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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只可惜,潭水寒凉,春秋冬三季去,就不是那么合适了。

      虽然她不是经受不起这种温度,但是躲人的意图太明显的话,那老妖婆可是要发疯的。

      幸好山上有条河,就算是日子不好过了,有口吃的也不错啊。

      狐小玉想想去岁喝到的鲜美的鲫鱼汤、香嫩的烤草鱼,就忍不住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发现这条河流,有了要吃鱼的想法起,这河里的鱼儿们就有些不对劲。

      每一次只要她走到河边了,它们就会自觉地跃出水面,往她身上扑。

      说实在的,第一次见这情形时,狐小玉还吓了一大跳。不是谁都有勇气站在原地,看着十多条鱼儿反常地向你扑过来的。

      就是现在,小玉也适应不了鱼儿们的热情。不过跟最初的时候比起来,她已经可以熟练地在鱼儿向她扑过来的那一刹那,用竹网抄起离她最近的那一条,然后转身就跑了。

      可是今天,她如同往常那般,停留在岸边。可是别说是主动扑过来的草鱼军团了,她疑惑地探头望向河底,竟然连只鱼影都看不到了!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去年她吃鱼吃得太多了,鱼儿们看清了她这个捕猎者的真面目,所以跟着河水一起游出万窟山了?

      那这河里的鱼儿们岂不是都成了精了?

      狐小玉还是不相信世间竟有这么巧的事情,要说成精,总不可能整条河里的鱼都一起成精了吧?

      她打算到下游河深的地方再去碰碰运气,因为怕了这鱼儿们的过度的热情,所以小玉一般都会在上游水浅,鱼儿不常聚集的地方捉鱼。

      今天这里一条鱼都没有了,还有可能是冬天刚过,鱼儿们懒得游上来。下面总不至于也没有鱼了吧?

      事实证明,鱼儿是真的不可能突然集体成精的。小玉走了没半刻钟,就看见相对清澈的河面有鱼儿在嬉戏了。

      它们今天比以往还要活跃,往常那些鱼只有见她来了之后,才会不停地跃出水面。还仅限于那些处于上游的鱼,下游的鱼儿根本不会为了她特地跑上来。

      说白了,就是她的影响范围小。

      但是今天,无数鱼儿不断游动,偶尔低低地拂过水面,一直在往同一个方向眺望。一副很想过去却又不敢冒犯的模样,至于处于它们背后的她,竟然完完全全地被忽略了。

      狐小玉就觉得稀奇了,可还没等她过去探个究竟,那些鱼儿就有了新的反应。像是有孩子调皮地往河里丢了块石头似的,原本安安静静地聚集在一起的游鱼就像是空中绽开的烟火一般,“唰——”的一下四散开来。

      准确地说,是朝着上游的方向拼命游去,刚刚它们向往的地方像是来了什么洪水猛兽,一下子就被空了出来。

      狐小玉的目光先是被那些游动的鱼儿所吸引,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其中的关窍,一双水灵灵的眼儿就朝下游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这一看,她就惊呆了。眼下正往她这边游过来的的那只鱼儿,不就是她在现代转发了无数次,最终却把自己转到这个鬼地方来的转运锦鲤吗?!

      瞧瞧那白色的底!瞧瞧那红色的斑!瞧瞧那……诶?这条锦鲤的胸鳍怎么有那么长?

      只见那白底红纹的锦鲤两侧的鱼鳍像是两段羽纱一样铺展开来,再加上那似雪一般的白,如焰一般的红,更显得它品相非凡。

      这好看是挺看好的,但是——狐小玉回想了一下已经被自己遗忘得差不多了的生物学的知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两侧的鱼鳍应该叫胸鳍,它的主要作用是用来划水的吧?

      进化出这么大的两片鳍,是为了划得更快?

      你还别说,小东西游得还真是挺快的。狐小玉就这么随便一想,它一下子就从下游的河口游到了她的面前。

      小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离得近了才发现,这条锦鲤不仅仅是鱼鳍长,它自个儿的个头也没小到哪儿去。

      小玉估摸着那身长该有一米多了,游动的时候,两边的鱼鳍轻盈地展开。比起一只游鱼,它这个姿态倒更像是一只正在飞翔的造型独特的鸟类。

      这般想着,它竟然真的飞了起来!

      说飞起来也不是很准确,它只是从水中高高地跃起,一下子就飞得比小玉的人还要高了。因为它体形相对较大,又刚好跃到了小玉的目光和天上的日光的交接之处。

      一时之间,竟给人一种遮天蔽日之感。

      好在它不是真的飞鸟,跃到了最高点之后,就开始自然地下落。

      小玉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中的竹网,一是因为条件反射,总是禁不住地想要将蹦跶出来的的鱼儿捞起来,所以用力捏紧克制一下自己的这种冲动。

      二是因为她好像、大概、也许、可能、八成、没准儿感受到了传说中的妖气?

      这是锦鲤精?万窟山河里的鱼王?它是刚刚进化出来的,还是早就存在,只是一直隐藏在河流深处?又或是原来不在这山中的河段,只是从其他地方游过来的?

      那它突然到这里来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她残害了太多的它的子民,所以他来为它们报仇了吗?

      不对吧,它就是一只锦鲤啊!这么多年了,别说是锦鲤了,她连鲤鱼都没有吃过一只,因为万窟山水域里面没有啊!

      就像是老虎不会为了被小鸟吃掉的虫子报仇一样,它一只锦鲤为什么要为了这些草鱼和鲫鱼找她的麻烦?

      稳住了,只是感受到了妖气而已。传说中的威压还没出场呢,就算这只锦鲤真是来找她算账的,她也不见得就一定会是被打的那一个啊!

      思量间,那只锦鲤落了地。或者说,它落在了一块矗立在水中的岩石上。

      白光闪过,硕大的一只锦鲤就化成了人形。

      狐小玉顺着那高高亮起的白光,微微昂起头。这下糟糕了,除了大闹天宫三人组那样的bug,一般情况下,妖怪们的实力能跟他们的身形相挂钩。

      也就是说,一般人形是成年期的妖精会比还是幼儿期的妖怪更厉害。当然,这要排除其中一方用变身术作弊、扮猪吃老虎的情况,也要排除一方天赋异禀、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的情况。

      可惜狐小玉早年灵脉有缺,就算她穿过来以后,不断靠着万窟山山脚下的天雷作弊。十年时间,也就只够让她弥补之前落后的进度,然后跟同龄的妖怪的妖力堪堪持平。

      眼前这只锦鲤精,姑且不论它年龄几何,光看它现在这样的架势,狐小玉先前期待的、这锦鲤精才刚刚化形,可能实力不足的梦想就要破灭了。

      “喂!”就在小玉面色凝重地紧盯白光闪耀之处时,一道稍显稚幼的声音响起,“你在往哪里看啊?”

      正当时,施展化形术时产生的白光悄然湮灭。狐小玉的目光本来停留在那一人高的白光的最上方,正严阵以待呢。

      没想到光芒消失后,至少有半截光上的位置是空的。

      小玉略有些懵懂地将目光下移,就连一个约摸有五六岁,却穿着一件大红肚兜的孩子。

      小男孩的头发十分茂密,不知怎么扎成了极为复杂的发髻。从小玉的角度来看,那就是一个十分齐整的大团团,偏你看出这些头发的发根在哪儿容易,却根本找不到这头发的发尾藏在了哪里。

      小锦鲤的头发还是十分少见的银白色,然后是奶白的肌肤,在大红肚兜的掩映下,叫人轻易就想起了他的原形——一只白如玉、红似血的红白锦鲤。

      两眼之间的间距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扮演的鱼妖那样大得夸张,但是眼珠子却很圆,黑白分明的,像是两丸沉浸在水中的黑玉。

      脸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婴儿肥,就连肚兜下掩盖着的小肚子也有着非常明显的曲线。这曲线放在那些老男人身上,只教人觉得油腻,但是放在这样如玉如琢的小娃娃身上,却是可爱至极。

      让狐小玉这个穿越之前不到二十,加上这十年,也不过才二十几的小姑娘都想化身成怪阿姨。扑上去捏捏人家的脸蛋,揉揉小东西的肚子,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挼挼他的头发。

      尽管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了,但是小锦鲤还是敏感地退到了岩石的边缘位置,他一脸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狐小玉眨眨眼睛,一脸纯良的样子,“我没想干什么呀。”

      “小弟弟,你是哪条河域的妖精,这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来万窟山就为了游玩的吗?你可以离水多久啊?我带你到山里去逛逛啊?”

      不得不说,懵懂可爱的外表真是提升好感的利器!

      虽然狐小玉心中还是对陌生的妖怪有着天然的警惕,但是看着这天真无邪的小娃娃,她实在是不想将那些负面的想法和猜测套到他的身上。

      本来还想等人家化形之后,就镇定地质问来人的身份目的。结果一看见小家伙化成的人形,严厉的质问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种哄小朋友的口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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