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塞》万渝

2、贰

　　军营就建在一块小小绿洲之上，附近冷冷清清的，不过这样也好。
　　昨晚的火堆已经灭了个干净，起来时天刚微亮，还有些冷。

　　将军还没起，将士们却已经开始晨练了。
　　军师轻轻拉开帐子，看到将军那个奇葩的睡姿不禁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前，一把把被子掀开……
　　“啊！”季樾双手在空中乱打，“谁？！是谁！是谁要杀本将军！”
　　军师：……似乎还真有点想。
　　成灼避开季樾空中乱挥的拳头，在季樾头上敲了一下，异常清脆。
　　季樾猛的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景象与自己脑补的不太一样，尴尬地把手又在空中摆了摆，然后放回床边。
　　“军师，现在几时了？”
　　“您看看现在这日头，还不知道现在几时了么？”
　　“啊——”季樾眯了眯眼，看了下外头，已是明亮。
　　“您应该学会比众将士们起得早。”
　　于灼顿了顿又说：“将军，我猜……您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没摸过刀，也没碰过枪，若是在这样下去，很快，将士们会不再信服与你。”
　　“军师……我——”
　　“行了，先洗漱了罢。”
　　“嗯……”

　　穿上甲胄，披上披风，倒也还是有了些将军模样。
　　“将军！”
　　眼前的这人便是阿怅副将，眉眼还是清秀。虽是少年模样，但却有了几分英气。
　　副将认真地汇报了今早的作程，季樾却听得云里雾里的。
　　“将军？”
　　“啊——啊！”季樾清了清嗓子，又道，“嗯……我知道了。”
　　阿怅：？没有什么建议吗将军？

　　数千人在校场上练枪，还有一套自己的口令，季樾从一旁经过时，被这样的气势所震惊。
　　阿怅在前面耐心地说道这些地方的用途与各种枪械的位置，使季樾突然想起了在府中的时候，夫子也是这样一直念同一段文字，还能念个十七八遍的，摇头晃脑，摇得季樾直想睡觉……
　　“停一下停一下，”季樾深吸一口气，“让我缓一缓，缓一缓……”
　　“嗯嗯，是我冒进了，”阿怅面带歉意，“这事本就需要时间，将军莫怪，不过……将军还是趁早知道的好，毕竟……”
　　阿怅往城门方向看了一下，又迅速收回目光，飞快地微笑了一下，又说道：“现在战火连绵，我怕到时候——”
　　“将军？”
　　季樾顺着声音望去，示意阿怅闭嘴，然后拍了拍衣袖，毕恭毕敬道：“军师。”

　　帐中，光线些暗，军师挑了盏灯，沉下眼，正欲开口说话，就被将军一个哈欠打断。
　　“啧，”将军随意翻了翻堆在桌上的东西，又按了按太阳穴，“怎竟如此无聊，军中那些新鲜好玩的东西呢……”
　　风拂动帐子，又卷起一地的烟沙。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