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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在一起了(憨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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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我吃酒迷了眼,看不清他的神色,还是他果真有所动容。左右看到他那双好看的眼眸时,其中正泛起涟漪阵阵,氤氲水汽蒙蒙,藏了深情款款,蕴有爱意灼灼……甚或还夹带丝丝欲念,缕缕相思……种种情愫缱绻交织,凝结心间落了眉头。
他听了我话,正起身就要走的意思。这怎么行?到了嘴边的肉还有放他跑了的道理?这肉还异常鲜美多汁,香甜可口。
我欺身上前,抱住他,他站了一半重心不稳,又摔坐回了地上。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听到自己嘴里胡乱的念叨,身体也没闲着,顺势连扑带爬将他压了身下。
“嗯……”
脑袋热腾腾晕乎乎的,朦朦胧胧地听这么一声低吟,稍稍清醒了些,抬头去看。
刘文清微微蹙了蹙眉,额角被激出些薄汗,细细密密地挂了一层。见了我在看他,还不及匀一匀呼吸,勾了嘴角故作轻松地笑。
不知为何这一笑颇具魔性,平白勾得我后背一阵酥麻,陡然引得我徒生贪念。
我平时虽然需要处处谨小慎微,深怕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引得陛下对我起疑。在这种事上却恰恰可以恣心随性一些,平时便很少刻意压抑……
我又往前蹭了些,红彤彤软乎乎的耳朵就在嘴边。轻吹了吹,更红了!他的身体也跟着微微颤动了一下。
刘文清头没有动,只转了眼眸来瞧我,若是平时,我只道他如此不过是端着架子摆着官威。现如今却大概是僵着没敢动。
他是真真泰山崩于而前面不改色的人物,如今这般情态实是难得。若本来只有四五分的念头,进退都在两可之间,如今却实是有些把持不住的意思。
我的手指沿着他衣襟向下划去,丝滑柔顺的面料轻轻摩挲着指尖,带着他的体温,温热得过了头,甚至有些烫手。
直到我企图去解他的绅带,他的手才覆上我的手腕,隔着我的袖袂,制止了我。
“在下与内人琴瑟相和,殿下后院也已有诸多公子。如此这般怕是不妥。”
“心都不在了,一味追究身子干不干净,却是哪里的道理?”
刘文清不语,推开我,站起身,他的动作不是很流畅,却没有犹豫的意思。整了整本就不凌乱的衣冠和头发。
这种事上戛然而止,十分索然无味,身体再没有兴趣,酒意也散个大概。我索性在原地四仰八叉的躺下。心中本就不太痛快,看着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无端的更是生了些闲气,嘴里便拿了话激他。
“你这会大病尚未痊愈,尊夫人不在身边侍奉,却是去了哪里?常侍谒者何春赞,她表哥家了吧?小小谒者,刘相收拾起来,大概连一句正经话都不用说,只消一个眼神,自会有知情识趣的替你把事给办了。而他如今却人模狗样的活着,活得还挺滋润,艳福不浅。丞相夫人常去作陪……”
我自知嘴欠,这种行径又着实龌龊不入流。甚至自暴自弃的想刘文清上来踢我一脚,打我一顿,我们从此闹翻,再没有以后。
也好过这样,我每明白一分就觉得亏欠了他一分,知道的越多反倒看到了更多看不透的,理不清的。夜里行路最害怕的不是前路如何坎坷,而是不知前路在何处,有多远。
他又恢复了刘相模样,好似方才放纵迷离不可自抑的只有我一人,居高临下的看我。
道了一句:“殿下自重。”
刘文清毕竟是刘文清,段位比之廷尉右丞周正琰不是高了一点点。我却执意作死。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就算爹不亲娘不爱,兄弟难容纳,你却一定要端着架子摆好了威仪,别露出怯懦让人欺负了。
这个屋子好生幽静鲜少被外界打扰,正适合沉下心来好好思量,有没有抚心拍胸有所顿悟?
沉下心来好好思量,想要振一振雄风有所作为,只可惜有心无力,终是难成。
明明应该句句扎了他心肺的话,但凡为人子、为人夫应当都是忍受不了的,还有这间屋子,多深刻的情感才值得他这样日日夜夜的独自枯守。而我竟然就这么随意的贱他辱他。
他却只是站在那,静静的听我唱完。
“以前的事,是在下之过。在下执念了,无端给殿下添了这些忧思烦扰。实是无心,望殿下宽宥。以后定当谨守君臣同僚本分,不敢越矩。”
他若如怨妇牢骚,如泼妇咒骂,我或还可自欺欺人的得一两份心安。而他却只是这样心平气和的,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的娓娓道来,倒让我很是揪心愧疚,觉得自己不是东西,但我又是何辜,当真就是记不得了……
我坐起身,仔细揣摩了一下语气用词,然后十分发自本心的道:“你若还要我,我们重新开始处处,如何?”
他看了我很久,每一刹那,一弹指,我心里都暗骂自己一句混账。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现在却和他说什么重新开始?他当已是知道我察觉了他的用心,会不会觉得我如是说不过出于怜悯。他用情这般深沉,万一答应了,回头若是我们当真处不来不过又是徒增烦扰。
“如是,甚好。”
怎么就好了,本王此下却是后悔了……
刘文清道:“在一起一时但求一时欢喜,一日便求一日欢喜。若是哪时哪刻殿下厌烦了,只与在下明说便好,在下绝不纠缠。”
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我却怕他纠缠?只唯恐自己鄙陋配不上他,到时常常自惭形秽,自己受不了自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