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三十六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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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隔间的画风十分诡异。走了一路却也不见阴冷的感觉。
尚且不提这里的主人为何要把和室弄得那么阴暗，但确也不像是故意营造气氛。
呼吸倏地一滞，似乎停格了一般。空气压抑地沉重。只是不知道这是否是我的错觉罢了。
停歇下脚步，凝视着眼前近在咫尺散发着痛彻心扉气息的锦图，竟占了一整面墙壁的空间。
因为光线黯淡的缘故，刚才并不算清晰的画要走近了才能看清。
内心不自觉地收紧，瞠目结舌的样子一定不是个好表情吧。
是故乡的东西呢。在没有远离过故国的我从未曾想过会如今几这般悼念它。悼念亡人？
不过，还真是奇怪的比喻呐。我暗自揶揄地笑，正想再次提步跟上他们的步伐。
行步于前的精市找就发觉了我的不对，却只是缄默静立，也不打断我的沉思。见我似乎恍过神来，才走近询问地看着我，深邃的单色紫眸里倒映了我沉哀的面庞。
我正想撑起嘴角，却无奈被这种难免厚重的缅怀打败。塌败的唇角显得十分突兀，想开口却干涩地无法说出哪怕是单单一个音节。
精市体谅地笑着，明眸皓齿的样子如映照暖阳的晨光：“木木，不用笑的。”你明明知道。
“嗯。”我静立平缓自己的心情，虽然还是有些苍白无力了。
觉得自己的嘴巴好容易可以活动后，心想还不如直截了当，挑明算了。断不知精市可以明白多少：“精市，你认得那副锦图么？”精市是个足以信赖的人，有这点就足够了。
“认得。是道成寺大师的《清明和》。”
精市，我问的可不是人名呐。
“认得这种作画方式么？”
“认得。但不通晓。”
“那就知道它的出处了。”
中国，么。精市虽然心中有个底，却也不知我为何对中国有这么深的执念。
我断不可能告诉精市太多。这种事情，说起来我自己都会觉得是在看玄幻小说。又如何解释？
不过，要是小景看到我这副样子，定是要拍我脑袋嘲笑我一番重提在中国买棺材一事的。（清禾：不记得的去看二十六章～）
“我很喜欢中国呐，精市。”自顾自地说。
这辈子我是芥川木子，更是杨牧以。
不管这世道如何变更，这个事实总归是不会改变的。芥川木子的身体接承了杨牧以的灵魂。
我是杨牧以，但我替木子活着。于是我成了芥川木子。
本质是不可能改变的。两个人融合后还是两个人。木子不可能抹杀牧以的存在，相反，牧以也不可以。于是这个世上平白无故地多出了我这个叠加的人。
于是我的思念也不光是突兀存在的虚无飘渺的事物，它有了依傍，是真实的。我能感受到。
总想为自己还活着这一再明显不过的事实找一个恰如其分的理由。这又何尝不是我在自怨自艾呢。
——刚来这里的时候，和任何人都没有太多接触。总是介怀，小心翼翼步步维艰地走着。很疲惫了还恍然未觉。若是当时找到了回归的方法，断是会毫不犹豫且义无反顾吧。
那么现在呢。在有了回忆的如今呢。还能像往昔同样简单到没有遗憾就利落地做出选择吗？
真正面临这样问题的时候，说不准会选择什么吧。
毕竟是以后的以后，未来也或者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了。只是，以上全是不负责任的假设。从一个我熟悉的地方来到陌生的这里。我的存在就是万分离奇的事了，说出去别人难保不会惊诧。这种现象就目前的科技确实是不可能解释清楚的。空间论？四维？我可没有被当小白鼠的打算。没有确凿的理论可以证明的东西任何人都会感兴趣。大的几率指向更糟，别人会把你当疯子吧。
活下去似乎是所有的人类都具备的欲望。这点不论是天才还是精神病都不会反对。
机体上不断维持汲取有机物能量运动消耗热能物质后再消化再吸收……整个庞大的体系锲而不舍不遗余力地运转。不可避免地与外物接触，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终究还是必然。
世界上永无偶然的存在，么。
只是我就在某个契机下虽然几率微乎其微的巧合下跨越空间来到了这里。
——也许这本身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于是未果。
或许这才是等价交换后最终的真正告别，一如记忆中的盛大与华丽的必然浩劫。
精市是个十分为何的人，这点不容置疑。但是谁也不会忽视掉他肩负立海大王者之名。这可不光是有个空壳就担负的东西。一个学校所有人的期待与坚持都压在一个人肩上。若是没见过精市的人恐怕很难想象他是这样一个何其瘦弱而又坚定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否是自愿挑起的沉重包裹。但我了解，他没有拒绝也就不容许有失败。
也许是真安静了太久的缘故，精市还是打断了我这些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可言的臆想：“木木，跟上哦。”然后转身，示意我跟上，径自走开了。
什么也没追问，那么不管怎样五花八门的回答也不会有。
精市很清楚，就算刚才问了，我也是不会回答的吧。
木子，我们要一起好好地看这个世界。说定了呐。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三十六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