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是个大人了》秋豫吖

21、Chapter 21

　　笑笑和酒儿在冷染棠家待了两天，初六的时候就准备回家了，毕竟是年节，还是要回去和家人多多团聚。

　　临走的时候冷染棠的阿姨还有柏渝的爸妈都拿了家里很多的年货，当地的特产硬塞给他们，冷染棠送他们打包小包地出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柏渝已经等在外面了

　　“你歇着就好了呀，这冰天雪地的，再滑着了可怎么办。”酒儿立马抢过去要推着柏渝往家里走。
　　柏渝在她碰到轮椅之前就后退了一些刚巧躲过，淡淡地说：“你们这么大老远来，我送送是应该的，回去一路平安。”然后接过了酒儿和笑笑身上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腿上推着往前走。

　　冷染棠看到酒儿在车上一秒三回头，觉得真的很羡慕。能够有如此外放自己感情的自信，实在是不容易。冷染棠本打算和他们一起回风城的，毕竟初八就要回去实习上班，还可以顺路做个伴。但是看到阿姨脸上突然黯淡的神色，她便还是决定再多待一天。

　　过去的人生里，就是阿染和阿姨在相依为命。阿姨所遇非人，年轻时候嫁的老公是个赌徒，把怀孕的阿姨丢在家里用高利贷去赌，然后在一个山村被警察抓赌的时候追到路边撞上大货车撞死了，高利贷追上门阿姨心情受到影响孩子也流掉了，还剩下近百万的债务。就这种艰难的情况下，她听说到阿染父母的车祸意外，还是把阿染接过来了，说她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了，可能不能给阿染什么荣华富贵的生活，可一定能保证阿染吃饱穿暖，有个容身之地，问阿染愿不愿意跟她走。

　　阿染那时候虽然才四年级，但是其实已经懂事了，牵上了阿姨的手就跟着她回了家。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

　　冷染棠懂事很早，知道阿姨生存压力很大，本来就微薄的工资还要还高利贷，生活其实很拮据，自己的衣服都是穿了又穿，每个学期节假还总能记得给她买新衣服。也从来不让高利贷的人看到她，每次都把她支得远远的。

　　狗血的事情永远是生活的主题，阿染早就领悟了自己要足够强大才能够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阿姨做好几份工作，本来他们能相处的时间就不多，阿染去读书了就更少了，不知道以后工作了可能就更难了，于是阿染觉得能待一天便再多待一天，陪阿姨去买买衣服逛逛街。顺路，也得见见朱晓丹。

　　冷染棠内心比较封闭，朱晓丹性子一直比较活泼，她还记得朱晓丹主动带着她和画室别的女生玩，虽然最后她还是觉得自己待着最舒服，可是她也还是喜欢朱晓丹那种性子的。从上次见到她以后，她一直有些隐隐地担忧，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变了。没有想到，朱晓丹初三就离开了家，她接到冷染棠的电话说：“你还能在那个破破烂烂的镇子里待下去么？你在亦辰可住的是城堡，朋友可是大明星啊，风城才应该是我们这样的人的归属。”

　　冷染棠有些惊诧她语气里的油腻，但是还是想和她见一面。

　　“好啊，你初八回来的话，那我们初九见吧”朱晓丹说。

　　初八回去上班第一天就很忙很忙，有个展览的的策展是在年前做的，里面用到的策展支架运到现场检查发现量少了十倍。一查订单，是策划案少了一个0，大家立马返工清查所有相关文件还有别的订单，整个策划组的人全都没有回家，第一天上班就上了整整24个小时，虽然后来发现没有别的疏漏，冷染棠还是觉得像经历了一场大战，觉得全身力气都已经用光了。

　　看到已经到了约好的时间，冷染棠赶往朱晓丹的学校，打了电话才发现朱晓丹并不在学校，而是给了她一个别的地方的酒店房间号。

　　没想到要敲门的时候出来走出来一个男生，个子瘦瘦高高，眼线画得还挺重。冷染棠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房间号，就看到朱晓丹开了门走了出来，她身上还裹着浴巾，看到冷染棠先让她等一下，然后对那个男生说：‘’电话留一下吧，以后联系。”

　　“三人行吗？你这朋友不错”那个男生打量着冷染棠，冷染棠觉得那人眼里的阴沉让她瞬间就坠入了深渊，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试试看啊”朱晓丹嘴角一弯 ，看戏般的看着他们。

　　“你处理好了来大厅见我” 冷染棠待不下去了，转身朝电梯走过去回到大厅。

　　没想到回到大厅的时候被人拉了一下，下意识想反击，一看原来是小袅姐：“小袅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冷染棠有些吃惊。

　　“啊，这个连锁酒店是我们公司旗下的，偶尔我们会过来看看，你怎么在这里？”小袅姐看起来也有些吃惊。

　　“我来找一个朋友”冷染棠只能接话说。

　　“哦，好的，那一会中午一起吃饭吧，我会很快的”小袅姐身边有人拿来文件，她急冲冲走了冷染棠还没来得及拒绝。

　　冷染棠自己坐了一会就看见朱晓丹下来了，她控制了又控制还是忍不住问：“那个男生你们怎么认识的？”

　　“昨天晚上在夜店啊”，朱晓丹说着摸出了烟，准备点火。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冷染棠皱了皱眉，想去抢那个打火机但突然又觉得有些突兀。
　　“行，大才女说不抽就不抽” 朱晓丹把烟塞回去，用打火机点火玩。

　　“昨天晚上在夜店？你们之前不认识吗”冷染棠接着问。

　　“啊哟喂我的阿染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装什么装，咱们读的可都是艺校，你会不懂” 朱晓丹斜眼看着她。

　　冷染棠说：“艺校怎么了，艺校的学生不也在拼命学习拼命做作品吗？”

　　“行行行，你可别不知民间疾苦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可以免费去亦辰的，麻烦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吧。你是来追那五千块钱的吗？”朱晓丹满脸不屑。

　　“不是，那五千块钱不急，你着急你就先用，什么时候有了你再什么时候还，你最近的生活怎么样啊？”

　　“果然是有钱人，那我就先用着了。还能怎么样，不就是每天对着破布裁裁剪剪吗？”

　　“嗯，对于这种行业可能行业实战经验还是很重要吧，你有开始跟秀展了吗？”

　　“跟啊，怎么不跟，没什么意思。风光的都是大设计师，我们这些就是拎拎衣服对对尺寸跟跟模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是蝼蚁，真没什么意思。不过衣服倒是好看，你知道很多大牌的秀款会低价出吧，真便宜，能比原价打个两三折，你感不感兴趣，我可以带你买。一件的佣金收你五百，够意思吧。”说到钱的时候朱晓丹那懒散的眼眸里终于出现了光，声音里也终于出现了些兴奋。
　　“刚开始工作不都是这样的吗，都要从小事做起，大设计师不也是这样，建筑师还要懂砌墙工艺呢，别太着急了。”

　　冷染棠越聊越觉得深深的失望，怎么以前一起的玩伴，那么单纯的小姑娘变得那么世俗，张口闭口都是钱都是人脉都是关系，说到专业都是各种大牌都是营销都是资本和圈子，而且今天她看到的那个人她懂了他和朱晓丹之间的关系，这让人更无法理解。

　　她抑制住自己内心的郁闷，坚持聊了聊各自的生活，说到在做策展的事情的时候，朱晓丹又感叹：“哎，同人不同命，你现在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拿着奖学金在这么好学校有这么好的资源做事情，这运气还真是够锦鲤的。”

　　“阿染可不是靠运气进的亦辰，她熬的夜做的作品可比那些打着学艺术其实在混日子的人多得不知道多多少倍。如果说运气有眼睛，应该也会自己跑到这样有天资又努力的人的怀里”，小袅姐突然从后方出现。

　　朱晓丹和小袅姐又碰上了，朱晓丹气焰一下子被压回去了一些，收拾着包，说她下午还有事，就不留冷染棠吃饭了，下次再约，连给冷染棠开口挽留的时间都没有就出了酒店大厅。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刚才我就发现了，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小袅姐过来盯着冷染棠的神色看。

　　“啊，昨天实习的项目上出了一些问题，整个项目的人都在加班，钟总也加班了” 冷染棠连忙说，她能感受到小袅姐对自己的维护，心里真的五味杂陈，加上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有睡觉，脑子里昏昏沉沉，情感刚才又收到了巨大的冲击，甚至有些想哭。

　　“钟离野也加班？是长大了啊，以前的野小子现在也是迫于生计接受压榨呀。不过没有外人不用那么客气，他也肯定是叫你叫他阿野的，想吃什么，我请客？”小袅姐带着冷染棠就往外走。
　　冷染棠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小袅姐知道她刚熬完夜就带她去了一家环境非常清雅的江南小吃店，点了清淡的粥品和点心，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吃了一会，小袅姐开口说：“我比你们都大一些，所以可能想事情要复杂一些，我觉得你和你刚才的那个朋友，可能以后不太会是一路人，你要小心一些，尤其是钱财和作品方面，都要多个心眼。尤其你们是做创意产业的，有的时候作品创意就是一个点子的事情，还是要谨慎一些。”

　　“嗯，我从小就和晓丹认识，她最近是有一些变化。” 冷染棠想想她不能接受的朱晓丹的一些变化，心下有些黯然。

　　“人总是会变的。我不是恶意的，但是我观察到了，所以我觉得我得告诉你，你知道她的包和鞋子是什么牌子么？”

　　“啊？那双银色闪光的鞋吗？包好像是老花LV，她是时尚那个方向的，她说秀场款打折会很便宜，怎么了吗？”

　　“鞋子是Jimmy choo，包确实是LV，只不过，都是仿的”

　　“仿的？！”

　　“包仿得还不错，至少花纹对称了，也算仿的里面比较好的了，但是五金还是暴露了，她的五金很亮，像玫瑰金，反光强，真的应该是偏青金铜色的。鞋子嘛，Jimmy choo经典款，但是鞋后面缝线存在感太明显，亮片不够均匀，最关键的是，真鞋鞋底是真皮的，很娇贵，是正品大家都会买个鞋贴贴脚底防止磨坏，小丹的没有脚贴而且感觉还在反光，百分九十以上应该不是真的”小袅姐细细地解释。

　　冷染棠默默地接受了，因为她看不出来小袅姐任何的趾高气扬或者张扬炫耀，她知道这些牌子价值不菲，虽然没有研究过，但是她清楚朱晓丹的经济状况，小袅姐十有八九是对的，而且愿意说出来，其实还是在为自己担心。

　　“是的，她确实变了很多。”

　　“我想要不停地去合理化她的行为，不然我很难受。我们小镇来风城的就这么三个人，我从小在一起的朋友也就这么几个。我要能接受她我才能让自己心里顺畅。” 冷染棠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太久没睡，出现了一些宿醉的类似的副作用，话开始多了起来。

　　“可能都是欲望吧” 小袅姐也有些怅然。

　　“可是我现在就很纠结的一个问题就是，人的欲望能分一个高下么。人想要探索世界认识世界于是有了科学，人们都觉得这是崇高的。人想要了解美味吃遍天下，厨师创造了各种各样的食物，人们觉得这是幸福的。可是为什么有的游戏别人就觉得是低级的，有的人重男女之欲，我们也觉得低级。”

　　”欲望当然不低级，可是背后的世界观还是有高下之分。满足欲望的方式和手段也有高下之分。”
　　“我理解你想合理化朋友的行为，希望每个朋友都可以陪伴我们一辈子，可是现实就是告诉我们，越长大，我们是越不能承受朋友的秘密的。”

　　“你难受因为你觉得朋友走上了另一条路是对你自己价值观的一种背叛和挑战。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说不上对错，也许当你做选择的时候你觉得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踏上了一条荒芜的道路，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的；做每一种选择的人都很多，你一定不是毫无依仗的唯一一人；而在无数次不同选择后你们都还在一起的人可能就是所谓伯牙子期的故事。”

　　“很多问题的答案可能都得我们自己去找。即便只有你一个人，只要你还爱你自己，你还发自内心的尊重你自己，那一切都值得。”小袅姐拍了拍冷染棠的背抱了抱她。

　　冷染棠第一次觉得女生的怀抱原来也如此可靠温暖，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幸运的，也许是有很多难受的时刻，可是生活也总会给她很多意想不到的礼物，比如亦辰的通知书，比如身边的这些真心为自己好的朋友。至于自己是怎么晕晕乎乎地坐上小袅姐的车就睡着到第二天早上她都已经忘记了。
　　她当然对于朱晓丹的选择是有些失望的，可是她也不能说些什么，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是道德卫士，没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只不过那种一同前行了很久的人突然选择了另一条路的失落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公司新年的第一个展在正月十六，前一天的元宵酒儿邀约大家一起包汤圆过大年，冷染棠准备了大盆的手工牡丹当做礼物到了他们家。

　　按门铃是黎君灿开的门，黎君灿不是平时收拾地非常整齐完美的模样。穿着大白衬衫还有花短裤，看上去整个人阳光青春了不少，冷染棠一看脸就唰地红了，只能低头装作拿礼物。

　　“啊，这是手工做的吗？” 黎君灿看上去对那盆花很赶兴趣。

　　“嗯，是的，就是简单的皱纹纸做做手工，新年花开富贵，君灿大哥新年快乐啊”，冷染棠低声说。
　　“花开富贵好，哎呀，真漂亮，这不只是纸吧，感觉这上色和家里客厅就缺一盆花，来的太及时了！快进快进” 说着，黎君灿就帮冷染棠拿了拖鞋让她进，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客厅找合适的角度放花。

　　冷染棠来得算晚的，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柏渝和牧一也在，牧一的父母工作也都很忙，家人过年聚上七天又都飞往了世界各地，所以他也回学校来开始做些东西。柏渝虽然腿还没好，但是已经用拐杖也已经足够了，他在家里也已经待了一个多月，想赶回来做模型，刚好父母十五也都值班，反正也不能一起团圆，索性就回了风城。

　　酒儿不在家，听说是去抬一家非常出名的药膳鸡汤了，人家不外送，她便亲自去取。冷染棠看到柏渝就知道酒儿到底是为了谁。

　　大家热热闹闹地开始分成两队，一队包元宵，一队包饺子。馅料都是酒儿的妈妈和的，酒儿的妈妈是一个气质极佳的阿姨，年近五十，身姿依旧匀称挺拔，温婉和蔼，看着他们总是笑呵呵的，和好了陷就把位置给了他们，说让小孩子们自己放松玩，自己就上楼浇花去了。

　　黎君灿和酒儿妈妈相处得非常亲昵，他没有叫她妈妈，还是叫姨，但是神态之中的放松和熟稔让人觉得就是一家人。家里照片贴出来的全家福都是四人的，还有零星的酒儿的作品和黎君灿大学毕业，第一家公司开业的照片他们家的杯子是非常可爱的小熊家族的家庭装，看得出来用了很多年他。会贴心地给阿姨系围裙，挽碎发，给阿姨倒水都是温水再放上几颗红枣枸杞，看得出来，黎君灿在这个家真的过得很幸福。

　　做饭分组是笑笑小袅姐和牧一包饺子，钟离野柏渝黎君灿和冷染棠包元宵。冷染棠看着他们包的样子就笑开了花，柏渝还好，可能因为习惯了动手，糯米团的大小很均匀，馅料包得也很完整，看上去是规规矩矩的完美的圆。钟离野和黎君灿就是简直在过家家，像小孩子一样面团捏得大大小小地不一样，黑芝麻馅料被染得表皮到处都是。钟离野包了几个就失去了耐心，开始沾着面粉捉弄所有人，一会作势要捧笑笑的头发，一会偷偷捏捏小袅姐的袖子，柏渝和黎君灿作弄得最狠，被几乎糊了个大花猫。正要作弄冷染棠的时候，冷染棠本来想用一句“钟总，公司同事可觉得您英俊帅气绅士潇洒呢”堵回去，没有想到钟离野啪一把用全是面粉的手抓了她的手腕：“这可是在家里，哪有什么总，出了这个门我照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嘚瑟的模样把大家弄得哈哈大笑。

　　黎君灿成了个大花猫也在那兢兢业业地继续包汤圆，可是还是总露馅。冷染棠看不下去了，便把面团捏好递给她，从馅料的大小比例，捏合的角度方式，揉搓的力度大小一步步详细说给他听。冷染棠站着，黎君灿坐着，冷染棠能清楚地看到他深邃的眼神在盯着自己的手，卷翘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白白的面粉，她每说一步，黎君灿就乖乖地照做一步，像个乖巧的孩子，等他做出来第一个不露馅的汤圆，抬起头看着冷染棠，说：“真的，你看！我做出来了！”，同时露出了特别天真的笑颜，冷染棠一下子像被黑洞吸住，怎么有人能笑得那么阳光灿烂，浓浓笔挺地眉毛泛出柔柔的涟漪，明亮的眼眸露出真挚的亮光，像明艳高阳下河水中泛起的波光，又像凉爽星夜里闪动的星光。两人对看得都有些痴了，冷染棠慌忙收回眼神，强行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看回面粉，喃喃地说：“嗯，就是这样的，我们包吧。”

　　过了一会，饺子和元宵都包好了，酒儿和钟离星也一起进来，带上了外带的鸡汤还有一些小菜，人就算是到齐了。酒儿虽然没说，但是冷染棠还是注意到了，她还专门给柏渝带了另一小碗的排骨汤和鱼当宵夜。每个人都看到了但是没有说些什么。大家和和美美得一起吃了一个晚餐，便各自回了家。

　　钟离星是半路从工作室过来的，酒儿自己的个人展需要的背景音乐是拜托星野乐队在做，所以他们一吃完饭又一起去工作室开会。而钟离野就负责把他们三送回了学校。

　　冷染棠躺在床上都还总有一种不真实感，黎君灿有很多面，多数的时候是成熟的稳重的，偶尔也是青春的活泼的，每一面都刚刚好让冷染棠心动不已。冷染棠心里的小天使偶然也会幻想，她发了我做的背心，他喜欢我做的花，可是小恶魔总是会及时地出来打击她：他以为背心是酒儿做的，人家看我的花就是客套罢了难不成人家还能说丑？他身边优秀的人那么多，应该是小袅姐这样的，也有很多面的，成熟的，优雅的人才是合适的啊。

　　她觉得自己的纠结无解，便摇摇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尽快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