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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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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先找个地方买个外卖么？”两个人刚下了高速，艾度开口问道，“我答应查尔斯回去的时候要给他带外卖的。”
”那是你的事。“洛根粗声回答着。
他不太喜欢这个女孩儿和他说话的语气。那种极软极柔的语调像是小奶猫一样，让他非常烦燥。
坐在副驾的女孩儿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两秒，又低下了头：”你在流血。“她努力的吸了口气，”至少处理一下伤口再回去吧。“
洛根侧头看了她一眼。切，多管闲事。
她真的是一个倔强至极还爱多管闲事的人。洛根□□上身站在加油站的卫生间里，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子。
天知道，看着她从手腕内侧长出的骨刃，洛根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昏黄的灯光下，艾度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打量这个久别重逢的友人。
昏暗的光线，有点儿像两百年前战地帐篷里的的煤油灯，那时，她的詹姆斯也穿着满是弹孔的衣服，和维克多一起把小队的伤员从战壕里扛回来。
“你们下次能不能看着点儿再往上冲？”艾度帮大家包扎好伤口。捧着两兄弟又脏又破的粗布衬衫抱怨道。
“得了吧，小公主，至少我们可没有浪费过你的消炎药
。。。
而现在，以往完美无暇的肌肤上，留下了交错纵横的伤疤。小腹上，肋骨上，肩膀上。
枪伤，刀伤，还有许许多多叫不上来名字的伤口。
艾度悬着右手，用指尖恤触着眼前的已经苍老的皮肤。伤口的边缘还湿润着。半干的血液还散发着特有的锈味儿。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忍住胸口的酸楚闷痛，用左手的骨刃精准的挑出一颗颗子弹。
不应该是这样的！
he was the hero never aged.
这个人，曾经一次次的穿越战火提着枪，从看不到尽头的尸海里爬出来。完好无损，恣意的牵起嘴角，喝着最劣质的朗姆酒，打趣的说他永远不需要绷带和消炎药。
可如今呢？
艾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挑出仅剩的那颗子弹，变形扭曲的小铁球落在泛黄的老旧洗漱盆里，撞出突兀又沉闷的响声。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握住那双粗糙满是老茧的手。
珍重的将带着伤痕的掌骨捧在唇边小心的呵着气。然后向曾经千万次做过的那样轻轻的揉了揉。
“以后尽量不要伸出来了”她觉得说话有些艰难，从眼睛到喉咙，都有一种酸酸的刺痛感，让她觉的难受极了。
艾度尝试着吞咽津液来缓解自己的感官，可是收效甚微：“它很痛。”
洛根无措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轻轻的把额头抵在自己的手背上，没有流泪，却哽咽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幼猫。
“是我的错” 他听着她如此啜泣道。空灵的嗓音变得破碎暗哑。
“我应该早点儿找到你。”她的肩膀也跟着颤动起来。
“我应该把那帮该死的混蛋一个一个的都捅死。”她握在他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最后脱力的滑跪在了冰冷的瓷砖上。
“詹姆斯。。。。詹姆斯。。。。。詹姆斯！”她跪坐在地上，一声一声的唤着他的名字，听起来却像是在呼唤着另一个人。洛根忽然生出了一种好像与她相识了很久的感觉。
他本能的反感着她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浓重的悲伤感。又莫名的觉得，好像这个小丫头理所应当的对着自己露出这种要哭不哭，又委屈之极的样子。
他笨拙的挣脱了她的手：“喂，你这是在发什么疯？”，摸了摸她细碎的铂金发丝，“不是要外带吗，便利店那边好像有一家maconcheese还不错。”
“嗯。”艾度羞愧的低着头打了个嗝。然后乖乖的站在一边，把干净的衬衫递给了他。
“我帮你吧？”她看了看洛根还在颤抖的双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门儿都没有，让你一边系扣子一边哭的昏天暗地吗？开玩笑。他尽力忽略因为酒精而产生的无力感，“我的胳膊还没断。”气呼呼的撇了她一眼，顿了顿。
“好吧，好吧。让你来。只要你不哭了的的话。”fk！这丫头绝对是克自己的。
洛根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从自己的小腹开始一颗一颗的为自己系上纽扣。他的紧绷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了一点儿。当然，仅仅是一点儿。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牛奶味儿，苍白又纤细的指节灵巧的翻飞。在将扣子系到他的胸口后，盈盈的踮起脚尖，轻柔的抚平了领口的褶皱。
“好啦。”艾度抬起头，眯着眼笑了笑。好像完成了一件让她非常骄傲的事。
挑起的眉眼，讨好的看着他。就好像是再讨好猫爸爸的小猫崽儿。
洛根被这肉麻的视线看得打了个激灵。实在不太明白现在的这些小变种人都在想些什么？
艾度看了他一会儿，没等到熟悉摸头杀：“快去买maconcheese吧，查尔斯应该已经等很久了。” 这不怪他，她转过身时安慰自己说，他不是我的詹姆斯。
回去的路上，洛根的态度明显变得缓和了一点。他右手握着方向盘，分出了一丝心神：“咳嗯，所以你是。。。？“天知道，这丫头从见面开始就一直一副委屈要死的样子，根本没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艾度，我的名字，塞提娜-艾度-奥提美特。”她手里提着maconcheese的纸盒，眼睛放空的看着窗外稀疏的路灯。
广播里正放着一首很老的歌，车里好半晌只剩下温柔的钢琴声和低沉的男音：
Falling slowly, eyes that know me
慢慢的，沉迷，在那双有我的眼眸里
And I can\'t go back
无路可退
Moods that take me and erase me
思绪将我囚禁，而后粉饰太平
And I\'m painted black
我被侵染成墨
Well, you have suffered enough
而你，亦饱受折磨。
And warred with yourself。。。
”所以，嗯，我是说，除了read minds，你方才手上窜出来的那个是怎么回事？“洛根装作毫不在意的问道。
她听到了他的问话。把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偏头看了看开车的洛根，最后又把它落回自己的左手上。
舒展开纤细的手指，手腕朝上做出一个类似于邀请的手势。一只乳白色的扁型骨刃从手腕的最根部伸了出来。一直延伸，最后停在了中指外大概三公分左右的地方，宛若袖剑。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教给我的。”
“哦是吗？”洛根转过头，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脸色一时间变得有些难看，“我以为，这玩意儿应该都是天生的。”说实话，他以前也见过几个自己的克隆人什么的。怎么说呢？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帮人都喜欢盯着自己的能力不放。
“我天生的能力，是学习所有其他变种人的超能力，并且通过练习做出完善修改。”艾度收回了骨刃，有些拘谨的缩了缩肩膀。
车子里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洛根把车子开到破旧的铁栅栏门前停了下来，干巴巴的说道：“那可真遗憾，毕竟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个变种人了。”
艾度没有理会他说的话，也打开车门，提着外卖径直走进了破旧的工厂。回来的路上她听到查尔斯已经醒过来了。
【你们回来的可真慢。】
艾度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边把老人扶了起来。顺便还在他的后背添了两个枕头。【对不起查尔斯，我们带了maconcheese回来，你饿了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洛根就进来气愤的摔上了门：“该死的，你tm到底对卡里班做了什么！”
“呃，我只是顺手把他打晕了。”艾度有点儿不知所措的解释道，“你知道，我当时正在专心的抑制查尔斯的无差别攻击。结果他从后面闯进来，我就条件反射的。。。”
【我已经告诉你了，洛根。这是意外。卡里班当时开了一枪断开了我们的精神链接。】
洛根狠狠的瞪着艾度，显然还没有消气：”你那拳完全可以让一个普通人脑震荡！”
女孩儿瑟缩了一下，愧疚的抓紧了自己的衬衫边缘：“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力道的。”
“你还tm想有下次？！” 洛根看着她一副小可怜儿的样子，简直更气了。
“不，不。不。”艾度连忙摆了摆手，“我以后一定分清敌我再动手，不会再有误伤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洛根，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查尔斯，“那。。。我先出去吃饭了。你们聊。“
【好的，明天见艾度。一会儿让洛根帮你找个休息的地方怎么样。】
【嗯，早点儿休息，查尔斯】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跑出房间，洛根抱怨道【so，你确定你以后都不会再犯病了？】
【可我情愿一直病下去，永远也不想记起自己都做过什么事。】
【你都记起来了？】洛根皱起眉头，脸色变得越加难看起来。
【是的，我记得那些曾经做过的事。】查尔斯顿了顿，蓝色的眼里积蓄着泪水【things unspeakable】
洛根的心情像是礁石沉入海底一样一点一点的下坠【别说了，查尔斯。】
【我想你是对的洛根。】泪水从老人眼角里缓缓的溢出，顺着眼尾的皱纹打湿斑白鬓角。
房间里的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就这样安静的过了很久。
“别想了，查尔斯。”洛根出声的说。他拿起手里的意面，把它一点儿一点儿的碾成小碎块。侧坐在床角，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今天睡在这地上。让那家伙睡在我房间。”
【我以为你会给她收拾出一个房间】查尔斯有些费力的吞咽着嘴里的食物 ，搭话道。虽然洛根转移话题的水准真的很烂。
“哦，别开玩笑了。你不会是想让她在这里住下吧？”这种可怕的事情绝对，绝对不能发生。“嘿，听着，这家伙简直莫名其妙。真的，她自从遇见我之后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咱们真的不能把她留下来。”
【可是，她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拜托，这丫头看起来就很难养！】
【我们不能眼看着一个需要帮助的年轻变种人在外面流浪。她还太小了。】查尔斯用那双非常非常蓝的眼睛望着洛根。里面是时光所留下的伤痛，可更多的是他很久都没有见到的慈蔼和睿智。
很好！洛根无奈的想，这糟心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tm是个头儿。
他手里攥着揉成团的纸盒，气呼呼的走出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