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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一分世俗(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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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遍整个房间,尤文华只找到了手机,其他什么证件都没找到,怕被陈家的人发现,只能拿着手机往回走,可是刚到酒席上,就看见陈洛星走了进来,只能躲在门后面静待其变。
“呦,儿子来了啊,新郎来了,赶紧把新娘接过来。”陈洛星的母亲看到儿子自己走到婚礼上来,以为他是已经接受这个安排了,赶紧招呼人把新娘带过来。
“你们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下一个就是我。”陈洛星拿过婚礼主持人的话筒,忍着眼里颤抖的眼泪。
“傻小子,什么害死不害死了的。”家里的亲人要抢走陈洛星的话筒。
陈洛星立马拿了一个酒瓶,用力的打碎一半,用尖锐的玻璃抵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心痛的嘶吼:“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是我最爱的人,你们杀了他,就相当于杀了我。”
“你脑子糊涂了吧。”陈洛星的母亲想去抢他的酒瓶,却陈洛星越来越用力的手,吓得不敢再靠近。
尤文华从陈洛星说第一句开始,就看到手机里的消息,看到陈洛星越来越过激的行为,赶紧跑到台上,推开了那些人,声色哽咽的喊着:“陈洛星,你听话,我带你去找他,你听话,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你听话……”
酒瓶掉在地上碎成了渣,尤文华赶紧拉着陈洛星的手往外面跑,大声的喊着:“你们再来追,就等着办丧事吧。”
尤文华刚刚跑到楼下,那个穿着婚纱的新娘倒是追了出来。
“你没有听清吗?还来追……”
“你们没有车,我开车送你们走。”新娘把婚纱的下摆都撕了下来,里面穿着牛仔裤,脱掉高跟鞋跑进停车场里。
陈洛星晕了过去,尤文华干脆把人横抱进了停车场。
“要不要先送去医院止血。”
尤文华看了眼那个女孩,想了想还是算了,说:“去医院急诊科上药吧,要是这小子看不到他最爱的人最后一面,怕是会寻死。”
“我姓王,我今天快到酒席才知道,陈先生有喜欢的人,而且是被逼婚的,我还打算逃婚,没想到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放心,我能把你送出洛阳,但是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得让人来接。”王小姐一路上都没耽搁的把人送到医院。
“你们想清楚啊,他那伤口可是不少,而且很深,离大血管只差了一点。”急诊科医生劝尤文华给陈洛星办理住院。
可是现在不是可以耽搁的时候,尤文华帮忙签了字,就推着轮椅把陈洛星带出医院,王小姐也没耽搁,一路开到上了高速。
“你们那边有人接吗?我油可能只能开一天多,从这里到恒东,至少要两天多。”王小姐看着油表,心里也着急。
“我手机没拿,他的手机……”尤文华用陈洛星的手指开了锁,立即打了电话给银杏。
尤文华:“银杏,我已经把陈洛星救出来了。”
银杏:“陈先生知道,许少爷已经去世的事吗?”
尤文华:“你什么意思?许筝到底怎么了?”
银杏:“刚才赵可打了你的电话,你不知道?那是谁接的?”
尤文华:“难怪陈洛星像疯了一样和那些人争执。”
银杏:“陈先生知道了?
尤文华:“他差点把自己杀了,你们还是快点来接人吧。”
银杏:“不能买飞机票吗?”
尤文华:“他的证件不见了,现在还是那个一样被逼婚的姑娘,那个王小姐送我们上的高速。”
银杏:“好,我过来接,你们到哪交接,发个定位给我。”
发了实时定位给银杏,尤文华看着还没有清醒过来的陈洛星,心里也闷闷的难受,这里刚刚救了陈洛星出来,那里许筝就死了,他们两个,这辈子算是完了。
在高速上开了快一天,尤文华都不敢睡,怕陈洛星出现什么过激行为,王小姐也忧心忡忡的,听尤文华说关于他们的故事,气的王小姐直接就打电话去骂人,尤文华看这姑娘骂人简直一句都不离开那几个脏词,也感慨还是有体谅他们的人。
到了服务区,尤文华看到刚到的银杏,马上把陈洛星抱了出来,换到银杏的车上。
银杏看到陈先生这样昏睡,赶紧摸了摸额头,烧的烫手,赶紧把车上的急救箱拿了出来。
“陈先生是受了伤还是怎么了?”银杏看陈先生衣服上有血,怀疑不是感冒导致的发烧。
“他拿酒瓶捅了自己,从洛阳出来前,去过医院处理了。”尤文华以为陈洛星是伤心过度才会一直昏睡,所以没有想到伤口的问题。
掀开身上的白衬衫,银杏才发现衣服里面的纱布都被血染红了,没办法无菌操作了,只能把纱布用剪刀剪下来,消毒伤口后倒上好几支消炎药,敷上厚厚的止血药粉,再用纱布裹起来,顺便还处理了陈先生手上的伤,贴上了退烧贴,
“陈先生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回去,尤文华你注意一下,如果明天早上烧还没退,我们就先送他去医院。”银杏把车上的小被子盖在陈先生身上,把药箱放在副驾驶,开车离开了服务区。
看着陈洛星现在的样子,尤文华都没办法压制自己的情绪,银杏看到尤文华哭的一塌糊涂,还很疑惑的问:“为什么哭?”
“你说,陈洛星他会不会因为接受不了,所以不愿意醒来。”
“不会的。”银杏眼前有些模糊,赶紧擦掉眼泪,专心开着车。
“许筝你为什么要死,你让他怎么承受深爱之人的离开。”
“…………………”
当天色将亮的时候,银杏把陈先生送到了医院,仔细检查后,银杏才知道,就和自己预计的一样,陈先生因为伤口感染住了院,因为许少爷会逃,所以银杏只敢坐在床边看着人,尤文华先去休息了一会。
银杏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陈先生还是没醒,摸了摸他的额头,说:“还好,烧退了。”
手刚收回来,陈洛星就睁开了眼睛,警惕的坐了起来,看着穿着一身黑西装,手臂上还缠了白布的银杏,声音嘶哑的问:“你们是骗我的,许筝他在等我,对不对?他是因为我回来晚了,生气了,所以才骗我的?”
银杏直直的跪了下来,低着头说:“陈先生,请节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一定是骗我的。”
“陈先生,请节哀。”
在许筝确认死亡的第三个凌晨,在银杏和尤文华的护送下,陈洛星到了殡仪馆,走进殡仪馆的教堂里,银杏心领神会的拉着尤文华的衣袖离开了教堂。
一个人站在教堂里,心脏那隐隐的绞痛,从那天开始,从未中断过陈洛星,虽然心里想着许筝一定有事,可是始终不信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
“陈先生,你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小筝,你食言了。”
许筞从教堂的侧门走了进来。
陈洛星看着许筞怀里抱着一个小布包,红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