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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他们二人的婚事算是正式敲定了。赵元景想把大婚的日子定在两个月后的七夕,齐言听了,毫不留情地驳回了。赵元景无奈,只能把婚期提前了两天。
      赵元景原本是想,让齐言一起参与大婚的筹备,但是很可惜,齐言就是懒人一枚。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也不管。
      赵元景刚来临安,也没有什么认识的熟人和朋友,婚宴的宾客名单,只能放着让齐言来拟。齐言嘴上答应着,转头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当景王爷拿着空白的宾客名单来找齐言的时候,准备爬墙溜出去的齐大公子挂在墙头,艰难地拧了拧脖子,一脸迷茫地看着赵元景。
      嗯???我答应过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赵元景架了架梯子,把齐言从墙头上弄了下来。又等他把沾了一身灰的衣服换了,才坐下来跟他说正事儿。

      齐言皱眉盯着空白的宾客名单发愁。
      赵元景看着他,想到他刚刚挂墙头的窘样儿,忍着笑调侃了一句:“有正门你不走,干嘛爬墙啊,多危险,摔下来怎么办?”
      齐言正想着正事,让他一句给打断了思路,没好气道:“你管呢,我乐意,我想体验一把不行吗?”
      “行行行。”赵元景调侃完,又嘱咐他一句:“以后别爬了,太危险。”
      齐言白他一眼:“昂,我知道了。”
      齐言跟他闲扯完,又想了想宾客的事,有那么一丝丝想法,但不晓得能不能行。
      他看了看赵元景,欲言又止,犹豫道:“你打算,请什么人?”
      赵元景看着他笑笑:“你定就好,你想请谁就请谁。”
      “那......”齐言斟酌道:“我能不能,请坊间的叔婆婶婶,还有我的一些朋友?”
      “当然。”赵元景笑笑。
      “可是......他们都是平民,跟你的身份不符吧?”齐言道。
      “哪儿有什么符不符的。”赵元景笑道:“既是你的熟人朋友,于情于理,都是应该请的。”
      齐言闻言咧嘴一笑:“那这名单我好好想想,写好了我就给你。”说着,收了名单奔着书房就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嘱咐了赵元景一句:“回头请柬写好了给我,我亲自去送。”
      赵元景笑笑:“好。”
      而后,齐言便屁颠屁颠跑到书房写名单去了。

      他冥思苦想了许久,把从小到大对他照顾有加,跟他混的熟的街坊邻居都写进去了。写完斟酌了半天,添了又删,删了又添,纠结了好一阵儿,还是把齐老爷子的大名写上去了。写完给了管家,让他拿给赵元景。

      赵元景看着名单上一个又一个名字,什么李大柱,王福乾,杨芙蓉......嗯,一看就是些很纯朴的人们。不过有一个名字,让赵元景很在意。
      南溪周......
      “这个南溪周,是什么人?”赵元景摩挲着那个名字问道。他有一种跟这个名字主人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错觉吗?
      管家清了清嗓子,犹豫道:“他是等风苑头牌,男阁的管事。”
      赵元景皱了皱眉:“等风苑?”
      “等风苑是临安最大的青楼。分男女两阁,南溪周是男阁管事。”管家解释道。
      赵元景仍然皱着眉,却没有再追问南溪周的事。
      “阿言呢?”
      管家面色一僵,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话啊,阿言呢?”赵元景见他不说话,追问道。
      管家只能硬着头皮道:“去,去等风苑了。”
      果不其然,赵元景一听这话,脸都黑了。
      他一把把名单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地出了门,直奔等风苑去逮人。
      好啊,这还没成亲呢,就开始逛青楼了?!

      齐言有段时间没去等风苑了。写名单的时候,想到杨妈妈和南溪周,才发现已经好久没见了。所以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
      以前齐老爷子说他逛青楼不务正业,他来一次,齐老爷子打一次。他只能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现在他和齐老爷子闹掰了,齐老爷子估计也不想管他了。于是他这次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跨了进去。
      “哎呦喂!”
      齐言刚跨进一只脚,听见这声“哎呦喂”下意识地想把脚收回来就跑,却有人先他一步,一双白皙有力的手捏住他的脸,使劲揉了揉。
      “我的小齐儿啊~这么久没来,有没有想妈妈呀~”杨妈妈一边揉着他的脸一边笑眯眯道。
      齐言任由她捏着自己的脸,无情地给了她两个字:“不想。”
      “......”杨妈妈哼了一声,松了手,骂道:“白眼狼。”
      齐言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估计又红了:“我溪周哥呢?”
      “哦,他接客呢。”杨妈妈随口道。话出口才反应过来。她瞧了瞧齐言的脸色......果然不是很好看。
      杨妈妈心虚地清了清嗓子:“那什么......”
      “你不是说,他当了管事,就不用接客了吗?”齐言打断她。
      “哎呀。”杨妈妈解释道:“这次是个大人物,点名要溪周。而且......也是溪周自己愿意的。”
      “多久了?接了多久了?”齐言脸色难看的有些渗人。
      “快......快结束了吧。”杨妈妈干笑道。
      齐言不想再听杨妈妈解释了,直接上了二楼,直奔男阁南溪周的房间。
      他到房门口的时候,门一下从里面被人拉开了,出来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中年人在门口撞见齐言,愣了愣,随后整了整衣服,离开了房间。
      齐言没有进去,他站在南溪周看不见他的死角,看着屋内。
      南溪周衣服还没穿好,坦露在外面的肌肤上还有依稀可见的伤,很明显就是刚弄的。他瘫坐在地上,嘴角还挂着白色液体,止不住的干呕,眼睛都红了。
      齐言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这段时间压在心里的所有愤懑,都在这一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他转身追上走出不远的那个“大人物”,扳过他的身体,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着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中年人被他打的蒙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想反击。齐言却没给他机会,照着他的命根又是一脚,直接把中年人踢倒在地,疼的直打滚。这还不够,齐言扑到他身上,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一下可把等风苑的人都吓坏了,一个劲儿的都来拉架,杨妈妈亲自上阵都拉不住齐言。
      被打的中年人见自己这么被一个毛头小子打的这么狼狈,也是火了,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推开齐言,拎着他衣领把他提到了栏杆边儿上,憋着力把齐言往上一提,直接从楼上扔了下去。
      这个翻转来的太快,所有人想拦都没来得及拦。
      杨妈妈见状也急了,叫来护院,把中年人押了起来。
      齐言好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的犊子,是能随便打的吗?!

      赵元景刚进等风苑的大门,就看见齐言从楼上掉下来落地的瞬间。吓得他脸都白了,急忙跑过去,把齐言慢慢地从地上扶起来坐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齐言落地的时候是后背朝下的,脑袋在地上起起落落磕了好几下,所幸地板是木质的,没有磕破。
      赵元景把他扶起来的时候,他感觉整个后背都散架了,头也是晕的厉害。
      “你怎么样?哪儿疼啊?摔坏哪儿了?”赵元景就让他这么靠着自己,想检查一下他摔哪儿了,却又不敢碰他,害怕手重了弄疼他。
      齐言之前揍人的时候就憋着气呢,这会儿不仅没有出够气,还摔了个四脚朝天。一听赵元景的声音,也不知怎么的,委屈劲儿一下就上来了,眼泪说掉就掉。
      他靠着赵元景,窝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吭哧吭哧,话都说不溜。
      赵元景见他这样吓坏了,更着急了:“慢点哭慢点哭,我在呢,不怕啊。”
      等他哭的差不多了,才带着哭腔哼哼唧唧开口:“疼……”
      赵元景看他终于说话了,松了一口气:“哪儿疼啊?我看看,摔哪儿了?”
      齐言没回答他,窝在他怀里,把脸埋进去,露出一只眼睛,可怜巴巴地动了一根手指,指着早就被杨妈妈押着下了楼的中年人,告状:“他欺负我。”
      赵元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那个中年人,脸色瞬间阴沉了。
      这种地方,欺负人能怎么欺负?!齐言不说他也猜到了。但他还是低头柔声问了问齐言:“他欺负你那儿了?”
      齐言把剩下的一只眼睛也埋进了他的胸膛,闷闷道:“他摸我屁股,牵我手,还捏我脸,都捏红了。”
      等风苑众人以及杨妈妈:“……”
      嗯……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赵元景没有看到经过,但是他压根儿也不管经过。
      他死死盯着中年人,眼睛里的火快喷出来了。
      他想骂人。
      妈的!老子的媳妇儿,自己还没舍得碰呢,这个哪儿来的油腻东西又是摸屁股又是捏脸的……还害得媳妇儿摔成这样!
      他完了!这个油腻玩意儿死定了!
      赵元景手指放到嘴边吹了个响哨,两个黑衣持剑的男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到了赵元景身边。
      两个黑衣人对着赵元景恭敬行了一礼:“王爷。”
      “你们一个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押回王府,另一个去把程大夫请到王府,速度要快。”
      “是。”两个黑衣人得了命令,一个押着中年人往外走,另一个一瞬间又没了影。
      中年人一边被押着,一边不服地嚷嚷:“你们这些刁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我是宜贵妃的亲信!皇上亲封的传令使!你们敢抓我,宜贵妃和皇上不会放过你们这群刁民的!”
      齐言伤到了后背,赵元景只能把人慢慢放到自己的背上,背着他。背好之后,他淡淡扫了中年人一眼,道:“宜贵妃?没听过。不过你要是想告,就去告好了。要是你能活着到京城,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酒壶。”说完,便背着齐言赶忙回了王府。

      程大夫费了半天劲,在齐言的惨叫声和赵元景的死亡凝视中,把齐言上身裹了个严严实实,顺便把脑袋上磕的大包给包了起来。
      程大夫处理完起身舒了口气。这架势……给人治个病跟上刑似的。得亏是他经验丰富,这要是换个小年轻的,还不得哆嗦死。
      赵元景从等风苑出来,眉头就一直没伸开过,看着齐言被裹成了白粽子,眉头更皱了。
      “情况如何?”
      “无大碍。”程大夫道:“公子也是命大,没伤到骨头。不过,头摔的要严重一些,需好生静养。不出一月,即可痊愈。”
      “有劳了。”赵元景微微颔首,唤来管家:“徐叔,送程大夫。”
      “老夫告辞。”程大夫背上药箱,跟着徐叔出了房门。
      齐言趴在床上,下巴搁在枕头上,呆呆地看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赵元景在床边坐下,替他把被子伸过来盖好。
      齐言转头看着赵元景,赵元景也看着他不说话。
      “……你干嘛这个眼神看着我?”齐言轻哼一声:“我又不是故意摔的。”
      “唉。”赵元景无奈:“你去等风苑干嘛?”
      “要你管。”齐言嘟囔着。
      赵元景笑了:“刚刚是谁死拽着我,趴我怀里,哭的那叫一个惨。”
      齐言扯了枕头一把砸到他脸上:“不说话能死啊!”
      赵元景接下枕头,笑道:“你二话不说把人家打的鼻青脸肿,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怎么?!”齐言一听这话就急了:“你是要替他打抱不平吗?!我还被他摔成这样了呢!”
      齐言拽过枕头,放到脸下面,下巴一磕,直愣愣地趴尸。
      赵元景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以后再遇上这种事。”
      齐言转了转眼珠斜盯着他。
      赵元景又道:“今天是我赶过去了。若是我没有去,你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齐言把眼珠转了回来,闷闷道:“能有什么后果,那么多人都在呢,我不会有事的。”
      赵元景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觉得有必要好好跟他掰扯掰扯冲动的严重后果。
      “这人跟皇宫有牵扯,又是皇上亲封的传令使。等风苑都是些没有背景的平头百姓,他若是想做什么,你以为那些人能拦得住吗?”赵元景难得的绷着脸一字一句道。
      齐言偏过头看了他两眼,又转头脸对着墙,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是还有你吗?”
      赵元景一听这话愣住了,愣了一会儿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这突然的……犯规了啊。
      赵元景绷了半天的脸到底没绷住。叹了口气,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啊,你就仗着我不忍心说你。”
      齐言还是对着墙,没理他,另一头露在被子外面的两个小脚丫还来回碰来碰去。
      赵元景在他脚后跟轻轻拍了一巴掌:“别乱动。”而后把脚给他藏了进去。
      “你……”
      “我饿了。”赵元景还想再嘱咐他两句,话刚出口就被齐言掐断了。
      “嗯?”赵元景一时没反应过来。
      齐言把脑袋转回来盯着赵元景:“你会做饭吗?”
      赵元景愣了愣,老实道:“应该……不会。”
      “那你去学吧。”齐言看着他,眼神无比诚恳。
      赵元景反应过来后,笑了笑:“你想吃我做的吗?”
      “嗯。”齐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赵元景扬了扬眉。今天这是怎么了?
      之前齐言一直跟炸毛的小猫一样,身上炸的毛怎么捋都捋不顺。
      今天这是天上掉星星了?他怎么这么乖?
      赵元景勾了勾嘴角:“真想吃?”
      齐言又点头。
      “唉,行吧。”赵元景起身整了整衣摆,自信满满:“看本王给你露一手。”
      “嗯,去吧去吧。”齐言催促道。
      齐言看着赵元景出了房门,脚步声都听不见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些王宫贵族,对青楼这种地方的人,从来都不正眼看一眼。要是赵元景打听到南溪周,不知道会不会跟那个狗屁传令使一样,逼他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
      “唉……”齐言把脸埋到了枕头里。
      赵元景的话……应该,不会吧……也不一定。
      毕竟……溪周哥那么好看。

  • 作者有话要说:  找到了原来丢失的原稿(喜极而泣)
    被迫停更的赵元景和齐言,将在几天后恢复更新!
    我比较激动,谢谢阅读的大家!(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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