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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芭蕾泣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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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其他人都坐张杨的车走了，就陈洛星抱着吃饭时，抽奖抽到的兔子玩偶，坐在许筝的车后座上，发着呆。
一路上，许筝以为陈洛星睡着了，陈洛星以为许筝不想说话，谁也没提今天在摩天轮上的那个吻。
快到郊区时，许筝的手机响了，许筝打开蓝牙，听见自己亲姐姐的声音，为了不让陈洛星听到谈论的内容，许筝第一次在陈洛星面前，用自己流利的法语，和电话那头的人交谈。
陈洛星听着自己不懂的语言就想着拿手机出来玩玩，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单词：“Tournesol。”
陈洛星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单词，到底这个单词是什么，值得这么多人挂在嘴边念叨。
停好车，许筝转身看到陈洛星靠着窗子睡着了，就打开车门，把他横抱了起来。
抱着陈洛星上楼时，陈洛星嘴里喃喃自语着：“小王子。”
许筝愣了一下，打开陈洛星的房间的门，盖好被子，点好安神香，用笔写了张便利贴，贴在了门上。
陈洛星清晨起来，觉得房子里异常安静，仔细打量才发现是自己的房间，把被子整理好打算下楼看看时。
门上贴了一个便利贴，上面写着：
“今天有正事，已经和张杨家打了招呼，十点他们会过来接你，等我回来，就去张杨家接你回来。——许筝”
“把我当成个小孩一样，一个快成年的人，还需要别人来照顾。”陈洛星把便利贴撕了下来，放在花瓶里养着那束向日葵的旁边。
换好衣服，陈洛星走到了三楼的阳光房，半个阳光房的向日葵，虽然已经是十月了，向日葵的花还是开的依旧灿烂。
楼下门铃声，打破了寂静，陈洛星赶紧走下楼，打开门，是张杨妈妈。
“阿……。”
“叫姐姐。”张杨妈妈赶紧摆摆手。
“姐姐。”陈洛星笑着往里面走了几步。
张杨妈妈换了鞋走了进来。
“小筝来这里已经两年，才把这里装修完，他这小子对自己从不上心。”张杨妈妈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屋里的摆设。
“姐姐，你先坐会，我倒点茶过来。”
“不用麻烦了，姐姐有事想要问你。”张杨妈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陈洛星拿着杯子走了过来，走近的时候，手里装满开水的杯子砸在了地上。
“哎呀，没烫着吧，别动，姐姐去拿东西来捡。”张杨妈妈吓得赶紧把照片放了下来，跑到陈洛星的身边。
陈洛星懵懵的让张杨妈妈把残局给处理了。
张杨妈妈拉着陈洛星的手腕，坐到沙发边上，把刚刚那张照片，放到了陈洛星面前。
照片上一个笑得灿烂的少年抱着一束向日葵，左上角上写着Tournesol。
“你知道姐姐想问什么，那你告诉姐姐，这照片上是不是你。”张杨看陈洛星的反应就心里有数了，但是还是想让他自己承认。
陈洛星的脑子里出现了三年前的画面，当年还只有十四岁多，跟着舅舅去法国旅行，在日落之前的圣文森特德保罗教堂，手里抱着刚买的向日葵，在教堂前的长椅上拍下这张照片。
在马赛普罗旺斯机场，拿错了行李箱，跑去换行李箱时，撞倒了头上缠着纱布，穿着贵族服饰的许筝，换回行李箱时，陈洛星没有看行李箱的东西，回国了，才发现那张照片不见了。
“小陈能不能告诉姐姐，这张照片……”张杨妈妈看陈洛星的表情慢慢变得冷漠。
“是我。”陈洛星不想否认，而且这照片上的自己虽然五官没有张开，和自己还是很像的。
“小陈，应该知道小筝他有严重的恐高症。”张杨妈妈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
陈洛星沉默着。
“一个有恐高症的人，为了照片上的人，不远万里，克服恐惧，奔赴到他的国家，等待与他的再次相见。”
“您是说，他是为了我回国的？”陈洛星难以置信的看向张杨妈妈。
“他在国外已经大学毕业了，为何要回国来读研究生，他是法国名牌大学法医学系的优秀毕业生，刚成年就考到了国际通用的法医证，现在的这个大学，不过是个二本，要不是他强硬的态度，非得回国，他在国外完全能过的无忧无虑。”张杨妈妈一种无奈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照片上的字，是什么意思？”陈洛星不敢也不能反驳，这一切都不是他能想象的，就像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Tournesol，法语中的向日葵，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张杨妈妈拿起那张照片。
陈洛星摇了摇头。
“向日葵一生向着太阳转，花语是我眼中只有你。”张杨妈妈拉过陈洛星的手，把照片放到陈洛星手里。
陈洛星猛得一抬头，看着张杨妈妈，眼里满是疑惑。
“小筝是我这一辈，家里最宠爱的孩子，所以啊，他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谁都干涉不了的，你们的事情，还是得你们自己解决，我让张杨陪着你去找他，自己去问就知道了。”张杨妈妈拍了拍陈洛星的手背，满是慈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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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筝和张梁早早就到了殡仪馆，正如许筝所料，张梁在里面待了许久，听到的都是在指责死者。
许筝在人群里看到了熟人，走到那人背后敲了下肩膀：“赵警官，许久不见啊。”
“呦，是筝哥啊，你怎么到这不吉利的地方来了。”赵可难得碰到许筝，自然是惊讶。
“也只有你们会说吉利不吉利，在法国，我解剖过多少尸体，再恐怖的死相都看到过，而且这个死者曾经是我的研究对象，还是得来送送的。”许筝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到赵可手里。
“这是啥？”赵可看着手里厚厚的档案袋。
“是这个死者属于自杀的证据，本来想烧了，看到你在，肯定是这死者的家属不依不饶的让你判定是他杀的，把这个给你，也算是帮你一把了。”许筝拿起旁边桌上的花，拍了拍赵可得肩膀。
赵可拍了拍手里的档案袋，欣喜的说：“这筝哥真是不简单。”
许筝祭拜之后，正准备离开，死者的母亲跑过来，拖住许筝的手臂：“小娥说你是能救她的人，你怎么没有救她，让她死的那么惨。”
“这位女士，你这话就没有道理了吧，什么叫没有救，你女儿如今的样子是谁的错，还非得找个替罪羊是吧。”张梁赶紧分开两人。
“你不是医生嘛，你为什么不救她。”死者的母亲像疯了一样要撕扯许筝的衣服。
许筝大声的争辩：“我是医生，可我又不是神，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死者的母亲才冷静下来。
就在张梁拉着许筝要走的时候，死者的母亲拿起一个花瓶砸了过来。
许筝推开了张梁，被花瓶砸到了头。
张梁摔倒地上时，许筝也倒在地上。
陈洛星刚进殡仪馆的门，就听到一声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跑到那里已是人声鼎沸，从人群里挤了进去，看到张梁扶起额头流着血的许筝。
陈洛星赶紧蹲下来帮张梁扶着许筝。
张梁一站起来就拿起另外一个花瓶砸在那个死者的母亲面前。
指着她和那些看热闹的人，掷地有声的说：“故意伤人，等着你的报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