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中番，蛇皮番》之前想好的名不小心忘掉了

3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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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鸾的入场替我分担了不少压力，我说书她弹琴，倒也成就了一派风景。傍晚时分她问我：“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说是，我还有事要办。我听出了这家伙的言外之意，于是我笑着补充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以后的时间还久着呢，只要你想见我，甭管啥时候我都能来。”

　　锦鸾哼哼唧唧坐到我对面：“略略略，不管不管，人家就是想听故事嘛！”

　　试问有谁能拒绝一位乖巧美人善意的恳求呢？反正我做不到，尤其这家伙在我眼里始终是个小姑娘。我拗不过她，只得给她讲故事：

　　自打喵哥有记忆起，他就是被生母一手带大的。三岁那年他生了场大病，差点驾鹤西去。不过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母子俩束手无策之际，喵哥命里的贵人出现了。贵人是位军医，他不仅治好了喵哥的病，还与喵哥的母亲互生情愫结为伉俪。然世间阴阳向来守恒，贵人在给喵哥带来新生的同时也带来了噩耗：因为这场大病，喵哥注定活不过而立。

　　这之后的某一天，喵哥最爱的缅因回喵星了，他站在坟前哭了好久。等到他哭累不哭了，继父才拍着他的肩膀说：“当初你捡它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一天迟早会来，然后呢，那会你咋应我的？你说爹地我不太懂，但我想救它，我不想看着它死。现在有点感觉了不？这就是羁绊，你花了时间付出了精力，你跟它之间绷起了一根线，现在线断了能不疼吗。”继父给墓碑又夯了几把土，“你看看这块碑，它真小啊......上面连个生卒年月都没有。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懂碑的遗忘意义远大于纪念价值了。”

　　尽管喵哥不是很懂继父后面半句话的意思，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把这番话记在了脑海里。他念着羁绊一词，每念一次眼神就黯淡一分，他喃喃道：“你们那么爱我，可我......”

　　继父哪能不懂喵哥的意思？他捏了捏喵哥的脸：“我们当然爱你，所以我们肯定会难受。但你必须闹懂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对你的爱，跟你对它的爱......”他指了指墓碑，“完全是两码事。我们对你的爱是希望你能一辈子幸福快乐，仅此而已。你搁我这多愁善感就算了，你敢去你娘那抹眼泪我就愣死你！话又说回来......崽啊，也是时候该学功夫了。”

　　喵哥有些茫然：“我不是一直在学？”

　　继父颠着匕首，笑道：“不不不，那些只是前戏，从今天开始才是正课。谁拳头大谁理硬，这道理总不用我教你吧？”

　　喵哥有意闪躲继父的目光：“我不喜欢与人相争，更别说伤及他人性命。”

　　继父笑得更大声了，他蹲下来平视着喵哥的双眼：“你可拉瘠薄倒吧，也不看看对面是谁。有句话咋说的来着，知子莫若父......”

　　喵哥沉默了，半晌后他开口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有几个人欺负我娘，那会我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可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他们就被一场雷电引发的大火烧成了焦炭。一夜之间，啥都没了，那时我才意识到生命居然这么脆弱。我很冷血吧？我不仅不害怕杀/人，甚至没啥心理障碍，所以......”

　　继父挑眉：“所以呢？你动过手？”

　　喵哥：“......没有。你来之后就没人敢刁难娘了，我受欺负无所谓。”

　　继父笑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抬头看了看天，天空很蓝没有硝烟。他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可我杀过，只在战场上，敌我都有。我没能救下我的同袍，四舍五入就是我杀了他.......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你么？因为咱俩是同类，我能看到你眼底跃动的火焰，你跟我一样，是个天生的杀/手。可是这又如何？正因为我们知道生命的脆弱，所以我们才比常人更加敬畏生命。如果你真跟你自个想的一样，我早把你一枪毙了，哪轮得到你搁着活蹦乱跳噢。再说了，这是乱世，想要活下去就得没心没肺一点啊......”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喵哥十岁了。同年，他的父母葬身于马匪蹄下。

　　陆危楼到时看到的只有站在尸堆里浑身是血的持刀少年和少年身后伺机偷袭的马匪残党。他出手分分钟解决了这三两只杂碎。陆危楼知道喵哥杀了人，但他也很清楚这一地尸骸并非全部出自喵哥之手。他看上了喵哥的心性和资质，于是他向喵哥发出了同回光明顶的邀请。

　　无论于情于理，喵哥都无法拒绝这个来自救命恩人的邀请。陆危楼很高兴，他笑着问起喵哥的姓名。喵哥在父母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答道：“中原有句话很出名——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从今往后我便是阎王，我要成为最强。”

　　七年后，喵哥前往洛道进行他的结业考核，与他同时接受考核的还有好几个同门师兄弟。喵哥的恩师在教中深孚众望，此次他作为监考官也将随行前往。适时洛道尸人成患，监考官被尸人咬伤不幸染上了尸毒，他命令第一个返回的喵哥杀了自己。他对喵哥说：“对不起，尽管我知道这个命令很残忍，但我别无他法。我很抱歉，你是我最优秀的弟子，我却让你背上了弑师的罪名。可这件事只有你能干，他们.....都.太年轻了。”

　　喵哥说：“您不用向我道歉的，您知道我从不在意这些虚名。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厌恶我惧怕我，才是我想要的最好的结局。”

　　这件事之后，喵哥选择留在中原继续执行暗杀任务。尽管陆危楼清楚这起事件的全貌，但出于对喵哥决断的尊重，他并没有将事件的真相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