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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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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义跟李星说完自己的这段往事,一阵唏嘘感叹,他本想再说一句——想当年,若是能把CBD商业区顺利建成,我就是陇海城的头儿。
这句他用来结尾的话,还没等说出来,就被李星打断了,这令他有些恼火。他本以为讲完自己的风云往事,李星会跟着捧他几句,没想到李星的关注重点还是在林鸿的身上。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李星问了什么来着,好像在在问林鸿的疾病史,语气还很关切的样子。
“操!你他妈还跟我提林鸿那狗东西啊,给老子滚,挂了吧!”
李星还没来得及说上话,电话那边就挂了,他赶紧把电话再打过去,很快又被挂断。
李星没有继续打电话过去,他知道他二师兄的暴躁脾气,火气上来得快,消得也快,电话过两天再打更合适。
李星也知道,一定是他刚刚一直问林鸿的事,把他二哥惹毛了。李成义这人好强又好面子,而林鸿就是他喉咙里的刺,道路上的坎。提林鸿,就等于揭他的短。
李星准备过两天再向他二哥解释林鸿的事,如果盼儿的死真的和林鸿有关,那么,李成义一定比他更上心,更急切。
毕竟,将林鸿这块绊脚石踩在脚底下,是李成义辗转反侧了十年的梦。
春天的日头,一天比一天长,李星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还没黑,他一路跑回来的,但经过小区中央的花圃时,他止住了脚步,眯起眼,抬头看向六楼的玻璃,笑着冲玻璃挥了挥手。
玻璃上反射着夕阳的余晖,李星看不清窗户里面,但他知道有个女孩在那看着他,等着他。
看到李星挥手,贴在窗户后的许盼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也冲李星挥了挥手。
夕阳的余晖打在李星身上,映出了一层金红色的光晕,美极了。
李星打完招呼,迈着大步,很快上了六楼。他一进门,气还没喘匀呢,就笑着打趣盼儿:“我今天回来的早吧,想我了没?”
李星本来就是逗她一下,没想着让她回答,但,就在他转过身关门的时候,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想。”
声音很轻细,带着些少女特有的腼腆,但听在李星耳朵,却格外甜美,让他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李星咧着嘴傻笑,伸过手摸摸她的头,“可以,可以,你今天值得表扬啊,说实话的女孩才可爱哦。”
男孩手心传暖融融的温度,让许盼儿的脸腾起一片绯红,她退后一步躲开。
李星看她躲开自己,也跟着往前追一步,做势要去捏她的脸,结果再次被灵巧的躲开。看着许盼儿一下子飘离得远远的,李星有些悻悻地垂下手。
不过很快,许盼儿又向他走过来,对他说:“你擦一下汗,别着凉。”
李星伸手往脸上一抹,确实一层湿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路跑回来,出了一身的汗,有些窘迫地问许盼儿,“你刚刚躲着我,是不是嫌我有汗味啊?”
李星下意识地低头自己闻了闻,也没什么味儿,也有可能是自己闻不到自己的味。
“没有,我是怕你着凉,快去擦汗。”
李星看向身边的女孩,确实没有嫌弃,只有一脸关心的样子,像极了电视剧里温柔的妻子,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那种别扭的小温柔,也只有慢慢地相处才能体会到,李星心情愉悦地去洗了个澡。
吃过晚饭,李星向她说起了自己最新的调查情况,告诉许盼儿他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让她放心。
之后,李星跟她提起林鸿这个人,让她回忆一下是否有印象。
“你回忆一下,林鸿有印象吗?或者有没有其他有关联的人?”
许盼儿摇了摇头说没印象。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向李星描述起了她在手术台的最后时刻。
手术到了最后面,她就逐渐感觉不到手术刀划过的疼痛了;刺眼的手术灯也在她的眼前也渐渐失去了光芒,眼皮里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一直弥漫着的血腥味,她也闻不到了。
她最后失去的是听觉,在所有的感官都消失后,她还能听到医疗设备嘀嘀嘀的声响,最后的最后,除了嘀嘀的声响外,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男人说,刘医生,雪儿就拜托您了。”
许盼儿说出的这句话,包含了很多重要信息,但李星不忍心去细问。
他看向许盼儿,那个刚刚还一脸温柔劝他擦汗的女孩,说完这些话,像是耗尽所有的生机和朝气,此时的她目光呆滞地凝视着一个地方,眼里全是灰败的绝望。
李星心里一阵难受,他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盼儿,盼儿,你看看我……”
此时,李星也跟着绝望,他喊许盼儿的名字,喊了好多遍,但面前的女孩依旧不动。
她的周身又环绕起一层层黑雾,李星知道,回忆让她再次陷了进去,陷进那间白色的手术室里,绝望地经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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