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瓣雨》冷洵墨

6、第 6 章

　　中午时分，“昂天四龙”在老地方开会，讨论昨晚与大头龙史原忠谈判的事，说起昨晚，阿武现在的心里仍是心有余悸，道：
　　“想不到那只大头虫真的请了道上的人来威胁我们，菜鸟？听都没听过，领着几个不入流的小弟仗着是道上混的就来狐假虎威，但没想到在快要打起来时，他的老大——‘威虎帮’的二当家徐明泰的得力助手廖清会出面帮我们摆平，这么一个大人物却来管我们高中生之间的欧斗，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当然没这么简单。”秦松闲闲的开口，但眉语间却隐着一股担忧，道：
　　“这个徐明泰是道上出了名的奸佞之辈，依我看他派廖清昨晚来那么极力的当合事老，要我们与史原忠他们喝‘和解酒’，必是想一石二鸟，要我们同归他管辖，继而成为高校帮会龙头，想将他的势力壮大，从高中生方面下手的确潜力不小。”说完，他看向一旁一直不搭话的陈子昂，想听听他有什么看法，而陈子昂却正把玩着韩依然掉落的那条紫水晶手链，表情温和，嘴角噙笑，一改他平日的冷漠线条，显然没把他们的谈话听进去，唉，秦松叹气，摇摇头，想必历来将要败国的君王都是眼前他们的老大的这副德行吧，爱情哪，真让人难以啄磨。
　　但阿文可不喜欢看老大一副沉迷的神色，硬是将他的大饼脸闯入陈子昂的视线里，显然他已忘记了昨夜他跟丢了韩依然以至令她遭受危险的事，而陈老大没有将他剥皮拆骨已是十分看在兄弟情份上了。就听阿文急切的问道：
　　“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陈子昂当然不会被他特有的大嗓门儿吓到，做兄弟这么多年，这点儿心里承受能力还是有的，他只是有些懊恼，因为他正在想什么时候去找韩依然，见到她时要说些什么……
　　陈子昂抖了抖精神，看了看他这几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问了一个他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们究竟想不想入行呢？”
　　“当然不想。”其余三人同时回答。这是“昂天四龙”组建起来，一直信守的承诺，只要一天还是学生，就绝不加入□□，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进了□□的门，就再也不能回头了，而他们并不想这么早就定下终身。而且即便走入了那道门，也得是从小喽罗做起，有几个老大是把身边的小弟当人看的？所以哥几个都不想自找若吃，现在多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看人家脸色。
　　“那不就结了。”陈子昂故作轻松的说。
　　“可我担心徐明泰会玩阴的。”秦松道出自己的忧虑，现在“威虎帮”的老大高炳正在办移民，准备将位置传给老二徐明泰或老三唐维，所以现在两帮人马都在明争暗斗，势必得到龙头的位置不可，而道上的人都认为高炳会传位给唐维，因为唐维的风平要比徐明泰好了太多了，拥有一家大公司，入得了上流社会，为人冷静自持，虽然手下小弟没有徐明泰多，但跟他的人都是自愿肯为他出生入死的，秦松对自己说过，如果他若真要入□□，这样的老大他会跟。
　　陈子昂沉呤了一会儿，将手链握于掌心，其中的厉害关系、尔谀我诈他岂有不明白的？要是在以前，他一定会对自己说，谁怕谁，大不了一死，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心爱的女孩儿，他想陪伴着她，保护着她，为她挡风遮雨，看她展眉而笑的俏丽容颜，这使他有了活着的理由，命也变得宝贵起来。
　　“如果万不得已，也许我们可以借助唐维的势力。”陈子昂说。
　　“‘威虎帮’的老三唐先生？”阿武惊诧的问。
　　“对。”秦松立即意会，但，“可行吗？他岂会因为我们几个而与徐明泰唱对头戏？”
　　“那就要看运气了，如果关于唐维与徐明泰的传闻是真实的话，以目前这种情形，虽然他们俩没有明着交锋，但这种平静绝不会太久，唐维当然不想徐明泰的势力壮大到足以成威胁，所以如果我们不想与徐明泰硬碰的话，也就只能如此了。”
　　“但我仍希望我们不要到那地步。”阿文讷讷的说。
　　“但愿。”阿武也道。因为他们都深知，与□□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都不会是件好事。
　　而秦松和陈子昂的脸则更加阴沉，事情绝不会一如所想的那般顺利，而陈子昂更担心的是，如何能够不给韩依然带来一丝丝的伤害。
　　“咦？大嫂？”正对门口的阿文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后喊了出来。
　　所有人立即看过去，只见韩依然正推门进入餐厅，手上提着个袋子四处观望。
　　“昂哥，她在找你哦。”秦松含笑道。
　　陈子昂眼中立即浮现出愉悦的光彩，一扫刚刚的阴沉，起身走出单间的同时，对三个兄弟警告道：
　　“在她面前不要叫她大嫂。”她不会喜欢的，即使他听起来很高兴，那代表着她是他的女人，是一种占有，她只属于他。
　　韩依然提着装有陈子昂衣服的袋子走进餐厅，昨晚忘记还他衣服了，所以只好来这间餐厅碰碰运气，希望能在这里见到他，把衣服还给他。果然，她的运气不错，刚进来，陈子昂就出现了，看到他，韩依然的脸颊立即闪过一丝不自在与潮红，昨晚被他抱在怀里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使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天，他们甚至还很陌生呢，而她竟在他的怀里大哭了一场，好丢脸。
　　“你来了，过来坐。”陈子昂看出她的羞窘，大步走过来向她打招呼，语气出奇的温柔，生怕吓到她似的，很自然的想去牵韩依然的小手，但刚碰触到她纤细的肌肤，两人却像是被电到似的，同时飞快的远离，韩依然更是被吓到的将手背在了身后。
　　哦，该死的静电，偏要在这种时候作怪，这是此时两人的一至心声。
　　“不，我不坐了，我是来还你衣服的，昨晚很冷，你没冻着吧？”韩依然忙说，并把袋子递给陈子昂。
　　陈子昂接过，说：“我没事，你的心情好些了吗？”
　　韩依然点点头，说：“已经没事了，昨天真的很谢谢你，如果当时你没有出现，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很感谢你。”
　　陈子昂轻笑，说：“不要再说谢谢了，你昨天就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好，那我不说谢谢了，很高兴认识你，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韩依然说着就要转身出门。
　　直觉的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离开他的视线，大手一伸，拉住她的小手，陈子昂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女孩子的手这么软。
　　手被钳制住的韩依然回头以眼神询问陈子昂还有什么事？
　　陈子昂立即意识到，他这样一拉只不过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并未想好说词，一时语塞，竟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嘴巴张了又合，却只发出了几个单词：
　　“我……我想……想……”天哪，他的大脑怎么偏挑这个时候短路，真糗。
　　看着陈子昂突来的莫名举动，韩依然眨眨眼，一头雾水的问：
　　“想怎样？”
　　“想和你拍拖啊，大姐，这你都看不出来？”一个大嗓门儿突然挤进了他们中间，把韩依然吓了一跳，忙看向声音发源处，在离她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并且那男生特有的大饼脸正以看白痴的眼光冲着她笑。
　　是阿文，他说的是粤语，所以韩依然听得不是很明白，再以眼光询问陈子昂时，陈子昂的脸却已是泛起了潮红，不敢看韩依然的脸，陈子昂将目标对准了阿文，以粤语大吼道：
　　“要你管，走开啦。”
　　韩依然一向不喜欢与人这么亲近的，昨天任由他抱在怀里是个意外，可并不表示她会喜欢延续这个意外，所以用力挣脱陈子昂的手，皱眉道：
　　“喂，如果你们是要同我说话的话，请用普通话好吗？我听不懂，但如果你们是要自己聊天的话，恕我不奉陪了。”说完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情急之下的陈子昂立即用普通话大声说：
　　“我喜欢你。”
　　韩依然停住脚步，像被钉在了那里，不动，也没说话，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一个男孩儿这么大声的说喜欢她，好震撼，也好可疑，是她听错了吗？
　　陈子昂的心脏猛烈的鼓动着胸腔，眼睛紧盯着韩依然的背影，像是个在等待审判结果的囚徒。此时的等待对陈子昂来说一瞬间都很漫长，而韩依然竟像是在存心折磨他似的迟迟不肯回头，终于，像等了一个世纪似的，韩依然转过身来，脸上看不出丝毫情愫的，几乎是冷冷的，残忍的说：
　　“我没听错吧，你说你喜欢我？喜欢我什么？我们才认识多久？而且我亲眼看到的，你应该是柳絮的男朋友吧？我和柳絮之间虽然不像普通姐妹那样有多么深的感情，但我仍是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儿，你不该辜负她。还有，昨晚如果我给你造成了什么错觉的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昨晚我的状态很不好，是你帮了我，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再回头的，韩依然推门而出。
　　陈子昂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像是成了一尊雕像，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心痛。

　　韩依然一下午的心情都很糟糕，中午陈子昂失望受伤的眼神一直在她的眼前浮现，挥之不去，一遍一遍的提醒她，她中午对陈子昂所说的话有多么的狠心肠。
　　当放学的人潮变得稀疏的时候，韩依然才慢吞吞的走出校门，让坐在跑车内大睁着眼珠子怕漏掉了人的柳翔总算没失望而归，按了按喇叭引起韩依然的注意，韩依然一见是柳翔，忙走过去，站在车门外，问：
　　“你是特地来接我的？不是跟你说我不会再迷路了吗？”
　　“今天有空才会过来的，不是怕你迷路，快上车吧，小絮呢？”
　　“今天学生会有活动，可能要晚一点出来。”韩依然边上车边说。
　　“哦，那先打个电话给她，如果事情做到太晚就不等她了。”说着，柳翔从口袋里拿出一部小巧的粉色手机交给韩依然。
　　韩依然接过，觉得奇怪，问：“为什么要我打？”
　　柳翔露齿一笑，说：“因为这是你的新手机，难道你不想试试吗？”
　　“我的？”
　　“嗯，以后你带着它，就算迷路了，只要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尽最快的速度飞车到你身边的，绝不让你再有遇到危险的机会。”
　　“谢谢。”韩依然好高兴，柳翔总为她想得很周到。
　　由于柳絮太忙，所以柳翔只好载着韩依然先走了。
　　车内。
　　“今晚我们要到外公外婆家里吃饭，他们一直说想要见见你。”柳翔说。
　　“哦。”
　　“爸妈已经先去了，所以我们也直接去，柳絮认得路会自己去的。”
　　“哦。”
　　“怎么只是‘哦、哦’的，不想去吗？外公外婆都很慈祥的，不用担心。”
　　“哦。”
　　“……”

　　厨房里，柳翔的外祖母六十多岁仍很硬朗的许老夫人拉着女儿许婷的手说着母女俩之间的贴心话。
　　“我看依然这孩子个性满强的，你照顾她，同情她，可怜她都好，但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什么事都依着她的性子，若她不听话你也该拿出些家长的威严来管管她，就像刚刚在席间，我看她跟本就不正眼看你和岸楚一眼，这样可不行，虽然母亲刚去世很可怜，但也不能太娇惯她了。”
　　“妈，”许婷无奈的叫，说：“您就别担心了好不好？依然这孩子只是不太爱讲话，不太懂得怎么表达自己而已，但她的心地是很善良的，而且很独立，就像小絮、小翔一样，年轻却有主见，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大人去指点，就像刚刚，她不是很有礼貌的与您和爸爸打招呼了吗？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这孩子，三年前岸楚和我坦白说起她时，我就已经很喜欢她了，现在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刚刚过世，她一定很悲伤很无助，所以我会用尽一切方法来治疗她的伤痛的。而且您知道吗？她和小翔、小絮的关系却很好，特别是小翔，待她像亲妹子一样，看得出来，依然也很喜欢他。”
　　“是吗？可他们并不是亲兄妹呀，而且没有血缘关系，这样他们会不会……”
　　“哎呀，妈，你想到哪里去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是兄妹总是事实啊，你该不会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吧？”许婷受不了的打断老妈的话，真不知道老妈年纪这么大了，思想还这么活跃。
　　“那倒是，算我胡思乱想啦，可是小翔他待依然真的很好，看起来比对小絮还好。”
　　“那当然啦，依然初来乍到嘛，小絮不也是尽量对她照顾的吗？”说起她的这两个孩子，许婷满是自豪感，在依然来之前，她和他们就开过一次家庭会议，告诉他们要对依然好，因为依然没有了妈妈，现在只有他们这几个亲人了，两个孩子都对依然很同情，便一口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依然，而且依然来了之后，他们真的是没有让她失望的与依然处的不错。
　　“姚氏企业的姚董事长夫人和乐华公司的张总经理都来过几次电话希望与咱们家攀亲，你看是不是找个机会带小翔去见一见面呀？”许老夫人突然道。
　　“什么？妈，小翔才多大呀，二十三岁而已，又不是女孩子，根本不必这么着急嘛。”
　　“二十三岁不算小啦，当年我和你爸二十岁时就已经有了你了，而且也许小翔一看便喜欢上人家了呢？但如果看不中也没关系，年轻人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唉，”许婷大大的叹息，举双手投降说：“真是败给您老人家了，想抱曾外孙也不必这么着急呀，不过这事儿我也不好擅自作主，您还是问问小翔的意思吧。”
　　“就是因为想到他不会同意才先和你商量的嘛，我们可以这样……”许老夫人揪住女儿许婷的耳朵开始倾倒她的抱曾外孙计划。

　　清晨，陈子昂靠着他的机车等在路旁，眼睛盯着柳宅的门口，当看到一辆银灰色的小跑车开出大门时，他按了按机车喇叭，引起车内所有人的注意。
　　车内是柳翔、韩依然和柳絮，柳翔正要送她们俩上学。三人齐看向陈子昂，韩依然的心猛的一震，立即明白陈子昂还未死心，不知他要怎么做，就听陈子昂大声喊了声：
　　“柳絮。”
　　呼，韩依然松了口气，是来找柳絮的，但他的眼神有点奇怪，该不会是要对柳絮说什么吧，韩依然在心里祈祷，拜托，她已经够烦的了，不想再添一笔柳絮的怨恨。
　　柳絮脸上露出兴奋的光彩，边下车边对柳翔说：“哥，我坐他的车去上学，你们先走吧。”
　　“好。”柳翔对陈子昂点点头，表示打招呼，认出此人就是救韩依然的少年，只是好奇这个陈子昂也认识柳絮，且柳絮一见到他来竟是一脸幸福的小女生模样。
　　看着柳翔的车载着韩依然远离他的视线，陈子昂才回头示意柳絮上车，发动引擎，机车便向学校的方向飞驰而去。
　　到了学校门口，柳絮下车将安全帽递到陈子昂手中时，陈子昂轻描淡写的，像是发布一条命令似的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载你，以后你去看飙车不用再来找我了。”
　　柳絮证愣了下，一股愤懑的情绪一下子冲上了胸口，闷闷的问：“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男女朋友的协议结束了，我们之间玩完儿了。”
　　“为什么？”
　　陈子昂皱眉看她，有点不耐烦的说：“厌倦了，觉得没意思了，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你……”柳絮极力忍住泪意，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那太丢脸，甩甩头，困难的吐出几个字：“分手就分手，谁希罕。”
　　“那最好。”
　　接着，一个发动引擎，一个放开脚步，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他被骗了，他居然被骗了，而且设计他的人竟然是她的外婆，平常都是只有他设计别人的，现在居然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设计了，挫败，真是太有挫败感了。
　　因为外婆的一通电话说她正在逛街，而钱包不知什么时候丢了，要他马上过来救急，而她就在某大酒店等着，天哪，他怎么这么蠢啊，竟然相信了外婆的话，当他匆匆赶来时，看到了一个打扮成熟干练的漂亮女孩儿和外婆坐在同一张桌子旁时，他才知道，他上当了，外婆设计了一个相亲正等着他，而那个女孩儿身边还坐着个五十开外的，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妇人正以着一副看未来女婿的表情盯着他瞧。
　　费了好大的劲儿柳翔才没有让眉头打结，以着他一贯的迷死人的笑容上前搂住外婆的肩对外婆耳语的打趣道：“外婆，想要给我介绍女孩子早点说嘛，何必这么大费周张的设计我呢？”
　　许老夫人以手帕挡住嘴巴反唇相击道：“早点说你会来吗？”
　　“我最喜欢认识漂亮的女孩子了，又怎么会不来呢？”放开外婆的肩，拉开椅子坐在一旁，迷人的墨绿色眼眸紧紧的盯着那女孩儿放开音量的说道。
　　只见那女孩儿原本精明成熟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一丝不自在，哼，有趣，柳翔撇撇唇一笑，首先自我介绍道：“我叫柳翔，请问这位小姐芳名？”
　　“我叫姚琦，并不是特意请许老夫人介绍来认识你的女孩子，今天我只是和母亲来吃饭碰巧遇上了许老夫人而已，而且现在看来，我们有可能是同样被设计的。”
　　姚琦说的这番话除了令柳翔大感意外之余也有些同情她，而那两个主谋却以无辜的傻笑带过这时的尴尬。
　　接下来就剩两个老女人在聊天，各自介绍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外孙有多么多么的好，得过什么学位，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在哪里留的学，谈到兴起甚至连生辰八字都说出来了，柳翔大翻白眼的同时也看到了姚琦满脸的无可奈何，看来相亲这回事对她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后来两个老女人以要一起逛街为名相携离开了，目的是要留给他们两人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柳翔看着外婆临走前还不忘给他一个加油的眼神时，不禁无奈的摇头轻笑，真是败给她了。
　　现在只剩下两个年轻人，气氛便自在多了，他们聊起工作，聊起兴趣，聊起各自留学时的趣事，发现还满投缘的。于是柳翔说：
　　“我还以为外婆给我介绍的是那种打扮得像花瓶式的就为嫁个好人家的女孩儿呢，现在看来你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
　　姚琦眨眨眼，说：“你在恭维我吗？我原本以为妈咪给我介绍的是那种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呢，你也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柳翔眼珠一转，忽然道：
　　“不如咱们互相帮帮忙，如何？”
　　“嗯？什么忙？”姚琦没有会意过来的问。
　　“咱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当然是以普通朋友式的，但是对外婆和你母亲可以说是咱们互相已经看中，正在以男女朋友式的交往，这样她们也就不会总要设计咱们去相亲了，你说怎么样？”
　　姚琦想了一想，点点头，说：“你的方法还可以，只是将来你若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怎么办？若有人想追我而又碍于你是我男朋友这件事怎么办？或者到后来你我真的互相喜欢了怎么办？”
　　“天哪，你怎么有这么多的‘怎么办’啊？”柳翔好笑的说：“那么可以这样，如果你和我无论哪一方遇到了喜欢的人，我们的这层男女朋友关系都可以自动消除；至于如果我们有一天真的互相喜欢了，那么这层关系当然也就是真实的啰。”
　　姚琦点点头，表示赞同，说：“那好吧，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