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异闻社》荣陈

97、凶手为谁

　　“让开，我看一看！”世良真纯一下课就跑来A班，与同学们一起站在窗边眺望不远处的现场。

　　这里的教室正好背靠后花园地，是最能直观看到下方警察包围地点的教室。

　　在学生们的视角，一具白色的骸骨在法医和警察们的联合指挥下放上了担架，一起送往校外。

　　世良真纯道，“那具尸骨警察有什么说法吗？”

　　尽管再怎么掩盖，在有学生们已经见过现场的事实下，校内的风言风语数不胜数。

　　“有耳尖的同学听到尸骨名字叫八寻宁宁。”铃木园子踮着脚尖道，“不确定与海鸥学园那位是不是同一人。”

　　毛利兰跟大家一样迷惑，“上学期假期失踪，还是冬季，两三个月达不到白骨阶段，而且太干净了……”

　　“尸体一点腐肉都没有，不可能是八寻宁宁。”世良真纯的判断比较科学，“纯粹的白骨架，若是她，肯定用了什么其他方法……”

　　有同学问道，“世良，你们B班不是有认识八寻宁宁的转校生，这件事他们……嗯……态度？”

　　“他们……”

　　世良真纯转过头就看见了侧身站在窗边的紫发少女，她安静的低着头遥望远处，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表情，让人难以揣度。

　　赤根葵，海鸥学园这学期转学来的为数不多的走读生，据说在校期间与八寻宁宁交往甚密。

　　这位少女似乎看够了，她微微偏头，端着如同往日一般的亲切笑容，在一些人的注视下，走向了教室最末尾的人。

　　“太宰先生，方便请您帮个忙吗？”赤根葵下意识的用了敬语。

　　太宰治的头趴在课桌上，懒懒的声音从臂弯间传出，“海鸥学园的学生会跟你关系更近吧，舍近求远？”

　　“这方面他们是很熟，可以说了解得不比你们少，但是、”赤根葵微弯的紫眸里不带丝毫情绪，她强调道，“我是个普通人，没法完全相信他们的普通人。”

　　太宰治扫过教室门口一脸警惕他的少年，了然轻笑，“你要我办的事很简单，然而我的要求你不一定达得到。”

　　赤根葵顿了顿，“不要太绝对。”

　　太宰治抬眼看了她良久，神情平淡的在纸上写下要求递给她，“我想请一个老头去异闻社做客，把不把握得住就看你们。”

　　赤根葵看着上面的四个字眉头一皱，老头？太宰治想表达什么，想问一问，但太宰治又趴下了头，戴着幅耳机就不管外界了。

　　“太宰先生，这个‘老头’……？纸条上的人已经在学校，我要把握住什么？”

　　“zz?ZZZ……”

　　赤根葵倏地捏紧了纸条，他根本是在装睡！

　　察觉到气氛不对的世良真纯也跟着看了下字条，“我们班这周来的乙骨忧太？”

　　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跟这次案件有什么关系？所谓‘老头’的客人肯定不是指他，线索压根就是一团迷雾……

　　世良真纯恨不得摇醒太宰治问个明白，但有秀一哥的衷告在前，她克制住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询问。

　　这个少年及其背后的异闻社都很危险，不能随便接近……

　　小心他们……

　　观望……

　　远离……

　　世良真纯懊恼的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麻烦……”

　　这时，毛利兰出了声，指了指他们班那位处在同学包围圈的粉发少年，“虎杖同学比较好说话。”

　　赤根葵看过去，略微羞涩的少年也是咒术高中那些学生的一员，他的性格一目了然的乐于助人和热血善良……

　　“谢谢。”赤根葵拒绝了看似很好的提议，“我直接找本人吧。”

　　话一完，赤根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三年A班，剩下的一些人都不由面露迟疑之色。

　　铃木园子道，“话说……”

　　毛利兰补充道，“落落大方的赤根同学对大家都不吝于笑容，但是唯独虎杖同学例外……”

　　世良真纯神色严肃，心中的问题又多加了一个，“赤根讨厌虎杖悠仁。”

　　三人一致把目光对准校园消息网络的终端人员，这位听说在周末大病一场而脸色不佳的日向夏彦。

　　“赤根祖上深受封建迷信所害嘛，她家曾经一度盛行活人祭神，自己前阵子又被个‘像’鬼的家伙绑架，搞了什么差点没命的献祭仪式……”

　　日向夏彦即便声音还有些发虚，猴子样的笑容也不忘挂在脸上，“所以啰，她厌鬼又厌神。”

　　“这也有关联？”世良真纯总觉得他若有所指，“因为虎杖悠仁他们是从一所宗教学校转来的？不应该啊……”

　　要讨厌就会一视同仁，可赤根葵却对其余同样来自咒术高专的师生都是正常说说笑笑。

　　哪怕都是流于表面的礼仪教养，但偏偏赤根葵就对一人态度不好，疑似……冷脸?

　　世良真纯直觉这里面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背后之人为什么会把八寻宁宁的尸身转移到帝丹?造成学校的轰动就像是专门展示给什么人看一样……

　　“那……”毛利兰犹犹豫豫的嗓音突然在道，“赤根同学是要太宰先生帮什么忙呢？”

　　几人顿时一愣，随即转向埋头呼呼大睡的太宰治，心里同时划过一个想法——

　　会是查找八寻宁宁死亡一案的真相吗？太宰治说的很简单，简单在哪里？

　　在众人深思之际，日向夏彦不由得笑容一灿，所以那条鱼果真是八寻宁宁，有点难办喽，竟然在异闻社手里被盯得死紧……

　　日向夏彦眼睛里的神色忽明忽暗，突然，他像看见了什么，瞟向太宰治露出的耳机时眉梢一挑，“话说回来，要是有什么办法问一下当事人就好了啊～”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当事人?怎么问？八寻宁宁现在不是已经……问人，还是问鬼?

　　想到这，众人心底莫名一抖，初春的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不免让教室的温度又低了几度。

　　下午，帝丹学校，教师办公室。

　　中原中也坐在只有他一人的办公室里，盯着桌面上的那条鱼皱紧了眉，“真如故事里的情节所描述那样，是真人真事？”

　　鱼缸里的八寻宁宁闻言只是摆弄了一下尾巴，跟确认自己死亡时的表现一模一样，萎靡不振的趴在水草丛中。

　　“蛊惑你献祭的男人是谁?唤醒的人是哪个神官？境界之海也有神官?哪个神社……或者说是谁的神官？”

　　水里的鱼抬起了脑袋，嘴巴张了张，又发现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似乎过于复杂的事难以通过简单行为描述，她只能再次沮丧的低下了头。

　　即便八寻宁宁在身旁，很多疑问都得不到解答，关键的线索没人能从中获取。

　　鱼缸并非普通打造的鱼缸，它一毁，里面的任何事物都会瞬间湮灭成灰，包括灵魂。

　　中原中也起身打了个电话，不出所料另一边的人回道，“中原先生，抱歉，时机未到，我不能答应将她放出来。”

　　辉利哉只是简短的表明了态度，“我也无意与异闻社作对。”

　　中原中也挂断了电话，心中的警惕并没因此降低，反而升得更高。

　　无意？若是……被迫呢？幕后的‘人’会是谁……

　　时机……什么时机……

　　太巧了，无论是八寻宁宁如今被禁锢在鱼缸里无法交流的状态，还是出现的时机，都太过于巧合。

　　当下的异闻社中可没有什么能探听他人心思的异能……

　　好似那个人无比了解野犬异闻社中的人，从各方面隔绝了他们获取情报的路径，致使他们只能被动的卷入一系列事件中。

　　帝丹，海鸥，咒术高专。

　　除开此岸与彼岸、咒术界和普通人及侦探和黑衣组织这些的联系，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共通点吗？

　　人太多，也太杂，想从繁杂的信息中提取出有效信息虽说很难，但这对一个人来说并非难题。

　　中原中也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应该找到切入点了吧，太宰。”

　　中原中也看了眼手机短信，起身走出办公室，经过朗朗书声和教师讲课声此起彼伏的教师，去了‘案发现场’。

　　这里发现的尸骨早已送到鉴识科，目暮警官收到警部传来的详细报告时，眼睛蓦地睁大，他的惊呼声清晰的传到一些人耳朵里。

　　“什么?你们在开什么玩笑！确认是她？还至少千年?不可能！”目暮警官大声斥道，“这种离谱的结论不可能产生！重做！两遍不行就三遍四遍！必须找到原因……”

　　通话一结束，目暮警官走到等待结果的校长面前，“校长，尸骨损耗太严重，得多些时间……您也不用太紧张，如果尸骨呈现的时间没有出错，极大可能就不是友校的学生……”

　　“好，一切拜托了。”直松龙司郎松了口气，“学校的师生们都需要个交待，我得去通知一下海鸥学园的老师，他们也等得很急了。”

　　直松龙司郎一转身，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中原中也，忙招呼道，“中原老师你来得正好，我刚有点事要通知你。”

　　他道，“这种情况下，学校的体育课不适合再在室外进行，不如就让学生们在教室或活动中心做训练吧，尤其是那些年龄小的学生……”

　　中原中也理解的点了点头，扫了眼警戒线外，耳朵竖得笔直、恨不得把眼珠子扔过来的‘小学生’。

　　“柯南，怎么样？听到什么了吗？”

　　“真的死了个学生?太可怕了吧……”

　　“怎么可能？步美，我们不是没见过那具尸骨，干净得好像书上出现过的那什么活化石，一看就不是近些年的骨头……”

　　“光彦说得对！如果不是小哀看出那是具人骨，我还以为发现了恐龙的骨头呢！”

　　“元太，哪有恐龙的骨头那么小！明明就像是猴子、不，大猩猩，腿骨好粗……”

　　“步美，你看错啦，哪里像猩猩，明明像、像、对了！是像萝卜！你说对不对？小哀？”

　　“……光彦说得更准确点。”

　　灰原哀看向注意力全神贯注在前方的柯南道，“真跟失踪学生有关?若真是，那可就不是科学能解释得清楚的了……”

　　“我明白，时间对不上。”

　　柯南眉头锁得死紧，“失踪时的服饰都对得上，安室也透漏说DNA鉴定没错，无疑那就是八寻宁宁，可这样的话，凶手会是谁呢？”

　　绝不会是普通人！

　　柯南将未竟的话咽了下去，目光看向朝他们走来的中原中也，忍不住道，“中原老师，异闻社有什么消息吗？凶手……”

　　“什么凶手?柯南，你们没听到上课铃响了吗？该上课了。”

　　中原中也没想过跟这群学生谈论这件事，刚准备赶人回教室，背后就插上来一句带着笑意的话，瞬间令他双拳一痒。

　　“作为老师，怎么能不为学生解疑答惑呢。”津岛修治低低的喟叹了一声，“啧啧，中也，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很笨呢～”

　　“社、长、大、人。”

　　中原中也顿时咬牙，刚要把搭上肩膀的手打开，津岛修治下一句话成功止住了他的动作。

　　“我知道谁是凶手哦～”

　　“！！！”

　　中原中也跟少年侦探团此时是罕见的同款震惊脸，就连鱼缸里的那条鱼都不例外。

　　津岛修治眉眼含笑的从中原中也衣领下取出个小零件，细长的指尖捻了捻后，滋啦的电流音响过，“真相只有一个，就在广而告之的故事里。”

　　“——是她自己。”

　　什么？！

　　中原中也猛一抬头，眼前就被铺天盖地的红色遮盖。

　　又是穿越？不对，太宰治还拉着他，那是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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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漱落下的艳红花朵彷如大雨，砸得人睁不开眼，而密集的花雨中心，彷如站了两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一个在呢喃，“断头花……”

　　一个在叹息，“人类赋予它其中的一个寓意便是——‘失我者永失’。”

　　中原中也正要仔细一看，海水却从四面八方涌来，转瞬间将这幅瑰丽般的场景淹没殆尽。

　　一晃神，熟悉的校园回到眼前，刚才一瞬间的影像宛若海市蜃楼。

　　“中也，你看那人觉不觉得眼熟？”津岛修治牵着他的手指向二楼的一扇窗户，那里有一个人站立的身形，跟‘幻象’中的其中一位极端吻合。

　　津岛修治道，“他就是16时书库的管理员，海鸥学园的带队老师，一只叫土笼的蜘蛛哦。”

　　穿着白褂的教师似是感受到他们的视线，拉上了窗帘，不再关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