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圣诞礼物 ...
-
那天他们玩到很晚才回家，而接下来的日子却是平淡又无趣，日复一日的按部就班。
在这足够麻痹人的平淡之中，她和沈温尔又将近一个月没联系。
从十一月中旬走到十二月中旬末，期间下了场初雪，她穿上了羽绒服。
可她们之间，毫无联系。
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
快要临近期末的元柠安依旧很忙，除了复习之外，又参加了许多比赛和课题。
她像是永远不让自己空闲下来，每个空余时间都满满当当塞满了事情。
Drowning那里因为学业也许久没有去了，老乔也理解，有时候还给他们送酒喝。
在学校观席台上，他们六个人围着围巾，哆哆嗦嗦的喝着酒，冷风吹一下吸一下鼻子，喝到最后鼻子通红，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哈哈大笑。
在那些笑声与酒之间，元柠安享受着这近乎自由的轻松与快意。
快意到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元柠安会以为沈温尔从来没在她的生活里出现过。
只是每次回到寝室，桌上的扭蛋盒子提醒她，出现过的——
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真真切切出现过。
只不过是短暂遇见了一下，然后她下了车。
在所有没有她的白日里，元柠安都活的很好，轻松又快乐。
可每当她不得已要上床入睡的时候，习惯性点开的头像却一次次深刻又残忍的提醒她，你其实活的一点也不好。
你懦弱又胆小，受了一点伤就再也不肯往前走。
你只敢在临近入睡的这一点空闲时间里，浅浅的想她一下，然后一遍遍的和自己强调——只是朋友而已，只是不舍得朋友离开而已。
想要和沈温尔做朋友简直是一件不需要理由的事。
她漂亮又温柔，成熟又理智，有着时间积淀的魅力。
她不需要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一举一动之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气质与风韵就足够吸引她。
留在朋友这一层，于是就心安理得可以不用往下想。
依旧是平淡又无趣的一天。
从图书馆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回到寝室，元柠安累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摘下书包就趴到书桌上，却在看见桌上的平安果时愣了神。
原来，平安夜到了啊……
这几天她忙到天昏地暗，只会以星期几计日，早就忘了几月几号。
平安夜到了……那沈温尔现在还好么？
不等继续想下去，元柠安就把脸埋进臂弯里。
怎么任何一件事都能七拐八拐的想到沈温尔？
埋的久了呼吸有些不畅，元柠安只好换个姿势，转眼却看见那个一直被摆在桌上的扭蛋盒子——
她一个也没拆。
脑海中忽然想起那天她来送礼物时的每一个场景。
她笑着，她无奈，她挑眉。
她还说——
那你还不快去挑。
对了！她是不是还欠她一份道歉礼物？
好像是的。
元柠安突然兴奋起来，可是随即又有些苦恼——
现在再去挑礼物好像迟了啊。
盯着那扭蛋盒子看，元柠安鼓起勇气发信息。
人间小仙女：你今晚有空么我送东西给你
又急忙补了句：平安夜啦。
她没回。
等待的每一秒都近乎煎熬，元柠安捧着手机克制不住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
不停想为什么沈温尔还没有回自己。
是公司很忙么？还是在做别的事……
不想再这样煎熬下去，元柠安准备去洗个澡冷静冷静，却在陡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中止住脚步。
心脏不自觉的开始加速。
一下一下，落不到实处。
她好像踩在云上。
是沈温尔。
“我在公司加班，”随即她又冷静客观的叙述，“下雪了，外面很冷。”
意味不明。
像是隐隐的提醒又像是劝阻。
元柠安分辨不清。
她永远分辨不清。
“我到了打电话给你，好不好？”元柠安看着窗外有些黑沉沉的夜色，不受控制的说。
沈温尔沉默了几秒，之后笑着说，“那你多穿点衣服。”
元柠安回了句好，挂了电话。
沈温尔似乎一点都没变，依旧那么从容温和。
好像……挣扎煎熬的只有她一个人。
有没有元柠安这个人，对沈温尔来说，无关紧要。
元柠安摇摇头不再想。
夜深路滑，元柠安不敢开的太快，可是总有一股心思催着她开快点，开的再快点。
不要让沈温尔等太久。
到了沈氏楼下的时候，元柠安缓了许久才颤抖着手拨了那个号码。
沈温尔下来的很快。
元柠安控制不住的打量着她，贪婪却又不自知。
她似乎有些怕冷，裹紧了大衣。
她很好，元柠安得出这个结论。
而这结论，让元柠安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失落。
外面还在下雪，沈温尔撑着伞走近她，笑问，“冷不冷？”
元柠安摇了摇头，随即开了车门和她一起站到伞下。
沈温尔笑着把伞往她那边偏了偏。
“你等等。”
元柠安跑到后座，提起琴包和一个礼物盒。
沈温尔好奇的打量了几眼，“你的礼物？”
元柠安点了点头，背好琴包就拉着沈温尔往前走。
感受到那温软，沈温尔愣了愣，却还是由她牵着，也不问去哪儿、要干什么。
沈氏楼下星巴克门前有几张空桌，元柠安移了移两把椅子，选了其中一把坐下然后扬了扬下巴。
沈温尔收了伞，笑着坐到她面前。
“沈温尔，这是我给你的道歉礼物。”
沈温尔怔了怔，许久才反应过来是上次让她等了三小时的事。
抱好吉他，元柠安边调着弦边说，“上次表演你没看到，”女孩抬起头笑的眉眼弯弯，“我这次就单独弹给你听。”
沈温尔往靠背上靠了靠，抱着臂弯着唇说，“好啊。”
吉他声干净又纯粹，女孩声音低低的，婉转又引人。
渐渐地，不断有人驻足聆听，却善意的不再靠近。
一曲终了。
沈温尔沉默了许久，才浅浅的笑着说了句好听。
元柠安眼神明亮，笑着递过礼物盒，“这才是圣诞礼物。”
沈温尔顿了顿，伸手接过。
是一颗扭蛋。
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孩，沈温尔敲着盒子好笑的说，“这好像是我送你的那一套啊。”
“是啊，”元柠安神情无异，点点头然后笑着说，“你快开。”
有些怀疑的看了女孩一眼，沈温尔扭开。
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又抬头看元柠安一眼。
神色莫名。
元柠安笑着鼓励她快看。
抿了抿唇，沈温尔展开纸条——
三十天请客券。
一瞬间沈温尔笑意漫上眼底，看着元柠安，神色调侃的问，“这三十天，怎么算？”
女孩眼里星光璀璨，笑嘻嘻的解释，“一日三餐，三十天就是九十餐，一次一次累计嘛，长期有效啊。”
转了转纸条，沈温尔定定看着她许久，半晌才慢慢笑开，眼角眉梢笑意满满。
“好啊。”
“那请问元小姐，这券，”沈温尔晃了晃手里的纸条，“什么时候兑现啊。”
“随你啊。”元柠安回答的理所当然。
沈温尔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时候兑现，只拿过伞对元柠安说，“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元柠安拎起琴包就跟上。
目送女孩开车离开，沈温尔才捏着纸条转身上楼。
靠着电梯墙壁，沈温尔看着镜面里映照出的自己——
神色满足而愉悦。
顿了顿，捏着纸条的手点了点腿侧，沈温尔若有所思。
又展开纸条看了看，三十天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圣诞礼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