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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卷 第五章 竖 ...

  •   第五章竖
      “Seanirriss·Kilima·Vapudoris”
      尽头的人影忽然消失,伴随着空灵的声音,突然出现到天使的身后。
      天使丝毫没有慌张,双手合于胸前,在身后聚起一面光罩。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切割声,黑影凝固在天使的面前。
      “太慢了,莎妮。”黑影转身向着先前长廊的尽头。
      “我怎么比得上神的速度。”天使恭敬的行礼回答。
      神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没有其他人。”
      “Solemne。”天使重新喊道他的名字。
      殇走在前面,推开了长廊尽头的大门。
      “巴哈的事情,怎么样了?”
      殇问道。
      “都解决了。”莎妮脱下外装,打开档案柜中的数据表格翻看。
      “稚禾没受伤吧。”
      莎妮单手叉腰,微微斜胯,有些不屑地回答道:“那种任务敖索一个人都能完成,更何况我还让鹰在远处护着。”
      “噢。”
      “你不关心一下我的情况吗?”莎妮晃了晃手中文档。
      殇略微停顿了下,问道:“你,怎么了?”
      莎妮将文件甩在桌上,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道:“我很好,谢谢。”
      她带着一丝丝无名的怨怒,只是殇不知道为何而至。
      “身体虽然没受伤,但是心理上有些问题。”莎妮转过身背着殇补充道。
      “稚禾?”
      “他把你当作目标,一心想成为你,超越你,每招每式都模仿你,甚至还加上一些花俏的动作。敖索认为他对待敌人不够认真,太过儿戏。”
      “怎么不说话了。”莎妮看殇半天没动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一个魔。”殇看着自己的右手微微叹气,“或许连魔都算不上。”
      莎妮摇了摇头,取出储存器中的血清。
      “躺下吧。”她对着殇说道,将五花八门的仪器套在殇的身上。
      她将血清注射进殇的手臂,调试着仪器设备,统计这显示器上的数据。
      莎妮计算着数据,眉头越发拧紧,脸色越发凝重,她记不下去了,胡乱地在表上画了几圈,将笔拍在桌子上:“你又在超负荷训练!”
      她朝着殇吼道。
      “···”
      “我说多少次你都不会听是吗?毒素会加剧扩散!我真的不想再说了。”
      殇取下戴在头上的仪器,缓缓说道:“普通的训练没法变得更强。”
      “你再练连命都没了。”
      “就算不练,毒素也会扩散,结局只是早晚而已。”
      莎妮靠在桌子上按着额头闭着眼说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的,先稳定下来,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殇摇了摇头:“没时间了,莎妮,结局究竟如何你也很清楚。”
      “你从来不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十年了,你还是信不过我们是吗?”
      殇低头略显无奈地笑了笑:“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没必要牵扯进来,何况我连答应你的事情都没做到。”
      他缓了缓,声音有些温和:“莎妮,你需要练习一些进攻或是防御的手段,至少,若是我不在了,你能保护得了自己。”
      莎妮右手抱着左肘,侧着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你说话总是这样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还让人没法怪罪。”
      “莎妮···”
      “我是教会的天使,更是Vapudoris的公主,我知道我该做什么。”莎妮披上外装,推门离去。
      殇没有追上去,起身走到窗前,这熟悉而陌生的景色。
      “已经,十年了。”他轻声地自语,却是不断地在他的身体中轰鸣,要将他的耳膜冲破。
      夜色逐渐笼罩这篇岛屿,如同黑色的纱雾覆盖在灵阁之上。
      殇坐在灵阁钟楼的顶檐,看着一切。
      不再有噩梦,甚至连梦都没了。
      他终于可以安稳的睡觉,却不敢去睡,他感觉到记忆在慢慢变淡,赵依芸,哥哥的样子渐渐模糊,他已经想不起他们的面容了,每一次沉睡,就会加快记忆得流散。这是一只妖怪,将他活过的证明一点一点地吞噬。
      曾经最依赖的月亮,已是让他胆怯,没了直视的勇气,思念之人早已不在,惨白的月光,一直在控诉他的无能与懦弱。
      -----------------
      “啊···啊···”
      今夜睡不着的并不仅仅只有殇一人,稚禾,在被噩梦所束缚,不停地哀吼,嘶哑,凄惨。
      “稚禾,稚禾!”敖索拍打着在床上挣扎的稚禾,将他叫醒。
      “啊···我···”稚禾睁开了眼,撑着想要坐起来。却是连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敖索心细地上前将稚禾扶起。
      稚禾缓缓喘着粗气,身上全是冷汗,双目有些呆滞。
      “你知道你刚刚有多吓人吗?我在隔壁都听到了,搞得我以为我睡在乱葬岗。”
      稚禾甩了甩头,下床说道:“我出去走走。”
      敖索拿出干净的衣服和外套抵给他:“你衣服都湿透了,换上吧,别着凉了。”
      “噢。”稚禾应了一声,将衣服换上。
      “你?”他看着跟在他身后的敖索问道。
      “我陪你一起。”
      稚禾低头想了想,又回到房内:“还是算了,我坐一会儿。”他搬了个椅子坐下,倒了两杯凉水。
      “你,又梦到那年的事了?”敖索坐在他对面,问道。
      稚禾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点了点头。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
      “鹰···他,做得或许是对的。”稚禾捧着杯子,看着杯中的水荡起阵阵涟漪。
      “巴哈的罪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他的家人,他的爪牙,都脱不开干系。但是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会被那些虚假的可怜所桎梏,我真的很幼稚,没法像你们那样狠下心,将心中的仁慈一刀刺穿。我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我要更多的力量。”
      “只是因为和恶相对,受伤的总是善良,恶总是有太多的方式将自己包装,而良善却不善表达。我们会被恶所欺诈,进而怀疑自己的立场是否正确,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你自己。”
      敖索继续说:“其实所谓善恶,正义邪恶不过是冠冕之词。我不在乎别人如何,我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云城的利益。所有违背的,无论再所谓的正义,我都会将他清除。”

      印尼

      整个街道浓烟滚滚,被砸坏的汽车倒在路旁,发出刺耳的警报。暴徒,无数的暴徒,到处找着华人,他们将抓到的小孩关进砸毁的汽车内,将汽车倒上汽油,小孩拍打车门绝望的哭喊成了暴徒最喜爱的音乐,他们狂笑着点燃汽车,欣赏着满是鲜血的烟花。
      暴徒们冲进华人的房屋,酒店,超市,尽可能的展现出非人的野蛮。
      “爸爸,我···”一个小男孩躲在地窖中,惊恐的看着一群暴徒冲进他们的房子,一边骂喊,一边翻找,将一切能砸坏的东西砸坏,将一切能烧毁的东西烧毁。
      父亲捂住男孩的嘴巴,让他不要出声,身边还有已经惊慌地不知所措的妻子和女儿。
      “找到了!”暴徒们将地窖的门撞开,这阳光让人无比恐惧。
      他们将一家人拖出去,看着母亲和女儿,暴徒的脸上满是色欲的喜悦。他们将母女俩摁在地上,撕掉她们的衣裳。
      “住手,你们要什么都给你们,钱,黄金,珠宝,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她们。”父亲不住地喊道。
      暴徒们没有理会,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将匕首插入父亲的胸膛。
      他们看着恐惧地不成人样的男孩,狰狞地笑着,一群人对着不断呼救地母女施暴。
      他不敢动,看着暴徒所做的一切,却只能哭泣。
      看着他们提起裤子,将已经昏迷的母亲和姐姐杀死。
      他们向着男孩走来,想象着该如何杀死他才最快乐。
      却是一瞬间,一群暴徒身首分离。余下的一人看到一男一女从天而降,抄起手中的武器向着男人砍去,还没靠近,拿着武器的手臂便被切断,暴徒捂着断臂,惊恐地看着这两个人,转身便要逃跑,男人单手一挥,又将他双腿斩断。
      暴徒倒在地上翻滚,疼得不住的嚎叫。
      “在这种落后野蛮的国家,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你救不了所有人的,没必要浪费时间。”莎妮看着残破的城镇,摇头说道。
      是的,暴徒并不止这些,到处狼烟,这样的事情在不停地发生。
      “我只是顺路。”殇拿出一把匕首,扔到男孩的面前,“去吧,杀了他。”
      男孩颤颤巍巍地拿起匕首,慢慢走到仅剩一只手臂的暴徒面前。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顾不得全身的疼痛,拼命的哭喊道。
      男孩停下了手,拿着手中的匕首,却是刺不下去。
      “他杀了你的父亲,□□你的姐姐和母亲。现在,你有机会给他们报仇,却下不了手?”
      暴徒慌了,吓得屁滚尿流:“我错了,我再也不做了,我也是被逼的,不要杀我啊,不关我的事啊。”
      殇没有听暴徒的一句话,对着男孩说:“那把刀放下,找个地方苟且偷生,忍受自己的无能,在无尽的愧疚折磨下死去,你一定很长寿,因为你不配死,你没资格去见他们。”
      殇的眼神流露出鄙夷,憎恶。他飞出银针,结果了地上不断在鬼嚎的暴徒的性命,向外面走去。
      也许暴徒的嚎叫引来了同伴的注意,更多的人冲了进来。
      他们将殇团团围住,也有人看着莎妮流出歹心。
      “可以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打扫干净吗?我们还要赶路。”莎妮的话语带着厌恶。
      “啊啊啊!”身后想起一声嘶吼,男孩拿起匕首,大叫着冲到为首的暴徒面前,没等他反应过来,没入胸膛的匕首示意着他的生命已经结束。
      那群暴徒顿时反应过来,其中几个冲上去抓住他,男孩奋力挣脱,对着其中抓住他不放的一个人的手咬了上去,硬生生要咬下一根食指,那人疼的大叫,捂着血淋淋的手又哭又喊。这些人也顾不得殇和莎妮,统统将男孩围在墙边。男孩满嘴献血突出一截手指,朝着包围他的人大声吼叫,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吓的那群方才还沉浸在施暴的歹人不敢靠近,他主动出击,奋力一冲,将其中一个歹人撞到在地,便立刻骑在他身上,对着歹人的眼睛,用大拇指狠狠的插了进去。
      “啊!”这惨烈的叫声如同杀猪,男孩并没有心软,挥着拳头一个劲地朝那人头上砸去,那人瞎了一只眼睛,一手捂着眼睛,一手胡乱遮挡,明显挡不住男孩凌厉的拳头,顿时头破血流。
      其余的人也没只是看着,立刻上前想要将男孩拖走,奈何男孩将现在已经成了独眼的歹人抓得死死的,也顾不得伤到“独眼”,各种拳脚对着男孩落下。
      男孩并没有理会这些拳脚,趴着“独眼”身上,不停地用拳头砸着“独眼”的头颅,连嘴不停下,对着“独眼”裸露的皮肤一个劲的撕咬、
      “Solemne。那个孩子应该···”莎妮看着男孩的异动提醒道。
      “我看见了。”殇右手挥过一周,数根银针准确没入站着的暴徒头颅。
      男孩发觉打在他身上的拳脚已经消失,挺起身来,双手握抱拳,将拳头高举,继续用力的砸向“独眼”的头颅,独眼已然没了反抗,但男孩并没有停止,继续砸,直到面目全非,直到这个头颅已然像个破碎的西瓜,溅得男孩满脸白的紫的红的。男孩这才站起来,晃了几下,有些站不稳了,但他还是对着殇说道:“如何!”
      这是对殇先前所说的回答,说完竟一头栽倒在地。
      莎妮立刻上前查看男孩的情况,已是昏倒了:“以他的体质,倒是有成为一名战士的潜质。”
      殇一把将男孩提起“那就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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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统科哈·苏多维。”
      客桌对面的沙发上是一个很有精神耳顺之年的老人,手中双手杵着一根褐木拐杖,拐杖的顶端嵌着一颗鹅卵大的宝石,宝石折射的光芒虽不夺目璀璨,但光芒甚是沉闷浓烈,让人畏惧且压抑。
      身旁的下人将照片递给老人,老人放在桌上,用拐杖推到莎妮的面前。
      莎妮拿过照片看了一眼,收了起来。而殇站在她的身后,蒙着面,静谧得像个荡漾的幽灵。
      “你不用将他记住,这次的目标不是他。”老人干瘪的喉咙发出“咔咔“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咳嗽还是在笑。
      莎妮并没有将照片取出,微微后仰,双手放在腿上,反问道:“五叔的意思是?”
      “你的汉语真是标准,比这些海蛋子说得好多了,还真是奇怪,这年头,汉人说不清汉语,倒是洋人说得厉害。”
      “五叔这次叫我来不光是为了让我认识一下贵国总统的吧。”
      “当然不是,来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这地界很乱,也不怕客人笑话,我的一个孙子也被乱进去了。我们这里有句老话,冤有头债有主,我这失亲之痛,总得找个人说说,总统先生体察万民,自当听听,但我又担心总统先生日理万机,不能体会这痛有何痛,感慨之情不能发至深处,甚是惋惜,所以想请客人完了我这个心愿。”
      老人向着身旁的侍从示意,侍从拍了拍手,几个西装大汉搬来四个箱子放在桌上。老人动了动握在拐杖上的手指,侍从便将四个箱子尽数打开。
      “二十块金砖,按照美式标准制成,请客人过目。”
      莎妮显得很冷静从容,只是微微看了一眼,说道:“五叔的酬劳比先前说的多了许多。”
      “都退下。”侍从命令道。所有其他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因为还有一个人。”老人起身走到莎妮身旁,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李希耀,也是我的亲侄子。”老人背着身说道,声音有些苍凉。
      老人顿了顿,又问道:“你不好奇?”
      莎妮颔首一笑:“这一行我们虽然是新人,但是规矩,还是懂的。”
      “无妨,其实你也想得到,仅仅这群猴子,就算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我的地盘撒野。老李家的事要动得大张旗鼓一些,不然压不住那些猴子的戾气,忘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李希耀,我希望能尽量是个意外,毕竟不能让别人知道,家里出了叛徒。我做了一辈子生意,爱财,但更爱信义,客人一个外族,救了我汉人的娃,我不能不谢,所以这些黄金,理所当然。”
      莎妮起身说道:“好,那我们也尽快帮五叔了结心愿。”
      五叔拐杖轻轻点地说道:“那孩子不如就由我来抚养,我至少让他衣食无忧。”
      莎妮微笑着回绝:“恐怕有些困难,那孩子在来之前就已经决定了。”
      “也罢。”老人用拐杖点了点地面,在侍从跟随下,上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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