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诸神之恋[西游]》破铜镜

2、第二章：书生

　　人间，竹林深处。
　　中秋佳节本是团圆的日子，可天空的那一轮孤月却照在游子孤身一人的身影上。
　　孤月醉樽前，寥寥随人愿。
　　落花与离枝，千江共婵娟。
　　背上的是一筐书卷。书卷也因翻阅了很多次的缘故，而显得十分陈旧。
　　他着一身青，样貌却很年轻，从他头发上加的冠可以看出，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冠色亦是与之相衬的青色麻布做的，线头很细，可以看出所做针线女子的细腻。
　　裤脚也因要走远路，而用素一色的布条缠起。
　　衣着虽不新，但很整齐。腰间束的条暗红色的麻木，显然也是为了行动起来更加方便。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进京赶考了，他饱读诗书，只为榜上有名，在官场上一看风华。
　　他孤身一人行走在竹林深处，望着天空的孤月独自悲凉。
　　看来又要风餐露宿了。
　　他找了一方空地，卸下身上的包袱，借着月光又一次翻阅起书卷来。
　　不知不觉竟温暖起来，仿佛到了春天……
　　周围的竹林逐渐幻化成桃林，每一树桃花树上都缀满粉色的花瓣，团团簇拥，好是可人。书生恍若置身仙境一般，张望着周身的一切。
　　团花涌似泉，点点离人泪。
　　似醒亦似梦，凄凄惨惨戚。
　　书生看着有些呆，可就在一瞬，周身又恢复了孤月竹林。
　　“难不成是遇到了桃花仙？”书生暗自心惊。
　　书生瞅了一眼手中的书卷，原本的“蒹葭苍苍”也变成了一幅画，画中的正是方才的桃林。
　　栩栩如生，仿佛活物一般。
　　书生不由的被画中的景象吸引，定眼看时，卷中的桃林已幻成一位绝色佳人。
　　一点桃花的花瓣落在画中佳人的眉心上。书生抬头，周身又是原前那方桃林，只不过这时桃林的花瓣已是簌簌落雨，就连地上也是厚厚一层花叶。
　　书生动了动脚，脚下已被满地的粉色花叶所埋。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是歌声。
　　唱的真是手中《诗经》中的内容。曲调婉转，却是他从未听过的。
　　莫非是天上曲？
　　书生慢慢悠悠放下手中的书卷，寻着歌声，向桃林更深处走去。因为走得急，还弄翻了书箱上的油灯。
　　火光落在花叶上，转眼燃了起来。书生向里走去。烧着的不是桃花，而是枯叶。
　　越向里歌声就越清晰。
　　忽然，四周都燃了起来，耳畔一声女子的嘶吼，书生从梦中惊醒。
　　书生一看，手中的书卷因碰到烛光而燃了一角。
　　烧着的正是《诗经》中的“蒹葭苍苍”的句子。
　　书生慌忙扔掉手中书卷，急匆匆的用脚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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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别多日，长安城内的小巷内，已是人声鼎沸。
　　“梦是身外客相许。是离愁，残花落尽。独晌欢，错把影自伤。如果不是那一团火光，这书生又岂能高中？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男子将扇一阖，仰笑三声，从榜前经过。
　　挤满了人。
　　贡院的墙上贴了红榜，上面写着的都是中榜之人的名字，按次第排列。
　　一直往前走，那男子经过一座茶楼，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名书生坐在靠窗的茶桌上，斟着一壶酒，一面饮，一面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满面愁容。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来来回回总是这两句……
　　男子大笑三声，笑声清亮，击得书生酒意已醒大半。
　　“你是何人？想……想必……也是来看陈某人的笑、笑话……”书生说。
　　男子走进，用扇子拍了拍书生的肩膀，“阁下可是今年新科状元陈光蕊，陈先生？”并向书生唱了个诺。
　　“胡说！”方才的醉意，这才如梦初醒。听到状元二字便是浑身一颤，再听得自己的名字，多大的酒，也完全醒了。
　　怎么可能？因为书生已考多次，但次次未中，这一次怎么可能是他？而且是新科状元。
　　“陈先生怕是连榜都还没来得及看，就在此间饮酒？茶楼饮酒，怕是没钱去酒楼吧？”男子说，字字苛薄。
　　“你。”书生想要回击却找不出合适的字眼。可又不信男子所言，“笑话，也不是这样看的。”
　　男子唏嘘，说：“在下薛印。先生如今后有事便可来竹林找我。”
　　竹林？！
　　书生一惊：“是你？！”转眼间已不见男子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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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深处。
　　何为道？大道于形便是道。那何为义，一厢情愿便是义。那何为道义？薛印愣住了。他总爱这样自己问自己问题，可却又总是想不出答案来。
　　他用手抚着琴，闲散的坐一方亭子里。
　　望着亭子四周葱郁的竹林出了神。他的头发用一根簪子绾起，散散地遗落在腰身。
　　琴声交错，缓缓地低鸣着。
　　一旁的女子又一次为凉了的茶换了水。
　　那女子样貌极好，她的身子微微往前倾着，发丝乌黑如绸缎，一股脑全都从一侧滑下。
　　螓首蛾眉处是一点微粉的桃花。
　　袭一身妃色长锦衣，纱质细腻而柔软，隐约可见的是胸口那一抹白。
　　她的手臂曲线很是流畅，手指牵动一方质地均匀的紫砂壶，紫砂壶中流出的茶水，正好流进桐木琴旁的茶杯里。
　　美好的如同，就如一副画。
　　“好一个梦仙姑，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薛印却不动声色，定眼看茶杯时，谁知水已满，可梦姑却还在往里添水，“梦姑，你这又是为何？”
　　梦姑将眉眼一垂，诺诺地望着亭子外的竹林。
　　竹林潇潇，翩翩恍若君子，坦坦荡荡，真应了那句君子爱竹。
　　“妾的心已满，却还想要更满。”梦姑柔声道。
　　殊不知她心中已有他人，可眼前也有人。
　　“是他吗？”薛印用手慢慢的捻了一根琴弦，琴声沁脾，绕梁不绝。
　　梦姑叹了口气，这才收了手中的那方紫砂壶，走向薛印的身后，坐下止住了薛印弹琴的手，“是他，也是你。”琴声戛然而止，接着说，“同是心上人。阿印，我好矛盾，不知该舍谁。”
　　“舍我罢。”薛印的眉眼漏出一丝疑虑，更是担忧。他很担心梦姑。
　　梦姑心头一颤，用手从后面蒙住了薛印的眼睛，“难舍……更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