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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②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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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
少年半张着嘴,微微喘着气。汗珠从发稍滑落,顺着漂亮的颈线一路往下,在锁骨处停留片刻,最后隐入开得有些大的衣领。
肖战目光在汗珠最后消失的地方停留片刻,别扭地移开了眼。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两个人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吵吵闹闹追追打打。但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游戏逐渐在他心里变了质?肖战自己也说不清楚。可就像现在这样,少年个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身体,白到发光又泛着浅红的肌肤,还有始终盯着他笑的眼睛,无一不晃了他的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在他体内叫嚣着,就要呼之欲出了,到底是什么呢?这种巨大的不确定让肖战有些烦躁。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罐烈日下的汽水,许多甜蜜又隐晦的气跑激烈碰撞,只要那个人轻轻一晃,他整个人就要爆发了。
他快要被王一博逼疯了。
看着原来与自己闹作一团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了,王一博摸摸鼻子,静静地看向对面的人,发现他也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目光直白又热烈,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王一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目光点着了,他刚张了张嘴就被打断。是他一字一句地喊他:“王一博。”没有半分调笑的语气,被喊的人轻轻“嗯”了一声,等着下文。他又喊:“王一博。”这次带了点急切。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张口就是一句:“王一博我喜欢你。”
他等了半天就等来这样一句,整个人都不知做何反应了,语无伦次地重复:“啊…啊嗯……”肖战定了定神,又开口:“王一博,我很喜欢你。”这次他睁开了眼睛,深深望向对方眼底。那里有他的倒影,也只有他的。
刚才他说完那句话,好像身体里的气泡都开始翻涌沸腾,寻找发泄口,寻找溺死在这份汹涌的感情中的出路。太多的情绪压得他胸口发涨,脑子开始放空,他的灵魂仿佛随着一阵夏天专属的湿热的风在天地间飘荡,他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审视这份荒诞而疯狂的感情。他看到了小狮子控制不住的上扬的嘴角、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和一次次在不经意间透露的真心,也看到了自己情不能自已的一步步退让、纵容直至坠入深渊。是有无可奈何的吧,但更多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靠近与触碰。所以,藏在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后的是早已渐生滋长的情愫啊。
他想清楚了,也不打算再放手了,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
王一博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其实刚才他听到那句告白时,除了震惊,内心还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这种神情,这种语气,是绝非作伪的认真,肖战不可能在跟他开玩笑。所以……肖战是真的喜欢他啊。那个很帅很好看的肖战喜欢他,那个喊他狗崽崽的肖老师喜欢他,那个每天陪他一起疯闹的战哥喜欢他,那个对别人很客气却总对自己撒娇的肖战、那个总笑他年纪小却处处迁就着他的肖战、那个陪他在屋顶看星星给他倒计时过生日的肖战……喜欢他啊!
王一博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变得像个气球,被填得鼓鼓囊囊的,又轻飘飘得落不着地。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抬眼却发现那人还在盯着他看,气球一下被戳破了,里面的气往外跑啊跑,他也好像要飘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必须做点儿什么让自己回到地上来,于是,他猛地俯身向前。肖战双眼猝然睁大,因为,两片温热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
两个浑身僵硬的人就这样静静地贴在一起,两颗滚烫的心好像也紧紧贴在一起了,无比炽热无比契合。
良久,两人分开了,耳朵都是透红的。肖战不自在地撇开眼,清了清嗓子:“干…干什么,我,我是认真的。”
王一博眸光闪了闪,摸了摸耳朵:“我,我也是认真的。我就是…忍不住了。”
“……哦。”耳朵更红了。
是啊忍不住了,他想不到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会是先开口的人,他喜欢的人不计后果不畏目光地向他奔来了,他哪里还能忍得住?两人紧紧相拥,皆是心跳如擂。
窗外,一阵温柔的风拂过,裹挟着少年低磁的声音,连同他湿热的吐息一同打在他的耳畔。这阵风从夏天吹到了冬天,吹过了池边玉兰枝头的蝉鸣,吹散了欢笑与泪水,吹尽了闪光灯聚集的舞台,最后吹到了在冬日第一缕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皑皑雪山。
等到很久以后,男人再想起这个夏天时,风中只剩下了少年一字一句、认真虔诚无比的话语。他在说:“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