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雨止》望长空

2、第2章 回忆里的人

　　Chapter 2
　　当甘霖飞奔到张扬家里时，她已经满头大汗了。她一边用脚重重地踹着门，一边在心里问候张扬的祖宗十八代。当张扬满身酒气地开门时，她却意外地没有骂人。
　　张扬一脸意外，“怎么还来了？”
　　甘霖冷笑，“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顺便讨点啤酒喝。”
　　“怎么，你也失恋？”
　　“让我进门再说行不？”
　　进门后。
　　“哇！我辛辛苦苦搞好事务所，你居然在这开着空调喝啤酒还不叫我！”
　　“喝哪个牌子还是照旧？”
　　“嗯，来多几罐吧。”
　　甘霖照旧坐在客厅沙发的一角，接过张扬递来的啤酒，单手打开啤酒盖，猛地喝了几口。
　　见状，张扬惊了惊：“你不是一向自律吗？酒量好但很少喝的。怎么，出啥事了？律所最近没啥事啊，还是家里有事？”
　　“你不是失恋了才喝的酒？”甘霖抬头扫了他一眼。
　　“所以？”张扬困惑了。
　　“我也是啊，失恋了。”
　　“What？你在开玩笑吧？就你这样的，有谈过恋爱？从大学到现在，光我知道的，追过你的人就可以从律所排队到法院，可你什么时候看上眼过？我还以为你要当政法界第一孤梅呢。”
　　“张扬，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跟你一样，失恋了有机会颓废的，我今天来是作为朋友，也不是说劝你好好工作的屁话，只是今天我也很难过，就当我跟你同病相怜吧。”
　　“不是，大学那会儿到现在没听你说过恋爱什么的啊。”
　　“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吧。嗯，过几天我妈生日。”
　　“话题咋那么跳跃？”
　　“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喜欢的人，他和我妈生日是同一天，所以，我每年都会想起，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喝点酒。”
　　“每年？”
　　“是啊，从我喜欢他到现在，九年了吧。”
　　接下来，甘霖讲述了她的故事。
　　“那时候，第一次见面，是高一的军训。他很白，白得发亮，眼睛小小的，但很有神。他用英语跟教官开玩笑的时候，我听出来里面的语法错误，我当时嗤笑一声，他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却不曾知道，这一眼，断送了我整个青春。”
　　甘霖又喝了几口啤酒，“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我忽然就变得很紧张，明明很鄙视他的英语，但我心里某些东西在生根发芽。”
　　“我的体质不好，军训共五天，发烧了三天，最后一天汇演的时候，我忽然眼前一黑晕倒了，是他扶住了我，叫了教官。”
　　“如果说这些只是情窦初开的情感，那还好解决。偏偏，偏偏开学后我和他是同桌。班里我第一个记得的名字就是他的。”
　　“后来，我从班主任那里得知，我成绩是入学级第一，他是第五，我顿时有点儿看不起他，是啊，我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甘霖自顾自地笑了笑，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年少轻狂，又好像在追忆些什么。
　　“后来，我的状态一直很不好，成绩一直掉，但是他的理科很好，所以我又很敬佩他。现在想来，我真是他妈的幼稚死了。”
　　“有一次我哭了，趴在桌子上，眼睛本来就大，哭了以后就像兔子一样，眼圈红红的，他也没安慰我，就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没必要别哭了，但是那一眼忽然就轻而易举地给我安定的感觉。”
　　“还有一次考试搬桌子，搬回课室时发现少了一张桌子，他就把桌子给了我，那时我们午饭在教室吃，我问他那你怎么办，他说再去找找，让我先吃。”
　　“然后我就好像喜欢上他了，至此不变。”
　　“哇，要是让你的追求者知道一张桌子可以收买你九年的心，岂不是要去跳江？他们真可怜，啧啧啧。”张扬摇摇头，喝了一口酒，又用手示意甘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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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