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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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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最终还是留在了钟南家。
因为那句“你家床单真好”,方洲洗完澡一出来就看见床上整整齐齐叠了十条床单,还有钟南的留言: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床单,平常都舍不得挂上某宝的,质量巨好巨舒服,你不是喜欢吗,送你了。
……
方洲一时无语凝噎。
谁特么真的喜欢床单啊!还不是近水楼台一时控制不住才泄了洪,洗床单又太过明目张胆,所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床单团吧团吧塞包里带走,就当无事发生过。
打算是这么打算的,做也是这么做的。
就是发展预期和想的不大一样。
该死,他早该想到的!钟南就是个铁憨憨,脑回路哪里是能预测到的!
方洲气呼呼地把床单一股脑塞进背包里。
第二天钟南起床就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摆着早餐,他打了个哈欠打开方洲的房门,留给他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光秃秃的床垫。
钟南:???
不是送了一打床单?怎么床上那条还不放过?!
他给方洲发了个问号,方洲回了个笑脸。
他又问:床单……
方洲:微笑.jpg
钟南莫名地觉得这个微笑有点令人发毛,他克制住了想要继续追问的欲望,默默发了句:你开心就好。
方洲……
方洲看着这充满直男气息的回复,一时无语凝噎,妈的,钟南这个铁憨憨的铁竟然还是钢铁直男的铁!
气死了!
想到床单,方洲的手不由自主打开了某宝,熟练地进入钟南的店铺。钟南的某宝店铺名叫钟先生的铺盖儿,主营床单被套儿,副业卖螺蛳粉。
鬼知道床单跟螺蛳粉怎么扯到一起去的,钟南的脑回路岂是凡A能理解的?
扯远了。
方洲点开问答,看到自己提问的那句“买床单送老板吗?”,卖家回复:“老板裹着床单送到亲亲床上哦~”
方洲伸手捂住嘴才没让自己猖狂地笑出来,他在这里得意地看着钟南给他的回复,选择性遗忘钟南对待其他问答也是一样撒娇卖萌的态度。
不听不看,南南是爱我的,他都要把自己送给我了噫呜呜噫我果然是南南独一无二的小宝贝儿!
小宝贝儿的名字忽然出现在屏幕上,方洲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接电话时声音都透着一股子心虚:“小……咳,南南?”
听筒里传来钟南一贯平静的声音:“你还记得你说我身上有股香味吗?”
当然记得。
方洲是个Alpha,他个高腿长,肌肉流畅,和其他Alpha一样拥有强大的体魄,信息素像是雪松裹着烟草气息,极具侵略性。
可是他闻不到。
方洲的身体构造里好像天生就缺了那根感应信息素的神经,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释放,也完全感应不到别人的信息素,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他只能模糊地感知到这一笼统的性别。
信息素感知障碍症,史无前例的病症。
他是Alpha,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Alpha。
Alpha这个群体,天生就有几分侵略的意味在,说得好听是领地意识强,说得不好听就像是野狗撒尿圈地盘儿。
他们天性如此,有着抹不去的兽性,标记伴侣也成了值得自豪和炫耀的事了。
方洲是个中例外,他无法正常感知信息素,令Alpha们如痴如狂的Omega信息素在他看来像白水一样无味。因为信息素感知失常,他自身的信息素释放也发生了紊乱,和Omega使用抑制剂一样,方洲也需要信息素调节剂来平息他身体里不安分的信息素。
方洲闻不到Omega的信息素,所以无论是Omega还是Beta在他眼里全是一个样,就连Alpha也仅仅是体格稍微强健些罢了。
他的眼里没有性别之分,这也导致了一起玩耍的Omega成年后害羞带怯地向他告白,方洲却是一脸懵逼“哈?你居然是个Omega?”
小Omega当场气哭。
如果不是钟南知道他有信息素感知障碍症,简直要痛斥他的渣男行为,可即便知道,钟南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真不知道他是Omega?”
“我不知道啊!他身上又没味道,还没你身上香。”方洲说着就凑近了些,在钟南脖颈处深吸了口气,“南南,你身上真的好香啊。”
钟南当时神情不明,像是陷入了沉思,问了句:“你真的觉得好闻吗?”
当然了,恨不得一口把你吞掉。
方洲这么想着,点了点头。
钟南只说了句知道了。
再然后就是……
“你还记得你说我身上有种香味吗?”
“记得啊,怎么了?”方洲有些疑惑,但他已经不对钟南开窍抱有希望了,果不其然,钟南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个味道其实是X牌洗衣皂,我在某宝上给你买了一箱,随便用!啊,看物流信息好像快要到了。”
钟南的语气颇有种挥斥方遒的霸气和洒脱,他还兴冲冲地向方洲显摆:“我刚刚跟卖家聊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给我打了八折,还送了我其他味道的洗衣皂,我是不是超厉害?”
您可真棒……
方洲扶额,有气无力地应和:“厉害厉害。”
可他想要的不是洗衣皂啊岂可修!
果然钟南带着橘子香气的拥抱只有在梦里才能拥有,梦里不光有拥抱还有……
妈的,想想就好气哦,现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不开窍的铁憨憨。
当晚方洲就又做梦了。他梦到自己抱着钟南,闻着他身上的橘子香气,钟南踮起脚在他眼皮上亲了一口,笑道:“我有礼物送给你。”
方洲在梦里倒是勇敢,他揽住钟南的腰,问:“要把你自己送给我吗,宝贝儿?”
钟南笑着摇头。
于是方洲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背后掏出比脑袋还大的洗衣皂:“你不是喜欢这个味道吗?快来亲一口呀!快来呀!”
快来呀快来呀……
洗衣皂越凑越近,方洲像是僵在了原地,任由洗衣皂贴上了他的脸。
凉凉的,橘子香气,像是钟南的手指。
他好像知道了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小声叫着钟南的名字。
脸上的触感越发明显,耳边也是钟南的声音,有些急切,“方洲,方洲,你醒醒!”
方洲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了钟南模糊的身影,他下意识冲钟南笑了笑,“又在做梦吗……”
“什么做梦,方洲你发烧了,别睡了,快醒醒!我们去医院,我怀疑你发情期到了……方洲!!!”
最后一声惊呼埋没在唇齿间。
“别吵了。”
他下意识亲亲怀中人的嘴唇,双臂收紧,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做梦都不让人安静,小混蛋。”
这一觉睡得不是一般的满足,怀里抱枕温度适宜,带着橘子香气,简直让方洲以为自己把钟南抱进了怀里。
等等……他睡觉时是不是听到了钟南声音来着?
方洲猛地睁眼,钟南闭着眼睡着了,微微皱着眉,脸就凑在他的颈窝处,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钟南有些红肿的嘴唇。而他的手正牢牢揽住钟南腰,腿也压在了人家的腿上。
!!!
操!什么情况?!
不,不是做梦吗?!
他真把人家清清白白的Beta给亲了???
方洲眼前一黑,脑子里冒出四个大字: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