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期而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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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而遇
这日，每天授课兼去花月楼的韩墨召了小月来，“小月，上次将军赏赐的东西李是不是有水晶球？”
“有啊，姑娘要取来吗？”
“取来吧，你随我出门一趟。”
最近韩墨一直在想如何解决近视的问题，无意间看到将军赏赐的水晶球。留了心，又趁这几次出门，寻了一家工匠铺，今日便带了水晶球去试试。
城东小小的工匠铺，门面冷清，毫不起眼。铺面主人是一名独臂大汉，带了几个年轻后生。这个独臂大汉名叫张玉龙，早年从军，负伤残疾后，开了一家铺子。
将近午时，铺子里来了一名湖蓝色锦衣青年，带着一名侍女和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铺子里的伙计忙迎了上来“这位公子，有什么吩咐？”
张玉华迎上去“叫你们主人出来，就说他妹妹来了。”伙计应了一声往后院去了。
“姑娘，你这男装穿的真丑。”小月小声嘀咕，在小月眼里，姑娘家着了男装，怎样都没女装好看。韩墨当做没听到，这个时代的男装真的比女装方便太多。现在只要出门，她已经习惯了男装示人。
将凹面镜和凸面镜原理细细的告诉了张玉龙，韩墨也没有几分把握，带来的几颗水晶球能做出几个来。张玉龙迟疑的开口“公子真要用这贵重的水晶球做镜子？”
韩墨点点头“有劳大哥，小月。”小月递上一袋银两
张玉龙忙摇手“公子客气，舍妹追随公子在将军府上当差，已是有恩，怎能再收公子银两。”
“一码归一码，拿着吧。”韩墨坚决。
张玉龙听不太懂“一码”是什么，还是推辞。韩墨看着张玉华。
“哥，你就拿着吧。”
张玉龙看着妹子的神情“那就多谢公子，七日之后，公子来取镜子吧。”韩墨点点头。
从张玉龙铺子里出来，已是午膳时间。“小月，中午就在外面吃点，有推荐的吗？”
“姑娘，咱们去湖边吧。望湖楼的醋鱼很好吃。”小月两眼放光。
“望湖楼？一餐饭要十几两银子？”张玉华上有老母，还有个残疾哥哥，自是知道银两的重要性。
“十几两？很多吗？”韩墨没什么概念。
“姑娘不知，普通人家，一两银子足以维持一个月。”张玉华说完，施了一礼“还要谢谢姑娘。”城里那么多好的工匠铺，韩墨偏偏选了自家哥哥的铺子。哥哥残疾之后，自己存了许久的积蓄才帮哥哥开了铺子，可是哥哥为人耿直，又不善言辞，铺子里除了几个跟他学艺的伙计，每天都没什么人。韩墨今天留下的工钱，足够他家三年的花销，这个恩情太大了。
“不用不用。”韩墨摇手，本来就是将军日常赏的，借花献佛而已。
张玉华又深施一礼，不再说话。心底对这个自己护卫的姑娘又感恩几分，自己虽在将军帐下做亲卫，但到底是下人，若不是负伤之后挑来做韩墨亲卫。将军怕是连她姓名都不记得。这个有些呆傻的姑娘却不一样，待她与小月像朋友居多，连用膳也邀她们一起，小月在她面前说话都越来越放肆了。她好像与其他人很不同，满腹才华，又天天往花月楼跑，还懂兵法，又会这些工匠之法，真是个神奇的人。张玉华不懂什么是君子之交，暗里只是下定决心，定要护她周全。
望湖楼上，主仆三人正对着一桌子美味细嚼慢咽，窗边传来一声“卓姑娘，好久不见，你还是这般貌美如花啊。”
这声音，活脱脱流氓！韩墨嚼着嘴里的鱼并未抬头。
“韩志安！我家姑娘不想见你。”
“韩公子自重！”卓瑾瑜皱紧了眉头，今日游湖过了时辰，才在这望湖楼小坐。怎么又遇上了这个登徒子！
“别啊，卓姑娘，不如今日你就随少爷我回家，做个小娘子，攀了这门亲事，你父亲也可搭上我韩家这条大船，岂不两全其美！”
“放肆！你不知羞耻！”
这女子声音有些耳熟，韩墨抬头。红袍男子带了两个家丁模样的人，隐隐围住了邻桌两个女子。
此刻卓瑾瑜涨红了脸，“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如何！”
“嘿嘿嘿嘿，小娘子猜猜？”
“不准碰我家姑娘！”兰儿挡着韩志安伸向卓瑾瑜的魔爪。
“让开！”韩志安不耐烦的推开兰儿。家丁立马抓住了她“姑娘姑娘！”兰儿挣扎
眼看这要强抢民女了，周围看热闹的多，却没人上前，京城之中，这等纨绔子弟，普通老百姓谁惹得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月看不下去了，“喂！你们几个大丈夫欺负一个弱女子！要不要脸！”
韩志安转头看了小月一眼“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玉华！”韩墨此时少有的黑了脸。张玉华早已按捺不住，抢上去，两个家丁而已。顷刻，张玉华已经扭了红袍男子送至韩墨面前。
“你是谁？报上名来！敢打小爷我！我是韩都军二公子！还不快放了我！”
“哼！光天化日下调戏人家姑娘，再有下次，腿给你打折！”韩志安还要骂，张玉华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韩志安缩了缩头。看了韩墨一眼，带着两个家丁，瞬间没了踪影。
韩墨这才对上卓瑾瑜施礼“姑娘，又见面了。”刚才就觉得这姑娘声音耳熟，小月喊了一嗓子，卓瑾瑜转了头，韩墨才发现正是那天街上撞到的女子。
“是你！”兰儿惊叫一声，伸手护住卓瑾瑜，“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
韩墨哭笑不得。
“兰儿！多谢公子仗义相救。”
“言重了，上次的事……”
“早已无事，公子客气。”
“还有一事，上次姑娘遗落一块玉佩。”
“哦，是你捡了去？姑娘找了好久。”兰儿嘴快。
“正是，只是今日在下未曾带在身上，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住址，改日我送至府上。”
卓瑾瑜细细打量眼前再遇上的这人，身材硕长，唇红齿白，看着她时会微笑眯眼，如沐春风，不知怎地，心头冒出了这四个字。“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答非所问，“在下韩墨。”
兰儿拉着卓瑾瑜衣角小声道“他也姓韩。”
“我不认识他。”韩墨也不知怎么，下意识解释。
卓瑾瑜微微一笑，“小女子卓瑾瑜，家住城南卓府，今日多谢公子。不过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
“姑娘请讲。”
“上次偶遇公子，公子口中所吟诗文不全，可否请公子借全文一观？”
“姑娘见笑，若不嫌弃，在下改日一并送至府上。”韩墨看了看时辰，该去花月楼了。
卓瑾瑜有些不舍，这公子是与人有约的样子，自己已经这么明显的相邀，竟是毫不在意。
“如此，有劳了。”
“无妨，在下告辞。”
目送三人下楼，卓瑾瑜有些失神，兰儿连叫了两声“姑娘，姑娘，咱也该走了，那登徒子再回来就不好了。”
卓瑾瑜心里叹了口气，韩墨，你会来吗？
走出望湖楼，韩墨问张玉华“你在那人耳边说了什么？他跑那么快。“
“哼！他爹是从五品都军，不过是守着京城做个巡卫的差事，咱将军是一品军候，我说你是卫少爷，大少爷二少爷常年不在家，他哪知道底细，屁滚尿流的走了。”
“玉华，你也会骗人啊。”
“当年在军中，那些军中细作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把戏也见过不少。”
张玉华面不改色，韩墨心里暗暗树了大拇指。
说话间已进了花月楼，烟月沏茶等着。多日相处下来，二人已非常熟悉。韩墨落了座，品了茶，“今日来迟了啊，阿墨。”
“路上有些事耽搁了。”
“哦，那阿墨今日准备给我唱些什么新曲那？”这段时间，韩墨被烟月狠狠的压榨着音乐，后来都是唱给她听，由她再去谱成曲子弹奏。烟月也确实醉心于此，只觉得韩墨仿佛是一座音乐宝库一般，让她痴迷。
“不急，阿月可知城南卓府卓瑾瑜？”
“这人我还真知道，阿墨打听这个做什么？韩公子这是看上人家了？”烟月笑的花枝乱颤。
“阿月！她有东西在我这里，我答应给人送去，京城我又不熟。总不见得去问卫将军吧。你是我好友，还不帮我。”韩墨也说不上自己心里怎么会这么着急知道那女子的信息。
烟月听到那句好友笑着开口“卓府老爷是朝中礼部小吏，在京城中并无多大名气，只是这卓老爷生了个才高八斗的女儿。在京中某次诗宴之上，冠压众才子，一时传遍京城。倒是样貌不曾听说如何。阿墨拿了人家东西？”
“是偶然捡到了。这不得物归原主吗。”韩墨如今在烟月面前倒是放松许多。
“哦？阿墨惯常以这男装示人，莫不是卓家姑娘上了心，故意所赠？”
“阿月，你再玩笑，今天的曲子别想听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烟月替韩墨又斟了一杯茶状似无意的说起“这天也凉了，阿墨也该多进补身体，不是有旧疾吗？前日楼里有人送来两支人参，你拿回去补补身子。”
“不不不，别人送你的，你就留着吧。”韩墨摇头
“阿墨可是嫌弃？也是，毕竟这里是花月楼，寻常人家谁会稀罕一个风尘女子赠的东西。”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会嫌弃。”
这厢烟月已抽了手帕作泫然欲泣状。韩墨顿时觉得汗毛直树。
“阿月你能不能别用对付男人那套了？我冷。”都说烟月我见犹怜，只有韩墨知道，这家伙分明就是腹黑狐狸。烟月顺手拭了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正准备再给自己加戏。韩墨举起双手“我收下，我收下行了吧。”烟月立马眉飞色舞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趾高气扬的看了眼韩墨“本姑娘送的东西你敢不收！”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不期而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