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山路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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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仔细观察炸毛的，发觉她和宇文中真的不一样，若是呆子，十分钟前就该有了反应，可这个家伙，落落大方地插着腰，像是对亲昵之事毫无兴趣。
见那女人意犹未尽地盯着自己，炸毛的重又趴回石头上感叹，“哎呀，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这要是个难看的，早被我一脚踹飞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May早就摸透了她的秉性，所以没有生气，反而和她调侃起来。炸毛的笑笑。
“对啊，你应该庆幸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不然第一次见你，我就动手了。”
“哼，第一次见我你没动手吗？是谁把我压在床上后来还扯断了胳膊。”
“喂，那是第三次好吗？笨女人。”
May垂下眼帘，细细回想。见她想不出，炸毛的伸出手指比划着。
“第一次是宇文中喝醉了，被你扒衣服。第二次是在泳池里，她溺水了你过来捣乱……”
“捣乱？！我那是救她！”
“呸！就你那急救水平，要是我没出来，你们俩都要淹死。溺水的人意识混乱，四处乱抓，你为什么不卡紧她的脖子？本来我都要游回去了，看你跳下来，只能原地待命，没想到你看起来是个王者，其实是个青铜，要不是我在后面一直帮你踩水，你游到早上也游不回去。”
May气得说不出话来，看她吃瘪，炸毛的更来劲了，绘声绘色地讲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说到第一次，其实那天在夜店我就醒了，但是一看当时的情况，根本轮不到我动手，所以就休息了一会儿，再一睁眼，就到了S客房，本来呢，遇到有人图谋不轨，我是要大开杀戒的，但是你这个长相，实在是让人下不去手，更何况宇文中当时已经对你动了点儿小心思，我一想，成人之美嘛，算啦算啦！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莫岚，就算宇文中晕了，你脱完她衣服看她的那个眼神，也太红果果了，满脸都写着欲求不满……”
“闭嘴！”May的脸红起来，她愤愤起身，临走前还踹了炸毛的一脸水。
又泡了会儿，炸毛的起身去叫小伙子吃饭，蒲潇只说头痛，让她们自己开车去预定好的餐厅，炸毛的拗不过他，让May给他叫了白粥。两人出门，向山上的餐厅进发。
蒲潇知道宇文中在调理味觉，特意订了很有名的豆腐料理，炸毛的跟着May进了餐厅，看到店家用手摇石磨榨出的豆浆正在陶罐里煮着，侍者用一根竹筷挑起豆皮儿落在碗里，递给她们，之后是豆花儿和加了海藻的现点豆腐，很别致的吃法，只加一点海盐提味。
炸毛的喜欢冷食，可架不住店家一个劲儿的鞠躬，她勉强吃了些，暖而醇厚的食感，可惜不合她的口味。May吃东西很文雅，每一口都像是喂鸟儿的分量，吃不了几口就要用纸巾擦一次嘴，炸毛的在她对面，生怕给宇文中丢脸，只得跟着May的节奏。
店家一次又一次倾身，不断呈上新菜，一连吃了七八道，炸毛的实在绷不住了，敲敲桌子小声问，“哎，什么时候上主菜啊。”
“刚刚不是吃过了吗。”May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在跟空气对话。
“靠，你吃饱了吗。”
“嗯。”
“你……”
“闭嘴。”
炸毛的咬咬牙，喝下一大杯白水。
出了餐厅，炸毛的四下打量，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连个便利店都没有！她本想买几个饭团填饱肚皮，现在只能作罢。上了车，她把座椅调低，准备换人。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意识还懵懂着，May忽然叫她，炸毛的张开眼，看到May有些不对劲。那女人平日里开车，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喜欢一只手搭在窗边支着头，可现在她却神情专注地目视前方，两只手紧握着方向盘。炸毛的观察一会，发现了问题所在。
“喂，你开这么快干嘛。”
“刹车失灵。”May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炸毛的一下坐起来，她降下车窗查看了一下，打开导航，几秒钟后，她解开安全带，跨向主驾位，将身子挤到May背后。
“金主大人，别紧张，我来跟你换个位子。”
May听从她的安排，两人小心地交换过来，炸毛的打开双闪，又将收音机音量调高，要求May跟她不停地说话。
“说什么。”
“随便你，我知道你不爱说话，那就……讲讲你谈过几段恋爱，或者大学毕业论文，或者最近看过的电影。”
May好多年不看电影，只得皱着眉头开始说论文，炸毛的时不时发问，提的都是很白目的问题，May知道她不能专注于一件事，所以很配合地与她一问一答。
脑子被占用着，炸毛的终于放松下来，她听着音乐聊着天，动作麻利地切换成手动挡，一边踩空大油一边抢挡，发动机转速逐渐升高，减挡过后车子稍微慢了一些，只是这山路布满了冰雪，炸毛的看看导航，提醒May，“坐稳，我要开始拉手刹了。”
按住释放按钮，炸毛的把好方向，开始连续多次轻拉手刹，只持续了一会儿，她就放弃了，前方进入一段弯路，车子的速度还是没能降到理想状态，她怕后轮抱死，只好切换PlanB。
“你刚才提到的那个经济学理论，马什么斯的那个，再给我讲讲。”
“马尔萨斯人口学原理，是指……喂！”May眼看着炸毛的打了方向，车子向左偏离，就快要撞上山体。
“靠过来点儿金主，我要强制减速了。唉，接着说啊，什么原理。”
随着金属摩擦的巨大噪音，车子的左前方开始蹭上山石，炸毛的不断调整方向，速度慢慢降下一些，没想到拐个弯，山势有了变化，炸毛的不断寻找新的着力点，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地图显示，她们很快要进入另一段陡坡，这样下去，前面所做的一切就都要白费了。还有大约五分钟的路程，五分钟内，她必须想到解决办法。
“莫岚，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炸毛的关了收音机，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May没有说话，她望向远方，零星灯火点缀在一片黑暗中，炸毛的这么问，说明她对要做的事也没有把握，May的心愿只有一个，但不想告诉任何人，如果死了，就带到坟墓里吧。
“你不说就算了，我当你没有。那我替宇文中说一个，如果我们死了，请你不要忘记她。嗯……也不用天天夜夜那种，就初一十五过年过节的时候，想一下就行。还有，你要是方便的话，给我烧一辆法拉利，纸活儿好点，要是能扎个Enzo就更好了……”
“闭嘴！开你的车！”心底的惆怅瞬间消失，May恨不得现在就死。
“莫岚。”
“说！”
炸毛的一把搂住她，吻住她的薄唇，May挣扎了下，感到面颊一热，小海眼眶湿湿的，还有几颗泪珠挂在睫毛上。
“这个吻，是宇文中给你的，她想跟你说，莫岚，我爱你。”
May捧起她的脸，和她深吻，炸毛的心头一紧，把May推开，“好了好了，不要分我的神，你坐好，头发扎起来，紧贴椅背。”
两人沉默，炸毛的深吸口气，稍微给了点油，大约几百米之后，有一个急弯，之后就是万劫不复的陡坡，她做好准备，一只手提住手刹，另一只手握紧方向盘，300米，200米，100米……车灯之下，弯道出现，炸毛的咬住嘴唇，手脚配合，让车子突然急转掉头，路面结冰，轮胎开始侧滑，突如其来的离心力让她们身体倾斜，炸毛的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盯着反光镜，在车身调转之后迅速拉起手刹，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后，车子开始倾斜，随即侧翻，车体撞击地面，巨大的响声回荡在山间，车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掉下来，待情况稳定，炸毛的解开安全带，调整了身体，她托住悬在上方的女人，小心询问，“你怎么样啊，金主大人。”
“没事。你呢。”
“嗯嗯，看来法拉利一时半会不用烧了。你可以试着开门吗？”
May费力地打开车门，踩着座椅爬了出去。
“小海，手。”
炸毛的抓住她，蹬了几下，跨上门边。两人一前一后下到地上，炸毛的安顿好May，又返回车里。过了一会儿，她走回路边，手上拿着May的衣服和包。
“你受伤了？！”炸毛的看到她腿上有些许血迹。
“没事，小腿好像划到了钣金边缘。”May拿出纸巾，按压在伤处，炸毛的脱下外套，将贴身衣摆撕开一条，做了个简易包扎。
“下了坡就有人了，我背你。”
“打电话叫蒲潇过来。”
“莫岚。”炸毛的蹲下身子，“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此处不宜久留。”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山路惊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