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笙踏歌(少年歌行 无萧)》莳蘭

23、缠心黑笛

　　缠心黑笛

　　“阿爹！”司空千落眼尖瞥到巷口不远处的乌金长枪直插地上，顺着枪头向上寻去，果然看到了身着白袍，凛凛风姿的枪仙司空长风，不禁喊出声来。

　　“你们既是雪月城的盟友，又何故诛我雪月城的弟子？”司空长风横眉一凛，目光透露着凶狠。那是位列枪仙很久以后都没再有过的眼神。丝毫也没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喊着自己。

　　雪月城三大弟子最后也没听见后半句回应是什么，只是朝着三城主走了过去。

　　“千落？”临近，司空长风感觉到了三人的步伐，转身看着自己那个宝贝闺女。

　　“三师尊！”雷无桀和唐莲异口同声，微微一拜，行了师门的礼。

　　“萧瑟怎么样了？”司空长风依旧站在枪尾。

　　“阿爹，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样，都快治好我多年的颈疾了！”司空千落撅着嘴仰着头看着那个负手而立的大叔一样的爹。

　　“咳....”枪仙缓缓着陆...

　　“三师尊，偷袭萧兄的是暗河，那暗河不跟雪月城是盟友么？”唐莲走近说道。

　　“刚刚我也在交涉，似乎有人请了暗河的杀手，原话是，萧瑟出了雪月城杀无赦。”枪仙撵着自己的一缕胡须。

　　“萧瑟在哪里？”司空长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

　　“还在客栈，这时候应该是已经醒了。暗河里，.那个笛声究竟是什么？仿佛可以令人陷入梦魇，任如何都叫不醒，三城主可知晓？”唐莲接问，一旁的雷无桀还手揣着胸前的红衣里，在思考着什么。

　　枪仙转身思考，自己特地来此就是为了这件事。

　　眉眼一转，“走吧。去看看他。”

　　柳庄客栈

　　“枪仙。”无心微微颌首，放下了手中刚刚喂了萧瑟两匙温水的碗，无心的左手还有些青紫的痕迹。

　　萧瑟已然清醒，只是嘴唇没有点血色看上去是虚弱的很，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显得更是病态的白。什么如琢如磨，此时对萧瑟俊美的形容都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萧瑟满腹疑问，甚至更多，面对这个师傅，却不知如何开口，他想询问为何司空长风作为雪月城的三城主出现在这里是为何，又何故知道自己一行人阴差阳错进了暗河，暗河作为雪月城的盟友为何又袭击雪月城的弟子，就算雪月城众多的弟子中，自己和雷无桀不算是有名气的，也不论雪月城的大弟子唐莲的名声，单单一个司空千落，枪仙之女他暗河也不知么？

　　万千的疑问萧瑟只得化为一丝猜疑的目光一直盯着司空长风，他未喊师父，也未问出口，毕竟雪月城救过自己，如此猜忌实属不该，但是...

　　“你别这样看我，开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湖上，没有百晓堂不知道的事情，我相信百晓堂也跟你打过招呼了。你们和无双打架，你就已经知道是谁在推波助澜，自打你的身份暴露的时候，保证你的安全就已经很棘手了。”枪仙坐在床沿，一边切着萧瑟的脉门，一边说道。

　　“所以，一向深处在暗河的地下老鼠，如今想要翻身做主人？一个暗河杀手的名号不够响亮，还想做个什么响当当的事情，把自己满手的鲜血洗白么？”萧瑟虚弱的样子，一只手扶着胸口，突然有了一丝戾气，恶狠狠的看着之前下着无数箭雨的窗口。

　　“前辈。”无心从袖口掏出那柄笛递给司空长风，那是一把黑色的玉笛，通体黑色，光照下隐隐泛着光，无心揣了十几个时辰，却还是冷的。

　　司空长风接过黑玉笛，从笛首到笛尾细细摩挲，最后手指停留在笛尾处殷红的‘暗河’二字。

　　“缠心黑笛。”枪仙看过后幽幽的道出笛子的名字。

　　“阿爹，早年里，我破那孤虚之阵的时候，也有个笛子。是不是和这个相似？”司空千落说完看了一眼无心。

　　“天外天，孤虚之阵乃是障目之法，萧瑟所中梦魇，而且，显而易见是被控制了。会是蛊毒吗？和之前萧瑟中的毒有关？”无心自然知道司空千落的意思。

　　“你猜的八九不离十，是蛊毒，但是中蛊，是先中毒，才能驱使中毒之人，蛊毒有很多种，这名字我也说不清，不过看上去，是会令人陷入梦魇如现实一般感同身受，萧瑟梦里的痛楚，在当时的时候，会再受一遍。”司空长风看着无心说道。

　　无心咬着牙，眉头紧皱，他想起那晚萧瑟中毒的时候，想起第二日那根毒箭，想起百晓堂给萧瑟消息，直到那黑影潜入他们二人的床前，这一切都是想杀萧瑟。可是，如果是杀人，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一定要用这种折磨人的手段，无心一双赤色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他知这海外仙山不好寻，这才出了雪月城，就这般棘手，江湖上，朝堂上，想要萧楚河命的人太多了。

　　下毒那晚，无心和萧瑟莫名走散，怕是也是中了什么招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中毒，不仅是他，雷无桀，唐莲，枪仙之女也没事，难道因为萧瑟没有内力么？

　　待他看到萧瑟的时候，萧瑟周身已经全是黑雾，无法无相功打散的时候，看来已经是晚了。

　　“曼陀罗...”无心叨念着那毒的名字，双手已经逐渐握起了拳。萧瑟看出了无心的状况、

　　“这和尚，又来。”萧瑟知道是他又在责怪自己，不顾在众目睽睽之下，捉起无心因为握拳指尖关节处泛白的手，萧瑟微微用力，无心只觉得昨晚萧瑟掐过自己手的青紫透着一丝丝疼痛。

　　让无心更加清醒的知道，未来的路恐怕比这还要艰难。不算最后这次勉强护住，之前两次呢？还有以后呢？无心头一次觉得自己还不够强。这半步神游....无心只得越想越深，仿佛像是一个深渊把自己往里扎。

　　啪！

　　随着众人惊愕的目光，萧瑟用力的拍向了无心光头，那一下真的是，非！常！响！亮！

　　“那个...我们有点事想跟阿爹商量下，阿爹...”说着司空千落拽着枪仙。

　　“啊！对，那个三师尊，我的暗器....”唐莲抠着指套。

　　“啊！哎呦，我昨天受伤了...那个前辈快给我看看....”雷无桀突然吃痛的按着左胸。

　　“嗯？你暗器是唐门的啊！你师父是百里...诶你别推我啊.....”枪仙就那样被三人推搡出去了....

　　无心摸着刚刚被萧瑟打过的头，一时间除了痛只觉得痛。

　　“萧老板是要把我打死吗？”

　　“我不打你，你还知道你叫无心吗？你想什么呢？我告诉你，你现在半步神游，强升境界升不好是要命的，还有，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可以升境界？最后只怕落个走火入魔。我告诉你，无心你想都别想，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看一眼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萧瑟一连串说了很多，一时间只觉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下一恼，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无心摇摇头，仿佛一瞬间抛却了刚刚可怕的想法。

　　“你别气，我都依你便好。”

　　“痛吗？”萧瑟摸着无心青紫的虎口处，缓慢的问出来，目光逐渐柔和。

　　“不痛。”无心反握住萧瑟的手。

　　“无心”

　　“什么？”

　　“答应我，永远不要让自己犯险。”

　　“好。”只要你没事，我定不以身犯险，后边这半句无心只得在腹中徘徊。

　　隔壁

　　“三师尊，这是地图。”唐莲从衣袍里取出刚刚寻来的地图铺在了桌上。

　　“你们如果从这里一路向东，会路过南诀，南诀凶险异常，所以你们必须往东北方向沿途路过中州、齐州，中途大小城镇我这边不跟你一一细说。你可明白？”司空长风手指轻点图上的位置，暗自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