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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上掉下个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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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小卒,雁初雪。
一个从天而降的无名小辈,手中剑有七尺,气行八万里,一出手处处不凡,行为举止亦正亦邪,意欲何为让人琢磨不透,这号人物会是一条潜龙呢?还是一条毒蛇呢?
啊呸!就是一朵有心计的白莲花!那晚醉在春月楼,那么多美人在怀,不偏不巧就恰恰上了他一个男人的床,他又不是手无反抗之力的弱女子,难道还真能让我为所欲为?
怎么想也肯定是你情我愿才能成的事,额不对,那时醉酒了我意识不清醒,说不定我才是受害者,而且一个男人,深夜追来这深谷兴师问罪,还装出一副无辜受害的样子,竟是要我对他负责,正常吗?
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思绪一定,站在边上的古伤离双目顿亮,偷偷从下而上将雁初雪看了个透,想看的更仔细点,却引来那双蓝眸的对视,才矜持的收回。
啧啧,这侧脸,这身姿,这一袭媚人的红,竟然不是个女人,太可惜了,真的太可惜。
“看够了?”雁初雪丝毫不恼,还有点漫不经心。
“好像,还不够。”古伤离坦白后,目光又光明正大的朝他的胸口多看了两眼,不死心的想要再确认一次。
老谷主摇头叹气,忽然发现这两人竟然有点像,都是那么不要脸。
他拉了拉古伤离,打着哈欠提醒道:“好友,你再这样,身份可就都丢完了,再过会天都要亮了,闹也闹的差不多了,你赶紧把你的这档子破事给了结了,老人家还要休息呢!”
“身份”两个字就像魔咒,无时无刻能让古伤离想起自己是有形象包袱的,遂很快又端起一副仙风道骨的气派,脸上的失望也立马被掩盖。
“不想认输,又不想再与我打下去,原来堂堂圣域威名八方的战神也不过如此。”雁初雪出言挑衅。
不过如此这四个字向来是最令人讨厌的,但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古伤离很是不屑。他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你方才所用兵器很有意思,可有名字?”
雁初雪愣了愣:“有,它叫月魂。”
“哦。”古伤离抬眼看了看他头顶的月亮,还真有玄机,所以这小子嚷嚷着要换位置?
“可你的剑术实在差的要死。”
“我觉得还好。”
雁初雪自认为学了两个月的剑术,却比学了大半生的剑修都要领悟的更多,所以还算满意。
古伤离满脸嫌弃:“御剑术若是只讲好看,那你确实还行,可若要取人人头,你还未入门。”
雁初雪看他有意几转话锋,又一本正经奚落起自己的剑术修为,不禁有些怒:“你是觉得小爷用剑就胜不了你。”
古伤离终于得意一笑:“自然,剑术胜过我的人,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雁初雪抚了抚额,又被他成功带偏了。
古伤离又道:“其实你很有天赋,所以我思来想去决定收你为徒,千秋一脉我就收了你这一个独苗,所以往后我会将我的剑术心得全数教予你,到那时你我再堂堂正正比上一场,若是我输了别说心甘情愿娶你,什么都可以给你。”
转来转去,原来话机在这里,可真够委婉的。
雁初雪思绪有点乱,先是神情呆滞了三秒,而后脸上又反反复复露出迟疑纠结,最后才荒唐的笑出声:“你是想让我拜你为师?跟你学剑?”
古伤离淡定道:“严肃点,我收徒很郑重的。”
于是,雁初雪非常“郑重”的摸了摸下巴考虑中:“条件。”
拜师不收礼,收徒还谈条件,传出去那不是千古笑话!你小子知道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把门槛踏破我都瞧不上,以我的名气,收个高手很难吗?
很难吗?古伤离狠狠的朝旁边老谷主瞪了一眼,心想:“看你出的馊主意,像我不要脸求他一样。”
老谷主正晃着壶里的酒,面对突然冷不丁的责难,也只是轻哼了声,他太了解他这位好友了,就算老人家不提,他只怕心里也早就开始打主意了。
老谷主朝着雁初雪慢悠悠道:“看你小子要开什么条件喽,若是金银财宝这类俗物铁定没戏,可怜他堂堂十二脉脉主混了这么些年还是一穷二白,雪苍山上连杯酒都没有,还得来我老人家这里蹭,若是神丹妙药仙术法器什么的那就更别想,他这人自傲的很,从不觉得自己用得上,所以啊,当他的徒弟只能委屈点,他哪有什么好东西能给你。”
古伤离跟着点头,虽然说法有点问题,但句句属实。
雁初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为难的玩起自己的袖口:“听起来,我真的很亏。”
但马上,他又接着说道:“这些我都不稀罕。”
古伤离不以为意,你要稀罕这些,那我就不用收你这个徒弟了。
雁初雪:“我只想看看,当年冥帝死后被封在雪苍山上的那把刀,据说,这把刀的魔性很强,是连接冥界唯一的魔器,而现在,只有你的神谕能制住它。”
闻言,古伤离和老谷主皆是一震。
的确,这把刀确实存在,而且不是个秘密,十二脉每一脉上到主司下至门修都知道,刀名焰煞,本来只是一把普通的刀,但冥帝死后化为刀魂,将所有的魔力全注入到了这把刀里,所以,它变成了一把有意识的可怕邪器,只要靠近它,便会心神被控,魂魄受损。
在圣域,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存在,可没有人敢提起它,更没有人敢打它的主意,一是因为那是杀神冥帝化身的刀魂,没有人愿意回忆起一丝丝关于当年那场大战的惨烈,二是因为会引来杀身之祸,对这把刀感兴趣的绝非常人,只可能是冥界的魔修,要是魔修绝容不得。
尤其是,在当年十二脉损绝的千秋一脉只剩一人,古伤离成了唯一也是非他不可的守刀者后。
“只是看看?”
“除了看看,我还能干什么。”
“可是看过它的人,都会没命。”
古伤离突振袖将双手负于背后,清雅俊逸的脸上露出一股与气质截然不符的杀意。
一霎间,所有地上的叶子都浮在了空中,无形之中蓄势待发。
气氛陡转的太快,连带老谷主莫名紧张的捂着肚子打了个嗝。
“可怕可怕!”雁初雪就站在那,神色平常,一点也看不出怕。但心里却在暗想:这个人看待胜负和生死果然不一样,与刚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