准备好了的人。
当魔杖顶端喷出的绷带缠绕住梅鲁拉的小腿尝试把它掰回原位时,她立刻疼的满头大汗大声尖叫起来。
“住手!别再拽了,放开我的头发!”与此同时卢卡斯也开始尖叫。
他们两个的惨状把一旁的本吓得将头缩埋进了被子里。
“干得不错。”庞弗雷夫人对精疲力尽虚弱的瘫倒在床上的梅鲁拉说,她的右脚上现在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好在治疗一次成功了,它看上去已经回归了正常的位置。
“你也是,卡雷尔先生。”
卢卡斯披头散发的抵靠在床头柜上,对语调轻快的庞弗雷夫人报以了一个无力的微笑。
“接下来只要把生骨灵喝了,一个晚上你的腿就能恢复如初了。”庞弗雷夫人把锅里咕嘟冒泡的药水盛进杯子递给梅鲁拉。
“噗!这是什么鬼东西!”
“梅林啊!”卢卡斯和庞弗雷夫人同时喊道。
庞弗雷夫人一把将梅鲁拉手里剩下的半杯药水夺了过来,以免它们也被浪费掉。
那些被梅鲁拉称之为“鬼东西”的药水刺鼻冲人的气味在卢卡斯的头发还有袍子上滴滴答答的弥漫开来。
“你还指望它能喝起来像南瓜汁么?”庞弗雷夫人板着脸:“如果药水好喝一些,我敢说这间医务室就得被魁地奇队员每天包圆了。”她将杯子里的药水重新装满,然后死死盯着梅鲁拉,监督着直到她将杯子里的药水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了下去。
当庞弗雷夫人将魔杖指向本.科珀的脸颊为他消除上面的红肿时,科珀紧张害怕的哇哇大叫,但只是光芒一闪而过的功夫,庞弗雷夫人就宣布科珀可以离开医务室去礼堂享用晚餐了。
卢卡斯也开始觉得有些饿了,耳边传来“咕咕”叫的声音。
“你想吃些什么?”他叹了口气将头发潦草的扎到脑后,疲倦的问依旧瞪着他的梅鲁拉。
“关你什么事?”梅鲁拉扭过头,不屑地冷哼道。
卢卡斯望了一眼梅鲁拉的腿,“确实不关我的事,那你也可以选自己走去餐厅吃晚餐。”他讽刺的说。
过去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卢卡斯回到了医务室。
“卡雷尔少爷,你是属蜗牛的吗?”他才一进门,梅鲁拉就扬起脖子不满的大声抱怨,毕竟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干不了,她已经打上了绷带的腿被庞弗雷夫人又用魔法进一步固定住还吊了起来。
卢卡斯面无表情的把一只装着三明治的碟子塞进她手里。
“就这个?”梅鲁拉嫌恶的扒拉了一下那两片面包,她的眉毛挑的更高了:“而且你都不在三明治里放黑橄榄的吗?”
“做三明治是家养小精灵的事,再说我不吃黑橄榄。”卢卡斯沉着脸说。
“你可真小孩子气。”梅鲁拉嘟囔着将三明治塞进嘴里。她都饿了好一会儿了,风卷残云的就把碟子里的三明治吃了个干净,吃完后她把碟子塞还给了卢卡斯:“霍格沃茨里的那些傻瓜家养小精灵肯定不负责到医务室里收盘子。”她抢在卢卡斯开口前说。
卢卡斯把盘子丢在了床头柜上,接着在袍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将一瓶黄油啤酒,一块坩埚蛋糕还有一堆比比多味豆还有奶油蜂蜜糖也丢到了床头柜上:“巴特勒和罗齐尔买的,为了庆祝赢了比赛,他们正在公共休息室里庆祝。”
“你特地回休息室去......不,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刚刚就拿出来?非要让我吃你做的那些垃圾?”梅鲁拉愣了一下,但接着又质问道。
“父亲说正餐前......”卢卡斯也欲言又止的停顿了一下:“嗯.......刚才忘了而已,而且我说了,做三明治的是家养小精灵。”他拧起眉头不耐烦的说。
“你怎么还不走?看着你怪让人没有胃口的。”梅鲁拉一边吃着坩埚蛋糕,一边盯着在药剂桌前忙碌的卢卡斯,用故意的讨人厌的嘲弄声音对他说。
“等着收拾垃圾。”卢卡斯恼火的回头瞥了一眼被梅鲁拉丢的到处都是的糖果纸,他可实在看不出这像是什么没有胃口的表现:“那些该死的小精灵。”他低声的咒骂着:“万一他们真的不来收拾,庞弗雷夫人看到这幅样子肯定会生气的,她一直都说不该给病人吃太多甜食。”
“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勾当呢?”梅鲁拉想要撑起点身看清楚卢卡斯在做什么,但只是稍稍牵扯了一下她的右腿,她就立刻疼的又叫出了声:“嗷,太疼了,这些讨厌的绷带!”
卢卡斯手里的动作突然的停顿了一下,他打开一旁原本已经关上的原料箱,在里面翻找了一阵,然后往已经滚沸的药水里又加了一些东西。
他把煮好的药水盛出递给梅鲁拉。
“这是什么?”
“安眠剂。庞弗雷夫人说今晚过后你的伤就能好了,而这能让你今晚好过些。”
“但是这股......”梅鲁拉吸了吸鼻子:“这是......醋味?这和斯内普的说法可不太一样,你确定你的药水没有问题吗?”她不信任的哼哼,露出一副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的神情。
“里面加了延胡索茎块粉末(-注38-:延胡索是一味中药,可用于胸胁、脘腹疼痛,胸痹心痛,跌扑肿痛。由于炮制方法中会加醋,所以成品本身会有淡淡的醋香。由于文章里涉及到了很多魔药配方,原料,但原著中对于这类细节并不是很多。然后个人感觉魔药比较类似于草药,为了稍微带一点真实性,所以可能会用一些中药材料,加上一些神奇动物相关的原料),不在魔药书上原本的配方里,但可以止痛。”
“清理一新。”卢卡斯抽出魔杖指着地上和床边的糖果纸和蛋糕屑,他拿起装三明治的碟子,把杯子代替放在了床头原本的位置:“你爱信不信。”
“该死,你做的药水喝起来简直比斯内普教的更恶心。”
当卢卡斯正要走出医务室的时候,身后传来梅鲁拉听上去有些困倦模模糊糊的抱怨声。
卢卡斯将餐碟放到斯莱特林此刻空荡荡的长桌上,礼堂穹顶已经化作了闪烁的星空,纵然他认不清那些绚烂夺目的星系,眼前的景象也足以吸引让人想要驻足。只可惜现在并不是个好时候。
“宵禁!还有十分钟!还在外面游荡的小鬼都赶快给我滚回你们的休息室去!”
费尔奇的声音从并不远的地方传过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发出可怕的回响,罗丽丝夫人尖锐嘶吼的应着,让这种恐怖危险的氛围愈发浓重。
卢卡斯轻手轻脚的跑出礼堂,穿过庭院,打算从黑湖边避开飞费尔奇抄近路回斯莱特林休息室。
他来到黑湖边那座小小的孤零零的船屋,一年级时,他们就曾是在这儿第一次进入前往霍格沃茨城堡。几艘小木船飘浮在黑湖的边缘,屋顶上挂着一盏灯笼,和小船一样在晚风里被吹得左摇右晃。屋子一侧还摆着一把破破烂烂很有年头的长椅,从来没有人会真的冒险坐在上面。
除了是一年级学生们拜访霍格沃茨的第一站,这间不起眼的湖边小亭其实向来还挺受赫奇帕奇学院里那些爱好神奇动物的学生们的欢迎。尽管卢卡斯理解不了怎么会有人愿意将宝贵的空余时间接连几个小时的花在这里用来观察描绘巨乌贼又或是人鱼。
但恐怕只有卢卡斯他们这样几乎把整个霍格沃茨翻了个遍,试图找到任何一间藏匿其中的密室和宝库的人,才会连一条看起来稍有古怪的椅子腿都不放过。
这里的秘密是去年当他们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一起满学校的寻找科珀时候发现的。虽然不算什么太过惊人的发现,卢卡斯更希望那下面能够是新宝库的入口,不过,只要转动那条左后方看起来已经不堪重负歪斜的椅子腿,椅子下面就会打开一道暗门能够让他们从黑湖边直通斯莱特林地窖。塔利亚当时就相信这在未来对他们会有用处的,比如摆脱费尔奇,果不其然。
正当卢卡斯捣鼓着那条不牢靠的椅子腿时,他突然听到更远一些几乎就要接近禁林的方向传来两个声音。
“等等,奇亚拉,别再往前了,那里很危险,你到底要去哪?”
“快走,佩妮,别跟着我,求求你了!”
两个赫奇帕奇的女孩在不远处拉拉扯扯着,但她们肯定不是在这时候来看巨乌贼又或是尝试第一个完成神奇动物学课堂作业的——寻找春天即将到来时第一条浮出水面的彩球鱼的,据说凯特尔伯恩教授还为优胜者准备了礼物。
“到底怎么了,奇亚拉?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到医务室的。”佩妮.海伍德焦虑但依旧好言相劝的说。
“走!离我远一点,佩妮!不然就来不及了!”但奇亚拉.洛博斯卡显然并不买账,她的声音更加的尖锐狂躁,几乎像是在嚎叫。
嚎叫。
卢卡斯感到身体不由自主猛地一震,他站起来,看到明月悬挂在禁林前的高坡后头,两个女孩的身影一高一矮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惨白发亮的羊皮纸上的两个黑色墨点。
“让开,海伍德!”卢卡斯高喊道,一边向着她们的方向跑过去。
“卡雷尔?”佩妮吃惊的望了过来,就在她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她身边那个原本更矮一些的阴影就变得几乎和她一样高了。
“退敌三尺!”红色魔咒的光芒从卢卡斯魔杖的顶端飞射出来,精准的击打在了那个越发膨胀扩大的阴影上。
咒语击中发出“砰”的一声,奇亚拉.洛博斯卡被击倒滚下坡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伴随着海伍德的尖叫:“奇亚拉!卡雷尔,你疯了吗?!”
“离远一点,她是......她是......”卢卡斯说不清是因为惊魂未定的恐慌,又难道是他曾经在火车上宣过的那个根本无关紧要的誓约,他喘着粗气,那个简单的词汇就在他的喉咙口却偏偏似乎说不出来。
然而,清冷的月色足以让人看清高坡下那个女孩身上的变化,当佩妮.海伍德担忧的向山坡下望去的时候,她的脸色一瞬间惨白的一如月光:“她这是怎么了,她看起来好像,是个.......”
“狼人。”卢卡斯觉得堵在胸口急促的气息终于缓上来了一些,说出一个显而易见其他人已经得出的结论变得不再那么困难了,同时,似乎也不会再违背任何的承诺。
“得赶快离开这儿。”
可击退咒对于邪恶变异的黑暗生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卢卡斯还没能迈出颤抖的步子,奇亚拉.洛博斯卡转眼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她的身体现在看起来至少是原本的两倍,这和万圣节晚上那种模棱两可的状态截然不同,有两只尖耳朵清晰的立在灰白色的鬃毛里,她的肩膀高耸起来,将黑色的袍子撑破成了碎片,残余的部分像只麻袋一样可笑的缠绕在身上,从里面探出两只长着尖爪的卷缩细长的手——如果它们还能这样被称呼的话。
佩妮发出了一声恐惧又痛苦的尖叫,但凡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不像林恩一样无能的话,一定会曾告诉他们这是极大的错误。叫声吸引了狼人,洛博斯卡青色发亮的瞳孔就与卢卡斯他们的目光对上了,也发出了一声嚎叫,叫声在黑夜里蔓延回荡,从远处的幽深的禁林里也传来了不知是回声又或是回应的声响。
如果击退咒没用的话,或许火焰咒,又或者......卢卡斯将两只手都死死握住魔杖,尽管他完全不敢肯定如果狼人此刻扑上来,他是否还能施展出任何一个有效的咒语。他能肯定的只有,这一次珂莱斯特绝对不会再在他危难之时突然出现,而这个念头无疑没能带来任何的正面作用。
洛博斯卡又发出了一声嚎叫,听起来比刚才更加的尖锐凄怆,她挥舞起爪子,卢卡斯的胃里和脑海里都开始翻江倒海——鲜血淋漓的场景顷刻印入了眼帘,他的魔杖在战栗中低垂下来。如果那些伤痕是在他的身上,他觉得几乎没有第二种可能——“走,趁着那东西发疯快跑,否则我会死。”他听到脑海里他自己的声音也和那受伤痛苦的狼人一样在厉声的嘶吼。
“快走!”卢卡斯拽住佩妮.海伍德的袍子,那个可怜的姑娘看起来吓懵了神,几乎像是雕像一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她不想伤害我们......”
“别犯傻了,她是个狼人!再不走我们会死的!”卢卡斯再也控制不住,大喊出了声,如果他的声音能吸引来费尔奇或是海格,此刻在他看来反而是件好事。可听到他的只有洛博斯卡,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疯狂,她不断的抓挠撕扯着自己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向着远处狂奔起来。
“我们.......”佩妮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嗫嚅的声音:“我们不能丢下她......否则......”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那头疯狂的狼人前进的方向——在她前方不远处是一个更加疯狂的存在,打人柳意识到了前来的入侵者,它粗壮的枝条像是遭受了飓风般狂乱的舞动起来,在天空中划过好像飞舞的鬼魅又或是惊雷的影子。
“如果我们不帮她,她会死的!”佩妮咬着嘴唇说:“我没法看着再有一个......”她犹豫了一下,发干的嘴唇下溢出了一丝殷红,可她终于还是吐出了那个词汇:“朋友。”
“我没法看着我的朋友再因为狼人而死了!”她说着冲了出去。
“回来!”
卢卡斯颤抖的手没能拽住那个也像是突然发了疯甚至像是被狼人下了夺魂咒的女孩。
两条单薄的影子转眼就被相比之下打人柳铺天遮地巨大的阴影所吞噬,尖锐的狼嚎声还有不知什么咒语点亮的一闪而过的光芒——显然都没有任何用处。
“就算我去了也帮不了他们,那是送死,三个人都会死的!我得离开这里,去找人帮忙,只有这样。”卢卡斯在心里哀念,可真正两腿不听使唤的人似乎是他。
他看到有一个人影被击倒了,他已经分不太清那是洛博斯卡又或是海伍德。
“该死的!该死!”他在浑身的口袋里搜刮着,妄图找到什么神秘道具或是魔法帮他摆脱困境,至少他不能冒着毋庸置疑如同自裁的风险往上冲,他觉得自己也开始像要发疯,剩下少许支撑他的不再是理智,而只是本能。
终于,他在裤子的口袋里摸到了一支药剂瓶,里面的药水自从全部用在了黑魔法防御教室前的魔鬼藤上后,直到前几天才幸运的刚刚被重新填补过。瓶子口上还贴着德文写成的药剂名称。
“只能试试了。”卢卡斯紧紧攥着那只药剂瓶,他坐在地上向着山坡下滑动了一些(他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在距离进入到那片打人柳所掌控的骇人的阴影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卢卡斯挥动了魔杖:“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如果说有什么咒语是此刻他还能有几乎绝对把握的,一个来自一年级,几乎是任何一个只要拥有魔杖的巫师都能施展的咒语必然排在第一位。
药剂瓶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向前飘浮,如果不是生死攸关,这倒像是在玩什么古怪的把戏游戏,卢卡斯努力的让飘浮的药瓶左飘右躲着避开长鞭般挥舞的柳条,让它尽可能的靠近到打人柳的根茎部位。
“啪!”药剂瓶摔碎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药水在泥土上弥漫开来,渗透下去。
巨大的打人柳没能像魔鬼藤一样瘫软成一团烂泥,但柳条摆动的速度明显变的迟钝了起来。卢卡斯终于强迫着自己站了起来,当身体迈入阴影的黑暗中时,他觉得心跳的速度让他的胸口几乎感觉到刺痛起来。
“你还能走吗?”他问佩妮,她的脸上和手臂上都有刮破的伤口正在冒血,但她至少还站着。
当卢卡斯还在远处时曾看到的那个被击倒的影子是奇亚拉.洛博斯卡。
“我想可以,但是奇亚拉,她......她刚才保护了我,是她为我挡住了那些柳条!”佩妮抽泣着说。
卢卡斯没时间理会她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你快走,我不知道那些药剂能撑多久。”然后他跑向那个树底下满身伤痕已经昏迷不醒的狼人。
“夹板紧扎!”绷带把奇亚拉的身体缠了个严实,鲜血止住了,而且尽管她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但卢卡斯不想冒着下半辈子也变成这种可悲模样的风险。
他吃力的把洛博斯卡的一侧身体架在自己肩上,慢慢的把她向打人柳的领地外拖动。她的身体现在比他来的更加高大和结实许多。
一道浅浅的蓝色光芒亮了起来,卢卡斯起初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但紧接着光芒更亮了一些,照亮了树根处一个隐蔽的似乎是个缺口或是洞穴。
“这里。”飘忽虚幻的光芒组成了一个词汇。
“什么?”卢卡斯眯起眼睛。
字段歪歪斜斜缓慢的增加,似乎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里——是正确的道路。”但那些文字很清晰。
“卢卡斯,快点离开,那些柳条又活过来了!”
佩妮的声音把卢卡斯从那种奇妙又诡谲的氛围里拉了出来。
他连滚带爬的匍在地上猛退了好几步,柳条带起的劲风贴着他的脖子一甩而过,刺痛中他看到一阵飞扬起的鲜红星子。他忍着痛花费最后的一点力气把洛博斯卡也从阴影里拖了出来,然后瘫倒在了地上。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冰冷清香的植物汁液落在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紧接着卢卡斯能清晰地感觉到伤口开始愈合。他睁开眼,看到佩妮.海伍德蹲坐在他的身边,她的身边散落开放着几支药剂瓶。
“白鲜香精。”他和佩妮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卢卡斯莫名的露出了一个虚弱但欣慰的微笑——真没想到——幸好,还有人和他一样。
“狼毒药剂可以让狼人在变身后依旧保持理智。”卢卡斯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揉着发胀刺痛的额头说:“洛博斯卡今夜前应该服用过一些药剂,否则她不可能还有——一些理智——让自己不伤害你,但她服用的药剂分量肯定有问题。我觉得如果能让她再多服用一些,应该就能帮她恢复理智。而且我们必须这么做......”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头骇人恐怖的怪物,根本无法让人相信这是他们同在学校的同学。佩妮也已经给奇亚拉上过药,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卢卡斯觉得这在他看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如果是他,恐怕只会治疗一部分的伤口,让她脱离生命危险,但至少让狼人保持虚弱。
但事实已经没法改变了:“否则今夜还有一半的时间,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没人能保证,她当前所残存的人性是否还会存在了。”他说。
“那我们赶紧带她去找庞弗雷夫人吧。”佩妮立刻说。
“就我所知庞弗雷夫人不会做狼毒药剂,毕竟这种东西压根不该在霍格沃茨里派上用场。”
“那就去找斯内普教授,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做,他曾经在课上都提过这种药水。”
“我不管你们怎么样,可至少我不想被开除,还是因为——这种事!”血色在卢卡斯的脸上喷张开来,如果他还有多余的力气,一定会从地上跳起来。要是被父亲知道他和一个狼人混在一起——别说是被赶出霍格沃茨,就算是被赶出卡雷尔家在他看来甚至都完全合情合理,但他毋庸置疑不想这样!
“那我自己带她去。”怒容将佩妮苍白的脸颊也染红了,尽管卢卡斯可以肯定她愤怒的缘由和自己并不相同。她比卢卡斯更快的跳了起来,费力的想要去拖动地上洛博斯卡庞大的身躯。一边坚决的说:“我保证不会向教授或是任何人提起你的,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本来也没有,虽然......谢谢你。”
“别傻了。”卢卡斯狂躁的说:“如果这件事暴露了,会介入调查的可不只是霍格沃茨,多半还有魔法部,如果有傲罗介入,我们施展的那些魔咒——我们谁都逃不掉!”
“我知道怎么做狼毒药剂。”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手里有全部的原料,只是......”他看着佩妮.海伍德:“可我一个人——还差一些,如果你愿意帮忙,我相信可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