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情意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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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楚唯之总觉得张超跟着他的场景，像极了他在丘楚国时，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宫女。
担心“随从”会跟来，楚唯之一上车就发信息给张超，我去学校，你不必跟来。
张超收到信息后，眼珠咕噜噜地转了一圈，回了个，我知道了！
紧接着，正跟小美对流程的孙致齐就接到了张超的电话。
张超前言后序毫无排列的说了几百字，云里雾里的孙致齐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超一句话点题收尾——黄少爷就交给学长了。
孙致齐问，黄棣他一堆跟班随从，还用得着放我这“托管”？
张超情真意切道，黄少很可怜，失忆之后谁都不认识，也不让人亲近，唯独只信齐学长。
小美在一旁抢过电话：“放心吧，学弟就交给阿齐了！”
孙致齐无奈，说了句人有三急，就去了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看了自己整整十分钟，孙致齐也没看出他头顶上方什么时候多了一圈金色光环。
从洗手间出来，孙致齐就看见穿着白色衬衫浅色长裤的楚唯之，正抱着古琴站在门口。
孙致齐看了一眼他身前的古琴，问：“你怎么抱着琴来上厕所？”
楚唯之面色微红：“小美学姐说你在此处，我是来寻你的。”
孙致齐：“......”
孙致齐嘟囔了句，我拉肚子，尴尬地往舞台方向走。
*
楚唯之的琴技其实没什么好练的，只是孙致齐要与他合演，就必须得做到——律随舞变，舞随音动。
孙致齐是晚会总导演，又是话剧组策导、编剧，身兼数职，一时无法分身。可又不好总让楚唯之一直在这儿干耗着。
左右为难时，小美一拍胸口道，我帮你盯着话剧组的同学，你跟学弟一组，先练着吧。
孙致齐只得拉着楚唯之在角落里卡节奏、找音律，争取早点结束，让黄少爷早些回家。
收到张超短信时，楚唯之正面带一丝隐隐约约的春色，用无比小白兔的坐姿和无比温柔的眼神，认真地看孙致齐说话。
为什么是看？
因为孙致齐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没听进去的后果自然是——又把曲子弹成了“你是花儿我是蝶”的相思曲。
孙致齐听完楚唯之弹奏第二遍的曲子后，面色不自然地告诉楚唯之，他要表演的剑舞是为了反映为国为民的英雄形象，不是你侬我侬的爱情故事。
楚唯之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的说，学长，学弟不懂。
孙致齐清了下嗓子，眼神闪躲：“嗯...就是...就是说你曲子的节奏可以柔情但不要刻意煽情，最好是悲壮一点，但不要太惨烈，也不要过分伤感。”
最后，他低声说了句：“那个...咳...不要那么情意绵绵的感觉…”
楚唯之看向孙致齐，眼神骤深，曜黑的眸子里闪着异光。
孙致齐不知自己怎么突然有些脸颊发热，讪讪开口道：“嗯...那个，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要求太多了？”
楚唯之收回视线，故作思索，垂眸敛去了眼睫下的一片滚烫。
无论何事，都得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楚唯之运了下丹田之气，告诫自己，一切都不是时候。
再抬眸时，楚唯之眼神里一片温和，道：“学长，你是否佩戴软剑？”
孙致齐回过神，明白了楚唯之的意思，转身拿来了一柄没有剑锋的长剑。
孙致齐转身去拿剑时，楚唯之看了一眼张超给他发的信息。
上面写的是：救你的人正是齐学长。
楚唯之收起手机，笑着看向朝他走来的孙致齐。
楚唯之的笑容如雨后彩虹，暖心炫目，孙致齐想，这黄棣失忆之后虽然像变了个人，但比起失忆前，真是可爱多了。
楚唯之眼神微动，将手放在琴弦上，调整好呼吸后，朝孙致齐点头示意。
二人一琴一剑，一静一动，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却又配合得无比默契。
琴声落剑舞收，舞台上掌声如雷响，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赞美之词。
“天哪！学长和学弟这是什么神仙组合？还有，学弟穿白衬衫的样子也太帅了吧！”
“妈呀！学长你的剑舞好好看！比那些电视剧里的明星还好看啊！”
“啧啧啧...黄少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大神啊，这种七弦古琴很少有年轻人能弹的这么有感觉...”
“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说黄棣你是昏君了，你这明明是道骨仙风的仙君啊，我的妈呀，你这也太帅了……”
这一大波吹捧来的猝不及防，楚唯之心性再强，也有些无所适从。
他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孙致齐。
孙致齐接收到他眼神里的讯息后，用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宠溺语气道：“你们这样会吓到学弟的。”
此话一落地，引来大四女同学的调侃：“哎呦，我的天哪，这是什么语气啊？怎么有种‘我要保护好我家宝宝的感觉啊‘，大家觉得呢？”
其他人自然是跟着起哄大笑。
孙致齐看了眼楚唯之，见他依然端坐着面上并无异色，便笑着让大家不要瞎起哄，抓紧时间去练习。
一众女同学摇头晃脑，面带生机与希望，意犹未尽地回了自己原来的世界。
小美兴奋地扑过来：“啊啊啊啊！学弟，你这琴声听了让人又想哭又热血沸腾的，简直太牛啦！还有你，孙致齐，我说你啊...你这家伙...嘿，你每天都忙的没时间练习，怎么就能做到动作这么...这么标准的！？你是不是会武功？啊？老实交代！”
楚唯之“噗嗤”笑出声：“学姐，身怀武艺之人并不善此舞，更不似学长这般，能将一柄伤人利器舞的如此...如此之美。”
除却看孙致齐哪哪都好的“迷弟滤镜”之外，楚唯之是由衷觉得他这剑舞实在是好看极了，好看得让他觉得自己真是空有一身武艺。
亏他还想在学长面前炫技，真是......
楚唯之有些羞愧，没好意思看孙致齐。
孙致齐没在意他的夸赞，只记住了那句“身怀武艺之人并不善剑舞”。
他问：“学弟，你怎么知道会武功的人不会剑舞？”
小美附和道：“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楚唯之从容不迫道：“敢问学长，你可有武艺在身？”
孙致齐怔忡片刻，随即笑道：“嗯…是啊，我就是会舞这么两下。不过，你说我要是跟人打架，这能打赢吗？”
楚唯之看着他，道：“学长是行侠仗义之士，即使有武艺在身，也不会伤人。”
孙致齐愣了小片刻后，用手梳了下头发：“我啊，还达不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境界，嗯...最多就是把人送去大夫那里，这叫什么？嗯...善后？跑腿？”
他只是送了我去医院？
那是谁救的我？
楚唯之这两个多月除了学习新世界的一切，就是利用自己黄棣的身份，在暗中查一件事情——当天救他的人是谁。
他问过黄志远，黄志远告诉他，事发现场的监控当时被人为破坏了。
许博言当时也只告诉他是一个姓孙的学长，他接触孙致齐后，根据许博言的形容，早已猜到了那晚救黄棣的人应该就是孙致齐，张超的信息不过是让他肯定了他的猜测而已。
孙致齐不提及此事，他此前只觉得是英雄不愿留名，可如今孙致齐却告诉他——真正救你的人不是我。
他想起自己一个月以前，就会收到的那些信息。
信息内容看似并无特别，可那些“不特别”的内容，却只有他能看懂。
因为，上面全是格兰部落的语言。
换句话说，全是如今的英文。
他问过陈文娣和张超以及身边所有跟黄棣熟识的人，所有人都告诉他，你黄棣失忆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二十六个母语字母都未必背得全，能上燕城大学，全是因为你姓黄。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如何能识得那密密麻麻的蝌蚪文？
他一眼能看懂的内容，拿给同学看，没几个人看的明白。而那些短信内容其实并无重点，都是些“今日气候大好，可有出门散心”，“今日小雨微润，记得带伞添衣。
诸如此类。
语气词意，与他很是相似。
准确来说，与他身在丘楚国时，那个世界的人很相似。
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可他一时又无从查起，好在这信息并不是天天都有，他也只能随它去了。
若不是刚刚张超的一条短信和孙致齐的一番话，他都有些忘记这事了。
楚唯之正待再问，小美凑近了过来：“哈哈，阿齐你说的对！不过，我倒觉得学弟往那儿一坐，有点儿像小说里的那种...嗯...为了复仇忍辱负重的少年，然后扮演成文弱书生，知道谁是仇人后，立刻化身为绝世高手，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边说还一边“唰唰唰”地自带配音，以指为剑，挥来斩去。
楚唯之收起疑问，道：“学姐此意是要我去习武么？”说完又看向孙致齐：“学长觉得如何？”
孙致齐撇了一眼楚唯之：“你要不要学武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咱俩估计是不能再呆在这儿练了。”
楚唯之点点头，严肃道：“嗯，扰民。”
小美捧着肚子大笑：“哈哈哈！扰...扰民？学弟，你也太逗了，是打扰其他人专心排练才对吧，什么扰民啊？你是楼下有跳广场舞的大妈么？哈哈...”
孙致齐拍了一下笑得快趴到地上的小美：“你能不能去干正事儿？”
小美“切”了一声，朝楚唯之眨了眨眼，就蹦蹦跳跳地到话剧组那边盯梢去了。
接下来，这边的两人只要一有动作，其他同学就偷偷往这边瞄，根本无心排练，孙致齐无奈，只得让楚唯之等他安排完，再想办法。
楚唯之一脸温柔，含笑点头：“学长先忙，我等你。”
孙致齐正准备起身，听了楚唯之这话，差点没把自己给绊倒。
总觉得黄棣怪怪的… …
孙致齐摇了摇头，边走边纳闷这人怎么一开口就像在撩自己。
沉寂在“怀疑人生”的世界里的孙致齐，没有看到自己身后的人，那双眼睛里的满满情意。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情意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