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珍妮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她向学校申请了跳级，她成绩这么好，应该可以提早毕业，今天是知道结果的日子。
按照约定的时间，她敲了校长室的门。
“请进。”
珍妮深深吸口气，走进校长室，校长室的牆壁粉刷成灰绿色，庄重又不会单调，办公桌和办公椅后的柜子都摆满文件，她还看到一个乌龟等比例大小的纸镇。
“珍妮，我不得不说比起一年级，你的成绩有非常大的进步，同时我也很意外你提出跳级的打算。”校长放下她印着世界地图的马克杯。
“对，因为我从事的工作让我想赶快读完，况且我成绩这么好，为什么不让一切快点完成？”
“那恭喜你，你将成为三年级生，这是你的课表。”校长也不废话，直接拿出一张单子给她。
“谢谢你。”珍妮接过那张纸，轻鬆了很多。
这表示，她只要过完这学期，她就是三年级学生，就可以准备考大学，比艾利克早一步毕业。
一切都按部就班照着她的计划走，虽然忙碌，但没有乱七八糟的关係和感情纠葛，珍妮觉得很充实，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双手得来的，珍妮的薪水和蓝斯沟通过后，决定薪水的一半留给蓝斯，另一半汇入她的户头，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的拥有那些股份。
决定好下一季的衣服，他们站在成衣工厂检查衣服的质量，工厂负责人向他们介绍现况，将他们带到二楼，高跟鞋和皮鞋踩在铁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站在金属楼道上，可以看到整个工厂的生产线，这裡的员工穿着统一的红色制服。
“我们的生产线会在规定时间内照着数量……。”
有一个人的移动吸引了珍妮的目光，那人看起来有六十岁了，穿着灰色的短版衬衫，一个员工将一大袋东西拿给他，他就拿着东西离开。
“那是谁？”珍妮指着那个走出去的老人。
“那是来我们这里要布料的人，做衣服剩下的布料都会给他。”工厂负责人拿着资料夹给他们介绍。
“什么？他这样拿多久了。”珍妮看着他拿走的布料，大概有十几条布料。
“从几个月前，大概是你们到我们这做衣服那时候。”工厂负责人想了一下，回答她的问题。
不是珍妮敏感，这时间点也太巧了吧？而且他们的布料都是买下完整的，碎料基本上不能用，都是直接丢掉，虽然也是钱，但只能这样做。可是如果是免费给别人那又是另当别论的事情。
“他有说要拿这些布料干嘛吗？”蓝斯问。
“他好像说会重新制作拿去卖。”工厂负责人回答。
珍妮立刻下楼去追那个人，她不能让别人白捡这个便宜，那些布料都非常高级，如果被捡走可能会洩漏他们的商业机密。
只要对手拿到这些布料，大概就可以知道他们下一季要走什么质料，这可能会带来模彷或是更胜一筹的点子，珍妮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推开工厂的大门，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头，已经看不到人影，珍妮回到工厂，蓝斯也觉得这行为不妥，跟负责人说以后不准将任何布料给任何人，否则他们不会再次合作。
不算愉快地回到车上，珍妮总觉得有些不安：“我们应该派人去查一下那个老人究竟拿布料做了什么，他看起来才不像会设计。”
“我会派人在这里盯着。”蓝斯表情也不好，简短的说。
他们是刚起步的品牌，这时候的根基是最不稳定的，一点小错误、小失误可能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摆平，甚至摆不平。
过了几天，蓝斯说手下的人找到那个老头，他在不远的街区用他们的布料做成童装贩卖，珍妮听了愤怒直冲头顶，那个老头拿走他们的东西卖钱，和蓝斯说了自己要去看之后，她孤身一人过去那条街。
这里位于布鲁克林，两侧是咖啡馆和工厂，那老头顶着一头苍白而短的头髮，看起来非常精神，身边就是一台推车，上面挂满两件小裙子，一对母女将剩下的两件拿下来结帐，将钱给老头后，放进自己的包里离开了。
“嘿！你！”珍妮怒气冲冲地走过去。
“你以为你在干嘛？凭什么拿走我的布料重新制作再卖给别人？”
“什么？”那名老人带着眼镜，看上去很困惑。
“你从工厂拿走的布料是我的布料，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的拿来卖钱？你这个小偷！”
“他们说可以给我……听着孩子，我很抱歉，我以后不会去那家工厂了。”老人也不为自己辩解，很快地承认错误，将钱全拿出来，数了一数大概有32块美元，他将全部递给珍妮。
珍妮正准备开口，却看到一排简略的牌子，上头写着：一件洋装3美元，三件8美元。
她以为这个人应该是高价转手卖，藉此获利，但这个价钱根本就无法赚到什么，只能买到星巴克的一杯咖啡。
珍妮顿时冷静下来：“这个价钱根本赚不到钱，如果你不是为了钱，你卖这些衣服是为了什么？”
“我喜欢设计衣服，让我带你看看，我的工作室就在附近。”面对珍妮的无礼，他表现的很宽容且慈祥。
老头卖力地推着推车，走到一间看上去很破旧的老房子，里面有张老旧的工作桌和裁缝机，角落堆着一袋袋的布料，工作桌上方的柜子摆着各种颜色的线，桌上还有未完成的小裙子。
“你可以自己看看，我要先做完这条裙子。”老人坐到桌前，踩着缝纫机完成那条裙子。
珍妮走进去环绕四周，牆上挂着一张老照片，是年轻男人站在一家婚纱公司面前的合照。
“你曾经在婚纱公司工作？”看照片不难推测应该是这个老头年轻的时候。
“对，我曾经在那家公司工作，后来经济不景气就倒闭了。”老头没有回头，专注在衣服上。
“所以你靠着这点钱维生？”珍妮问。
“不，我存够钱退休了，只是我很喜欢设计，这是我的兴趣，看着客人喜爱我做的衣服会让我全身充满动力。”
他的这句话让珍妮产生了共鸣，她自己也是一名设计师，她知道那种热爱的感觉。
“来看看，你觉得怎么样？”没过多久，他就把裙子缝好，拿起来给珍妮看。
那条裙子是橘红色的，下摆另外缝了薄纱，看起来可爱又漂亮，做工非常精美，她很确定很多小女孩会爱上这条裙子。
珍妮突然感到羞愧，她那样阴险的去揣测别人，甚至对他大叫，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小偷。
“我……我对我说过的话感到抱歉，我不知道是这样，我真的很抱歉。”泪水隐隐在珍妮的眼眶，她对眼前这个老人感到十分愧疚。
“没关係的孩子，我也有错。”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慈祥地看着她，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离开老人的工作室后，珍妮打电话给蓝斯。
“嘿，什么情况？”蓝斯在电话那头问，他知道珍妮去找那名老人，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珍妮将刚才发生的所有都告诉蓝斯，最后停顿了一下：“反正那些布料要丢掉，不如寄给他让他利用，你觉得如何？”
“当然可以，你做了很好的决定。”蓝斯听完之后，没有评论，只是像朋友一样安慰她。
“我真的觉得我好糟糕。”珍妮叹气，忍不住说。
“珍妮，你做了一件好事，虽然过程是有那么一点夸张，但你支持了别人的梦想，这是好事。”蓝斯的话就像强心针，让珍妮的感觉不那么糟糕。
“谢了。”珍妮舒了口气，总算觉得好了一些。
在平常的上学日，鲁福斯提早将他们叫起来，等他们起来之后，厨房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
“爸，我没闻到咖啡香。”
“鬆饼机器还是冷的。”丹附和，掀开鬆饼机，里面空空如也。
“莉莉今天要做早餐，她要跟我们谈谈。”
鲁福斯将孩子们带到公园大道的高级公寓，桌上有切好的新鲜柳橙和草莓，刚出炉的麵包和炒蛋，香气迷人的贝果和培根，还有各式各样的果酱。
“查尔斯，要不要留下来吃点早餐？”莉莉将放着培根的盘子递向他。
他走到珍妮身后，象徵性地拿了一条放进嘴里。
珍妮不太敢回头看他，自从巴特那件事，他们就没讲过话，即使现在查克跟他们家的关係缓和不少。
“我约了人。”他穿着学校的制服，头髮梳成油头，拿着柳橙汁喝了一口就走。
珍妮看着他放下的那杯柳橙汁，那是她刚才喝过的。
查克刚走，瑟琳娜带着两袋派回来，告诉珍妮打算在这里帮她开生日派对。她还记得重生前，她的生日派对邀请了一堆她不认识的陌生人，场面十分尴尬。
“我只有一点要求，我能只邀请我认识的人来吗？”珍妮问。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莉莉答应她。
“那我会邀请工作室的人，和学校化学课的两个女生，我希望不要邀请潘妮洛普她们。”
“这样只有十几个人，派对这样不会太少人吗？”瑟琳娜显然对派对很有执念，她是那种喜欢热闹的女孩，希望越多人越好。
“这是生日，或许下次派对我们可以邀请更多人，生日的话这样就很好。”珍妮将想法表达的很清楚，委婉却不轻易让步。
生日当天，珍妮不太确定瑟琳娜是不是又是像之前一样把派对搞大，珍妮和丹穿着西装和自己设计的洋装出现，电梯门一打开，没有吵嘈的音乐声。
感谢上帝，珍妮默默在心里说。
走进客厅，映入眼帘的是她所认识的人，也是她喜欢的大部分人，客厅中央的摆着颜色不一的礼物盒。
“生日快乐！”所有人齐声对着她喊。
“谢了。”珍妮朝他们走去，拥抱住站的离她最近的瑟琳娜。
“谢谢你，这是很棒的生日派对。”
“不客气。”瑟琳娜本来是想搞大一点，但谘询过艾利克后，他们一致认为珍妮就只想和自己认识的人庆祝。瑟琳娜本来觉得可惜，却因为她的一句谢谢改变了看法。
“许个愿。”鲁福斯捧着生日蛋糕站在中间。
她看着那个粉红色的蛋糕，十指交叉，闭上眼睛，她希望她的梦想能愿走越远，她希望成为成功且有钱的设计师，她希望周围的每个人都能幸福。
分完蛋糕后，大家各自聊天，布莱儿和奈特走上查克的房间，查克和凡妮莎在阳台，蓝斯和瑟琳娜和丹在互相谈话。
珍妮走向鲁福斯：“爸，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房子的事情，我和丹都知道你要卖房子。是为了丹的学费？”
耶鲁的学费要五万美元，如果将学金申请通过就可以减免大部分，显然丹没有通过申请，所以鲁福斯才要卖房子凑学费。
即使他们是中产家庭，五万块也是非常庞大的一笔开销。
“我的存款有二十万，可以帮忙付丹的学费，这样你就不用卖房子了。”她从包裡拿出存摺给鲁福斯看。
上面的金额让鲁福斯惊讶，他半年都不可能达到的钱，珍妮居然在五个月就赚到了。
“这合法吗？”看到这些金额，鲁福斯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合法，工作室有会计会帮我们申报税。”珍妮笑了。
“你怎么做到的？”鲁福斯扶着额头，他没想过会在女儿的户头看到这么多数字。
“我很努力工作？总之爸，你不用担心丹的学费问题，交给我就好。”
鲁福斯点头，说要去厨房拿些冰块，可能是要靠冰敷缓解头痛。看来珍妮目前成为韩弗瑞家最有前途的小孩。
“生日快乐，珍妮。不过你的男友和一个女人上楼了，你不去看看？”蓝斯拿着香槟杯朝她走来。
“我和奈特很早之前就分手了，他和谁发展感情都与我无关。”珍妮耸肩。
“喔！这样，单身快乐。”蓝斯露出一个了解的表情，敲了她的玻璃杯。
“这让我想到一件事情，你从来没有跟我介绍过你的女朋友。”珍妮将话题转到他身上。
“谈恋爱太浪费时间了，你会遇到无数个人，然后经历无数次失败，到最后还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一个人共度终生。”
“我是单身主义者。”蓝斯摊手，下了总结。
这观念听起来满绝望的，但又似乎有点道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