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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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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洋洋洒洒,透过枝桠的缝隙,投进了辉煌的宫殿。香炉里的雾气笼罩着精致的珠帘与床幔,她的耳畔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细碎的低语。
暮云烟努力的想要听清那人说些什么,却终究无济于事。干涸的嘴唇和沙哑的喉咙使她感到强烈的不适,她想坐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却动弹不得。
“太医,快过来,暮姑娘好像要醒了!”
听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暮云烟的心底咯噔一下,这是太子殿下的声音。她不敢想象,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从始至终,她都被困在这座冰冷的皇城,从未离开过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空。
所有的发达,那些先进的法律,新奇的科技,自由的民风,都是想象?
那么,那个刻在心底,愿意为之穷极性命的人,也是黄粱一梦吗!
暮云烟的手指微微的蜷缩了一下,马上便有人为她施针,她的意识逐渐清醒,也换换的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长舒一口气的太医,终于不用脑袋搬家了。还有,欣喜若狂的太子,他的眼神中,除了无尽的贪婪,什么都看不到。
她感到一阵的无助和恐慌,在最接近希望的时候,绝望来临了。
“暮姑娘,你感觉如何?太医已经为你诊治过了,相信不日你的身体就会痊愈。本王已经向父皇请旨,婚期已定,你可要尽快好起来,风风光光的当我朝的太子妃。”
如同五雷轰顶,暮云烟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做“婚期已定”?没有经过她本人的同意,凭什么为她的人生做主?
她只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除了秦甄,任何人都不能是她的归宿。
“太子殿下……”
暮云烟的眉头微蹙,太子挥了挥手,并不想听她的意思。
“暮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本王会让丫鬟寸步不离的照顾你的。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宫中不知何故,闯进来一名女刺客。”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地出去了。留下暮云烟和丫鬟面面相觑。丫鬟唯唯诺诺,似乎是很害怕。
“别怕,”暮云烟伸了伸手,示意丫鬟靠近一些:“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丫鬟方才松了口气,“暮姑娘,你终于醒了。在你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太子有旨,若是你香消玉殒,便叫整个东宫的奴婢奴才,还有负责的太医,全都给你陪葬!”
看着惊魂未定的丫鬟,暮云烟不由得一声冷笑,太子如此急功近利,想让自己苏醒,不就是为了那一句“得此女者得天下”么。
皇权如此,处在权力周围的人,只不过是那一把龙椅主人的棋子。
不过有些棋子,十分重要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太子殿下的丫鬟么?”
暮云烟皱了皱眉,现在她要知道自己经历的是不是梦,只能从小丫鬟入手了。
“奴婢喜儿,是皇后娘娘的丫鬟。太子殿下为了照顾您,才将奴婢从皇后娘娘的身边要来的。”
暮云烟握着喜儿的手,她受宠若惊,下意识的抽了过来。
“暮姑娘不日就将成为东宫的太子妃了,到那时便是除了皇后最尊崇的女人。若是有很么吩咐,尽管直说,奴婢一定会尽力而为。”
听闻此言,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讽刺,暮云烟敛下眼眸,勾起了一丝冷笑:“什么最尊崇啊,只是一颗棋子罢了。什么都由不得自己,空有一副好”
突然想起刚才,似乎是太子殿下说,去处理一名女刺客。想必现在他应该百忙缠身,那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溜出宫去呢。
自从在现代看了那些电视剧以后,暮云烟便学会了很多骚操作。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好。
要是今日真的能够逃出生天,她此后余生,一定会每天给那个刺客烧纸祭奠的。
事不宜迟,暮云烟抬眸看向喜儿,道:“我这不用你伺候了,你回皇后那边去吧。”
喜儿大吃一惊,以为是自己得罪了暮云烟,慌忙跪下,扣了两个响头。
“暮姑娘,若是奴婢哪里说错了,你大可责罚。可若赶喜儿回去,喜儿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暮云烟长叹一口气,可她留在东宫,若自己走了,她一样是死路一条。回到皇后身边,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并非你伺候的不好,只是我习惯了清净,若是皇后问起,你就说是我吩咐的。任何人有异议,尽管来找我。”
喜儿犹豫片刻,还是没有从地上站起来。暮云烟弯腰,将她扶了起来。
“既然你害怕,那我就亲自送你回去。”
在喜儿的带路下,暮云烟跟着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这皇后的寝宫,还真是壮观。
庄严肃穆的宫墙,让人很难忽视,主人的身份。
“这里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了,”喜儿转头说道:“暮姑娘,皇后娘娘可不是一个礼佛向善的人,她阴晴难测,所以……”
暮云烟眨了眨眼,安抚了喜儿:“你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的。在这宫中久居多年,我有分寸。”
二人迈进宫殿的时候,皇后正卧榻休息,一旁的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跟她低语了些什么,皇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暮云烟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心生疑惑。
“这不是暮姑娘吗?”
皇后掀开了珠帘,以前暮云烟是见过皇后的,她在宴席之上翩翩起舞,文武百官齐声称赞,后宫嫔妃都怕她也想攀龙附凤,分这圣上的一杯羹。
她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如意。
但皇后的寝宫,她是没资格来的。现在她马上就是太子妃了,今时不同往日,就连那些势力的丫鬟,也对她毕恭毕敬。
只是一个太子妃的头衔罢了,可他们就如此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太子尚且对她无意,若是真独宠她一人,那她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暮云烟心不在此,她只想弄清楚,和秦甄的那些点点滴滴,到底是不是南柯一梦。
若是,她也死了这条心了,隐姓埋名,从此隐居山水之间。
若不是,她穷极一生,也要找到秦甄,跟她共度余生。
“皇后娘娘,这名丫鬟,听说是您的人。”
皇后打量了一眼喜儿,这个丫鬟还是挺伶俐的,太子来要人,她就选了这个丫鬟。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皇后对国师说的话,那可是深信不疑。近年来颖王羽翼丰满,他的母妃刘贵妃又深得宠爱,太子位置已经岌岌可危。既然国师说了,能够得到暮云烟,就能够得到天下,那么……
“怎么,有何不妥?”
暮云烟淡然一笑:“皇后娘娘,太子现在正值年少,血气方刚,我不希望他的身边有太多貌美如花的丫鬟。我们还未大婚,要是就有不长眼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要攀附太子,可就不好了。”
皇后凤眸微眯,心中打量了起来。这个女人看起来真是小肚鸡肠,还没有当上太子妃,就已经这么善妒了,怎么能不为皇家开枝散叶着想呢?
太子日后可是皇上,要有后宫佳丽三千的。难道她还期待着一生一代一双人?真是荒唐至极,不过眼下安抚暮云烟才是真。
大不了日后太子登基,大局已定,再废后不迟。
“暮姑娘也是为了太子考虑,既然这样,那就让喜儿回来。你只要安安分分,等着嫁给太子,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暮云烟毕恭毕敬的又行了一礼:“民女谨记皇后娘娘教诲,既然皇后娘娘正在小憩,那民女告退。”
踏出皇后寝宫的一刻,暮云烟总算是无牵无挂了。现在只要寻个机会,离开皇宫便是。
行至御花园的假山,听到几个宫女正在窃窃私语,似乎是提到了那个倒霉的刺客。既然今后要为她祭奠,总不能连姓名都不知道吧。
“我听说啊,东宫抓到了一个女刺客,长得甚是漂亮,却穿着奇装异服,有伤风化。太子以为,这是西域的刺客,或者是颖王派人行刺。”
“这件事啊,宫中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了,现在太子连夜审问那个女刺客,却什么都问不出来。嘴硬的很,东宫酷刑可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
“要是我呀,我也不会说的。说了就会被处死,现在还可以苟延残喘呢。”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东宫的酷刑我曾听人说过。我有一个表姐在东宫当差,她说太子殿下生性暴虐,审问犯人可有一套了。东宫的冤魂,数不胜数!”
暮云烟悄悄的从假山后走出,清了清嗓子,道:“宫闱之中,如此多嘴,也不怕招致杀身之祸么。”
“奴婢知罪。”
几个宫女都知道暮云烟的身份尊贵,不敢造次,慌忙跪下。
“只要你们告诉我,那个刺客的名字,我恕你们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