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架啊》金树台

16、第 16 章

　　“燃哥，点单，这次请你的。”夏阳十分豪爽地把菜单给甩了过来，全燃眯眼笑了一下，也不客气，直接点了好几盘肥牛和五花。
　　“易哥，你吃什么？”全燃拐了拐身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易，对方随意地看了菜单一眼，说：“我不挑，你问问其他人吧。”
　　全燃也懒得一个个问了，直接在餐桌上把点的菜名给念了出来，又把其他人要吃的东西给添了上去，没过多久，几盘肉就依次上了桌。
　　两个女生向服务员要了几条围裙，全燃嫌麻烦没要，结果就被到处乱滋的油给溅了一身。
　　蒋甜见状把多余的围裙给全燃套上，全燃条件反射性地低头后，又被她突然地凑近给吓了一跳，瞪大眼望着她，蒋甜对他灿烂地一笑，说：“油溅衣服上很难洗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当我多事了吧。”
　　全燃见她讪讪地收回手，有些失落的样子，也不好再多反应什么，只好安慰道：“没事儿。”
　　他们俩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传到附近几个人耳朵里，于旗夏阳一伙人听到了，都开始噢噢噢地开始起哄。
　　常元净冷哼一声，凑到林易耳旁说道：“你行不行，能不能管管你同桌。”
　　林易正低头烤着肉，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常元净一眼，这一眼看得常元净寒毛直竖，又低声说：“你这么看我有什么用？这么看我全燃就…”
　　“闭嘴，吃你的去。”林易皱眉把刚烤好的肉塞到常元净地碗里。
　　“燃哥桃花很足嘛。”
　　夏阳目光如炬，一眼就蒋甜和全燃的不寻常，“这你女朋友吗？怎么也不介绍介绍啊。”于旗在一旁拐了他一下，半开玩笑道：“燃哥你很不够意思啊，说好谁先脱单谁是狗，你怎么回事呢你。”
　　全燃无奈笑了声，倒是蒋甜很大方地说了句：“我和全燃只是同学，没什么其他的。”
　　既然蒋甜说了，全燃也懒得解释了，耸耸肩漫不经心地扒拉着肉，起哄的那帮人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也没兴趣再追问下去，又继续开始互相扯皮。
　　饭桌上几个男生吃着吃着热情就上来了，闹哄哄地，不知道谁先嚷嚷着要开酒，一个个地都有点儿兴奋。
　　“喝啊，怎么不喝。”全燃撂下筷子，看上去十分有架势，“这能吗？”一边的老刘还穿着件校服，心里有些没底。
　　“怕什么？怕带着一身酒气回学校啊？”全燃嗤笑，老刘面上有点挂不住，强撑着脸反驳：“这有什么可怕的？再说，等会不还是要去玩儿的吗？”
　　“那不就成了。”
　　“你们要喝酒？”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石灵抬眼问了全燃一句，全燃莫名觉得有点心虚，这种感觉就跟做小动作被老周抓包了似的，就有点痞气地说道：“对啊，小组长要一起吗？”
　　石灵一向不爱惹是生非，整个饭局她也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男生们谈天论地，有时候她还挺羡慕蒋甜的，至少她有追喜欢的人的勇气。
　　“我…我就不去了。”石灵低下头，不敢看全燃。
　　“别这么害羞嘛小组长，我们又不会去玩些不该玩的，就一起呗。”
　　“不用了，我不去。”
　　全燃见石灵态度很坚决，也不劝了。
　　“那行吧。”
　　当全燃在跟别人扯些空话的时候，林易就一直在旁边被常元净烦，他边烤着肉边还得受常元净在耳旁的絮絮叨叨。
　　“女人啊，真是善变，之前还说磕什么易燃cp，说什么愿换信女单身，一套套说辞简直了，怎么转头就又跟全燃勾搭上了，不是说好不追他了吗，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你说我还要不要继续追蒋甜，干脆我还是去电竞城找找那个前台小姐姐吧，但可能她只是单纯跟全燃搭个话呢，我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
　　“易燃cp？”林易丝毫没抓住常元净想要说的重点。
　　“…合着我说这么多，就那论坛上，有人把你和全燃那货组一起了。”
　　林易忍不住笑了声，“谁这么无聊。”
　　“我看你还挺乐意啊。”常元净看了林易一眼，“有事没事多逛逛论坛，那帖子现在可火了，稳居首页。”
　　那帖子是一个名叫“小甜爱吃鱼”的楼主搞出来的，说得神乎其神，甚至还附带照片，简直以假乱真，常元净一度认为那就是蒋甜的号，可每次去问都会被她给强烈否认，看着坐在全燃旁边的蒋甜，常元净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手机拿过来。”
　　“干嘛？”
　　“我那号注销了。”林易拿了几块牛肉上去烤，之前烤的几片全被全燃给拿去吃了，坐在对面的夏阳又在劝全燃去校篮球队，全燃明显不想去，一人一句地到最后还吵了起来，黄维跟五班来的几个人都捂着肚子在旁边笑，明明还只喝了两瓶酒就好像都有点醉了。
　　林易凑过去跟全燃说了句话，便转头接过常元净的手机，打开论坛找到那帖子看了起来。
　　全燃跟他们吵得晕晕乎乎地，听林易在耳边说了句：“别喝太多。”心里顿时就有些暖暖的。
　　“没理由，不去。”
　　全燃懒得再去理会什么夏阳，见林易正低头玩着手机，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
　　“易燃cp？这什么？”
　　蒋甜差点被刚灌下去的一口水给呛死，猛地咳嗽起来，边咳还边心虚地往全燃那边瞟，恰好又跟常元净给对上了。
　　“……”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这…这谁这么无聊啊。”全燃看清后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还是觉得太过于羞耻的缘故，觉得脸都烧了起来。
　　“不知道。”林易神色如常地划着页，掠过两人照片的时候，指尖顿了顿，又往上一滑，戏谑地说道：“这照片还拍得挺不错的。”
　　那照片是从走廊外往里偷拍的，大概是午休时间，两人头上搭了本用来遮光的书，脸被挡在了书下，他们面对面地趴着，有种朦胧的暧昧感。
　　那本书其实根本就没把两人的脸都给遮住，但从那个角度看上去，就好像两人共用一本书似的，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林易其实跟全燃隔了段距离。
　　“这，这哪时候拍的，我怎么没感觉咱俩靠这么近过？“
　　真的就好像一对亲密的情侣，偷偷地背着人谈恋爱。
　　全燃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着了，连忙甩甩头，有些忐忑地看向林易，对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林易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如果不是他主动说出来，全燃大概永远都不会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全燃心里有些发闷，林易轻而易举地就能看出他的心思，怎么他就不行呢。
　　“都是别人瞎写的，你别在意。”林易见全燃沉着脸，心里有些自嘲。
　　“我当然不会在意了。”全燃有些害怕林易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连带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有些重，林易淡淡地看了全燃一眼，把情绪掩在眼底，“你不在意就好。”
　　“不就一帖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常元净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
　　蒋甜觉着自己冷汗都出来了，被当场处刑的感受，她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常元净，你跟我出来一下。”
　　全燃看着不远处神色严肃谈论着什么的两人，一想到他们那弯弯绕绕的感情他就有些头疼。
　　“他俩到底怎么回事？”
　　“整理感情吧。”林易拿过全燃的杯子喝了一口啤酒。
　　“麻烦。”
　　“你很讨厌？”
　　“什么？”全燃扭头对上林易的视线。
　　“就感情方面的事。”
　　“啊。”全燃思考了一会，“也不是，就觉得麻烦，懒得想。”
　　“那你以前喜欢过什么人吗？”
　　对上林易探究的眼神，全燃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没有。”
　　“没有？那你交过女朋友吗？”
　　“都没喜欢过人怎么交女朋友？”全燃反问。
　　林易笑了笑，“没，就觉得你肯定被很多女孩追。”
　　“那你呢？有没有喜欢过谁？有没有交过女朋…男朋友什么的？”
　　“没有。”
　　两人都没再说话，各怀心思，全燃片刻后才转回目光，盯着快要烤焦的牛肉发懵。
　　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服务员来收拾了残羹，夏阳晃了晃剩下的两瓶酒，对着全燃说道：“我们这战斗力不太行啊。”
　　黄维喝酒上脸，红着一张脸在那儿大声嚷嚷：“走，转移阵地，唱歌去啊。”
　　一行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到了ktv，没想到平时显山不露水的王文竟然是个麦霸，一直拿着麦克风在那儿嘶吼。
　　全燃捂了捂被音乐声震得有些发疼的耳朵，忍无可忍地朝王文骂道：“你他妈调能不能再准点？”
　　王文没理全燃，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旗和夏阳也在后面点了好几首歌，全燃凑过去把自己的歌点了个置顶。
　　王文的音乐曳然而止，换上了全燃的一首英文歌，全燃抢过麦克风的时候差点没和王文打起来。
　　“唱得可真痛快。”王文下去后快活地跟夏阳说道。
　　“你痛快，老子耳朵不痛快。”
　　夏阳还想骂些什么，全燃就开始唱起来了，那首英文歌比较老，他也听过，原版是女声，唱得柔和又有爆发力，但被全燃用清澈的男音唱出来，就有了一种特别的少年气。
　　林易看着专心唱歌的全燃，思绪也跟着全燃的一举一动在转，轻握着麦白皙又节骨分明的手，懒懒靠着沙发仰起看歌词的头，明亮的眼和微扬的嘴角，伴随着轻柔的曲调，整个人都散着光芒。
　　林易盯着全燃，他生出一种把全燃这种样子藏起来，不让人看到的念头，愈演愈烈。
　　一首歌结束后，于旗带头夸张地鼓起了掌。
　　“这小子唱得还挺不错嘛。”常元净不由地夸奖道。
　　“嗯，很好听。”林易对着走过来拿酒喝的全燃说道。
　　全燃被林易夸得笑眯眯的，“是吧，我也这么觉着。”
　　两人还待说些什么，一闪光灯成功地破坏了这氛围。
　　“……？”
　　举着手机的蒋甜就差没钻到沙发底下去了，包厢里很黑，只有红红绿绿的灯光跟着音乐声的节奏在闪，夏阳正在前面唱一首粤语歌，蒋甜试图用音响声盖住这边的动静，没想到还是被常元净给捕捉到了。
　　“蒋甜，你干嘛呢。”
　　蒋甜镇定地站起来，好像刚才突然蹲下去的人不是她似的。
　　“没干嘛啊。”
　　“那你拍我干嘛。”
　　“……”蒋甜咬牙，将错就错地说道：“怎么了，我就想拍你，你还不准吗？”
　　“怎么会嘛，你过来我跟你好好拍个够。”常元净笑嘻嘻地朝蒋甜招手，蒋甜无法，只好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全燃看着皮笑肉不笑地跟着常元净比V拍合照的蒋甜，有些好笑。
　　林易顺着全燃的视线看到了蒋甜，心里不爽，下意识想扳过他的脸不让他对着别人露出那副表情，随即又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全燃不是他的所属物，他对别人笑自己又管不着。
　　“你去唱首歌吗？”全燃拍了拍林易。
　　“我点了。”
　　“嗯？你点了什么？”
　　“Thirteen Thi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