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攻略真上瘾》九一七

27、第二十七章

　　沈衍套上衣服，转过身，不悦的看着他。方洋双手举起，“我错了。”
　　该去教室了，沈衍作罢，穿上校服外套出门。方洋跟在后面，媳妇穿黑色也这么好看。沈衍刚才穿了件黑色套头卫衣，款式宽松，酷盖印花。方洋有点遗憾，被校服遮得严严实实的。
　　第一节是语文课，方洋最不喜欢，文邹邹的，逻辑不大，也就现代文和实用类阅读还好一些。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语文老师，带来了上次月考成绩，决定了期末的座位安排。方洋瞬间端正，挺胸抬头，认真听讲，俨然三好学生。
　　语文老师心底发笑，如了他的愿，“这次方洋语文进步很大呀，135分。语文其实是一个积累的过程，本身就很难有大的进步，尤其是水平在110分以上的同学，保持就不错了，有进步就更难得了。哦，顺便一提，方洋这次年级第二。”打趣道，“场上场下都是某种意义的同桌呢。”
　　方洋表面骄矜，内心骄傲的不得了，“老师过奖了，我还需要继续努力。”
　　老师点点头，赞扬这种态度，又说了几位进步和退步较多的同学。“徐一这次也很不错，我看了你的试卷，选择题全对，继续保持。”
　　徐一很激动，“好的老师，我会的！”老师对他笑笑，这孩子语文偏弱，但一直努力弥补，心态不错。
　　方洋犬大型求表扬现场，尾巴翘到天上，“快夸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
　　沈衍瞥了眼老师，快速的拍拍方洋的头，“真棒，再接再厉。”
　　方洋“嘿嘿”两声，在语文课上复盘月考的语文试卷，打算把文言文阅读原文翻出来，通篇磕起来。沈衍很欣慰，终于做了回本课堂的科目。
　　“同学们把试卷翻过来，我们先讲这篇古文，这次的文言文翻译里有两个难点。”
　　方洋边磕自己的边听老师解析，双管齐下，事半功倍。逐字逐句的理解摸透，读懂古言和作者的豁然开朗，竟和解出一道重重陷阱的数学有异曲同工之妙。语文好像没有那么无聊了，再做两套试试，往身边一探，拿了上次催眠的文言文阅读题。
　　沈衍才欣慰了一节课，就发现第二节数学课的时候，方洋还在啃文言文。
　　“......”
　　二三节都是数学课，杨对对不着急讲试卷，这次题不难，一班的数学也都很好，下节课的时候挑几道错误率高的和值得讲的题点一下就行。这节课先接着课本讲一些。
　　讲完课空出来了几分钟，留给同学们自查刚发下来的月考卷子，找一找答错的原因。
　　杨对对坐在讲台上，四下扫视。不得不说一班的自觉性是真的强，十五班那些皮球但凡有人家自律能力的一半，也不至于次次横扫年级倒数。不由得看了眼方洋，在一班待了这些天，不知道适应没有，和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反正和老师相处的是不怎么样，办公室老师经常凑在一起吐槽方洋在课堂上不跟着思路走。
　　看着方洋专注学习的模样，哪有，我们孩子明明好得很，这次还进步到年级第二了呢。
　　杨对对起身巡逻，无声无息的，靠走道的同学都是桌子上落了阴影，抬头，才发现，老师在身边。极度惊悚，还好自己在学习，默默的低头，继续算题。
　　沈衍察觉到本妈的气息时已经来不及了，杨对对就站在后面一排的位置。撞了撞方洋，示意老师来了。
　　方洋抬头，以为杨对对出去了，问沈衍，“干嘛。”
　　沈衍见拯救无望，心里默哀，没回他。
　　方洋莫名其妙，不小心碰到我的吗？怎么还碰两下，真的是，怪不好意思的。
　　下一秒就是真尴尬了，老杨亲切的拿起文言文阅读，翻开，嗬，怪不得这么眼熟呢，扉页右下角，赫然两个字，沈衍。
　　微笑，“你们两个，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
　　刚说完，下课铃及时送上，很好，“那两位，跟我走吧？”
　　众同学目送被打包带走的两位，估计不到下节课是回不来了，离得近的同学深以为然，他们对方洋错科学习已经震惊过了，不过沈衍是为什么被带走的？离得远的同学向两位半径一米之内的同学打听。经科普后也十分好奇沈衍为什么被连坐。
　　方洋的前桌和方洋比较熟了些，大着胆子拿起那本书，撑开第一页：沈衍。
　　原来如此。
　　吃瓜群众恍然大悟，助纣为虐，不冤。
　　杨对对被自己打脸，心上的耳光印子还没消，绝不姑息这个，不，这两个罪魁祸首。
　　方洋态度弹三发，“老师我错了。”
　　“再也不敢了。”
　　“你罚我干什么都行，别生气，气坏身体多不值当。”
　　沈衍再次被刷新，好流利，想学习学习，但是我做错什么了，不解，于是没有开口。
　　方洋的套路杨对对司空见惯，“别给我来这一套，你说说你，就不能好好学习？老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有那么难？自己学还能比过大家一起学？大家一起沟通讨论，有什么问题及时解决多好呀，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油锅，把你难的，你看看你，数学课学什么文言文，这两个哪里像了，啊？”
　　沈衍想纠正，方洋自己学，确实比得过大家一起学。还没辩驳，杨对对的机关枪掉转枪头，朝他来了，“沈衍！还有你，别以为事不关己，方洋作为你的同桌，你不仅不劝他，还把自己的书借给他，你这就是，”一时词穷，“就是不行。”
　　沈衍懂妈妈，提示，“为虎作伥。”
　　“对，什么为虎作伥，我知道，让你说话了吗？”杨对对好气，忘词被儿子发现了。
　　其他老师看的神清气爽，终于，班主任出手制裁了，只是居然还牵连到沈衍。语文老师对方洋已有改观，又听见是在写文言文，开导两句，“看看把你们班主任气成什么样了，气走了去哪找
　　这么好的老师，还不快点，给老师道歉。”
　　方洋看眼色行事，“老师我真的错了，我写检查，1000字，消消气。”
　　语文老师走上前，“杨老师，你看，孩子还主动写检查，是真知道错了，要不先让他们回去吧，下节不还是数学课吗，罚他们，狠狠的罚。”
　　杨对对其实没指望方洋改变，就是嫌这孩子不知道为自己考虑，得罪老师有什么好处，看见语文老师帮他说话，有点诧异。连连摆手，“没什么好罚的，千字检讨，反思反思自己就行。”
　　下了赦令，“回去吧。检讨周三交给我。”
　　方洋乖顺，“好的老师。”拉着沈衍的袖子回了教室。
　　方洋前桌，刘宇按捺不住，杨老师功力深厚，不应该啊，发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衍看他一眼，需要很久吗。
　　从来没被老师叫过去训话的沈衍看起来是不能给自己答案了，期盼的转向方洋。
　　方洋漫不经心笑，不知真假，“啊，这个啊。有老师帮我说话。”
　　刘宇真心质疑，“真的假的？”我怎么觉着老师没趁机告你一状都算仁慈呢。
　　“真的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啊，是心痛啊。”
　　他越浮夸刘宇越不信，“那你说是哪个老师。”
　　方洋发射电眼，“你猜。”
　　刘宇彻底不信了，算了，校霸混迹办公室多年，总有一套自己的保命秘籍的。他转过身去，听见后面这人又来了句，“还有我真诚的提出上交一份千字检讨，聊表心意。”
　　刘宇：是个狠人。我并不是很想学这本秘籍，一千字，还是主动要求的，我的天。
　　在杨对对时不时投来非常明显的目光中，方洋拿着满分试卷呆滞的浪费了一节课。
　　杨对对很满意，后半节课一想，还是算了，小惩大诫，开始专注讲题。
　　沈衍本来想告诉方洋，老师放过他了，看着方洋呆滞的状态，笑了笑，没告诉他。
　　下了课，方洋还处于浪费生命的灵魂出窍状态。沈衍把文言文放到他桌上，“给你。”
　　方洋僵直转头，双目无神，“沈衍，为什么满分还要听她重复讲一遍，你说是不是下次还出这些题啊。”女人心，海底针。
　　沈衍怜悯的叹口气，可怜孩子。起身拿了水杯，从方洋后边挤出去，又拿了方洋水杯，接了两杯热水。把水杯塞在方洋双手里，方洋烫了一下，回魂。
　　媳妇接的水，看了自己的水，又看了眼沈衍的水，若有所思。
　　站起来让沈衍进去，等沈衍坐下后，趴在桌子上跟沈衍咬耳朵，“我出去下，下课前回来，晚上等我吃饭。”
　　“你去干什么。”
　　“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吹了吹水，喝了口走了。
　　翻出了学校，方洋去了商品街，一个一个饰品店日用店逛，情侣水杯真难买，都是一男一女的，真的是，不懂得挖掘商机，浅薄。
　　看了眼表，快来不及了，小丫丫饰品，真俗气啊，方洋不禁感慨，这能有人去吗？真可怜，进去看一眼。
　　“老板，有情侣水杯吗要两个男孩子的。”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波澜不惊，指了指最里面的柜架，“喏，那个。”
　　老板旁边一个女孩子，应该是老板女儿，听见这句话抬头，眼里抑制不住的欣喜，“我带你去吧。”
　　女孩细心的为他介绍:“有陶瓷的，玻璃的和塑料的，你要什么材质的，还是先挑图案。”
　　方洋想了想，“简单一点的，别太花了。”沈衍不喜欢。
　　女孩拿了两个马克杯，一黑一白，两个简笔画小男孩，合在一起的话正在看着对方。
　　方洋觉得可以，看了眼女孩，“谢谢，就这个吧。”
　　女孩摆手，“没关系没关系。”
　　出门的时候女孩还给他打了折，老板看了看自己闺女，认栽。
　　小姑娘精心包装好，填满泡沫，怕男孩子碰坏。送了方洋出门，来了句:“加油!”
　　真可爱啊这孩子，方洋倒着走了两步，看着女孩，逆着光，笑了笑，“加油。”
　　转过身跑开去找车，得快点回去，要赶不上沈衍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