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攻略真上瘾》九一七

4、第四章

　　到了网吧，眼尖的陆立一秒发现他的踪迹：“洋哥！这里这里！”
　　方洋手插着兜，懒懒地走过去，陆立立马把刚组好的队踢走一个人，等他洋哥上线。方洋拉开座位坐下，摘下连帽衫的帽子。眉梢一挑，来了点儿精神，上号砍人去了。陆立辅助他哥，时不时分个人头，心里美滋滋。还是跟洋哥在一起舒坦，洋哥真厉害啊。
　　今天不通宵了，昨天通完今天也没补回来，方洋要撤了。陆立依依不舍，狠狠心，还是跟他哥回去了。坚决跟哥，啊，不，跟党走。
　　回到宿舍，方洋下意识看了一眼沈衍的床铺，没人？方洋问宿舍另一个人，陈言，“沈衍呢”
　　“他身体不舒服，杨老师把他接回去了。哎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沈衍是杨老师的孩子，那不是你们班主任吗，缘分啊！”方洋看沈衍不顺眼陈言平时也看在眼里，这会儿拿出来打趣他。陆立翻了个白眼，我哥早知道了好吗，有你看热闹的份儿？呸！倒是洋哥，陆立悄悄看了看方洋，今天怎么关心起沈衍来了，不是还想找茬吧，老杨不会放过我们的。陆立忧心忡忡，为他哥操碎了心，琢磨怎么才能让他哥打消这个念头。
　　方洋什么也没说，拿起衣服洗澡去了，陈言挠了挠头，没再开口。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这位哥就不好过了，虽然平常看不出来有多恶劣，但是传说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第二天方洋理所当然地翘了课间操，不知道怎么就晃悠到了一班门口，特别自然毫无痕迹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没人。方洋心里轻了一下，又好像更重了一点，转头想回去。刚扭过来，就看见沈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来找我？”
　　“没有，怎么可能？”方洋的表情像是受了奇耻大辱。
　　“哦，也是，那让让，挡我门口了。”
　　方洋这就不太爽了：“怎么说话呢，哪挡你了？你这么胖啊过不去啊？”怎么不可能找你了，要我洋哥关心你容易，这怎么还不知道好歹呢。
　　炸毛了吗。沈衍疑惑，但不说“我不胖，是门口就这么大。”
　　方洋自讨了个没趣，对沈衍这种死鱼一样的怎么可以有指望。给了自己一个死亡微笑，说服自己走开。
　　沈衍突然想起来昨天帮了自己，试图暖场，“你来这边干什么，有什么事吗。”方洋的教室离这边不近，一定是有事。
　　方洋一时无语“我来..来这边上厕所。对，上厕所。”十分坚定。
　　沈衍？？自己一班，方洋十五班。一班和十五班，楼道的两个尽头，尽头各有一个厕所。来这边的厕所？十五班旁边的厕所，它怎么了，它不香吗？当然这个班级，是按成绩划分的。
　　方洋见他沉默，怕被拆穿，拿出自己大佬的凶狠气质“怎么，不行？”
　　“当然可以。方洋，周末可以请你吃饭吗，谢谢你送我去医务室。”
　　方洋暗戳戳数了数，好多字呢，沈衍头一回和他说这么长一句话。心里暗爽，还算有礼貌。“看情况吧，约我的人太多了，我回去思考一下日程安排。”
　　沈衍也不在意“哦”了一声就闪进教室了。
　　方洋掉头回班里了。沈衍默默看了一眼厕所，是方洋的反方向。
　　方洋回到教室，陆立坐在他位子上，等他来了立马站起来“哥，周末打台球去啊，和西林他们，带上孙瑜。”陆立朝他挤眉弄眼。一看就不怀好意。但是孙瑜这个名字，好熟啊，噢！是周瑜，历史上那个周瑜，怪不得感觉这么熟。“孙瑜是谁？”
　　“就是那个奶茶妹妹呀，校门口新开的那家。”
　　“那个齐东强？”
　　“对呗哥，你去过了？不仗义，你怎么不跟我去。”陆立嘿嘿一笑，“怎么样，孙瑜好看吧？”
　　方洋很给面子，努力回想了一下表示“没注意，不知道。”
　　陆立无语，我哥真是规避桃花的一把好手。“那周末一起去啊，见见去？”
　　“不去，周末有事。”
　　生活不易，陆立叹气。他哥真难约啊，“那下个周末咱去干别的。”方洋随口应了“好。”
　　周末方洋换上某迪新款运动服，洗干净的某克鞋子。黑色的运动装搭一双白色运动鞋。人模人样地看不出一点精神小伙的思想内涵。他妈倚在门口欢喜地目送他“再见了您嘞，晚上别回来吃饭啊，省得我还得做饭。”
　　“您可真是亲妈。”
　　“那是。”某妈得意洋洋。
　　到了约定的地铁站，方洋翻出沈衍的号码，拨过去“喂，沈衍，我到了。”课间操晃悠到一班沈衍约饭的当天，晚上回宿舍方洋就要了沈衍手机号，没想到沈衍居然来真的，行呗，反正周末闲着也没事，膈应他一回是一回。完全忘记了陆立约自己的事情。
　　“我也到了。”
　　方洋四处瞅了瞅，“你在哪啊，看不见。”
　　沈衍今天穿了一套白色运动服，踩了双黑鞋。抬头就看见了刚出地铁没几步的方洋，一身黑色运动装，微长的头发被风吹得弯弯的，四处探头探脑，一双通透，毫无杂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搜寻他的身影。沈衍回过神“你往左前方来，我在第一个广告牌这里。”
　　方洋的眼神立马就过来了，沈衍波澜不惊地挂掉电话，方洋朝他挥了挥手机，笑了笑，跑了过来。方洋朝他跑过来，微风带起他的衣角，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大男孩的阳光明媚照向了沈衍。好像有什么闯入他的世界，沈衍蹙了眉，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果然还是不要和方洋接触，吃完这顿饭就好了。
　　沈衍从小就不爱和人接触，小时候一团粉嫩娃娃，整天板着脸，更显得反差萌，亲戚朋友都想要摸摸头抱一抱。沈衍总是冷漠地拒绝。没什么朋友，小学受不得妈妈演讲式唠叨努力交朋友。后来发现他们智商好低的说话逻辑都不清晰，经常为一点点小事情吵起来，吵不过就“反弹！”或者大哭，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久而久之，话就更少了。
　　方洋来到他面前“走吧，请我吃什么？”
　　沈衍看了眼表，十点。时间充裕，可以去。“新开了一家海鲜自助，我妈说还不错，去那里吧。”
　　方洋感觉有点奇妙“老杨啊，好啊，走。”自己的班主任兼任同学的妈，怪新奇的。
　　十点半多一点就到了店里。来得有点早了，店里还没什么人，基本刚刚开门的状态。方洋挑了二楼最里面靠窗的一桌，他想清静点，感觉沈衍应该不太喜欢嘈杂，就是离自助区远了点儿。完全忘了自己是出来膈应沈衍的。
　　沈衍倒是没什么所谓，“没关系，想坐这里就坐这里。”反正就吃这一顿饭。
　　沈衍吃饭不太说话，他平时也不太说话。方洋笑了一下。看了沈衍一眼，不吃香菜嗯，再看一眼，确实不吃。自己扔下去的那两根都被扒出来曝尸了。有点意思，这么安静地吃饭着实是方洋很难得的体验。陆立实在是太能baba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思考无果，倒是沈衍，低头吃饭的时候没那种学霸式目中无人，嗯，还挺可爱。
　　方洋想不到的是，沈衍在周末有这样一顿安静的饭也很难得，他妈妈实在太能说了，对着块木头都能说出花来。沈衍很满意，方洋没有意料中的那样聒噪，这样的反差令沈衍对方洋改观了一点。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