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夺舍后我攻略了他们高攀不起的吸灵璧主》秋犀

22、第 22 章

　　黄昏时分，苍鹰来找凤羽。
　　凤羽将今日所见所闻告诉了他，苍鹰沉吟片刻，道：“上次我跟你说过，当今皇帝正是因为血脉纯良，才能荣登大宝。今日你遇到的这位凉王，他身上混了别的妖族的血脉，却是所有皇室子弟中最出众的，能文能武。”
　　凤羽了然地点点头，凉王看上去是很出众，皇帝跟他比差远了。

　　“所以，他是皇帝最不喜欢的弟弟。”苍鹰道。

　　“哦。”凤羽眨眨眼，想起魏恒来。
　　“还有，”苍鹰提醒她，“与谢氏交好的几位京中女眷，皆是出身书香门第，娘家世代鸿儒的。其中有一位太傅夫人，她夫君乃是当今陛下的老师，这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这位夫人本人，最是刻板不过，只要见到女子不懂规矩，便要严厉批评的。”
　　“……呃。”

　　苍鹰无奈地摇头，“你说是叶蕙儿的侍婢拦了你的马车，求你进去的？那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叶蕙儿设计的，她就是想让那几位夫人听到你出言羞辱她。”
　　“她干嘛？”凤羽惊道。
　　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对啊，只有正室夫人不够格，她作为妾室入府才顺理成章呢。”

　　屋外传来脚步声，苍鹰立刻化作了鹰形，雪儿见门关着，敲门道：“县主，王娘子派人来送帖子，邀您一道出城赏景呢。”

　　苍鹰小声提醒她：“你今日才开罪了王子睿，后脚王璟妍的帖子就到了，她约你出去，或许还有问罪的意思在里头。”
　　凤羽点点头，朝他使了个眼色，苍鹰熟练地从窗户飞出去了，凤羽扬声道：“进来。”

　　雪儿拿着帖子走进来，凤羽拿过来看了，“跟她说，我上次受伤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今日又累着了，不想出门。”
　　“哦。”雪儿点点头，出去回话了。

　　*

　　第二日，魏恒下学回府，与兄长魏憬一道去向谢氏请安，却见母亲在院中满脸愁容地走来走去。

　　兄弟俩上前，疑惑地唤：“母亲？”
　　谢氏见他们来了，停下步子，皱眉对魏恒道：“恒儿，你亲自去趟宣平伯府，看看云阳县主吧。”

　　魏恒惊问：“为什么？”
　　魏憬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谢氏见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拒绝，苦口婆心道：“那日晏儿满月，我曾与县主聊过，听她说受伤后想了很多，觉得对不起咱们家。当时我还想，一个人怎么可能忽然转性呢？觉得她要不就是一时兴起，要不就是装来骗咱们的。可昨日我与太傅夫人她们一同去首饰铺子，刚巧撞见宣平伯府的小娘子刁难蕙儿，后来云阳县主也去了，她并没有与秦娘子一道欺负蕙儿，而是将她表姐劝走，又返回来跟蕙儿道歉。”

　　魏恒面容依旧冷傲，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谢氏劝他：“若她真的不再像往日那样跋扈，咱们也不该再对她冷眼相待了，毕竟这桩亲迟早要结的。听说昨日，她在校场为了你跟王大郎起了争执，还顶撞了陛下？我听了以后不安得很……恒儿，咱们魏家一向是讲道理的，不管曾经如何，如今人家不计后果地帮了你，你于情于理都该专程去感谢。”

　　魏恒想起昨日与凤羽一起入宫的一幕幕离奇场景，心中感受一言难尽。

　　谢氏见他不说话，在一旁催他，魏恒心里越发混乱。魏憬了解弟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魏恒只好道：“您让我再想想。”

　　谢氏知道这事无法勉强，只能放缓语调：“陛下金口玉言，这亲事是不容再改了。不管你去不去看她，你们以后都得成亲，与其这样僵着，还不如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谈谈，你说呢？”

　　魏恒这次没有敷衍，他默不作声地想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行礼离去了。

　　*

　　之后几日，王璟妍等人又约了凤羽几次，都被凤羽回绝了。不仅是因为苍鹰曾提醒她，与她们走得太近会让魏恒反感，还因为凤羽自己也不太喜欢她们，所以不愿受邀。

　　苍鹰倒是提议，让凤羽多和萧沐阳接触。一个贵女，在京城总是需要朋友的，萧沐阳在京城闺秀中素有美誉，再说萧家与魏家门风相似，凤羽若想和魏恒相处愉快，便需要多向萧沐阳这样的闺秀学习。

　　况且萧沐阳不是多舌之人，就算相处中察觉到凤羽有些不对劲，也不会到处乱说，这一点苍鹰和凤羽都相信她。

　　于是凤羽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约了萧沐阳出门散心。

　　有了之前两次的接触，两人对彼此都不感到陌生了，萧沐阳对凤羽的印象也明显改观。她们从长街一路逛到集市，看了不少热闹，也买了很多东西，等玩累了，就手挽手去一家京城有名的茶舍喝茶吃点心。

　　刚一落座，凤羽便察觉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竟看到了安平长公主、王璟妍和秦锦薇。

　　两厢对视间，气氛瞬间尴尬。萧沐阳向安平长公主行礼问安，又跟王璟妍、秦锦薇一一问好，安平见她们总也约不出来的凤羽居然和萧沐阳在一起，神色明显不悦，王璟妍更气，几乎两眼冒火。

　　还没等凤羽说话，王璟妍便走了过来，目光从萧沐阳脸上扫过，似笑非笑道：“来喝茶？”

　　凤羽“嗯”了一声，正犹豫要说些什么，王璟妍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仿佛不经意地问：“凤羽，听说你前些日子在校场与我兄长见过？”

　　萧沐阳担忧地看了凤羽一眼。
　　凤羽点头：“见过，他随陛下一起去的。”

　　王璟妍笑容不变，微眯了眼：“我约了你这么多次，就是想听你解释解释，你在陛下面前说我兄长搬弄是非，是个什么意思呢？”

　　凤羽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要开始“算账”了。然而她自觉无错，没什么好心虚的，于是挺直腰杆：“常言道，君子当实事求是，凤羽虽是女子，却也绝不会无事生非。那日凉王坠马，魏郎心中关切，想要陪同而去，陛下担心我因此受冷落，让他多陪陪我，我说不需要他陪，他才决意离去。王大郎却以此污蔑魏郎，说他枉读圣贤书、不尊君上。我反驳他，他却还对陛下出言挑拨，意图离间陛下与魏郎，都这样了，难道我还说他不得？”

　　萧沐阳见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不禁挑眉，心中暗暗好笑，怎么云阳县主论起理来比她还正经？

　　秦锦薇一直是几位好友中最不喜欢凤羽的，眼见王璟妍脸色越发难看，便想要加把火。她道：“哎，凤羽，你怎么能当着璟妍的面说这种话呢？她是你的朋友啊，你在她面前如此指责王大郎，让她怎么下得了台……听表姐的，少说两句吧，啊。”

　　王璟妍以往跟凤羽最为亲厚，所以才对凤羽指责王子睿的事特别恼火。谁料凤羽竟拿“君子当实事求是”这种话来回她，她震惊都来不及，被秦锦薇这么一说，更觉面子上过不去，一时涨红了脸。

　　萧沐阳见情况不妙，在一旁拉拉凤羽的袖子，凤羽看她一眼，心中委屈——为什么要拉她的袖子？又不是她咄咄逼人的，明明是王璟妍先来质问的她。

　　王璟妍看到了她们的小动作，心中泛酸，她素来最看不惯萧沐阳这种大家闺秀的做派，凤羽又不是不知道，居然还和萧沐阳成了朋友！
　　她一拍桌子，大声道：“公孙凤羽！我要你给我道歉！”

　　凤羽挑眉，道歉？凭什么？

　　安平在一旁看得不耐烦，走过来道：“都是自家姐妹，何苦闹成这样？凤羽，你快给她赔个礼，就当看在我的面子。璟妍，你也别生气了，咱们几个，至于这么较真么？”

　　“我无错，为何要赔礼？”凤羽像个倔强的夫子，“咱们自小受教，首先学的便是明辨是非，不可颠倒黑白。璟妍，你不该来指责我，该去说说你那位兄长，要他以后切不可再挑拨君臣关系了，此等行为非君子所为呀！”
　　说到此处，她后知后觉自己这样真的很像个正直的读书人，如果魏恒听到她这番话，应该会对她改变印象吧？

　　不过，改变印象也未必会增加多少好感。他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人，说不定其实很厌烦这些大道理。
　　更何况她是强抢他为未婚夫的女人，他最最讨厌的就是她。

　　啊！怎么办……要再去退亲吗？
　　或者，以退亲为条件，请他救啸月？

　　想到这个，她不由得开始琢磨这事是否可行，全然顾不上王璟妍已气得脸色铁青。安平被拂了面子，也绷着脸。这时身后忽地传来嗤笑声，凤羽思绪被打断，回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她身后已站了七八位衣饰华贵的少女，加上跟着伺候的侍婢，一共竟有二十来个人。

　　“云阳县主，”一名贵女笑道，“你不过跟魏二郎定了个亲，怎么假正经都学会了？”

　　另一人道，“怕是为了魏二郎，苦读了一番圣贤书，看得多了，自然就学会装模作样了。”

　　凤羽想起来，她还是蜉蝣时，曾偷偷跟过公孙凤羽一日，那时便见过这群人。她们都是京中最顽劣的贵女，其中还有人被凤羽奚落过，不过当时她们还不敢在凤羽面前出言不逊，眼下大概是察觉到安平长公主等人和她生了嫌隙，便抓住了机会想要出口恶气。

　　嗯……她大概要被“群起而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