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只胖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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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的声音孩子气般，故意捧着咏叹调般语气道：
“嗨呀，真不愧是职业英雄，真不愧雄英呢。”
讥讽的尾音拖曳，夹杂着杂音的广播那头响起些许鼓掌的声音。相泽的意识有些恍惚，不知怎的，脑海里就像是倒带的旧影片一样，开始浮现出以往的事情。
他第一次见到喵川是在三年前——
织田还没死的时候。
当时为了任务，他在第一次横滨周围的地界活动，一个逃犯挟持着人质进入了横滨。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和事务所的铜板报备，只得只身进入横滨。
他在横滨遭遇了袭击。
那时候他才初出茅庐，对很多事情不太了解——
横滨，是一座很独特的城市。
比如，在喧嚣不已的东京，不仅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形形色色行走在路上却神色疲倦的上班族，化浓妆抽大烟的太妹……
还有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罪犯，以及警惕着巡逻、不断维持着秩序的职业英雄。
职业英雄，个性罪犯。
随着个性的出现，这些名词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而是实实在在地融入到每一个人的生活中。在这个社会中，绝大多数人都拥有着个性。
但是横滨没有职业英雄，也没有个性罪犯，这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现代化都市。
……至少表面看是如此。
在这个性泛滥成灾的世界里，它是无个性者最后的伊甸园，保护自己的羊圈，是他们捻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抓住的最后一丝喘息。
无个性者们蜂拥而入，挤进这个城市，划出最后一条保护线，无声地警告着世人——
有个性者禁入。
横滨，这里是无个性者的天堂，个性者的地狱……他也差点死在这个地狱。
是织田救了他。
他现在都记得，濒死的他虚弱地躺在地上，像一条干涸的鱼半死不活地赖在地上。深深的无力感与虚脱感弥漫进四肢百骸，他大脑渐渐麻痹，失去知觉。
意识越来越模糊。
“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他横躺在地上，朦朦胧胧之间看见一双脚向他移动过来，随后彻底失去意识……次醒来时，他浑身缠满了绷带，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然后他就认识了喵川——
一个张嘴闭嘴都是织田的小鬼。
[织田织田！我今天暴揍了哒宰一顿哦！谁叫他老是和我抢你！]
[……织田作之助！为什么你身上有别的猫的味道啊！！爱丽丝养的那只布偶猫吗！！]
[织田？我想喝酒……诶，就一点点！下次你们三个去酒吧带上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唔！！织田！！那家店又推出了新的逗猫棒！我们去看看吧！！据说超有意思的！！]
……
小鬼头三句不离织田，整天围着他打转转。那时候的喵川很是活泼好动，眼睛里写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对什么都有着旺盛的探究欲，就好像刚刚降临到这世界一样。
吵吵闹闹，却也元气得可爱。
以至于再次见到喵川时，他差点没认出来。
意识恢复之后，他向织田道过谢，留下联系方式。他联系了事务所的同伴，汇报完自己的经历之后，任务转交给其他人，他自己就转移到疗养所去了。
那次任务失败后，他就退出了事务所，就职雄英教学。
一年后，他突然接到了织田的短信。
然后他匆匆赶到横滨与外界的交界处，接到了喵川——与他最初见到的模样天壤之别。
她身形抽条了一些，五官长开了不少，外貌褪去了可爱，渐渐有些青涩。
但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
那时候的喵川，眼神仿佛一潭死水，充满了腐朽的味道。像是披着精致壳子的行尸走肉，令人毛骨悚然。一举一动，仿佛提线木偶一般，僵硬不已，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你现在有名字了吗？]
他低头看着小鬼，沉声问道。
之前他认识小鬼的时候，她一直在嗷嗷大叫，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恨不得让每一个人叫她好孩子——因为织田总是表扬她是好孩子。
她没有名字，认识的人都叫她猫。
女孩把头闷在围巾里，声音隔着厚厚的围巾传过来，她含糊不清地回答：
[喵生有幸]
织田起名，太宰捣乱，克己、优他们搅混水，折腾了好几个月，最终由胖胖的咖喱老板定下来的名字。
一个充满回忆和寓意的名字。
他岔神片刻，回过神来时小鬼含糊不清的话早已被风飘散。
他默了默，有些于心不忍。
看到那条消息，他也大致猜到了织田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咂舌一声，把这个问题小鬼牵了回去。
但是牵回去并不意味着平淡生活的开始。
喵川之所以能从港口Mafia脱离出来，全得益于异能特务科。她要经历为期一年的履历洗白，才可以正式与社会生活接轨。
代价就是她毕业后必须为政府工作。
她能就学于雄英，也是特务科背后的政府在操作——毕竟政府的公职人员，怎么也得三观正直吧？
因此，他成为监护人的实际时间是一年前。
相泽往下瞥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喵川，没忍住把她那蔫下去的呆毛用手指卷起来。她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
他叹了口气——往年他应对这种小鬼，都是直接开除了事。但现在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捋了捋头，蓬松的头发显得更加乱了。
心理创伤什么的，也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旁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总之慢慢来吧，反正日子还很久。
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所预想的用时间冲淡她的创伤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他户口本上多了一个名字，喵川有幸。
[……]
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本子上的名字，死死地盯着他，他略微心虚移开视线。
……从此她再也没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一直一直，主动地避开他，绕开他的视线，抗拒着他的接近。以至于她消失时，他未能及时察觉。
喵川一消失，就是大半年。
啧，真是麻烦啊，说了他不擅长应对问题小鬼。
这期间里，有多少人找她找得焦头烂额、人仰马翻还没找到暂且不说，反而因为一次意外遇见了离家出走的喵川……
她手里提着个游戏机，嘴里叼了根棒棒糖，一副潇洒随意的模样。
她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撒腿丫子就跑。
相泽简直给气笑了。
连带着布满血丝、有些青肿的眼睛也稍微显得精神起来——他这么憔悴，脾气越来越差，还不是因为这个一离家出走就是大半年的小鬼给气的。
他既生气小鬼离家出走，又担心她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又愧对织田的嘱咐。
……他自己大半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连睡觉手里都攥着猫薄荷。
她倒好，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虽然他又气又好笑，但心里那块悬了整整大半年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好久不见，她开朗了不少。
和织田刚刚去世那阵子相比，她的状态好了很多……至少她还有闲心闹了，可能是出去散散心确实能够恢复心情吧。
因此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摁着她的头让她参加了私人能力测试，好在雄英的教学过程中对她有个具体定位。
最后他故意放水，让她又溜了出去……她还洋洋自得，以为溜出来是他的疏忽。
能笑出来，比什么都重要。
因此，他一直对她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多的干涉她的自由。
相泽的眸子暗了暗——
原来他这么做错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只胖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