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只胖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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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川！！你给我冷静点！！！”
相泽抵达战场，冲着喵川大声吼道。他漆黑的眸子变得绯红，头发不自然地凌空而起。他抬手戴上护目镜，视线不离喵川半分。
喵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落脚砸地的力量也不似刚刚那般恐怖。
这也让更多人看清楚喵川现在的模样。
现在的喵川很不对劲。
她咬破嘴唇，布满血丝的眼睛，发狠似的红着眼盯着他。血顺着嘴角留下来，像是涂得乱七八糟的口红，抹得下巴上都是。
相泽在心里暗暗叫道不妙。
喵川现在情绪已俨然失控，在崩溃的边缘。
她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几条触目惊心的抓痕，那抓痕处血肉外翻，剥开层层的肌理，甚至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
那是她自己抓的。
她刻意地控制自己的暴走，不得不用疼痛来抑制自己的狂化。
……好像还残存着一丝理性。
“欧尔麦特，你先缠住她。”
相泽冲着还在不停地慌忙解释的欧尔麦特说道。欧尔麦特手忙脚乱地地劝说着相泽，他现在还以为是爆豪惹怒了喵川。
但喵川根本听不进去。
“先拖到午夜过来。”
午夜的个性应该可以让喵穿正式陷入沉睡。
“那可是织田啊……”
苗穿的动作停了下来。声线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哭腔。她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布满血丝。
或许是因为动作的停顿，让她有闲暇思考。
“织田已经死了。”
“那只是一条围巾而已。”
看着喵川这个样子，他有些于心不忍，可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他并不是一个善于口舌的人，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些毒舌。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显得有些笨拙。
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导喵川。
“你应该看到除了织田，还有很多人关心你。比起已经死去的人，活着的人更加重要。”
此时欧尔麦特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那条围巾是喵川同学的亲人的遗物吗？
欧尔麦特额上抹着细细密密的冷汗。这下他也真真切切地慌乱了起来。不是因为喵川的攻击让他感到棘手，而是因为他无意中伤害到了一个孩子的心。
……对不起。
听了相泽的话，喵川脑海里紧绷地那跟弦咔嚓一声崩断——
关心她？有谁关心她？
是把她虐得半死不活的死木柄弔，还是叛逃港口Mafia后就失去联络的太宰治？是把她珍爱的围巾毁了的爆豪胜己，还是曾经抛弃过她的轰焦冻？？
还是身为她的监护人却对她不闻不问，却在这里空口说白话的相泽？！
角落里的摄像机转动着，红光闪烁。
无人察觉。
她又开始了动作。
在相泽的视线下，她失去了异能，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战斗。
她曾经是港口Mafia的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比起绝对的速度和力量碾压，她最令敌人恐惧的是什么？
是杀人技巧。
仅是颈锁，她就会四种以上的技巧，其中还不包括简单高效的直接扭断脖子，扯掉对方的喉结，后绞颈，裸绞，胫骨绞，断头台……
在漆黑潮湿的地下室里，她就是这样跟着红叶小姐学了一遍又一遍。
她学起来很容易，因为这是捕猎者的本能。
……虽然喵川的速度和力量慢了下来，但是她的危险程度反而上升了。
如果说之前喵川只是在胡乱地发泄自己的情绪的话，刻意地用疼痛抑制着自己的狂化，那么现在她就是真的失去了理智。
出手就是要害。
欧尔麦特连连苦笑，相泽额上也渗出冷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的天空沉重地压在人的头顶上，空气也闷得让人发慌。狂风呼啸着拍打在破碎的窗户上，卷起的沙石唦唦作响。
光线也变得清冷，视野里的明暗程度慢慢降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要下雨了。
喵川消失了。
感觉不到她的呼吸，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只有杀气弥漫。
如同刺骨的刮骨刀，皮肤像是被空气中无形的力量刮过一般，似乎下一秒就能将他的血肉分离……相泽回想起了几年前突入横滨时，那些异能者看他的眼神。
濒死时的回忆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相泽的能力并不是无敌的。
他每次眨眼，就又0.12s~0.18s的时间能力失效。人类的视野角度只有124°，注意力集中时更是只有25°。更何况相泽为了不妨碍与敌人纠缠的队友，只会把焦距处的敌人进行能力消除。
这是她烂熟于心的数据。
……还不如太宰的能力。虽然太宰的体术比不上相泽就是了。
她并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
人类本身就会自相残杀，更何况有些人类也不觉得杀猫有什么不对。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弱肉强食法则，当初的弱小的它只有被抛弃被虐待的下场。
被抓着尾巴，头被倒插进下水道腥臭的污水里。
霍然间，空气里弥漫着腥甜的味道。
感受到背部传来的剧烈疼痛，相泽一个趔趄，只来得及微微侧身，同时攥紧拘捕武器旋劲，护住自己的后颈……
喵川近在咫尺，然后又消失了。
“相泽！！！”
欧尔麦特看着后背被血浸透的相泽，慌乱地大喊。
“我没事。”
相泽晃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形。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四肢乏力，几乎麻痹得失去知觉，站起来都够呛……喵川只怕是切断了他的什么脊神经，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虽然狠，但不致命。
“相泽！你先坐在那休息一会！”
相泽呛了一口血，视线还在搜寻着喵川，试图继续消除喵川的能力。
……喵川的手法比他想象得老辣很多。
喵川所有的动作都冲着要害，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而且她的打法很是疯狂，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面对欧尔麦特的攻击，她直接擦身而过，稍微有一点偏差，她就会当场重伤，这让欧尔麦特束手束脚。
更别提有时候她躲都不躲。
人在攻击的时候，会露出破绽。常言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这只是建立在对方畏惧受伤的情况下。而喵川就是直接的以伤换伤。
这次攻击失败，就瞬间藏起来，伺机而动，绝不多做纠缠。
……典型的杀手风格。
听到相泽没有大碍，欧尔麦特稍微松了口气，心中一沉，心中的怒火也烧了起来。
喵川也是。
她虽然对相泽也很生气，但比不上欧尔麦特带给她的痛苦……
那可是织田的围巾啊。
千百次，在她不安的时候，她都会把头埋在围巾里。就如同过去，每次在她不安的时候，织田会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一样。
[呐呐，织田，我是个好孩子吗？]
酒红发色的青年点点头。
她舒了一口气，似乎安下心来，可随即不安地搓着手，呆毛蔫了下来，怯声问他：[如果我是好孩子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讨厌我呢？]
反倒是织田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在意？]
[我喜欢你不就可以了吗？]
她微微瞪大眼睛。
酒红发色青年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数着，补充道：[我，幸助，优，克己，真嗣，咲乐……都很喜欢你。]
话落他侧脸问道：
[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超级可以！]
倏然，少女跃到欧尔麦特上空。
相泽的视线瞬间捕捉到喵川，喵川动作微微一滞。欧尔麦特抓住滞空的喵川，同时腰部发力，猛然回旋扔了出去。
喵川刹那间就折断了自己的腿，挣脱开来。
在这天旋地转中，借着欧尔麦特恐怖的力量瞬间一个反冲。她双手交叉互叠，身体仿佛是陀螺一样，在短短的一秒内旋转了七八圈。旋转的力量叠加起来，让她的速度再次提升到极致。
犹如猫爪般狰狞的手刺向欧尔麦特的胸前。
……可惜森医生送她的手术刀不在这里。
欧尔麦特身体急速后退，避开了她的攻击，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她攻击与致命的心脏错开，侧腰的衣服被划开。露出狰狞却陈旧的疤痕，像是几年前就受了伤，上面还有手术后缝补的痕迹。
欧尔麦特的左腰凹陷下去，干瘪不已。
仿佛枯朽的老木。
角落里的摄像机再次缓缓转动——焦距对准欧尔麦特的伤口。
红光闪烁。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只胖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