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红裳山鬼

2、序（2）

　　唐念睁开了双眼。

　　铃声缓缓靠近，风雪之中渐渐显现出一个朦胧的身影。

　　那是个绝色/女子，她的面容如花蕊般娇嫩，微鬈长发如墨般倾泻，高耸的胸部半露在空气中，细腻的肌肤比雪更白。

　　冰天雪地中，万幽铃却只穿着一件做工精致却单薄的华丽长裙，飘逸的裙摆上铺满了葳蕤的西番莲，缓缓走动时，艳丽的花丛间便裸露出若隐若现的勾人春色。

　　唐念的目光下落，垂在她赤/裸的双足上，足踝上缀着串着银铃的装饰物，随着那人迈步，散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

　　距离唐念还有数米之远时，万幽铃停下了脚步，开口道：“你已在这里守了七日，他仍未回来。”

　　唐念点头。

　　万幽铃熟悉唐念的性子，倒也不觉得受了冷待。她抬头望向远方。

　　在绝云停水大阵的中心，云幕之下，停水之上，一道笔直悬浮的栈道贯通了天之涯，海之角。

　　万幽铃的目光顺着那条无凭无依的笔直栈道，一直向上，通天长阶一直向上延伸，直至没入层层云海，掩蔽了外人窥伺的目光。

　　那是通天之阶，也是亡神之路。

　　那个人真的登上了亡神道？万幽铃心中叹息。他穿越了不可逾越的绝云停水大阵，渡过了神寂海，攀登那条据说可以通神的长阶，七日了，他仍未归来，想来已经死在了那缥缈不可知的云海之中。那片条危险的栈道，连神魔都不可轻易越过，纵然他是世人赞叹的长亭剑，是曌空大陆上最有天赋的剑客，也注定无法安然返回。

　　“亡神道……”万幽铃低声叹息。藉着心底微弱的希冀发出疑问：“他还能回来么？”

　　“这世上，没有顾长亭做不到的事情。”唐念回答。

　　他没有看那条耸入云端的亡神道，而是向着万幽铃走去，那双洁白的玉足在他视野里越来越清晰，美人足弓有着优雅的弧线，十个脚趾小巧而圆润，落在剔透的冰面上，白玉葡萄似的脚趾肚微微泛着红。

　　唐念将一直抱着的剑放在冰面上，解下了披风，又亲手给万幽铃披上。

　　做完了这些事，唐念一言不发地捡起剑，越过万幽铃。直至在数十余米外才停下脚步，半蹲下身子，一只手按在冰面上。

　　万幽铃看着他的动作，不解的问。“你要走了？你不再继续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