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夜巡人》焖子板肠

16、畸形爱恋

　　王力看不惯矮子小人得志的样子，帮腔道：“有道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沈强兄弟，你会大仇得报的，还是接着说你的吧”
　　“哼……”刘旺不以为然。
　　刚才的一阵激愤，花去了沈强不少力气，“咳咳……”使劲咳了几声，胸口起伏平缓一些才开口：“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学业自然荒废了，我一没学历，二没技术，只能干着一些没技术含量的力气活。
　　尝尽人间冷暖，但我依然没有放弃追查事情的真相。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寻到了这个老鬼的尾巴，就在这里，在这里，我发现了他们的终极秘密……”
　　听到到这里，郭二牛那张忠厚的脸跟沈强对视着。嘴角慢慢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啪”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刘旺不知在墙上摁下了一个什么按钮，瞬间，四周依次亮起了十几盏烛光。
　　黑暗褪去，终于露出了这个地下密室的全貌，空间可以说很大，足足有将近一个足球场。
　　在视线的尽头，十几个半人高的缸呈八卦形状围在一起，八卦的中间是一个黑洞，烛光到这里被悉数吞噬，黑洞洞的一片
　　“呼～～～”奇怪的啸声传出，烛光晃动的厉害，刮出的莫名阴风，让人遍体生寒
　　“这是？这是什么东西？”王力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颤抖
　　沈强面色凝重，咬了咬嘴唇：“万人坑！！！”
　　王力骇然：“真有这玩意？这里真的有这种逆天的东西？”
　　“咯咯咯咯…”郭老头的笑声出奇地难听，“孩子，算你有些能耐，不过……呵呵……，也仅限于此，一个黄毛小儿，你以为一直在小区周围鬼鬼祟祟的我不知道？你的所有一切老夫了如指掌。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有些事情压在心里，想找个人聊聊，所以留你到现在。可惜了，啧啧……我一向只对死人放心”
　　他又指了指阴风阵阵的洞口：“你们两个死后不会寂寞的，那里，那里比你们想象的热闹”
　　“那些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些用来活祭的孩子，全被运到了这里！”沈强语气不无悲凉
　　王力眉头紧缩，脑中将这些信息汇总，抽丝剥茧，一条条串起来，相对于挤牙膏式的盘问，他更喜欢自己推理
　　“二位你一眼我一语的，大概也说累了，我心中大概知道整个事情的基本事实了，如有不足你俩再补充如何？”
　　沈强沉默，郭老头也不可置否，只做出个请便的手势
　　“小区的一切神神鬼鬼的，全是拜二位所赐吧？穿寿衣的那个人是你吧？”王力询问
　　“没错！”郭二牛直认不讳
　　“你是用什么办法，让老赵甘愿赴死的？”
　　“嘿嘿…”两个坏蛋一起怪笑，沈强见状冷哼一声，“这两人简直丧心病狂，老赵有个孙女，刚上幼儿园，就因为老赵有次发现这俩人的马脚，正考虑报告小区物业时候，这俩畜牲狗急跳墙直接绑票了老赵的孙女，以死相逼，老赵救孙心切，只能进了他们的套，至于正好让我看到，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真是一石二鸟的好算计。只不过我挺过来了，他们没想到的是我也是条疯狗，咬住他们不放，要不是这次着急引你出来，也不会让他们抓住我。”
　　再看向两人时，王力胃里直恶心，“呸！”啐了一口，“二位果然是人渣。”
　　“过奖！”“承让！”两人厚颜无耻的回道
　　“这么说，白家寨的事情一定不是表面这样吧？恐怕你父女二人背井离乡这件事，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可歌可泣！”
　　王力审视着三人，希望有人来回答，而沈强同样没有说话，更希望当事人解释一下，毕竟这是整个事件的关键。
　　“既然众望所归，我就献丑了”老头一抱拳，可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从衣兜里摸出一盒玉溪，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才徐徐的说：“如果可能，我倒希望从未有过这个女儿！”
　　“但现在为止，我真不知道她到底还是不是我女儿，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她那幼小的身体里似乎装着一个邪恶的灵魂。
　　尤其是那双眼睛，盯着人的时候，经常让人毛骨悚然，一个孩子啊，望着你的时候，你会有种被透视的感觉。”
　　郭老头子抽烟的手有些颤抖，“再大些，别人家的女孩在父母怀里撒娇，可郭茹一直对我们两口子很冷淡，冷冰冰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抱她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从小到大，她决定的事情我们很少能够干预，有时候看着外面那群愣头青们被郭茹耍的团团转，我真替他们悲哀”
　　话到这里的时候，王力看出刘旺眼中有一丝不快
　　老郭仍旧那个语速，不急不缓的说着：“这都不算什么，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这闺女总是对一些特别的东西感兴趣，很早我就注意到，她总是没事跑到一些无人住的老宅子，或是谁家有人去世，一呆就是半天。
　　甚至有一次许久未归，我知道她这毛病，一个人摸着黑找了许久，才从坟圈子里将她找到，我叫她名字的时候，她扭身过来，那双眼睛闪着紫色的光。那个时候我心里有种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女儿身体里终于苏醒了。”
　　一根烟抽完了，郭老头扔掉烟蒂，王力趁机插话“后来呢？还有祖奶又是怎么回事？”
　　他神游一番，叹息道：“后来郭茹经常早出晚归，我找了几回都没找到，好在第二天，她就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家里，我也就由她去了。”
　　“再以后，她就盯上了村口那棵大槐树，那棵树说起来有年头了，少说上百年，那个时候我记得正好有些老人觉得槐树属阴，对村子风水不好，建议伐掉。当村子请了伐木队准备动手时，晴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巨大的闪电劈向了那棵树。等云散去，前后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再看，那棵树焦黑如碳，伐木队里有一个老把式看出问题，说树上有邪祟，这种树他们白给不要！说完带着队就走了，村里一看，卖不上价钱，就不了了之了，邪性的是，这棵树后来还活过来了，只是劈成了两颗！”
　　这事着实有些离奇，沈强跟王力二人一阵唏嘘，话终于到了祖奶
　　“那个老婆子，哼，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神婆，骗别人还行，郭茹那天拉着我去了趟祖奶那里，她自己进去的。我只听见屋里一阵闷哼，郭茹再出来，那个老婆子几乎就是跪着迎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郭茹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个骗吃骗喝的老妪屈服，但这么多年，多少能猜到一些。”
　　“那场闹剧全是郭茹一手导演的，我跟祖奶都是配角，目的就是来个金蝉脱壳，好让村里乖乖的送上各家的孩子。至于怎么处理，也是她一手包办的，我跟刘旺充其量就是个搬运工。”
　　“等等…”王力觉得哪里不对，思索了一下问：“祖奶为什么会死？还有那个无辜的村民，既然你们的目的是要童男童女，为什么又要伤天害理？”
　　“死？哈哈哈…”郭老头觉得好笑“她怎么会死？”脸上竟然有一丝悲凉
　　“难道……也是假的？”
　　“这个吗……以后你们估计还会见面的”说的故弄玄虚“至于那个村民是无意中发现了树洞中的暗道，那里面很早就是中空的，每次是阿康跟刘旺在里面交接一下，要怪就怪那个人那晚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阿康？那个傻子？”王力回想起那张傻乎乎的脸
　　“哦，忘了，阿康如果去演电影，估计没有某强的什么事了…”
　　信息量太大，王力出神的望着那些巨大的陶罐，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被这群侩子手标本一样放置在这里
　　又望向刘旺，问郭老：“这个矮子怎么回事，是怎么加入你们团队的？你一直没有提及吧？”
　　“这个就不得不说，我女儿天生一副好皮囊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铁杆粉丝！对吧刘旺？”
　　手里仍旧提着灯笼的刘旺，不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半晌才冷哼一声：“没有人愿意天生这个鬼样子，我长到六岁时身体就这样了，你们想象不到受尽别人白眼跟欺辱的感觉。只有郭茹，只有她，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给了我鼓励，哪怕是那么寥寥几句。我永远记住那个日子，当又一次被人摁在泥巴里毒打了一顿，满身泥污，一个人在哭鼻子的时候。一个天使出现了，她伸出白皙圣洁的手来拉我，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就如同初春盛开的桃花，浑身散发着一种光晕，暖融融的。那时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无论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会默默守护着她！”
　　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出现在刘旺脸上，恍如回到最让他幸福的那个日子
　　“所有企图伤害她的人都要死！！”刘旺突然变得狰狞“我一直追随着我的女神，双手尽管占满了鲜血，可是内心却无比的满足，因为我对她来说是有用的！”
　　“那晚，虐狗的孩子，是你吧？”沈强突然问
　　“区区一只狗算得了什么，可笑的是，你当时被吓得屁滚尿流，啊哈哈哈…”
　　刘旺的无情嘲笑让沈强愤怒的涨红了脸
　　王力则心生怜悯，同样拥有惨痛童年的他，知道当一个人被全世界所嫌弃的时候，内心是多么想被人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