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呼神护卫》月之万里

37、媚娃

　　韦斯莱先生不再多说什么，站起来在前面领路，大家手里攥着买来的东西，顺着灯笼照亮的通道快步走进树林。他们可以听见成百上千的人在周围走动，听见喊叫声、欢笑声，还听见断断续续的歌声。这种狂热的兴奋情绪是很有传染性的，哈利也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他们在树林里走了二十分钟，一边高声地谈笑打趣，最后从树林的另一边出来了，这时他们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巨大的体育馆的阴影中。哈利只能看见赛场周围的宏伟金墙的一部分，但他看得出来，里面装十个大教堂都不成问题。

　　“可以容纳十万观众。”韦斯莱先生看到哈利脸上惊愕的表情，说道。“魔法部五百个工作人员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施了驱逐麻瓜咒。这一年当中，每当有麻瓜接近这里，他们就会突然想起十万火急的事情，匆匆地走开……愿上帝保佑他们。”他慈爱地说，领着大家走向最近的入口处，那里已经围满了许多大喊大叫的巫师。

　　“一等票！”入口处的那位魔法部女巫师看了看他们的票说道，“顶层包厢！一直往楼上走，亚瑟，走到最顶上。”

　　通向体育馆的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他们和人群一起拾级而上，慢慢地那些人流分别进了左右两边的看台。韦斯莱先生率领的这一行人一直往上走，最后到了顶层的小包厢，正对着金色的球门柱。

　　这里有二十来张紫色和镀金坐椅，哈利他们坐进了最前面的一排。下方，十万巫师正在陆陆续续地就座，那些座位围绕着椭圆形的体育馆，呈阶梯形向上排列。这里的一切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金光，这光芒仿佛来自体育馆本身。从他们居高临下的位置望去，赛场显得像天鹅绒一样平整光滑。赛场两边分别竖着三个投球的篮圈，有五十英尺高，篮圈右边是一块巨大的广告牌，高度几乎和顶层包厢平行，上面不断刷新着金色广告词。

　　包厢里除了他们，只有后排的角落里坐着个家养小精灵，昭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小天狼星和卢平笑着讲之前世界杯的趣事，哈利还以为还以为它是多比，结果那却是一个叫做闪闪的女性家养小精灵，来为克劳奇占座位的。

　　“那就是家养小精灵？”罗恩小声地问，“真是些古怪的家伙，是呜？”

　　“多比还要古怪呢。”哈利很有感情地说。

　　罗恩掏出他的全景望远镜，开始调试，他望着体育馆另一面的人群。

　　“真棒啊！”他摆弄着望远镜侧面的重放旋钮，说道，“我可以让那边的那个老家伙再掏一遍鼻子……再掏一遍……再掏一遍……”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们所在的包厢里渐渐坐满了人。韦斯莱先生不停地与人握手，那些人一看就是很有身分的大巫师。珀西一次次地匆忙站起，看上去就像坐在满身是刺的豪猪背上。当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本人驾到时，珀西因鞠躬鞠得太低，眼镜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尴尬极了，用魔杖修好镜片，然后就呆呆地坐在座位上。那群要加座位的保加利亚巫师随后也到了，他们看到哈利额头的伤疤后立刻兴奋地用手指着它，嘴里大声地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

　　很快，卢修斯一家也来到了包厢，他们一家长得很像，都是肤色苍白，有着浅黄色的头发。哈利和他们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是死对头，而卢修斯夫人——纳西莎·布莱克——是小天狼星的堂姐，她长得不难看，可老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就好像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

　　福吉友好地和卢修斯握了握手，然后向他介绍包厢里的客人，最后轮到了韦斯莱先生：“你认识亚瑟·韦斯莱吧？”

　　这一刻真是紧张。韦斯莱先生和马尔福先生互相对视着，哈利清楚地记起他们上次见面的情景：那是在丽痕书店，他们俩打了一架，而他也很难不去留意纳西莎的表情，但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马尔福先生冷冰冰的灰眼睛越过韦斯莱先生，来回扫视着那排座位。

　　“天哪，亚瑟，”他轻声说道，“你卖了什么才弄到了这顶层包厢的座位？你的家当肯定不值这么多钱，对吧？”

　　小天狼星猛地站了起来，卢平也沉默地起身，小天狼星冷冰冰地看着卢修斯：“看来你花的金子还不够多，卢修斯。那些保释你不是食死徒的金子没把你的家底掏空吗？”

　　“恰恰相反，我想卢修斯先生已经身处窘境了，西里斯。”昭彰慢条斯理地把翘起的腿放下，走到男巫身边，抱起胳膊往那边靠了靠：“顶层包厢的票价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在他的认知里，却不简单呢。”

　　福吉再迟钝也意识到他们不对付了，何止是不对付，两边的气氛简直是剑拔弩张，他左看右看，发现没人能出来阻止这个局面，只好说：“呃，为什么我们不……”

　　卢修斯看着女巫，拉长了声音：“李小姐。”他发出一声嗤笑：“希望你以后也能这样，站着说话。”

　　小天狼星厌恶地皱眉，向前一步挡在女巫身前：“不劳你多管闲事。”

　　这时，卢多·巴格曼冲进了包厢。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他说，圆圆的脸像一块巨大的球形干酪一样闪闪发亮，“部长——可以开始了吗？”

　　“哦，快开始吧。”福吉松了口气，坐了回去，纳西莎也扯了扯丈夫的衣服，包厢恢复了平静，期间，布莱克家的这对堂姐弟没有看对方一眼。

　　卢多抽出他的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说道：“声音洪亮！”然后他说的话就像雷鸣一样，响彻了座无虚席的体育馆：“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

　　昭彰赢得了吵架的胜利，心满意足，她本来对魁地奇就不大感兴趣，此刻几乎觉得比赛无所谓了，韦斯莱先生感谢地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膀，坐回了妻子身边，小天狼星一笑，也勾着卢平的肩膀坐了回去。

　　世界杯开始前是两队吉祥物的表演，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是媚娃，足有100个，她们看起来好像是绝世美女，皮肤像月亮一般泛着皎洁的柔光，头发没有风也在脑后飘扬，当她们开始跳舞，就算哈利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对峙也还是愣住了，昭彰倚在座位里欣赏舞蹈，饶有兴致地想看看同座男性们的表现——年轻男孩子们似乎都看呆了，就连韦斯莱先生都扶住了眼镜，但当她往小天狼星那边看时，却见英俊的男巫不耐烦地转过头，正好和她的目光碰个征兆，昭彰一愣，难得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余光看见卢平也微微低下了头。

　　“罗恩，你在做什么？”金妮忽然说道，昭彰一看，只见罗恩站在座位上，做出似乎要从跳板上跳水的姿势，赫敏脸色不是很好，哈利偷偷看了昭彰一眼，看她笑起来的样子，暗暗自责自己被其他女孩子吸引了视线，还好没有在女巫面前做出什么丢脸的举动，不然他怕是再也不想出现在她面前了。

　　紧接着，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上场了，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绿色和金色相间的东西飞进了体育馆，像是一颗大彗星。它在馆内飞了一圈，然后分成两个较小的彗星，分别冲向一组球门柱。整个赛场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拱形的彩虹，把那两个闪光的大球连接了起来。人群中爆发出惊叹声，就好像在观看烟花表演。这时，彩虹隐去了，闪光的大球互相连接、交融，形成了一棵巨大的、闪亮夺目的三叶草，高高地升向空中，开始在看台上方盘旋。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从上面落了下来，像金色的雨点——

　　昭彰抬头看去，发现三叶草实际上是由无数个穿着红马甲、留着小胡子的小人儿组成的，每个小人儿都提着一盏金色或绿色的小灯，他们此刻正无穷无尽地向下抛撒着金币，整个体育馆顿时沸腾了，人们一边喝彩，一边还在乱哄哄地争抢，或钻到座位下面去捡金币。

　　很快，三叶草消失，哨声吹响，魁地奇世界杯终于开始了。

　　“啊，他——他——他——他们出发了！”巴格曼尖叫着，“这是马莱特！特洛伊！莫兰！迪米特洛夫！又传给马莱特！特洛伊！莱弗斯基！莫兰！”

　　哈利从来没见过这样精彩的魁地奇比赛。他把全景望远镜紧紧按在眼镜上，弄得眼镜都陷进了鼻梁。队员们的速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追球手不停地把鬼飞球传给其他队员，速度之快，巴格曼只来得及报出他们的名字。

　　哈利对魁地奇比赛很了解，他看出爱尔兰队的追球手是超一流的。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动作十分协调，好像彼此都能看透对方的心思，后面十分钟，比赛变得更加激烈，伊万诺瓦终于躲开守门员瑞安，为保加利亚队进了第一个球。

　　“快用手指堵住耳朵！”韦斯莱先生看见媚娃开始跳舞庆祝了，赶紧大声喊道。哈利把眼睛也闭上了，他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几秒钟后，他冒险朝赛场扫了一眼。媚娃已经停止跳舞，十万巫师屏住呼吸，注视着两位找球手——克鲁姆和林齐——在追球手中间快速下落，速度真快啊，就好像他们没带降落伞就从飞机上跳了下来。哈利通过全景望远镜追随着他们的坠落，眯起眼睛寻找金色飞贼——

　　“他们要摔在地上了！”赫敏惊叫道。

　　她只说对了一半——在最后一秒钟，威克多尔·克鲁姆停止俯冲，重新上升，盘旋着飞走了。而林齐则重重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整个体育馆都能听见。爱尔兰观众的座位席上传来一片哀叹。

　　“傻瓜！”韦斯莱先生埋怨道，“克鲁姆是在做假动作！”

　　“比赛暂停，”巴格曼先生吼道，“训练有术的场内医生冲向赛场，检查艾丹·林齐的伤势！”

　　“他没事，只是用力过猛！”查理安慰金妮道——金妮挪到包厢侧面，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当然啦，这正是克鲁姆想达到的目的……”

　　哈利急忙按了按全景望远镜上的重放和赛况分析键，调整了一下速度转盘，然后把望远镜重新贴在眼睛上。他看着克鲁姆和林齐以慢动作再次俯冲下去。他的镜头上闪过一行发亮的紫色文字：朗斯基假动作——牵制危险的找球手。哈利从没见过有谁那样飞行，克鲁姆看上去好像根本没有使用飞天扫帚，他自如地在空中飞来飞去，似乎完全不用依靠什么，轻盈得像一根羽毛。

　　又经过紧张、激烈的十五分钟，爱尔兰队接连又攻进十个球。他们现在以130：10领先，比赛开始变得不择手段了，保加利亚守门员打人，爱尔兰队罚球，小矮妖们像一群闪闪发亮的大黄蜂一样迅速组成“哈！哈！哈！”的字样。赛场对面的媚娃跳了起来，愤怒地甩着她们的头发，又开始跳舞了，哈利刚要堵住耳朵，就被赫敏拽住了：“快看裁判！”她咯咯笑着说。

　　只见哈桑·穆斯塔发已经降落到正在跳舞的媚娃面前，他的行为十分古怪，屈伸四肢，展示着自己的肌肉，并且兴奋地捋着他的大胡子。一个场内医生用手指堵着耳朵，冲进场地，对准他的小腿狠狠踢了几脚。穆斯塔发似乎回过神来了，他显得特别尴尬，冲着媚娃大声嚷嚷。

　　“也许我是弄错了，穆斯塔发居然想把保加利亚队的吉祥物打发回家！”巴格曼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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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魁地奇比赛引用原文比较多，我尽快更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