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抄》叶汀宇

37、不管在网络上还是现实中，挖坟总是不好的

　　当天夜里，我们留在仓库里睡觉，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到有清脆的铃铛声，努力想要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却终究不能，醒来时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日记！”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直接蹦了起来，怀里睡得正香的妙妙“波”地一声弹到地上摔得“咖喱咖喱”地直叫唤。
　　“别咖喱了！坟地先！”我一把揪住它的长尾巴将它拎起来冲了出去。
　　还是前天晚上那个坟地，还是那个坟头，土地果然又有了被新挖掘过的痕迹，向来是章若虚昨晚的杰作。
　　我撩起衣袖撅起屁股双手飞快地交替着刨起土来，没一会就把日记抓在了手上。
　　昨天读过的内容后面，又更新了其他的死者。
　　我皱眉，抓着日记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每天一更新，这是日记自主的行为，还是什么？章若虚每天夜里到这里来的真意，莫非是…………
　　“走，去司马家。”我埋好日记抓起妙妙朝司马家跑，跑到一半被突然变身的妙妙拎着飞了起来。
　　再到司马家的时候，跟昨天是差不多的时间，墨川竟又蹲坐在窗台上，看到我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逃开了。我扒到窗台上，果不其然，又是电视新闻。
　　看了一会，我决定坐下来歇息一会，顺便揉一揉正在发软发酸的小腿肚子。
　　我没有猜错，新闻中报道了新的死者，正是日记里记载的，也就是说，每天日记内容更新，现世生活中也发生同样的事情，问题就是孰先孰后，谁操纵着另一方在发生。
　　新闻完毕之后，司马耀再次出门，给章若虚家去送药。
　　这一次我跟进了家门，发现那被司马耀调包成廉价白开水的药，竟然是给躺在床上的章若虚喝的。
　　奇怪，说到圣水，应该是对付邪物用的吧，难道是我的体内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司马阿姨才会给我配圣水做的药水？还有这个司马耀，为什么要把圣水倒干净瓶子洗干净，换成掺了自己血液的普通水？
　　这之后，我回到仓库搂着妙妙补眠。
　　“一半一半也好，你只要保证最小范围内的安全就好，实在不行就朝天上飞，能逃远一点是一点。”我迷迷糊糊地吩咐着怀里的妙妙，也不知道包子状态加睡眼惺忪的妙妙听进去多少。
　　不错，我决定今天晚上跟踪章若虚进入坟地，一探究竟。

　　“唔……”我死死压住呜咽，躲在妙妙的翅膀后面，不敢看周围千奇百怪的好兄弟们。
　　妙妙身形没有变化，镇定地站在原地，周身笼罩着一个半透明银白色的球体。
　　“这个花费的力量不多，撑到天亮没有问题。”
　　我忍不住又差点哭出声来。
　　事情要往前再转两个多小时。
　　我们跟着章若虚来到墓地，依照我的吩咐，妙妙张开了驱赶鬼怪的结界，也就是这个球，一开始还算顺利，偶尔有靠近的东西，也马上被光给驱开了，即使有穷追不舍的也只是被挡在结界外。
　　我见事情顺利，便放心大胆地加快脚步跟上了章若虚。
　　不料越往里走飘魂越多，不消一刻乌压压地全部聚在了结界外，虽说是进不来，却堵得我们寸步难行，加上一个个面目可憎血肉模糊的，更是吓得我连抬头都不敢抬一下。
　　“你你你的意思是我们得保持这个状态到天亮！？能往上飞么？”我闭着眼睛扒住妙妙的肩膀。
　　“不能。”她声音平静，“除非你愿意我打开结界让我们两个暴露在这些东西之中，恐怕不消两秒……”
　　“呜哇别再说了！”我忙打断她，忍不住继续小声呜咽了起来，再也没有心思去关心章若虚的动向。
　　“……你听。”妙妙突然转了下头，对我说。
　　“什…………”我刚问了一个字，就听到远处传来的清脆铃铛声。
　　……铃铛……？
　　我侧过耳朵，更加仔细地倾听。
　　铃铛声起初很远，仿佛被夜间的迷雾朦胧地打散了，即使凝神去听，依然飘渺幽远，若有若无。而结界外拥聚的东西纷纷转向了铃铛声传来的方向，一部分立刻就飘开了，动作整齐划一，就好像受到牧羊犬驱赶的羊群，有一点小小的骚动，却毫不停滞地朝一个方向齐齐涌了过去。不消片刻，铃铛声就到了近处，仍旧轻盈细微，却在宁静且凝重的夜色的衬托下清晰无比，让人有些心惊。
　　“这个事……”我心念一动，想起自己也随身带着的同样的铃铛，引魂用的道具，“章、章若昭，不对，墨川？”
　　随着铃铛声的靠近，一些游魂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困惑切迷离的申请，原地徘徊了一阵之后，终究也结队纷纷朝铃铛声传来的方向扑去了，姿态不再像被驱赶的羊群，倒像是结队狩猎时齐齐扑向同一只猎物的野兽。
　　“怎么办？”我问妙妙，“继续朝前走，还是后退？”
　　妙妙没有回答，一双粉色的眸子冷冷地瞪住我。
　　结界外所有的游魂都已经被引开了，而铃铛声也重新渐行渐远起来，将游魂带往它们该去的地方。
　　我朝来路望了一眼，再看看章若虚过去的地方，一咬牙，“追。”
　　这次不弄清楚事情的始末绝不善罢甘休。
　　当我和喵喵感到坟头时，章若虚已经挖开了土，蹲在地上埋着头干着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大吃一惊。
　　他正捧着日记，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写着什么。当然，内容不难猜，估计明天的新闻上又能看到。
　　“干！谁来道统统石化阻止他！”我愤愤地踢了一脚泥土，“好吧，阻止我。”
　　这下子事情就清了，小时候的我收养了小狗，而小狗因为拥有着那样一颗心脏，同时也影响了我，受到心脏影响的我，代替所谓的守护人，将分裂体通过预先操控的方式杀死，换言之这本日记对于分裂体们来说，就是不折不扣的死亡笔记，她们会按照小时候的我在日记上记载的方式死去。而据我猜测，日记里那条女人死前看到的黑狗，正是司马阿姨口中的赛博拉斯，它在死之前，肩负的也应该是监控加猎杀的任务，只不过它杀死的分裂体可以由它吃掉不会继续重生，而我杀掉的女人，却会继续分裂重生。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的我感到手脚有些发凉。
　　这么说来我手上那12条人命莫非就在这本日记上？
　　不对，如果从收养了小狗之后每天杀一人的进度来看，今天这个应该是第19个。
　　也就是说，之后我的手上，应该还有12条普通人的性命。
　　我腿脚发软几乎要坐在地上。
　　正在恍惚中，突然听到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朝着这里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８千多了，明天午夜之前还有７千字【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