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雨止》望长空

4、第4章

　　Chapter 4
　　甘霖喝得有些微醺，开不了车，但是一个女孩子找代驾又不太安全，于是把车钥匙留给了张扬，自己坐公交回家。甘霖选了一个靠窗的后座，头倚靠在车框，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她有些羡慕别人的生气，而她自己，更像一滩深沉的死水。
　　终于回到家，抛却杂念，甘霖摘下高跟鞋，光着脚进了浴室，花洒的喷头刚刚好，刚刚好地可以让她清醒一些。酒有些醒了，打开电视，冷清的家终于有了些声响。甘霖吹干了头发，在电视旁的橱柜拿了一瓶客户送的红酒，打开瓶塞，红酒味扑鼻，很醇厚的味道。倒了一点到红酒杯里，甘霖轻轻抿了一口，“嗯，果然很难喝，跟以前一样无法接受，有些东西，果然，一开始就是不行的。”
　　她坐在客厅，终于咽下最后一口红酒，妈妈教导的不许浪费迫使她乖乖喝完，夜也深了，她关了电视，洗了杯子，进房间翻了翻明天的两场官司内容，确认无误后，熄灯，却无眠。眼角习惯性地滑下泪，她一开始就知道，他不适合她，就如红酒，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那瓶昂贵的红酒，舍不得他。
　　一座城很大，也很小，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它变得很大，找不到人，忘记一个人的时候它变得很小，随处可遇。

　　早上七点。
　　甘哥画好了精致端庄的妆容，着正装，出发去公司了。
　　今天有两场官司要打。
　　“小妍，检查好资料，我们待会儿去法院了。”
　　“好的，甘哥。”
　　今早的案子很是棘手，好不容易胜诉，想到下午还有一场，小妍不免叹气。
　　“累了？今天要是两连胜，回头事务所安排团建，再瓜分奖金，怎样？”
　　“甘哥威武！！！！！！”小妍迅速把消息发给律所群。
　　下午庭审到一半时，小妍发现甘哥有些不对劲，甘哥似乎有些走神，幸好最后这经济纠纷案还是拿下了，走出法庭时，小妍思索再三，还是问出口了，“甘哥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我没事。”甘哥微微摇摇头。
　　“甘霖。”背后有人叫住。
　　小妍感到奇怪，甘霖却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二人都转身，甘霖也只是瞬间有微不可察的僵硬而已。
　　甘霖露出标准礼貌的笑颜，“陈帆，”
　　小妍见氛围不对，迅速借口溜走。“甘哥，我还有急事没处理，我先回律所行吗？”
　　“好，路上小心。”甘哥笑得有些让小妍害怕。
　　“没想到，你真成了律师。”
　　甘哥轻哼了一声，似是嘲讽，“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
　　有些尴尬。
　　“我其实今天来法院也是为了官司，我的公司有些经济纠纷，刚刚我看到你了，只不过，你是对方的律师。”
　　“噢。那我们还是不要交谈的好，业界规矩，不好意思了。”
　　“等下，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可不可以介绍一个律师给我，我打算上诉，你，”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介绍律师来打败我？”
　　“不是，我听说了，你在这方面，少有敌手。”
　　“那你，是想我退出？”
　　“如果可以的话，”
　　“不可以，我接的案子，断不可能放弃，抱歉了。”
　　“你还是那么倔强，也行，那改天吃个饭总行吧。”
　　“陈帆，心理学那套对我不管用，我拒绝了你上一个要求，下一个我也照样拒绝，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只是想单纯地叙叙旧。”
　　“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是业界精英，没空叙旧，先走了。”
　　甘霖转身果断地走开，打电话让张扬送车来接。
　　“行了我知道你在法院，我已经到了，聪明吧？”
　　张扬转了转钥匙扣，扔向甘霖，甘霖终于有一点真实的笑容，虽然是被幼稚到的笑。
　　上车后，“心情这么好？陈默理你啦？”
　　“那是，我磨了她一早上。”
　　“那行，送我去陈默家，我要睡她那。”
　　“？有啥问题需要你找闺蜜治疗？你家最近还挺太平的啊。”
　　“陈帆。”
　　“谁？昨天说的那男的？咋了？”
　　“刚刚遇到了，就站我身边的那个。让我休息会儿，别问了。”
　　张扬没想到，甘霖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他以为，自己的好友不重情，只重义，原来，是没对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