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朕起来做五三[古穿今]》星河洗剑

4、04.进步

　　纪水以为自己考得不是特别差，至少比原身的水平应该前进不少，但事实更出乎他的意料，他直接从班级最后一名飞跃到中间层了，前进了有二十多名左右。

　　惊讶的不止纪水他自己，4班的学生和老师也都吃惊得很。

　　语文课时吴楠重点对纪水提出了表扬，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想趁机拍拍纪大霸王的马屁，总而言之是发挥了一个语文老师的最高水平，引经据典排比句信手拈来，把纪水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顿好夸。

　　柯城听得嘴角直抽抽，他和班上其他的学生一样回头去看纪水，只见纪水双手捧着卷子，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知喜怒。

　　“好了，我说的那句话总是没错的，没有不会进步的学生，所以你们以后得好好学认真学，听见没有！”吴楠也见好就收，本来就想借着纪水的成绩刺激刺激其他的学生，好让他们有些紧迫感抓紧学习。

　　“好——”稀稀拉拉地传来几声拖长的回应，吴楠很是不满，右手食指敲了敲讲台桌，声音提高又问了一遍：“听见没有！”

　　“好！”4班学生鼓足了劲儿吼了出来，吴楠这才满意了，继续讲起了卷子。

　　文言文讲到一半，吴楠停了下来，抖了抖手中的参考答案说道：“文言文翻译的参考答案你们可以看看，理解题你们就……你们去借纪水的卷子看看人家是怎么答的，这次文言文满分就他一个，还有翻译也可以看看。”说着吴楠看向纪水，正好被点名的纪水也抬起了头，两人四目相对，吴楠的语气带上了些询问的意味：“可以吧，纪水？到时候把你的卷子在班上传阅一下。”

　　纪水没有马上回答，吴楠刚准备找个阶梯下的时候，纪水开口了，嗓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有些哑哑的：“可以。”

　　习惯了纪水过去整天嚎来嚎去的噪音后，4班学生突然听到纪水这么沉稳的声线，一时有些恍然。

　　“您拿去复印一份吧，我下课了还要订正的。”纪水慢慢地说完一长串话，不带什么情绪，就像山中的雾气一般，说完就散了。

　　“好，好！是我没想到这里来！那谢谢你了！”吴楠心虚地扶了下眼镜，然后转身背对着纪水继续讲题。

　　吴楠心里很忐忑，刚才他和纪水对视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根本就不是忘了复印卷子这回事，而是4班的所有任课老师给他制定了个计划，来试试纪水的脾气和性子是不是真的变了。要知道原来的纪水别提借东西了，就是老师和他说上两句话就暴躁得不行。

　　如今看来，纪水的性格是真的发生了180度的大改变。

　　一整天的课都是评讲试卷，纪水也被各科老师明着暗着表扬了一整天，其中历史老师是最兴奋的，一老头儿在讲台上手上下比划，很是欣赏纪水的答案的思想性和深度性。

　　“要我说啊，按着你们现在流行的穿越，小纪要是回到古代，他对古代政策的理解深度啊，科举怎么也得拔得头筹吧，估摸着是个探花郎吧！”李老头儿一兴奋，嘴上也管不住自己啦，就亲昵地叫纪水“小纪”。

　　柯城一众人又偷偷去瞄纪水，果然见到纪水蹙起了眉，但始终是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李老师边说边把复印的纪水的答题卡发了下去，“你们瞧瞧人家主观题答的，再看看你们那口语化的说法。”

　　李老师语气中溢出的得意快要淹没了整个4班，柯城在下面撇了撇嘴，心想说得好像纪大霸王是你的得意门生似的。

　　戚长天接过前桌递来的答题卡，视线刚落在上面，手微微一顿，几秒后才拿了一张，把剩下的传到后面去。

　　转过身的时候，戚长天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纪水，纪水正拿着红笔订正试卷。

　　“……”戚长天嘴角勾了勾，坐在他后排的两个女生一晃神差点把手上的答题卡都给扔地上去了。

　　历史课代表闫霓一开始还不服，抱着挑刺找茬的心理，捧着纪水的答题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然后他发现……李老头儿是对的。

　　纪水答题的角度总是抓得很准，不仅答到了参考答案上的点，甚至还有许多延伸，这些延伸参考答案上虽然没有，但闫霓觉得这是完全没有偏题的，甚至他觉得纪水的有些延伸让答案更完整，更符合政策实施者的真实目的。

　　“太强了！”闫霓把卷子看了三遍后忍不住赞叹，他都想现在去找纪水交流交流历史问题了！

　　李老头儿看见班上学生下巴都合不拢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转了一圈儿后站在戚长天旁边，就看了眼戚长天的反应。

　　戚长天看得认真，也没注意到老师站在了他旁边。但李老师却注意到了戚长天脸上的表情，微微的笑意中带着疑惑，还有些几不可查的欣赏。

　　欣赏……
　　李老师又觉得不对，这种流露出来的感情是欣赏吗？

　　没等李老师细想，回过神来的戚长天收敛了表情，又恢复成原来的那种柔风细雨似的感觉。
　　*
　　其实除了语文政治和历史之外，纪水的地理数学英语考得并不是很好，但因为这次卷子普遍出的比较难，大家考得都不是特别理想，这就稍稍掩盖了纪水这三门课成绩差的事实。

　　但同样因为卷子难，纪水政治语文和历史这三门课成绩太好，都是班级前五，更加吸引住大家的目光了。

　　4班八卦之主何小平不愧为课代表，总是能提出合理而让人信服的猜测：“依我看纪大霸王原来就是个隐藏的大学霸，之前考得差，可不是因为人家都没做过题，全是交的白卷吗？平常不出手不知道，一出手吓人一跳，啧啧！”

　　大家认为何小平说得很在理，便把话题又转向纪水怎么会突然开始认真考试。

　　4班学生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呢，课外活动时间吴楠就如同风一般地旋进了教室。

　　吴楠重重地拍了拍白板，成功让教室安静下来后，他打开电脑和投影仪，举起手中的花名册笑眯眯地说道：“来，换座位吧！”

　　忘了还有这回事的学生们都唉声叹气，一边和现在的同桌告别，一边抱怨搬桌子麻烦死了。

　　但他们和习惯考试一样，换座位也是每次周测月考后的惯例。

　　换座位有两个原则，一是按成绩来，好学生和好学生坐；二是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商量，让一些能优势互补的学生当同桌共同进步。

　　虽然换座位频繁，但这不影响大家心情会很紧张，因为总是会暗暗地期待自己的新同桌是谁，又希望千万不要是谁。

　　吴楠插上U盘，调出一个Excel表格，新的座次表就展现在了投影屏幕上。

　　纪水刚订正完最后一道答题，这才抬头看向投影屏幕。

　　要说4班大多女生和男生都想和谁坐，每次座位表一出现不是先看自己的名字，而是去找那个闪闪发光的姓名。

　　果然教室里从各处传来小声念叨的声音。
　　“戚，长，天……”

　　不过片刻就发展成为了小骚动。
　　“不是吧！”
　　“怎么会这样！”
　　“啊啊啊——”
　　“卧槽！”
　　“老吴疯了吧！？”
　　“你快让我打一巴掌，看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

　　纪水一开始还不理解周围人在躁动些什么，但他把座次表浏览一遍，找到自己的名字后，大概能理解他们了。

　　第四组，四排，戚长天，纪水（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