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体内住着猫》过期焦糖泡芙

121、喵

　　莫岚的心跳很快，呆子问她，“你在想什么。”
　　“宇文中，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怎么补偿。”
　　“你说。”
　　“那以后，你可以每周留一天陪我吗？”
　　“好。”
　　“真的？”
　　“真的。”
　　“莫岚。”
　　“我在。”
　　“可不可以，不再骗我。”
　　“对不起。”
　　“永远不要骗我，除了谎言，我什么都能承受。”
　　“不会了。”
　　宇文中搂着她，忽然咯咯咯地笑起来，“莫岚，桑雪真的是你的秘书吗？”
　　“是。”
　　“她装作小海，抱着我进行催眠，她很精明，用了我的声音，穿着我的衣服，可是她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胸太大，我一下就识破了。”
　　“呆子。”
　　“认识第二天我就觉得她不对劲，第六感，女人的直觉！”
　　“呆子……”
　　“莫岚，你身上有桑雪的味道，她的标记是潮湿的羊毛衫味，混合着一点儿酒气。”
　　“你恨我吗？”
　　“我爱你。”
　　“我……”May想回应，但说不出口，那三个字卡在唇齿间，辗转徘徊，事到如今，她还有资格再对呆子说那句话吗？
　　宇文中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下文儿，忍不住吻了May的一下，两人抱在一起，谁也不肯合上眼睛。
　　“明天还有重要的事，睡吧。”宇文中扯了扯被角，哼起那段旋律，她不忘嘱咐莫岚，要把这首曲子全部记住，明天会用到。几遍之后，May和她头贴着头，缓慢地哼起来，宇文中觉得她的声音十分动听，满意地挑上嘴角，沉入梦乡。
　　次日清晨，May醒过来，发现宇文中没在身边，她赶紧起身查看。厨房里传来响动，呆子端着两只碗走出来，笑着抱怨，“天呐，你家什么都没有耶，我找了半天，冰箱里就只有这个。”
　　May看一眼，发现宇文中煮了不知哪辈子扔在冷冻室里的汤圆，看她愣着，宇文中咬咬嘴皮，“不好意思，这个过期一个多月了，但是汤圆嘛……过期一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凑合吃吧。”
　　May收拾完毕，坐在沙发上，和呆子面对面吃着汤圆。她咽下半只，就吃不下了，很多情绪堆积在心里，让她没办法像呆子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不吃了吗？煮了好久呢。是不是皮太糊了？”
　　May摇摇头，将碗推给她，点上烟。宇文中一口气吃了十只，最后撑得汤都喝不下，她收拾了餐具，把头发扎起来，站在门口。
　　“啊，你就没有一双我能穿的鞋，那……我凑合穿拖鞋好了。”不光是鞋，她连内衣都没有，两人尺寸悬殊太大，只得真空上阵。
　　“我今天让人给你买。”May灭了烟，没有起身的意思。
　　“七点多了姐姐，走吧。”宇文中对着镜子揉揉眼睛，补充一句，“麻烦帮我买美瞳，这么优秀的眼睛我可舍不得让他们围观。”
　　“你的东西，今天会带过来。”
　　“对了！北海道黄金杯！那个是不是骗我的？”
　　“不是。蒲潇正在备战。”
　　“哦，太好了，赛事分析我已经完成，就在电脑桌面上，密码是……咳，是你生日。”
　　“我稍后发给他。”
　　“还不走吗？早死……呸呸呸，早完事早休息，缓过来我又是一条好汉！快，趁热打铁，你再不起来我可跑了啊。”
　　呆子作出起跑的动作，看得May好不心酸，到底谁才是要去受罪的那个，为什么她这么无所畏惧。出门前，May最后一次吻了她，阿旺带着手铐迎上来，被May一记眼刀杀退。
　　路上，宇文中叽叽喳喳讲个不停，May发现她双腿并拢，两只手攥得死死的，知道她其实很紧张。开了很久，到达时，宇文中管阿旺要了绷带，将自己的眼睛蒙起来。
　　“你干什么。”
　　“我……”宇文中顺着声音的方向凑近May，小声说道，“不要让我看到他们，我怕有朝一日小海回来，会一个个掰断他们的手指头。到时候，你恐怕就是残联理事长了。”
　　“小海回来，恐怕第一个杀的就是我吧。”都什么时候了，呆子还在讲笑话，果然脑回路惊奇。
　　“结束之后，你帮我买回加拿大的机票，我要和小海谈谈，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好。”
　　“机票钱记账……咳咳，我好像欠你很多钱了，哎，利滚利会不会还不清。”
　　May带她并排走着，低声说，“我们时间还多，你可以慢慢还，还一辈子也不要紧。”
　　宇文中怔住，空了几秒才继续迈步，她眼前的绷带殷出了水渍，只是没人发现。该来的终究要来，当她坐回到那张冰冷的椅子上时，一切痛苦即将重演，手被固定住，宇文中安慰自己，至少这次是她最爱的女人来抱她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May的怀抱有着世上独一无二的温软，她发间的烟草味混合着体香，让宇文中放松下来，哼鸣声响起，她沉浸在May冷咧的声线中，失去了意识。
　　宇文中伫立在一片黑暗中，她面前有一扇破旧的铁栅栏，上面挂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锁孔幽暗，正对着她，好想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她明白那锁意味着什么，但在May的引导下，她努力克服着恐惧，用钥匙打开了门。
　　宇文中经历了一场噩梦，在一切滑向万劫不复的边缘时，May短促的呼喊将她拉了回去。眼睛上的绷带被拿掉，她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虽然双手还绑在椅子上，但整个人却莫名其妙地横倒在地，胸腔剧烈地起伏，宇文中闭上眼睛，什么都想不起来，很快，她连同椅子被一并扶起，May靠在墙边，双手交叠于身前，面色惨白。
　　“成功了吗？”喘匀了气儿，宇文中问道。May摇摇头，神色复杂。她让手下给宇文中松绑，但是叫了几声都无人敢动，顿了一会儿，阿旺走进来，替她解开了束缚。
　　宇文中回头，看见固定椅子的位置，留下了四个深坑，周边的地面全被震裂，里面的砂石翻出来，脏乱不堪。阿旺默默帮她擦拭着手腕处的血，这时她才看见，自己的手臂被勒破了几处。
　　May让阿旺扶着宇文中转到双向玻璃后面的房间，她坐下，重放了刚刚的录像。宇文中盯着屏幕，听着自己和May的对话，在May要求她拿钥匙开门后，宇文中整个人瘫软了身子，一句句说着什么，May喊了几次，她都作不出反应，同一时间，屏幕上的心率读数突然飙升，一个手下在窗口向May示意，就在May分神的瞬间，她剧烈地挣脱起来，May跳下椅子，试了几次都不能把她唤醒，她像疯了一样，跺着脚左右发力，椅子随即被震开一边，之后又是另一边，最终，她整个人带着椅子重重摔在地上，拖行一段后，醒了过来。
　　后面的事她就记得了，May按下暂停，望着宇文中，“你知道刚才你说了什么吗。”
　　宇文中摇摇头，May轻声说，“喵。”
　　“喵？”
　　“你一直在学猫叫。”
　　宇文中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她对May说，“我需要你准备一些东西。湿木头，最好是松木，湿到发霉那种。豉香型白酒的封坛泥，活老鼠，还有……一根竹条。”
　　阿旺出去准备东西，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宇文中又看了一次录像，心有余悸，“你反应还挺快的，我好像……差一点咬到你。”
　　May点了支烟，递给呆子，她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不停地学猫叫，不知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找来之后，能不能顺利进入到下一步。
　　除了封坛泥，其他东西很快就备好，宇文中让May的手下遮上脸，把装着白老鼠的笼子和木头放在审讯室各个角落，并重新固定椅子，宇文中打量半天，挑了一个最健壮的男人，将竹竿递到他手中。
　　“May，你让他用力抽我的背试试。”
　　May翻译一遍，盯着他，那男人十分紧张，象征性地抬手给了一下。“啧，你问问他，是中午没吃饭吗？”
　　下一次加了力道，但宇文中还嫌不够，她想了想，将竹坯从中间一破两开，拿着其中一条挥手抽在墙上。那男人有样学样，两人练习几次，宇文中转过身，示意他打过来。
　　竹片在空气中划出一声尖锐的蜂鸣，宇文中咬着牙，痛苦地点点头，比划了个大拇指给他。“等一等，我开始学猫叫之后，就让他打我，如果我一直学，就一直打，不要手软。”
　　“打多久。”May皱起眉头。
　　“打到我开始说人话为止。”宇文中扭过头，指着自己一侧的肩膀，“先打左边吧，我怕一次完不成，下回再换另一边。”她低头看看，有些惋惜，“早知道就穿旧衣服来了，这件也是你给我买的，哎。”