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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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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某某作为本宇宙战力天花板之一，不仅实力强劲、半步超脱，而且手握长生之法。由于这份长生秘诀的存在，无数人做梦都想拜入他的门下。可惜周某某收徒向来随心所欲，他不问出身，亦不问天赋，单单看重一个字：缘。拜他这份率性所致，暮尘歌的师门可谓是人丁稀薄。
暮尘歌，周某某收的第二个徒弟，前几天刚过完二十岁生日。而他这个师门的人丁稀薄能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算上三师弟常易也才四个人的样子吧。别嫌少.......就这，还是算上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师兄的结果。
好消息也有，那就是常易明年会领回来一只可爱正太扩充师门，这便是四师弟时清。至于故长，那厮只是常易的徒弟，并没有算在周某某门下，具体的原因日后会讲。
只要提到大师兄，暮尘歌心里就是一顿痒痒。按理说修道之人应当清心寡欲，尘歌明白这个理，在别的方面也能做到清心静气，但独独这一件事，他死活静不下心来。从他入门到现在，六年了吧？整整六年的时间，他翻遍了整个纯阳宫，愣是没找到大师兄的影子。
关于这个问题，尘歌问过周某某。周某某也没藏着掖着，他一挥拂尘，似笑非笑道：时机未到。讲真，如果不是因为二徒弟的头衔过于真实，尘歌只会以为自己在做梦，而且还在梦中杜撰出了大师兄这一号人。
暮尘歌癖好不多，就三个：甜点、打击乐和卜卦。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甜党，无甜不欢，吃到咸粽子、辣豆花会跟人拼命。可惜造化弄人，暮尘歌因为体质的关系，不能吃太多乳制品，尤其是奶茶系列。喝下去呢，也不至于毙命，就是会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比蒙汗药还好使。除此之外，他还特喜欢打击乐器。结果这时期的打击乐器，没一个能登上大雅之堂，更甭提纯阳宫这等清净之地了。
最后一项，卜卦，恼的却是他师父周某谋。想当年周某某历经千万苦，好不容易从深宫里捞到一个称心的徒弟，结果拐进门了，他才发现暮尘歌把卜卦的天赋树点歪了。
暮尘歌卜卦，说它准吧，它的占卜结果能甩事实两条街；说它不准吧，它又正好位于事实的对立面。举个例子，假如就所求之事，尘歌算出东南大吉。很好，很完美，趁早改道还有救，因为这意味着东南方百分之两百是穷凶极恶之死地，有去无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暮尘歌不仅对他算黑卦的属性一无所知，甚至还乐在其中。
临行前，他当着常易的面给自己起了一卦，下兑上艮，山泽损。《道德经》有云，为学日益，为道日损，就是这个损，损极则益。而他自身，刚好位于损卦的六五爻，自上佑之，元吉，是为大吉之象。
于是乎，尘歌就开开心心地下山了。
......
“你、你你你！”
瞅着眼前生龙活虎的、白白壮壮的大咩咩，辞昼激动得险些说不出话来。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足足一千多个花甲子，她终于捞到了一只羊，一只活羊啊！
虽然这只羊的画风，似乎有哪里怪怪的......？但有总比没有强，是吧？是的吧！只要是跟那个神棍不一样的羊，就是好羊！
别问为啥辞昼张口闭口都是那个神棍，你要是跟她一样，和似玖住得近且隶属于同一个师门，你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在见到暮尘歌的瞬间，辞昼的心跳骤然加速，就跟胸中有只小鹿似的，砰砰乱撞。通过排除法，辞昼首先排除掉了一见钟情——她曾经有过一段以滑稽收尾的初恋，那时的悸动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紧接着她又排除了仇敌相见分外眼红这种可能，因为她完全没有一剪刀捅过去的冲动。思来想去，辞昼只得把这归结于见到偶像的心花怒放，谁让她是道长痴汉呢。念此，她的脸更红了。
尘歌见状有些忍俊不禁，他清了清嗓子，学着辞昼的语气道：“我、我我我！我怎么啦。一个小戏法而已，瞧你这么大惊小怪的，不至于吧？要不要我给你吹吹，惊吓飞飞？”
大概是凤鸟归巢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尘歌脑子本来就不大好使，站在辞昼面前的他，卸下了呆在纯阳时的清冷淡泊，换上了摒弃多年的风流轻佻。
“噫！怎么可能，本姑娘怎么会被区区戏法吓到，再说了，那玩意我见得多了，师父师公都会，就连那个神棍都会。”辞昼摆摆手，踩着小碎步又上前了一两步，“我的意思是，原来你们纯阳宫的人，都这么接地气的吗？你这手讨价还价的技术真不赖，贼熟练，练了多久啊，教教我可好？古人有句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阁下外表看起来木木讷讷、不谙世事，内在却是如此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等等......”扯着扯着，辞昼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掏出画卷开始比对。
画卷上的道长遗世独立，眼前的道长像是刚从花柳之地出来，还没调整好状态。如果不是因为因为他们的眉宇太过相似，又都是罕见的少年白，辞昼断然不会把两者联系在一起的。她盯着暮尘歌看了好一会，就在暮尘歌招架不住打算自报家门的时候，她神色复杂地用画卷戳了戳尘歌手腕：“......喂，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来接应我们的纯阳道长。”
这剧本不对啊，说好的禁欲系道长呢！
尘歌挠了挠头：“难道京城里还有第二个道长吗？或者说......还有第二个像您这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在下暮尘歌，辞姑娘，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
“......”
辞昼的心情五味陈杂，辞昼暗中运气，辞昼使一柄画卷朝暮尘歌A了过去！辞昼的攻击成功命中了暮尘歌！
请问我现在反悔＋退货还来得及吗？！纯阳真的还有正经羊吗！这也太可怕了叭。
被辞昼象征性地捅了一下后，暮尘歌老实了不少：“我只是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跟我预期相比至少早了两三个时辰。我本来还想打个时间差去干件私人的事，结果美......辞姑娘你就到了。”他收起红梅和鲜花饼，撑开油纸伞走到辞昼身侧，“要下雨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辞昼没有抗拒暮尘歌的靠近，她抬头看了眼天，白云翩跹，没有半点下雨的样子。她鼓着腮帮嘟囔道：“鬼扯，怎么可......”
辞昼话音还未落，铺盖针那么长的雨滴就如期而至了。辞昼看着雨滴有些呆滞，再然后又因为下雨有点冷，她下意识地往暮尘歌怀里缩了缩：“哎呀呀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道长真乃神人也！你说说你说说，你怎么知道会下雨的啊，你是不是能掐会算啊！”
只要是辞昼感兴趣的事，她就会化身成十万个为什么，问到你头皮发麻。
“......啊？”暮尘歌愣了愣，“下雨，不需要算叭？你看，蚂蚁挪窝，燕子低飞，不就是要下雨的征兆嘛，而且从刚刚开始，空气里的水气就很重了。搁以前就该准备搭棚子了。”
“你......你你你你！”辞昼像见鬼一样盯着暮尘歌一连说了好几个你，“你不是道士吗？”
暮尘歌委屈地指了指自己和自己身上的晓天校服：“我是呀，苗根正红，货真价实。不过......我会种地跟我是道长不冲突吧？比如说我师弟就喜欢拉二胡，鬼呼狼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入魔了，在搞啥邪门歪道。”提到自个的小菜园和小花圃，尘歌脸上就是止不住的笑意，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算命我确实会一点，姑娘若是想，我愿尽绵力。”
“不了不了不了。我就是对算命这门手艺感兴趣，我的命数啥的真就无所谓。要是什么都知道了，多无聊啊。诶......干啥！你看我干啥，你伸手啥意思，我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为啥之前一个好端端的可爱萝莉，拐成现在这样了？咋咋呼呼的。暮尘歌甚为不解。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辞昼肩膀，柔声道：“行李给我。”
“噢......谢谢。”
......
茶馆外是细雨绵绵，茶馆内是烟气藤绕。辞昼祸害完暮尘歌刚买的点心，又抿了一口热茶：“有两个问题我憋了一路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辞昼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其一，你也喜欢红梅么？”尘歌还没来得及回答，辞昼就自顾自说了下去，“刚才你手上那束红梅，特别好看。你知道吗，我娘也喜欢红梅，算是爱屋及乌吧，我对红梅好感度也挺高的。我曾经问过我娘，娘，你为啥喜欢红梅吖？我娘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没有说话。对哦，你不是通命理么？能不能帮我找找原因？”
“敢问尊上名讳？”
“殷游，殷不舍。”
不舍，好一个不舍。通过一番粗略的推算，再加上手中已有情报，尘歌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叹只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某种程度上说，他不去搞情报工作，属实可惜。
尘歌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辞昼真相。为此他装傻道：“爱屋及乌吧？”
“哇！你这现学现卖的本事挺不错的，本姑娘佩服。罢了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再问下去估计又是啥啥天机不可泄露的固定模板了。诶对，你还没告诉我，你喜不喜欢红梅吖？”
暮尘歌回道：“我跟你一样，同样是家母特别喜欢红梅。”
“噢，这样啊。”辞昼轻车熟路地把剩下的鲜花饼每个掰成四瓣，而后挨个摞上去，“那等这次任务结束了，咱们可得找机会让两位聚上一聚，她们肯定特有共同语言。来，恰饼饼，给——”
心满意足地看完暮尘歌吃完一块饼后，辞昼从兜里掏出一柄银光闪闪的理发剪，提出了她的第二个问题：“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道长啊......你的头发，为啥不能好好梳呢。呢。呢？你看我的小剪剪，它已经按捺不住了。”
尘歌：“......”这是什么鬼的特殊嗜好啊！这我天生天然卷也能怪我嘛！那她看到师弟岂不是得气死？！欸，莫名有点期待......
喝完茶，暮尘歌把辞昼送回客栈后，就借故先离开了。虽说暮尘歌老早就认出了辞昼，但距离辞昼想起暮尘歌是谁，还得等她这觉睡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