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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一上班,赵杨就把电话亭去年处于封闭路段的事情告诉了谭檀。

      “对呀!是封闭的!咱们连这个都没注意到!”谭檀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赵杨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查到那段时间都有谁进去过?我听旁边店铺老板说之前外面安的是密码锁。”

      谭檀皱起了眉头:“恐怕很困难,我们可以尝试一下,一步步来吧。首先查查这条路当时的施工方,这个应该不难,这种工程都是经过了正规招标流程的……”说着,谭檀已经打开手机查了起来,很快,结果就展现在赵杨眼前,当时的中标方是星远市政工程有限公司。

      这方面赵杨没什么经验,于是就只是趴在谭檀身边看她查。

      接着,谭檀又开始找这家公司的股权关系,原来是隶属于一家叫星发集团的国企,是全资子公司。

      “星发集团……”赵杨念出了声,在这个城市生活过的人没有不知道星发集团的,集团下很多业务板块,支撑起了这个城市几乎三分之一的税收。更重要的是,星发集团下有一家大型化工企业,赵杨永远都不会忘记。去年那家化工企业爆/炸,死了七十多人,成为了轰动全国的大案。随后,某个小型化工厂老板夫妻俩双双自杀,很快那个化工厂给星发集团运送原材料的车辆被认定成为了爆/炸起因,那对夫妻正是谌陌的父母……

      见赵杨的脸色有些不对,谭檀忙问:“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赵杨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这里的企业好像都喜欢星字开头。”赵杨不便直接说出其中的联系,毕竟她是个“外地人”,只好往上面引。

      “怎么说?”

      “去年的化工厂爆/炸案是W市的吧?好像也叫星什么来着。”

      “哦,对对对!叫星玉!也是星发集团旗下的企业!”

      赵杨努力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谌陌的父母之前也是经营着一家化工厂,不过规模很小罢了。”

      谭檀严肃起来:“难道……谌陌的父母就是……”那个大案她当然听说过,也知道最后被认定为元凶的是另一家小化工厂的夫妻,只是从没往谌陌父母身上联系。当时两人自杀后,大家纷纷说是畏罪,并指责办案不力,星玉一案迟迟没有结论,舆论的作用也加快了最终结案的速度……

      若谌陌的父母不是自杀,那么星玉一案的结果也有可能是错的,这一点赵杨想得到,谭檀自然也想得到。

      两人沉默了许久,谭檀替赵杨说出了她想说的话:“所以谌陌的父母八成是当了替罪羊,他们的死或许就是用来掩盖星玉一案的,那么两案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同一人。”

      赵杨点了点头,太为父母感到不值了。他们都是老实人,自己经营的化工厂也是一点一点慢慢做起来的,凡事循规蹈矩,不想却是这样的结果,死后那么久也还在背负骂名。

      谭檀又问:“那谌陌知道吗?”

      赵杨摇头:“我想……这事先不告诉她。”

      “嗯,不说是对的,她毕竟还算个孩子,不应该承受这么多。况且我们还不一定能查出来呢,免得她空欢喜一场。”

      赵杨苦笑了一下,心想若是如此,那么空欢喜的就是自己了吧?“星玉一案的资料我们有没有可能看到?”赵杨又问,“我想把这两个案子结合起来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谭檀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在架子上翻找起来。

      可惜找了半天,每个案卷都翻过了,还是没有找到星玉一案的案卷。

      谭檀有些无奈地告诉了赵杨这一结果:“恐怕没放在这间档案室……”

      “不是说近几年的案卷都在这里吗?”赵杨仍是不死心。

      “等下我可以问问梓琳,要案的应该没放在一起,这里有好几间呢。只是……”谭檀有些犹豫了。

      赵杨道:“要是不方便……”

      “不不,我没有什么不方便。只不过如果问梓琳星玉案卷的事,恐怕就要把整件事告诉她。”谭檀盯着赵杨的眼睛,关切地问,“对你来说没关系吗?”

      “告诉她会有怎样的后果?”赵杨问。

      谭檀微微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确定。虽然我跟梓琳认识很多年了,关系也很好,可是管理案卷是她的工作职责,不经过程序就给其他人看是犯错误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确定她是否愿意冒险。毕竟之前我们也没经历过这种涉及个人利益的事不是?”

      “对你来说会有什么后果?”

      “我?我没事啊!大不了她不同意呗!总不至于告发我。而且咱们也没做什么违规的事啊,在这里整理案卷本来就是工作安排。”谭檀想了一下道,“这么看来也没什么关系。不等了,我这就问她。”

      赵杨很诚恳地说了一句:“谢谢你。”能有一个人这么尽心帮她,赵杨觉得自己很幸运,这种感激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

      谭檀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就出门去了。

      赵杨十分忐忑,不知袁梓琳会是怎样的态度。若是能够查阅星玉的案卷,对她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帮助,毕竟案件的细节是很难通过其他途径查到的。

      赵杨觉得谭檀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听到了开门声。循声望去,谭檀跟袁梓琳一起走了进来。由于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赵杨一时间也判断不出结果是喜是忧。

      走到眼前,谭檀才开口:“我磨了她半天,可她非要当着你的面儿说结果。”

      赵杨紧张地点了点头,嗓子都有些干涩。

      袁梓琳道:“这是在让我违规你知道吗?”

      “嗯。”

      “出了事我要担责任的,轻则处分,重的话可能饭碗都不保。”

      赵杨又是点头:“所以你不答应我也是理解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查这件事?”

      “因为……他们是我……亲戚。”

      “他们唯一的女儿现在就是跟赵杨一起住。”谭檀在一旁补充道。

      袁梓琳叹了口气:“他们真幸运有你这样的亲戚。”

      “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啊?”谭檀抱起袁梓琳的胳膊,摇晃起来。

      袁梓琳道:“我可以答应,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谭檀简直比赵杨还要激动。

      “带上我。”

      “什么?”赵杨有些不解。

      袁梓琳解释道:“我是说我要跟你们一起查,不只是给你们开门或者放哨。”

      谭檀冲赵杨点了点头。

      虽然不明白袁梓琳为什么非要参与,赵杨还是点头答应了:“我……我请你们吃饭。”憋了半天,赵杨终于说了句话,却把两人逗笑了。

      “用一辈子的饭换一顿,想想就不值啊!”袁梓琳故意这么说。

      赵杨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怎么说,她一向不太擅长处理玩笑话,也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跟她开玩笑了。

      谭檀忙道:“你就别逗她了!咱们赶紧干正事吧。唉,幸亏我们最近还有理由往这里跑,否则岂不是更难查了?”

      袁梓琳皱着眉头说:“今天不行,那边有人在。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叫你们过去看的。”

      就算很急于看星玉的案卷,可也没有其他办法,赵杨和谭檀只能听袁梓琳安排。

      下班回到家,吴雯雯正要走。

      “姐姐,你回来了。”

      “嗯,又辛苦你一天了。”赵杨很开心谌陌有这么多跟吴雯雯共处的机会。

      吴雯雯忙道:“不辛苦,周末在家呆两天无聊死了。”

      赵杨微微一愣:“周末你在家啊……”

      “是啊,我爸值班,我妈也两天都有手术走不开。我在家窝着看了两天小说呢,还是过来跟谌陌学习中间偶尔聊聊天有意思。”

      赵杨看向谌陌,谌陌却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赵杨没有多说,送吴雯雯出了门。

      “说吧,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吴雯雯没空陪你过生日吗?看来是根本没问吧?”赵杨重重的关上门,一副要审讯的架势,心里暗骂谌陌的不争气,连约过生日都说不出口,什么时候能追上学姐啊?更可气的是,谌陌竟然连她都骗了!

      谌陌一副做错了事的神情,始终不敢抬头。

      “说啊!”

      “我……我不太想跟她过生日。”谌陌小声说道,心里有些委屈。她撒了个谎不假,可也只是为了能跟赵杨一起单独过生日的善意谎言,至于这么严重吗?

      “不想?!”赵杨有些震惊,她分明记得当初自己能跟吴雯雯站在三米之内的距离都会无比幸福,怎么可能不想一起过生日?分明是自己懦弱,还不敢承认!

      谌陌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看着赵杨,可怜巴巴地说:“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你对不起的是自己!”赵杨真是有种无力感,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就被谌陌自己给耽误了。

      谌陌想不明白怎么就对不起自己了,可是看着赵杨怒气冲冲的样子又不敢问。

      终于赵杨还是妥协了,她总不能太为难自己,转而问道:“她报志愿了吗?”

      “还没有呢,但是快了。”谌陌老实回答。

      赵杨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意外,吴雯雯还是会去帝都的那所顶尖学府。

      “在她走之前,你去给她好好选个礼物吧,钱跟我要。”赵杨说道,“但是这次必须亲手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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