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体内住着猫》过期焦糖泡芙

147、闹洞房

　　“干爹别急，今天他爱答不理，明天咱们让他高攀不起！等前期几件事办妥，他肯定会吐口儿的。”
　　“当真有把握？”
　　“那当然，关系我们都找好了，明天我做个局，非物质遗产继承人的名号，非您莫属。”
　　房老头的独眼亮了下，随即闪烁出捉摸不定的迟疑，“宇文中，这个位子还是你来坐吧。我年纪大了……”
　　宇文中笑着摇摇头。等了片刻，房老头见她没有解释，不紧不慢地点起烟来。浓烈的烟草味弥漫开，宇文中趴在桌子上，像个困顿的小孩子一样，歪着脑袋望他。
　　房老头越看越喜欢，他近日总有种感觉，觉得自己面对宇文中的时候，仿佛一下年轻了二十岁，她的眼神，还和当年一样清澈纯净。
　　“宇文中。我来问你个问题。”
　　宇文中像是被老师点名提问到，迅速支起身子，托腮等待。
　　房老头把计划书扣着，竖起手指，“人做事，总要有原因。你为什么回来。”
　　小南盯着宇文中的嘴唇，等待她做出反应，几秒钟后，宇文中笑着拿起笔，在计划书背面写道，“古籍配方对于蒲叔父，是挣钱的买卖，于您，是未能完成的心愿，于我，是人生的意义。我的命，因古籍得以留存，海氏的血脉，留在我脑袋里。”
　　“说完了？”
　　“嗯。”宇文中点头。
　　“你是觉得我老糊涂了吗？还是说，你们讲故事讲了太久，以为自己能谎话连篇，骗过所有人。”
　　“呵。”宇文中提笔问道，“作为既得利益者，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不如带着疑惑，让时间证明一切。”
　　“好。明天我等着你。”房老头起身，走过宇文中身边时，凑在她耳后问道，“那野种在哪儿？”
　　“嗯？”宇文中转过身，调皮地眨眨眼睛。
　　“中，别玩儿火。”干燥粗糙的手拍在肩头，宇文中感受到他指尖的皮肤，像砂纸一样摩擦过皮肤。
　　房老头走后，小南过来扶她，宇文中摇摇头，默不作声地和他讨论一阵，形式不容乐观，两家都对他们持怀疑态度，不把真金白银掏出来，他们是不会放松警惕的。
　　“司景茹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能做的都做了，明天饭局上随机应变。’
　　“好。咱们回去吧，你脸色不太好。”
　　‘嗯。’
　　两人出了门，大山跟上，快到电梯间时，宇文中忽然心口一紧，她抬起小臂攥紧拳头，示意两人等一等。
　　大山机警地扫视周围，宇文中突然转身，向防火通道走去，常闭门推开，她看到阿旺正站在楼梯上端，直勾勾地望向她。“喂，你鬼鬼祟祟干嘛呢！”小南低声质问，阿旺想说什么，又沉默，墨镜之下掩藏着些许不安。
　　宇文中突然紧张起来，她让小南问，是不是那女人有事，阿旺用肉眼难以分辨的力度点了下头，手上暗暗比划出37，随即快步离开。
　　“我靠，会不会是陷阱？”
　　‘不知道，去看看。’
　　“不好吧，咱们……”
　　‘我有预感……’
　　“靠，走走走，走楼梯！”
　　大山抱起宇文中，和小南开始往上爬，那孩子一边喘气一边抱怨，“有预感有预感，你是昨天夜里抽到预言家了嘛。”
　　到了37层，三人间隔开来贴墙行进，楼道里空无一人，宇文中走在最前面，用力深嗅，很快，她对着一个房间指了指，门铃按过，却无人应答，宇文中贴近门缝，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的古龙水味，混合着酒气。
　　她全身的毛孔剧烈收缩了一下，这应该是May的房间，但怎么会有房海波的气味，顷刻间，一百万种念头闪现，宇文中对大山使个眼色，那大个子奔过来一个飞踹，巨大的冲力让锁头直接凹陷进门板里，推开门，宇文中看到两个人影纠缠在床上。
　　“王八蛋！”黑暗中，房海波叫骂起来，小南冲过去给他一拳，宇文中掀起床盖，裹住莫岚。大山把门关上守在门口，小南一连几脚，踹得房海波倒在地上，他转身抻了条毯子，把房海波双手反剪捆起来，顺便堵住了嘴。
　　床头灯被打开，宇文中看到莫岚满脸通红，正狼狈地喘着粗气。
　　“没事吧。”小南凑过来，被宇文中一把推得转过身去，床盖掀开，索性衣服还在身上，只不过领口已经被撕扯到小腹。
　　“呼。”宇文中舒口气，重又给她盖好。
　　“你……你来干什么。”May瞪着她，哀怨地问道。
　　“我靠，你说的是人话吗，难不成我们打扰了二位的雅兴？”小南插着腰，气得差点把宇文中拉走。
　　“滚。”May坐起来，一把拉起衣服，扭过头去。
　　宇文中把披肩围在她身上，转身取下房海波口中的布团，那男人立刻破口大骂，酒气裹挟着污言秽语，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小南不慌不忙地掏出样东西，在房海波眼前晃了一下，那男人突然瞪大了眼睛，闭上嘴巴。宇文中和小南围着他，低声说了些什么，之后，小南给他松绑，三人一起向门外走去。
　　‘慢着，礼貌呢。’
　　“喂，你刚才图谋不轨，还不快跟嫂子道歉！”小南厉声训斥，房海波路都走不稳了，踉跄几下靠近床边，被小南一脚踹跪在地毯上。
　　“对，对不起……”
　　“还要我教你怎么道歉吗！”
　　房海波气红了眼，甩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
　　“滚。”May侧身，单手将凌乱的发丝捋过面庞。
　　小南带着房海波出去，在外面说些什么。宇文中靠着墙，听他们窃窃私语，目光却始终落在那女人的背影上。
　　May沉默地环抱着自己，壁灯在她身下投出一片孤寂的暗影，如同掩藏在冰原底层的一只孤鸟，那微微颤抖的肩膀，似乎暗示她正在哭泣。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默不作声地哭泣。宇文中靠近，抽了两张纸巾塞在她手上。
　　“你走吧。”May冷淡的口气里没有夹带丝毫情绪的起伏。宇文中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只是脑袋里的另一个念头告诉她，这样做不妥。
　　伸出的手臂僵直在身前，宇文中望着自己的指尖，愣了一会儿，最终，她转过身，轻轻退出了房间。房海波已经走了，小南说了什么，可她一个字也没听清，站了几分钟，阿旺出现，宇文中看他对自己作了个揖，终于放下心来。
　　她脱掉高跟鞋拎在手里，步履艰难地离开了酒店。一整夜，那女人失神的样子反复出现在梦里，宇文中出了很多冷汗，以至于早晨醒来时，床褥都汗津津的，让她更觉疲惫。
　　热水澡并没能消除宿醉的痛苦，宇文中把床单被套丢进洗衣机里，转头又钻进小南的被窝。她需要另一个体温，需要紧密的拥抱。
　　“你怎么了？”那孩子醒过来，下意识地拍着她的后背。男人的身体终归还是不舒服，宇文中闭上眼，强迫自己忽略他坚实的臂膀，享受着伪装的慰藉。
　　“你到底怎么啦。”时针指向十点的时候，小南再也躺不下去了，宇文中依旧紧紧地扎在怀里，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南总公务缠身，每一秒的耽搁都让他倍感煎熬。
　　宇文中慵懒地仰起脑袋，撇了撇嘴，‘要不，你去个洗手间再回来？’
　　“回来？回什么回！这都几点了亲人，日子不过啦。”
　　‘别动！’宇文中白他一眼，‘你弟弟已经顶我三次了，好烦。’
　　“靠！”小南一骨碌爬起来，红着脸跑进卫生间。
　　洗漱完毕后，他望着被窝里的宇文中，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躺着吧，我去GM了。下午联系。”
　　“嗯。”
　　防盗门撞上，宇文中平躺着，脑袋里一片空白。“唉，你怎么了宇文中，傻啦。”小海跑出来，对她施以人道主义关怀。
　　“小海，我昨天竟然说了分手……”
　　“卧槽，你反射弧真长。多大点儿事儿啊？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不说，她也会说的，难不成你……”
　　“我知道，她说让我等着，就是张空头支票。”
　　“没错！女人的嘴，骗人的鬼！目前不是很顺利吗？快起来吧，晚上搞定房老头，先立住脚。”
　　“我搞不定。”
　　“傻瓜，我也在啊。”
　　“今天你主事吧，我有点累。”宇文中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消瘦的面颊。
　　“宇文中，斯景茹那边我已经帮你交代过了，晚上你自己解决。”
　　“玩儿砸了怎么办。”
　　“玩儿砸了你自己担着，这是你选的路！”
　　“小海，你不仗义。”
　　“滚！老子不能一辈子给你擦屁股，振作一点。”
　　“切。”宇文中一屁股坐在镜前，打开化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