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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跳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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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过一朵不知何处飘落而来的海棠花,赵笙轻轻吐出三个字:“谢西子。”
“你说的这位谢西子,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位谢西子吧?”
赵笙点头默认,旋即道:“正是光音神庭现任踏雪玄君谢思谢西子。”
谢西子三个字一落入耳中,云衍胸腔阻塞之意顿时散了大半,有些愕然之余,却也明白了,谢西子三个字,足以解释一切。
哦豁,怪不得。
信息量实在太大,云衍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片刻,他只喃喃道了一句:“这都是什么烂菜叶子事。”
虽然从小到大,赵雪青都有点无赖性子,喜欢美人美酒,勾栏风月,但是与他接触过的人,都知晓,这人该正经的时候没有半分马虎,嘴上挂着没有什么修仙志向,但是行事磊落大方。
原来,这些年赵雪青在人界的心性转变如此之大,将世人口中的地痞无赖贯彻到底,竟是与谢西子有关。
再加上灵流魂脉毁断,大概,是心死了吧。
云衍遂有些无奈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
赵笙道:“具体,我想也只有他们两人知晓了。 ”
在人界时,云衍与赵雪青师出同门,虽无深交,却也知这两人确实是在一起过的,后来不知所谓何事,又分开了。
他当年忙着捉蝈蝈看星星,折花遛狗,根本没有注意这些,想必其中曲折,无人可知。
云衍气哄哄鼓着腮帮子,有些打抱不平:“晕死,可不管啷个样,若赵大哥真是因为谢西子才断了灵流魂脉,她是怎么做到这么些年对其不闻不问的。”
“你这个小脑袋瓜,想这些做什么。”
赵笙竟是一笑,道:“感情事,说来简单也复杂,很少有人会做到及时止损,更多的是甘心沦陷,你作为旁观者替他不值,他却甘之如饴。”
云衍觉得头痛,不禁挥手道:“爱一个人就好好爱,若是对方无意便将自己情意妥善收藏好,爱情,本来应该是甜甜的,或者相互成就也好,他们这搞得什么事儿,太没必要了。”
赵笙又是摸摸他的头,将眸中那一点深意掩饰的极好。
“阿衍说的都对,爱一人便好好爱,若对方无意就将自己情意妥善收藏好。”
云衍避开他的动作,故作凶狠挥挥拳头,道:“赵雪霖大哥哥,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你咋啷个就是听不进去了安?”
见云衍竟是久违的炸毛模样,赵笙忍不住笑了,素来冷静自持的气度终是破功了,他安抚道:“阿衍莫气,不摸了不摸了。”
话罢,赵笙却是没按常理出牌,忽而又是伸手摸了一下某人的头。
云衍微微瞪眼,不禁被赵笙气笑了,大声道了一声讨打,身形便是如猴一样灵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竟是追了上去,一下窜上了赵笙的背。
赵笙感觉到背上的重量,微微偏头道:“被人看见,成何体统,还不快下来。”
“这是你的府邸,哪个会看见,赵雪霖,劝你少威胁我哟。”
云衍趴在他的背上,如同小赖皮狗一样,只见清秀小癞皮狗哈哈大笑两声,嚣张至极,他反手便是搂着赵笙的脖颈,故作威胁道:“这盘不打一架恐怕是不得丢手哦,谁让我捏住了你的命运之喉,嘿嘿。”
这招锁喉大法,从人界到九天,梵仙门到光音神庭,果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有效。
两人打闹间,赵笙的皮貉帽都被闹歪了,帽子遮挡了视线,只听的赵笙连连求饶:“我错了,咳咳……快松手,勒死了我,谁还敢背……背你。”
见赵笙俊脸憋的通红,云衍才知玩闹之下,自己下手重了些。
云衍迅速落地,伸手将赵笙皮貉帽戴端正,将帽间那朵飞花轻轻掸去,道:“对不住,对不住。”
赵笙眉目沉静,此时泛着难得的温柔意。
“无碍,这么紧张做什么,以前,我不也是经常背你吗?”
月色竹林,山间采药,舞剑历练累极时,下山贪玩走不动时,都是赵笙背他回家的。
“那不一样。”
云衍微微摆手,他虽贪玩,如今,却也清楚的知道两人差距。
“不一样了,若是“修竹凌夜”赵雪霖,我倒可以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但是凌夜玄君,啷个可以再任由我玩闹,你看嘛,自从上了九天之后,你将自己变得越来越好,稳重沉静,独挡一面,你实现了当初的愿景,为有难之人排忧解难,成为仙主左膀右臂,我真的很高兴。”
“不过,反过来,再看看我自己,好像就停在灵武玄君这个称谓上了,不学无术,还要重去学堂,唉,不摆了不摆了。”
云衍长叹一声,拍拍赵笙的肩膀,道:“不过有如此优秀的兄弟,还是可以,毕竟,若是以后出事了还是可以被罩一把的。”
云衍说这话笑眯眯的,眸光还是那么晶亮。
赵笙听他说完这些,却有些怔然了,怔然过后,好像又有些惘然。
就算他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色晚了,我要回府去了,小白的狗狗和猫猫我都还没喂,不知道又跑哪儿疯去了。”
云衍摆摆手,算是告别。
“赵雪霖,你照顾好自己哈,赵大哥的事情,我不再劝你啦,你若真是放心不下,就悄悄去,不要露面,这神庭有些狼崽子暗藏虎狼之心,巴不得你早日下台,小心一些,别让小人抓着把柄了。”
“嗯。”
赵笙笑着应了一声,立在潇湘台,身后是云海飞鹤流泉中,看着云衍远去背影,却是笑容渐失,觉得此刻,竟是无端有些心累。
心下一算,飞升已经十年了,这是云衍第二次来潇湘台看他,呆的时间,竟犹如落花入池,烟云消散那样短暂。
上一次好歹还仗义陪他临江对月,喝了一晚的乌苏酒,会不会下一次,就直接不来了?
赵笙忽然有些不愿想下去了,他转念一想,自己好像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樂泣河患难成灾,九耀山白虎暴动。
都需要自己去解决。
只见赵笙目光又落在云端下的赵府,微微敛气正神,他走向仙主大殿“碧空尽”。
玉寻春回后院,梧桐花开的正浓,玉白的花朵间还有一颗一颗累累珠子般的骨朵,紧紧攥成一团。
李尘律一袭墨蓝圆领长袍盘腿坐在软榻上,虽是女儿身,却作男子打扮。
他翻着洛阳城中这些失踪少女案卷,越翻下去,眉眼就愈阴沉。
不知是不是因为徐长流的缘故,少女干尸凶手这几日并无异动。
前世的少女干尸凶手名为青魅,此人系三尾狐族,深居雾凇海修炼,不知从何处得来残卷邪法,吸食少女鲜血,借此提高自己修为,可今日李尘律翻阅了所有卷宗,实在太异样了,按照卷宗尸检描述,这竟不像是狐族所为,倒更像,是血族……
若真是血族,事情可就棘手了。
坐在玉案旁的萧灵休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找到这些少女干尸去处才行,若真是血族的话……。”
说到此处,李尘律隐隐叹了一口气。
萧灵休放下手中案卷,道:“少女干尸去处,只有洛阳寺卿才知晓,可素闻此人胆小怕事,贪财好色,若明着去,恐怕是无用。”
“明着不行就来暗,他既在处理这些尸体,必是知道尸身真正情况。按卷宗推断,少女尸体,应该还未处理完。”
萧灵休微微点头:“可行。”
夜幕降临时,白蝶菱月拖着信,进了萧灵休房中,可见荆芥办事效率之迅速。
“君上。”
白蝶菱月扑棱着小翅膀,轻轻落在了玉案桌上。
萧灵休抬眸,指尖溢出一股灵力,只见白蝶菱月蝶身一转,一本不起眼的泛黄残卷落在了他掌间。
此卷破损的实在厉害,字迹是上古之文,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待此卷落入萧灵休手中,有了他的灵力灌入之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残卷渐渐褪去泛黄之气,萧灵休眸光一凛,手指摩挲着轻柔卷纸,只见卷首印着两个字「破神」。
顼阳道长竟把最厉害的禁书「破神」带给了他。
「破神」是前任三界仙主萧鼎之留下的禁书,此书卷经历千年风霜,早已不再完整,可是如若让世间任何一人或者小妖小魔得到其中残卷,哪怕是一页,都会带来无尽的杀戮与天机。
绕是心情不平,萧灵休面上还是一副清冷之姿。
他凝神看了半晌,才破译出短短十六个字。
“九尾白狐,祭司逆天,徐徐情生,只愿长留。”
花影鬼面徐长流,九尾祭司徐长留,鬼手悍天赵雪青。
剥皮剜心,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又是什么关系,都是千年之前的冤孽,千年时光,连三界仙主都易了主,当时真相,究竟谁才清楚。
也许,「破神」中会有一些线索。
白蝶又道:“对了,顼阳道长还让我转告君上一句话。”
萧灵休道:“何言?”
“若想知晓徐长流是谁,普天之下,只能问一人,此人就是瑞兽白泽。”
瑞兽白泽,通天下万妖万灵命数,可窥破天机,行踪不定,与朱雀,白虎,饕餮并称上古四大神兽,白泽生性机敏,早已修炼超脱三界之外,就连落溱,主掌三界,却还是拿这四大神兽没有一点办法,白泽为四兽之首,早已修成人形,它可化万物万形,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白蝶轻轻落在萧灵休肩头,道:“李白少主体内幻真术只有在斩掉那一条妖尾之后,才能彻底解除,至于白泽,我问了顼阳道长,他就说了一句:有缘自会相见。”
顼阳仙风道骨,不问世事百年,居于蓬莱山,自己此番也是不得已才会惊扰与他,萧灵休轻揉着额头,道:“我知晓了,这张残卷,破译起来需要一番功夫,你先回去云水谣找荆芥。”
“额。”
白蝶似乎一顿,旋即又道了一声好。
临近七月十五,萧灵休背上的伤却是愈发疼痛了,只有泡在这个热池子里,疼痛才会退却一些。
今晚月光特别明亮,温池隔间露天。
萧灵休一直保持着严袭的模样,他才褪完衣物入池不到片刻,只听得池外忽而传来急匆匆的步履声,来人东窜西窜,脚步凌乱,似乎被人追赶一般,绕了好久,终于绕进了严袭萧灵休温池处。
真的。
萧灵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只见屏风后蓝光一闪,猛然窜出一抹灵活身影,紧接着就是衣服内衣天花乱坠,乱糟糟被扔了一地,最后,扑通一声,一个白花花的身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入了池中。
作者有话要说: 白泽:????
可爱搞笑担当即将登场。
李尘律:放烟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