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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平安夜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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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里,宇文中还特别照顾着一个人,他就是宇文中的“小舅子”——蒲潇君。为了某个目的,宇文中可以说是随时待命,等待他老人家点餐,而他也不客气,除了烧茄子,什么麻烦点什么,宇文中算是把平生所学的家常菜都给他做了一遍。
终于,平安夜当天,他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匣子交给宇文中,“我朋友跑了很久才找到哦!”
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跟宇文中倾诉欠下的人情债,宇文中把东西收在口袋里,怒目而视,“臭小子!让你使唤了半个月!欠点儿人情儿应该的。”
他撇嘴“真是过河拆桥!重色轻友!”宇文中不理他,转身去跟肥佬儿做树根蛋糕。圣诞节,传统的点心除了树根就是布丁,姜饼,派和蛋糕。宇文中很喜欢做圆环状的“天使蛋糕”,从里到外通体洁白,因为像天使头上的光环而得名。
忙碌之际,她不忘做了一批圣诞礼品篮,铺上金色的松果和硬糖,装上各种自制的面包甜点,以及巧克力圣诞老人,用红绿白相间的带子扎起,送给各位帮助过她的朋友。忙到下午4点多,晚上宴会和酒会的甜品已基本就绪。S作为集团总部,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特别是今年,所有董事都会飞过来参加,弄得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生怕捅出什么篓子来。
晚上宇文中的岗位是在宴会厅盯甜食台,顺便做一些表演性展示,其实这纯属多此一举,舞台上的节目都是精挑细选的,这帮人看姑娘跳抬腿舞还看不够呢,哪儿有闲心看一边的厨师耍花活儿。
8点,酒足饭饱的贵宾们开始看节目,似乎他们对新来的Chef很满意,甜食吃得比想象中多。宇文中熬了一锅糖,用一个硬钢刷工具甩糖丝,热热的糖浆在空中被甩成极细的丝,晶莹剔透地落在做好的蛋奶布丁上,把甜点包得像蚕宝宝。
灯光暗下来,每个人都在物色攀附的对象,人与人的关系有时需要刻意经营,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有的人身边围着一圈笑脸,而有的人则像无头苍蝇一样叮了这儿叮那儿的。
昏暗中宇文中借着舞台上忽闪的灯光找寻May的身影,从以往经验推断,May应该是属于被围绕的类型,无关职位,而是男人们的天性使然。
一圈下来,在香槟塔旁边,宇文中望见了她,为了配合气氛,May将头发放下来一些,少了平日里冷傲高贵的韵味。一件深V宝石蓝晚礼服,配了夺目的钻饰,不得不承认她的肉长在了该长的部位,光一个深V就看得宇文中面红耳赤。身边那群恶狼眼里都是贪婪的光,众人频频敬酒,看得宇文中有些不爽。
“姐姐,给我个棉花糖好不好?”稚拙的声音响起,宇文中低头,见一位可爱的小公主正踮着脚尖伸头看,似乎对锅里的糖很好奇。看看四周,没有大人陪同。
“这不是棉花糖哦,不过可以变出漂亮的图案,说个你喜欢的东西吧!”宇文中笑。她认真地歪头想,半天才给出答案“Butterfly!”
宇文中擦干净石板,把长长的硬饼干棍放在中间,用勺子舀满糖浆,小心地在石板上作画,不一会儿,糖凉了,宇文中取下递给她。这个行为瞬间吸引了好几个小孩子,他们聚过来提出一个又一个让宇文中无奈的要求“钢铁侠”“蜘蛛人”甚至还有让宇文中匪夷所思的“兰博基尼”。
富三代伤不起啊!周旋于孩子之间,余光瞥见May那边突然散开一下,宇文中侧目,看见一个背影站在她身边,伸手覆上她的腰。这个动作何其扎眼,宇文中想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却做不到。
他亲昵的动作给了其他竞争者深深的挫败感,也包括宇文中。宇文中猜想May不知道自己在宴会厅里,因为她正神情自然,落落大方地挽着未婚夫的手臂穿梭在人群间。
心口堵得发慌,宇文中愣了神,完全忽略了眼前这群急切的小客人。一个小男孩儿着急了,竟想伸手端糖锅,等宇文中注意时,锅身已经被挪开了大半!危险!
眼看着锅子从电磁炉台上往下扣,宇文中来不及多想就俯身抱住小男孩,半锅滚烫的糖浆洒在宇文中肩上,往后背流去。
小朋友们集体尖叫,高亢的海豚音瞬间湮没了在场所有的声音,宇文中成了整个宴会厅的焦点。肩膀和背部一阵剧痛!宇文中顾不得身上,赶紧看怀里的孩子,他被吓傻了,张着嘴保持在要哭的前一秒,泪珠儿还在睫毛上挂着,幸亏没事!!!这还是烫坏了哪家的继承人,估计她的尸体会在潮白河下游被打捞上来。
“中中!”一姐从对面的巧克力餐台奔过来,看见宇文中跪在地上,背部一片闪亮。她先把孩子从宇文中怀里拉出去,交给一位服务员,然后不顾场合的用围裙垫着,扒开了她的工服上衣。一条冰毛巾搭在肩头,火辣的疼痛减轻不少,一姐掀开看看,长嘘口气,“幸好面料仔密,只有少部分从领口流进去了,不然你就等着植皮吧!”
她没在耸人听闻,比起油,糖才是厨房里最危险的东西,刚才那锅糖至少有150度,更可怕的是,一旦贴在皮肤上就很难清理下来,所以宇文中算是万幸了,只是脖颈后面沾了一些。
很多客人聚过来,也包括那孩子的母亲,宇文中茫然地看着这位打扮高贵的华裔女士,指着自己鼻子用英文把她全家户口本问候了个遍。一姐要还嘴,宇文中死死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做傻事。
挣扎着起身,宇文中向那女人深鞠一躬,开口道歉,但她仍旧没有停口的意思,很多侮辱性语言宇文中甚至只在美国R级电影里听过。
“抱歉打断一下。”宇文中抬头,May近在眼前,正在替她解围。
“我想您应该问问您的孩子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在这儿指责。”那女人伤了面子,干脆把矛头指向May,不过才开口就缄默了,只因为房海波递上的一张名片。
女人怏怏地领了孩子扭头走掉,宇文中捡起地上的锅,对May鞠躬,“对不起总监,给您添麻烦了。”
“有没有烫伤。”平静的语调送出一句恰到好处的领导式关怀,宇文中摇头。
“没有,抱歉我先回厨房了。”
转身前,房海波突然发难“不打个招呼么?宇文小姐。”
宇文中暗咬下牙,欠欠身子。
“刚才谢谢您帮我解围。祝您平安夜愉快。”
他冷笑下,“你也是,宇文小姐,另外,你的纹身还真是特别啊。”宇文中慌忙扯上衣服,看见他的手搭在May的肩膀上。
“宇文小姐。”房海波带着May上前两步,压低了声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搞的鬼!”
“什么?”
“还在演,上次跪在地上求我的那个你哪儿去了?嗯?!”
“你喝醉了,房先生。”
“哈!亲爱的,视频你也看过,你来帮她回忆回忆?”房海波低头凑近May,那恶心的嘴唇一开一合,像是要贴上她白皙的脸颊。宇文中突然心口猛缩,胸腔被剧烈撞击着,震得她眼前一阵炫白。
May看到宇文中状态不对,她急促的呼吸平静下来,暗戳戳地低下头,用余光扫视了四周,紧接着望向房海波,此刻身边那个自大的男人还在聒噪个不停,完全没留意到宇文中充满杀意的眼睛正盯着他不断颤动的喉结,宇文中右脚后撤半步,缓慢地用左手拾起沾满糖浆的钢刷。
“够了!”May推开房海波,不动声色地摁住宇文中的肩膀。
“赵一,送她回去。”
一姐反应的当,May感到宇文中试图挣脱的力道,吹出一阵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你们两个,还要备战决赛。都清醒点,今天的事别闹大。”
宇文中停止了动作,悄无声息地放开左手。一姐点点头,扶着她往厨房走去,转身之前,宇文中回眸,递给May一个上扬的嘴角。
“X,骂了你的狗,你心疼了是吗?!”房海波靠过来,满腹牢骚,May懒得理他,心里暗道,哼,刚刚救了你的狗命,你都不知道。
回到厨房,肥佬儿赶过来看宇文中,还用笨拙的手指扎了一个冰袋给她,“你先回去吧!差不多只剩收尾的工作了。明天休息也没问题。”宇文中顺从地应下,打发了一姐。
回到员工更衣室,宇文中脱光衣服走淋浴间,凉水从头上浇下来,宇文中打个寒战。刚才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是不是宇文中已经被甜蜜蒙了眼,真正关头,是房海波的名片解决了一切,而宇文中,只是个麻烦制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