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成了Alpha》石墨小刀

4、鸡肉味儿重口味

　　对于上辈子作天作地，最后把自己作断气的谢长歌来说，他原本觉得自己倒霉催的，沉了底喂鱼已经是最惨的可能了。

　　结果现实告诉他，还有更惨的可能等待他发掘，生活处处有惊喜。

　　就好比他现在已经在一个球里滚半天了，胃里本就没有多少食儿，快要都吐出去了，在滚动中被他翻滚的□□涂的球形内壁到处都是。

　　到底是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住，还是被呕吐物熏倒，或者是在球里翻滚的撞断脖子，这些选择太难了，他实在不知道哪个选项更惨，最惨。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文盲，啥都不会呢，想他谢纨绔什么跑车没开过啊，现在却连一个玩具球代步车都搞不定。

　　好不容易疯狂乱转的球停下了，他一边干呕一边颤巍巍的从球里爬出去。

　　脱力的仰躺在地上，哎呀，新鲜的空气真......嗯？呕......额啊......完了，满身都是，衣服废了，好疼，脖子好像扭了。

　　缓了缓力气，爬起来，把从舱门放下来的绳子，用末尾的安全扣绑在腰上。呼唤西泽尔把他拉上去。

　　在被拽上去的过程，谢纨绔还很感性的想着，这要是童话故事，妥妥的长发公主剧情，他就是那帅气英俊的小伙子儿，呼唤着美丽的公主，用那从高塔上垂下的长发，把他拉上去，进行美妙的幽会。

　　不对，记不太清了，是拉上去的吗？这公主是不是力气有点大。想到这正赶上拉到顶了，他看见人工智能的那张蠢脸，被西泽尔拖进舱门。

　　谢长歌又开始自怨自艾的吐槽，人家那是长发公主，他这只有骨头架子，他也不是什么帅气英俊的小伙子，除非洗洗干净，再长个七八岁。

　　“长歌少爷，您刚才是失误启动了疯狂旋转模式吗？请允许我提醒您，这种模式非常耗能，一定程度上违背了您之前节约能耗的计划。而且您即便要玩这个项目，也应该系好安全带，虽然这款玩具的内壁是弹性设计，但厂家注明星际人类儿童使用疯狂旋转模式时，建议配合安全带使用。”

　　“那为什么没系上安全带，仍能启动这个模式？”

　　“这款曼塔莱克星生产的玩具，主要受众是星际虫族儿童，产品设计在保证一定安全指标的情况下，是否系安全带，并非强制项。”

　　“......”谢纨绔趴着不动徒劳的挣扎一番，放弃了自己走回去收拾一身狼藉的想法。

　　“我好臭，抱我去洗洗。”

　　“好的，长歌少爷。”

　　谢纨绔第一次准备外出寻找食物的作战，就此以失败告终。

　　谢纨绔觉得自己现在变得娇弱了，虽然不像原主那样，没有丝毫芥蒂的，嫌走路累就骑大马，但也一样把骷髅架子当代步工具，只是从后面骑着换成了前面抱着......这么一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更别扭了。

　　这颗星球所在的星系，是一个未开发完全但又很大的恒星系，这颗星球上的环境是星际人类可以居住的宜居环境。

　　根据事故发生时星舰原本所在的位置，配合逃跑方向、时间和速度计算，这个星球和出事的基地星球隶属同一星系，只是相对更远离星系中心的恒星。

　　这里的时间，一天相当于古地球时的36小时，重力感觉小一些，他一副未成年小孩子的身体，仗着根绳子和保护措施，就能不太费劲的荡下几层楼。亏他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跟以前一样厉害。

　　不了解这个星球的运行轨迹，也不清楚现在处于轨迹上的哪个位置，现在距离光源星是处在近端还是远端。

　　总之现在的温度虽然算不上冰寒彻骨，但也实在不高。

　　故而当数小时后，谢纨绔重整旗鼓，又一次从舰上荡下去探险时。刚走出没多久，或者更贴切点形容，就是走了没两步，就又遇到了尴尬的情况。

　　没出事前，顾妈妈和儿子是准备先搬离舰艇的，少年日常的衣物就因此先搬走了一批，留在舰上的并不多，适合现在这个温度的保暖衣仅有两套，一套刚才让他吐毁了，另一套就是费劲割下一块，给婴儿做包袱皮儿的那个。

　　虽然这保暖衣不分前后，穿在贴身的外套里够保暖，但缺的那一块位置，影响实在微妙。风一吹，肚子凉，腰也凉。没走两步就想回去上厕所。

　　谢长歌心里骂了自己两句懒人屎尿多，打开球形玩具代步车，又差点被熏晕。

　　忘了这玩意没人洗，算了，先开着放放气。

　　这艘星舰是为了探险活动定制的，拥有一种在原始环境下的拟态保护模式。

　　舰艇外层的“皮肤”，不止是外形模拟生物，更具备模拟生物活着属性的功能，比如发出驱赶生物的声波等。

　　这种拟态，就好像一只大型野兽圈定了地盘，也仿佛一群危险性很高的生物，占据的巢穴。

　　迫降时，舰艇尾部高温动力对原始生态的破坏，加上最后在地面滑行时集中火力和工虫殊死一战的波及，现在这片土地，高温烧过，蛮力撅过。

　　算得上方圆百里，诸邪退散。除了原本就在舰上的，其他一个活物都没有。

　　好处是，像把呕吐物扔着不管这种事，还有所谓放气之类的行为，完全可以有恃无恐，不怕引来危险。

　　坏处是，谢长歌忍着想嘘嘘的生理错觉，没有代步工具的跑了好远，才终于离开拟态保护的作用范围，按着记事本的记录，刚找到零星几株可以吃的野菜，就要在天黑之前返回了。

　　这里的夜晚没有月亮，白昼温差很大，暂时没法在外面生存。

　　这样的过程和结果让人窝了一肚子火。等回到舰下，看着舰艇旁那只死虫子，谢长歌泛起了小心思，升起了男人大多会有的一种恶趣味。

　　仗着舰艇的拟态保护是亲身经历的足够安全，圈地盘的原理嘛，他也凑个热闹，跃跃欲试想在这罪魁祸首的虫子上撒泡尿。

　　一路风尘仆仆的，今天经历过了吐自己满身的洗礼，在某种尺度上已经进入了超凡状态。心里一点嫌弃没有，不怕脏不怕累，也不嫌恶心的，往虫子身上爬，想找个高点的地儿，迎风......

　　爬到了虫子背上，悉悉索索一番，开始释放普通的生理需求。

　　解决到一半，他盯着虫子身上那些破裂的伤口越看越认真。脑子里抓住了什么，还没描述出具体想法，身体已经在恍然中，停止了对虫尸的圈地行为，没操作好，淋了自己一身味道。

　　小嘴一撅，嫌弃一脸。

　　叹着气先不管了，反正不是自己洗，有骨架子处理呢。

　　俯下身去观察刚才吸引了自己注意力的那些破损，虫子身上的壳像厚厚的硬甲，那些破损的地方，可能是舰上的武器在最后的近距离接触时，击打出来的，里面泛着焦黑，有的上面还卡着开花的弹药。

　　他伸出手，像挖洞一样，在一处焦黑的伤洞中摸索，扒开硬硬焦炭的一层，手感不断变软，颜色逐渐变浅，竟然扯出一块沾黑、又带着焦黄，有细丝纹理的肌肉组织。

　　继续往深处探了探，手感已经变得滑溜溜的了，用原本拿来采集植物的餐刀，戳进去用餐刀圆润的锯齿，挖出来一大块软软的肉。

　　连带前面用手扯出来的部分，叠在一起抱起来，兴致冲冲的往回跑，冲着位置高高的舱门，呼唤他的长发姑娘。

　　事后，经西泽尔检测，这是虫族工虫的肌肉组织，大概是哪个部位，哪个肌肉群，可能跟哪个功能的肌纤维交错，连接的哪个肌肉附着点，整个肌肉结构会让这种工虫，有多大的破坏力，能作出怎样的飞行和攻击动作等等等等。

　　西泽尔试图分析的这些，谢长歌通通不感兴趣。他只在乎一件事，能吃吗？

　　这骷髅架子肯定是因为自己一身骨头才对肌肉这个议题这么话唠。

　　至于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坏，一个是目前的低温干燥环境，主要可能是原始虫族特殊的生理构造。

　　依谢长歌的理解，就像地球自然界，某些种类的螳螂，在交～配时，母螳螂可以一边实用公螳螂的头，但公螳螂的身体机能仍然保持活性继续交～配。所以昆虫某种意义上的死亡，不一定身体完全失去活性。

　　当然这不重要，虽然有点不适，但在生存面前，什么都可以真香。

　　从西泽尔那得到“物质成分构成理论可以作为能量摄入，但为避免引起强烈心理不适，不建议食用。”这样的说辞后，谢纨绔不以为意，嗤之以鼻。

　　大哥，你一个骷髅架子之前给我投喂鼠肉的时候，跟个执事管家似的，也没见你提醒我当心心理不适啊。

　　完全罔顾人工智能的建议，谢长歌，立刻作出了将虫肉加入食谱的指令。

　　并且拒绝了之前那种，用料理仪器将动物组织打碎，混合植物组织，重组成营养餐块的方式。下令经过简单的高温处理，就可直接食用，还胡乱的指定了高温处理的程度是外焦里嫩。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谢纨绔，决定开开心心的去洗漱，挥挥手，让骨架子去给他做饭。

　　谢纨绔自己服侍自己，肯定没那么精细，舰上的洗浴设施有三种模式，他自己房间的盥洗室只有泡浴和淋浴两种，而其他休息仓和顾妈妈的房间都了一种冲刷模式。

　　往常有西泽尔伺候，虽然现在这条件，泡浴是不用想了，但他也只需要闭上眼睛，抬抬胳膊抬抬手，自然有骨架子西泽尔给他调好室内温度和水温，拿着海绵一样的东西，沾着水细致温柔的帮他清洗，个别部位才用淋浴喷头给他冲一冲，这种方式在西泽尔的具体实施下，甚至还会更省水。

　　换了他自己，为了省水，就得采用冲刷模式了。其他休息仓都为了节能是歇菜的状态，只能选择顾妈妈的房间。

　　所谓冲刷模式，是在浴室里有一个多出来的长方体设施。在光幕上设置好准备使用的水量，人走进去，把自己关在狭小的空间里面。站好，会从人的上方和身体四周，以固定频率和顺序高压喷水，再经由脚底的吸水装置收集，过滤，循环利用。

　　这样前后左右加头顶的，五个方向轮番被冲几次，再最后全面喷洒的冲刷两遍。

　　非常的节能有效，简单粗暴！

　　完全适配成人身体的设计，主要作用不是洗浴，而是为了应对探险工作后一些较难清洗的状况。

　　好不容易洗完了，谢纨绔觉得就像刚跟人打了一架似的，更累了，气虚腿软，走出来，得用手撑着洗漱台缓一缓。

　　顾妈妈这里的洗漱台，有两个，挨在一起，统一款式，干干净净的看不出新旧。

　　其中矮一点的洗漱台，以谢长歌现在的身高，要想使用，弯腰的幅度略大，明显不合适。另一个高的，他站在洗漱台前又觉得有那么一丢丢高。嗯，只有一丢丢。

　　心里嘀咕着，不知道这是另一个谢长歌小时候曾经和妈妈在这个屋子里生活的痕迹？还是没出事前，顾妈妈借着舰上装改的机会，提前为即将出生的谢启夏准备的。

　　他看着镜子里的少年，镜子里的少年同样望着他，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眼眶被水冲的，显得红红的，皮肤白皙，脸蛋儿上淡淡两坨红晕，尖尖的下巴，自然卷的短发，小小年纪长得真好看，还带着一种雌雄莫辨的可爱美丽。

　　一段时间的节衣缩食，看上去有些瘦弱，嘴角抿起的微微弧度透着不甘倔强，眼睛里却是不符合稚嫩外貌的复杂怜惜。

　　他冲着少年笑一笑，镜子里的少年也对着他笑，红红的眼角却仿佛要哭泣。闭了闭眼，出了盥洗室。

　　今天外出保暖装备不够的情况，让他决定动用顾妈妈的衣物，翻找整理了一番，把一些质地柔软的单放起来，给还在吃奶的婴儿作物资储备。

　　一些看起来是工作服的数量很多，打包好放在房间一角。看起来好像不止是顾妈妈的，因为各种型号都有，虽然通通型号不符穿不上，但这些工作服上面有着一些方便不同探险环境的设计，挑了两件小一点的拿出来。试试能不能改大小，或者长大点，应该就能套进去用了。

　　再找出几件看起来保温的衣物，其他的尽量原样放好。

　　忙活这么一阵，直接往地上一坐，手拄在身后，支撑着身体半仰着，两条腿一条腿曲起来竖着，另一条腿半直不直的在地上伸着，整个人歪歪扭扭，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骨架子怎么这么慢，还没叫他去吃饭？

　　倒是怪不了西泽尔，因为人工智能西泽尔最近偶尔处于后台逻辑冲突，指令不能统一的混乱状况。

　　这种情况下后台运行数据倍增，今天更是在高温处理虫肉的时候，遇到了严重的卡顿，影响了人机交互的有效运行，执行力变慢了。

　　就好比现在，他的主人谢长歌少爷正抱着谢启夏小姐用餐，他后台不同模块进行的计算是，他应该作好一个人工智能助手的工作，在被动等待指令和主动交互上，主动交互模块给出了指令。

　　主体外在表现的交互状态没有问题，但后台逻辑命令的优先级正在排除冲突。

　　主动服务模块给出了两种指令，指令1，是请示接手谢启夏小姐的用餐事项。指令2，是阻止谢长歌少爷正在对其自身实施的残害行为。

　　双重指令优先级评定失败，开启全效模式重新计算，指令1，同一情境下，被拒绝次数一次，没有必要条件，不得重复提出，目前未满足必要条件。

　　指令2与数据分析有冲突项，虫族肌肉组织经检测，其物质构成无害，作为食物摄入不会影响人类身体健康，烹饪方式无害。

　　心理健康预估，直接食用虫族会引起人类心理问题，有理论依据。但鉴于目前生存条件，一定程度符合人类行为逻辑，在保障人类生存为首要选项和当事人的明确指示下，不予执行。

　　心里健康安抚，有理论知识模块，但不符合人工智能设定，没有这类行为权限，禁止执行。

　　西泽尔的后台计算着诸多信息，否定了主动交互模式下的很多冲突指令。外在的表现只有头上鬼灯形状的指示灯，在频繁闪烁。

　　谢长歌手忙脚乱的给谢启夏喂奶，时而瞅空，用叉子叉起肉，咬上一口。抬抬眼皮，总感觉这会儿的骷髅架子有什么不一样。

　　“西泽尔。”

　　“您请吩咐。”

　　“你头上那触角平常也这么闪的吗？”

　　“很抱歉我无法观察和控制这个部位，不能回答您的问题。”

　　“长在你身上的，你怎么不知道？”

　　“这是您对我进行二次形象设计时添加的拟态装饰，与我连接但自动运行。不在我能够观察到的范围，也没有调控权益。”

　　“哦。”

　　谢纨绔觉得可能往常吃饭的时候也这么闪的，只是之前没吃过饱饭，每顿都光顾着，跟那口感奇差的营养餐块埋头苦战，也没注意。

　　拟态装饰？可能就像小夜灯那种，插头或者USB接口，插上电就亮，有的还能自己动。

　　今天吃饭也是一场奋战，舰上没奶瓶，给孩子喂奶每次都要用小勺一点点喂。

　　已经不是第一次喂了，虽然还不熟练但往常也不至于这么慌乱。

　　可今天他外出了，回来后西泽尔又做饭贼慢，两边赶到一起，不能耽误给孩子喂奶，他自己饿了这么多天，也实在放不下那块刚弄熟的热乎肉。就把饭吃成了这个样子。

　　别管怎么狼狈，好歹终于吃饱一回。

　　等小婴儿谢启夏也吃饱了，把孩子竖着抱起来，指使骨架子收拾，他抱着孩子在屋里转圈溜达走，给孩子拍嗝，也给自己消消食。

　　顺便回味回味今天这顿饭，忙忙叨叨的，也没怎么品，吃着有点像是鸡肉味儿。

　　虽然条件艰苦出门就吹风挨冻，但也得亏这种天气，天然的风干冷藏，门口那么大一座山，挖一挖都是这种鸡肉味儿重口味，试试做成风干肉。嗯......这几天饭就不用骨头架子做了。

　　想着美食，怀里的小婴儿谢启夏应景的打出了小奶嗝。

　　清瘦漂亮的小少年，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孩子的鼻头，仿佛含笑凝视，恍若自言自语。

　　“妹妹啊，哥哥不用挨饿啦，老妹儿啊，就算你马上长大，老哥也不会让你饿着啦～鸡肉味儿重口味管饱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