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灭了我》空房子著

23、第22回 一辈子

　　月儿升又降，这个夏天过去了一半。
　　最开始接近我的人，到头来莫名躲着我。
　　“余浩男。”
　　“余浩男？”
　　“干嘛？”余浩男把书包往肩上一甩，冲出了校门口。
　　我当然得追上去，跑了两条街才拉住他。
　　“中邪了吗你，跑什么？”我喘着粗气。
　　余浩男的体质比我好，喘没一会就平稳了呼吸：“我回家。”
　　这人说谎又不打草稿，“你回家这条路？”
　　他看了看四周的房屋，调了个头往回走。
　　我不得不跟上他，提醒一句：“明天不用上课。”
　　“我知道，”他很快回我话，只不过语气有点不太对劲。
　　“你在生我气？”我不晓得为何自己要这么问，但却又在情理之中。
　　“没有。”
　　“那我们明天出去吗？”我终于跟上他的脚步，肩并肩地走着。
　　他瞥了我一眼：“去哪？”
　　非得要我说出来吗？每次都这样。
　　“去……”我顿了顿，豁出去了，“去约会。”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
　　“肖墙，你知道约会是什么意思吗？”他很理所当然地问我。
　　我认真地想了想，“不就是，男的跟女的……”
　　“什么？”
　　“……做这样那样的事情，”我的气势又被打压了下去。
　　“那你能想象你跟我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吗？”
　　“不能，”我摇摇头。
　　终于来到莲花池，余浩男停下脚步，看着满池的莲花。
　　“再等等吧，”他说。
　　我停在一旁，随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等什么？”
　　他似是玩笑般地说：“等你差不多长出白头发了，我们再约会。”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老是口无遮拦？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我要在年轻的时候结婚生子。”
　　“还想着那事呢？那不更好，就不让你结婚生子。”
　　“你怎么这么幼稚？”
　　“我要让你等我一辈子，没完没了，”余浩男看似认真地说。
　　我推了他一把。
　　“怎么？”
　　“你是开玩笑的吧？一辈子那么长，你能说了算？”
　　“怎么不能？”他一脸较真的样子。
　　他要我等他一辈子，这话能当真么？
　　余浩男琢磨了一会才开口：“真的只能一天？”或许他也认为我的话不能当真。
　　“真的，就一天。”
　　“一天完后不再理我？”
　　“不理。”
　　“也不见我？”
　　“不见。”
　　“那好，”他转身要走，“那你就等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