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太子妃太有钱了怎么办》浅草犹霜

42、第42章

　　“我不建议强行进行治疗，眼睛倒是可以一试，我给莫公子细细检查过了，莫公子的眼睛似乎是为毒物所害，内有余毒，若能解毒并加以施针调养，想来是有几分恢复机会的。只是……”
　　江无涯的脸上现出几分疑惑与无奈。

　　“只是什么？”苏离欢迫不及待问到。
　　“只是损害莫公子眼睛的毒物邪门得很，我此前从未见过此种症状，在古今医书上也从未读到过类似情况，而且无论我怎么问，莫公子都不肯说他的眼睛到底是为何物所伤。”

　　正所谓万物相生相克，知道是为何物所伤，才能明白该用何种东西来解毒，而现在江无涯不知道到底是为何物所伤，行医之时不仅要忌惮许多，而且很可能做许多无用功还治不好。

　　江无涯说莫原井不肯说，也就是说莫原井是知道自己的眼睛为何所伤的，可他为何不肯说呢？

　　“好了，你且歇着，我去问问。”
　　“不必再问了。”苏离欢才刚进门，莫原井便开口了。

　　常年无法视物的生活使得他的听觉，越加发达，哪怕苏离欢刻意放轻了脚步，也能知道她已经进来了。

　　“太子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事已如此，便这样吧，不必再勉强了。”
　　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失意和苦涩。

　　“事已如此？”苏离欢不由得失笑，她在他轮椅边上站定，“什么叫做事已如此，现在的情况是你有很大概率治好你的眼睛，只要我们知道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坏的。”

　　“事已如此，你不妨告诉我们你这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被何物所害，到底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如何？”

　　“不必。”莫原井沉默了一会儿，叫来了管家。
　　管家才刚要进门，苏离欢就“啪”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你看，就因为你看不见也不会动，所以就算你喊来了管家，我也能让他见不到你。”苏离欢直接从里面落了锁。
　　“来，说说看，你这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烦就烦在莫原井这个人是她在外面开无衣阁才认识的人，原作中压根就没有他的戏份，所以苏离欢的上帝视角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那可不代表她就真的对他一无所知。

　　他既然出现在了这个世界，那就说明他是这本书中的人，虽然戏份可能少了那么一点，但只要苏离欢细细想想，双目失明、双腿残废这样的特征倒也不是那么难找。

　　可炮灰毕竟是炮灰，苏离欢所知道的也就是那么一星半点的信息，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听本人的。

　　“我知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所以你不必替她隐瞒。”
　　苏离欢决定自己打开一点口子，否则就以眼前这人对那人的爱慕来说，他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主动把这件事往外说。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萧景衍的人了，你又何苦念念不忘。”
　　苏离欢这话一出，坐在轮椅上刚才还风度翩翩的人好似一下子被雷电击中一般，原本坐得笔挺的身子无意识的瘫软下来，那被轻纱覆着眼睛的脸上刹那间晦暗无光。

　　他没想过苏离欢居然会知道。
　　纵使心中有些怨恨，可他将这事隐在自己心中十几年了，从未向旁人透露半分。

　　“不关她的事。”他的声音颤抖着，带了一丝恳求，“是我自己的错，不关她的事。”
　　“到底关不关她的事，不是你或者我，不是任何一个人说了算的，你与其在这辩驳说不关她的事，倒不如问一问自己的眼睛跟腿，看这事到底是不是与她有关。”

　　看来，她猜得不错，眼前的莫原井果然就是那个因为不小心看到徐昕余身着清凉同婢女玩耍而被毒瞎了眼睛赶出徐府的远房表哥。

　　世人只知有个徐家远方亲戚因为冒犯了徐昕余而被赶出了徐家，却从不知道真相到底是如何，更不知道那人便是莫家的当家人莫原井。

　　在认识莫原井之前，苏离欢原以为书中所谓的“冒犯”应该是那人因徐昕余的美貌而对其动手动脚，但在认识他之后，苏离欢笃定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她那般美貌，无论谁见了都会倾心的，我只是普通男子，一时入迷不甚做了不应做之事，是我的错，与她无关。”

　　一聊到徐昕余，莫原井就像是被下了降头似的，双腿被废无所谓，眼睛瞎了也不要紧，因为她美，所以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原谅她。

　　苏离欢算是服气了。
　　“行行行，都是你的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可以了吧？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坏的了？”

　　受到伤害的人是莫原井，他觉得无所谓当然没问题，他不想追究也不关苏离欢的事，但她的确是想替他治好眼睛的。

　　“无目草。”

　　莫原井答到，“当初我虽然是无意间闯入，但到底是冒犯了她，她虽有不忍，但徐家其他人却不能容忍我，所以他们把无目草的草絮放进了我的眼里。”

　　不仅仅如此，在他被赶出徐府那天，徐昕余的几个哥哥还把他拖到角落里毒打了一顿，他的腿，大抵就是那么断的，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能行乞为生，直到后来遇见了莫家的二夫人。

　　莫家二夫人刚刚丧子，见他实在可怜，便将他接回了莫家，此后好生教养，而他虽然又瞎又瘸但却聪明非凡，这才慢慢在莫家站稳了脚跟。

　　饶是如此，就连二夫人也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被徐家赶出家门的人，而在莫原井看来，那事本就是他不对，徐家留他一条命已是大幸。

　　徐府为徐昕余举办十八岁生日宴之时，几乎邀请了京都所有的权贵和富商，莫家庄自然也在邀请之列，那是莫原井时隔十几年第一次出莫府的门。

　　因为双目失明，他没办法看到她的容颜，可莫原井知道，儿时便美的让人惊为天人的她现在更是一颦一笑皆为倾城绝色。
　　更重要的是，徐昕余认出了他。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早都已经不再是儿时模样，她那几个哥哥只当他是普通富商，敬了几杯酒后根本不曾多聊，唯有她，明明是宴席的中心，明明有那么多人等着祝贺她，可她却偏偏几次三番来单独同他说话。

　　听着他语气中满满的激动，苏离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当年想要搞死的人突然活了，还成了京都里数一数二的大布庄的当家的，如果换成你，你怕不怕？”

　　“如果你现在已经是名动天下的第一美女，而且还跟太子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结果这时候跳出来一个因你双目失明双腿残废的人，那你是完全忽视他还是忍不住要来探探他会不会有把你毁了的想法？”

　　在生意场上足够精明足够聪慧的一个人，在这种事情上居然会这么拎不清！

　　苏离欢气得嗓子眼都快冒泡了，莫原井这厮怕是个傻的吧，以徐昕余在徐家的受宠程度，如果她真的不忍，但凡她开口替他求几句情，他的眼睛怎么可能生生被人毒瞎！

　　见识过徐昕余的狠毒之后，她更是忍不住猜想他这腿说不定也是那女人指使她的哥哥们打的！
　　偏偏这莫原井现在看起来都还是陷于其中难以自拔。
　　“她进了皇宫，夺了太子的宠爱，你会这般想也是再正常不过，只是…”

　　“行了，别只是了。”苏离欢知道莫原井这是鬼迷了心窍，被徐昕余给吃得死死的，却不知他年纪轻轻，脑子竟然已经糊涂成这个样子了。

　　这妥妥的炮灰的既视感。

　　好在苏离欢自己也就是一个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消失的炮灰，所以她并没有任何想要好生劝诫莫原井这另一个炮灰的想法，她进来问他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他眼睛的问题，现在目的达到了，其他的倒也不必多说。

　　可她出来同江无涯一说，他却直接否定了这种说法。
　　“不对，致使莫公子双目失明的毒物，绝对不是无目草。”

　　无目草虽然会使人失明，但其草絮初入人眼时与寻常草屑入人眼没有半分不同，都只是有微微的异物感而已，随后毒素入体，眼前便会出现白茫茫的一片，人宛如在无边无际大雪皑皑的原野上行走，视线始终找不到焦点，会出现类似雪盲的现象，此后眼睛酸涩难忍直至感到剧烈疼痛，疼痛到达顶点之后人的眼睛才会逐渐失明，眼前归于黑暗。

　　但他之前细细询问莫原井的状况，他在一开始便感到眼睛剧烈疼痛，这与无目草造成的失明明显不一样。

　　“虽然不知为何当年他们要告诉莫公子他们用的是无目草，但我可以断定，使他失明的并不是无目草。”
　　“江大夫说得不错，的确不是无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