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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你跟朕到养心殿。”下朝后,皇帝老儿留下这一句话,便就背着大袖子走了。

      夏绵是有点欲哭无泪。怎么这么多事啊?不是现在就可以走了吗?她老爹这是要留她吃早膳还是怎么着啊?还要特地叫她去后头的养心殿。

      “莺歌,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你不会要各自飞吧?”夏绵急忙拉住欲走的谢莺歌。谢莺歌那扭身就走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听到皇帝说的那句话,就想把夏绵一个人丢在这里一般,夏绵赶紧拉住了谢莺歌。谢莺歌现在可是她的护身符,夏绵走哪都要带着她。

      “你父皇可没传唤我。”谢莺歌‘铁血无情’地说道。

      “再说,我父亲招手叫我过去呢。”谢莺歌指了指谢丞相站的位置,谢丞相满面怒容,一直招手叫谢莺歌,好像要把谢莺歌叫过去臭骂一顿。

      “那你就更不能过去了!你看你父亲的臭脸,明显就是要叫你过去臭骂一顿,我觉得你现在跟我走比较好。再说你也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呀,你父亲骂你重要,还是你护我重要,当然是你护我重要对不对?所以你现在就跟我走,等一下再去找你父亲好不好?我们现在就走吧!”夏绵拉着谢莺歌手腕就走,谢莺歌则是被夏绵这一串无厘头的话说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着手腕走动了一段路以后,才发先自己被夏绵拉着手腕走了,不禁又好笑,夏绵这一副畏惧落单的样子真是令人觉得很是……无语凝噎,又生她的气,最后还会觉得她这般有点可爱。

      “现在走哪都带着她啊?生怕别人不知道吾儿你多惧内?父皇要同你说两句悄声话,不会先把她打发回去再独自一人过来啊。”内殿,老皇帝正给夏绵赐座,朝往外闱看了一眼,噫地嫌弃道。

      夏绵只是笑,也不否认皇帝的话。就跟个傻狍子似的,嘿嘿嘿。

      皇帝啧啧了两声,“罢了,你就是个惧内的。”

      谁否认这个呢?夏绵想,我就是害怕谢莺歌不理我。谢莺歌要是不理我,接下来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父皇问你正事,”老皇帝斜了夏绵一眼,“从高地摔落下去身体真的一点无恙?”

      老皇帝露出担心的忧容。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些真心实意的,像个爱子的老父,殷切地关心孩子的身体。谢莺歌早前同夏绵说过,她这个父亲,是很有些疼爱她的。然而权谋者的爱,不比寻常百姓家的,是关键时刻父母兄弟子女皆可抛的爱。因此提点过夏绵,勿要仗着帝王的喜爱,就说出或做出威胁帝位的话与事。

      夏绵便很拘谨地说:“孩儿身体无恙,倒是父皇您担心的像是都苍老了许多。”

      夏绵以为这话是没什么问题的,基本上大的冲突应该是没有的,应该不会冲撞到她失忆的漏洞。谁曾想,此言一出,老皇帝的面容便立刻产生了一丝裂缝,像是马上就有坍塌的危险。“胡说八道什么?你父皇哪有你说的苍老二字,朕年轻的不得了!”

      夏绵:“……”

      谢莺歌说她父皇年逾半百,已到知命之年。夏绵便顺口说出了苍老二字,以为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她这老父好像很在乎年岁之事,容不得旁人说老。夏绵记下了,以后不能再说她这父皇老了。

      “是的,父皇瞧着不过三十五六,尚且在年壮气锐之际。是孩儿口误,父皇还能稳坐江山一百年。”夏绵亏心地说道。她这父皇说年轻是有一点的,头发还很浓密只是有一点花白,看着确实还像身体康健的。说成不惑之年也差不多,说成年壮气锐的三十五六夏绵就有点亏心了。

      但是夏绵想,这话应该是没纰漏了吧?她父皇这次应该是爱听的吧?

      “那你不着急继承皇位么?”老皇帝面上不露喜色,眼里却闪过一丝自负的神气,端着悠悠然的姿态问道。

      夏绵摆手摆得很真心实意:“又累又熬夜的,不想不想,还是父皇您坐着吧。”

      夏绵说完这话,马上觉得有点后悔。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显得太不稳重,太没志气了一点?皇帝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她呢?

      老皇帝眉开眼笑地,“没出息。”

      夏绵:“……”看来我想的有点多余。

      “儿臣确实是没出息。”夏绵软软糯糯地说道。

      “你既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朕就勉为其难地再替你坐几年皇椅。皇儿你也别怪为父的直言,你在这朝堂上的位置,就如同你在诸皇子中的排名一样,不说也罢……还是说两句吧。没几个人听你的话知道吗?看早朝上杨逍榆的脸色,别以为父皇老迈龙钟看不出,人家根本不服你。你跟谢家小女演的那出,父皇要看不出你是临了将了他一军,父皇就真的老了。你呀……等父皇帮你带出几个像样的心腹,安置在你身边,再把皇位传你也不迟,你总归就坐等收渔翁之利吧。”皇帝说得很有些勉为其难。

      “……”既然她这父亲如此‘勉为其难’,那正好,自己本来也没有贪图皇位的想法,她父亲最好就继续坐着。

      “父皇英明,儿臣确实还未成长到足堪大任的时候,望父皇久在皇位,儿臣才好偷懒摸鱼。”夏绵顺着上一句话的风格继续说道,她相信皇帝还会喜欢听这样的话。

      皇帝浓眉一挑,果然就笑起来,“你呀,年幼却知民疾苦,他日定能成为一代明君。父皇对你有信心,你也合该多加努力,待它日父皇传位与你,你才有一番好作为。”

      “父皇说得极是。”夏绵躬身行礼。

      “今日晚点走,陪你老父下盘棋吧。”大概是心情好,皇帝不但留了夏绵吃早膳,还留她下起了棋。

      夏绵就很惶恐,她到底应该是赢她父皇,还是应该输给她父皇。圣心难测,猜忌多疑,如果是一步错,那就步步错了。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习惯赢了皇帝,还是输给皇帝。夏绵看一眼外闱坐着的谢莺歌,谢莺歌坐在外面静悄悄的,也不能给她指示,夏绵就有点愁不知怎么弄。

      是不是应该输给她父皇?

      夏绵不知道自己棋艺如何,就是凭着感觉下的,然后下着下着好像下出了一点门道,她父皇的棋势还可以,眼见就要把故意放水的自己包围起来,夏绵就顺势而为的按照原定棋路走下去,以一种不可逆转之势直接输给了皇帝。

      夏绵第一局输给了皇帝,就马上去看皇帝的脸色,他父皇摇着头说,“你这样不行太弱了,这样怎么能当一个合格的君主?”

      夏绵看皇帝说这话不笑也不怒的,就猜不出他心思。又怕皇帝对她失望了,对她失望的话,是不是就会连累谢莺歌要做的事不成呢。

      所以第二局一开局,夏绵就变换多路棋法,将棋艺还不错的皇帝包围住,围得皇帝是团团转,就算兵行险招也突不出重围的各种抵死纠缠,最后夏绵就轻而易举地落下最后一子,直接赢了皇帝。

      胜负已分。皇帝只是挑了一下眉,没有说什么,接着下第三局。

      倒是夏绵有点着急了。这直接输给皇帝,皇帝是不笑也不怒的,这赢了吧,皇帝也还是不笑也不怒的,顶多一个挑眉的动作。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夏绵想,难道第三局应该拿一个平手?

      夏绵这么想了便这么做了,第三局她便不把棋势弄得那么堪切,就悠着一点来,只是围棋要形成和局也是很难得的现象。不像直接输了或者直接赢了那般干脆,要形成一个循环吃子无胜负的情况,所以这局花的时间比较多,最后才艰难达成一个无法继续的中盘平局,这一下也就拖到了黄昏时分。

      “你是在逗着朕玩吗?第一局直接输,第二局直接赢,第三局就来个和局?”皇帝伸手愠怒地糊了整张棋盘,浓而粗重的眉毛气得倒竖着,像是对夏绵极其地不满。

      夏绵:“……”
      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夏绵也想糊了整张棋盘算了,她觉得皇帝太难伺候了,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现在这样还不行!她也不想跟皇帝玩了,皇帝实在太难伺候了。

      夏绵苦哈哈地都想去找谢莺歌闹了。谢莺歌不是说,不要做出威胁帝位的话与事就没事了。她也没做出这些事啊,而且皇帝不要让她说老,她也不说老了,皇帝又要下棋,她也陪他下了,要输,要赢,要和局她都陪他过一遍了。还要怎么样啊?

      外闱之外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线,谢莺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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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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